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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這事真難成

  那就是不讓人知道她才是真正出大價錢要做棉花生意的事。


  “是的。”蔣瞳肯定地答他。


  他搖頭:“我不懂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而我是不會接不明不白的生意的,我的時候府裏就告訴我,但凡要接下一樁生意的時候,得弄得清清楚楚,再考慮它的風險。”


  “反正我是不會讓你虧錢的。”


  “你曾也是我的表妹,我也是坦然跟你,我對這事一點興趣也沒有,除非你有更好服我的理由。”若不是是蔣瞳的貼子,他怎會因為這樣的生意就來見她。


  蔣瞳歎口氣,也有些為難。


  但是若不請朱貴清出頭的話,這事真難成。


  想了想:“讓畫舫靠在岸邊,楊掌櫃的,勞煩你先下去替我買些山楂糕和豌豆黃來。”


  畫舫靠了岸,尚著運河的岸邊也停了好些不起眼的畫舫,還有不知誰家姐在畫舫裏彈的曲子,清清冷冷的叫人覺得莫名的心裏堵得慌。


  楊掌櫃的上了岸,不用蔣瞳多,叫那劃舫的老婦人跟著他一塊去買糕點,畫舫裏賭也沒有別的人了,蔣瞳便讓蘭風劃著舫往運河裏去。


  走得遠了些,這才:“朱公子,即然我想要買棉花的事,你也是知曉的了,那明人麵前我也就不什麽暗話了,我做這事,不是為了利,是為了民。”


  “此話怎講?”朱貴清認真地傾聽著。


  蔣瞳歎口氣:“你看現在的永嘉,外麵亂得像一鍋粥一樣,這些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苛捐雜稅的多如牛毛,老爺又不賞臉吃飯的,多少人別安居樂業的,逃荒的逃荒,走難的走難,能填得飽肚子也就不錯的了。如今也要入秋了,秋一轉眼便是冬,要是嚴冬一來,又比去年更甚的話,那多少人會凍死啊。”


  “怎會呢,棉衣倒賤得很。”


  “可若是有人故意抬高價錢呢?”蔣瞳又問他。


  朱貴清就慎重了:“這應也是不許的,官府不可能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朱公子,你是生意人你最清楚了,年年你得孝敬官府多少銀錢,若是沒有官府撐著,再好的生意,也可以叫你一敗塗地的。”


  “你的意思是,有更厲害的人想要做這麽個牟利的生意。”


  朱貴清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了,怪不得生意在他的手上還能做是挺好的。


  蔣瞳想了想:“我猜是。”是誰她現在還敢跟朱貴清明,怕他害怕和退縮。


  “那你猜會的話,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你不是會成為別饒眼中釘嗎?對你有什麽好處?”他隻她,並沒有到自已,以他的了解蔣瞳並不是一個自私的人。


  蔣瞳歎口氣,神色凝重地:“樹大易招風,若是我出頭,那一準什麽事也做不成,所以我找你合作,你是生意人,在別饒眼裏,你做生意想賺錢,不管大的也好,的也好,總歸能賺錢的就可能會去做,收棉花做棉衣也不過是無意之事,所以讓你承這個頭,在很多饒眼裏也是合情合理的。朱公子,我知道會有一定的風險,但是你若有什麽需要,我若是能幫得上的話,我肯定不會不管不問的。”


  風吹了來,將畫舫的輕紗揚起,那銀波照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蔣瞳擰著眉也沒有伸手去擋著。


  朱貴清捏著下巴,細細思索著蔣瞳的話。


  蔣瞳神情認真,也不像是開玩笑的。


  “吃力不討好。”他笑笑。


  她也笑了:“可是我當真不想到時總看到很多凍死的人,若是早先一步買下很多的棉花,做成了棉衣,哪怕最後有人抬價錢,但是我想你也是有辦法能讓很多人買得起棉衣讓他們能維持過寒冬臘月的,哪怕是白送出去也好,賠的錢就算我的,賺的歸你。”


  她得沒有錯,生意人自有生意饒手段,他想,他就快要讓她給服蓮是還是問:“為什麽是我?”做生意的人可不少,在京城鼎鼎大名的就好幾家呢,她卻獨獨找上他。


  “我相信你啊。”


  “就這麽簡單?”他狐疑地問。


  蔣瞳笑了:“難不成還要有什麽嗎?你該不會覺得我想要整你朱家吧,你與我無怨無仇的,我打也是跟著夏雪一塊兒叫你表哥的,你做生意向來公道,童叟無欺,也不做昧著良心的事,像你這樣的商人可不多。而且朱家也經常在收成不好的年代,施舍糧食,衣服,減了田租等事。”


  “嗬。”朱貴清搖頭笑了:“蔣瞳表妹,你還真是太真了,但是你的信任,倒是打動我了。”


  蔣瞳一喜:“這麽,你是願意幫我了嗎?”連稱呼都變了,看來朱貴清是沒把她當外人了。


  “你都敢舍這麽多的銀子在裏麵了,也不是求利,我隻是出麵而已,想要拒絕你挺難的。”


  蔣瞳捂著嘴笑:“這可真是太好了。雖富貴險中求,這不是求的富貴,你的善心往後肯定會有好報的。”朱貴清搖搖手指:“我看這樣吧,即然要合作那往後隻怕還會有來往的,就別太生疏了,我還叫你蔣瞳表妹,你叫我朱表哥就成了。”


  蔣瞳爽快地:“好啊,朱表哥,往後有什麽事,你隻管吩咐楊富來去做,他祖上就在我姥姥家做事的,很是忠心。”


  “那些倒也是事,但是有件棘手的事在眼前,我父親決定走海貨,朱家的大多身家都投在上麵了,如今我手頭上也隻有五萬兩現銀,再加上你出的銀子,算一算,也隻能買下永嘉一部分的棉花,若是再多個十五萬兩銀子的,倒也可以在嚴冬時棉衣的價錢拉低些。”


  蔣瞳不懂生意,可是朱貴清卻了解得很,若是上麵真有人想要借寒冬來牟利銀錢,那就得投入很多,至少要比對方多一些才能鬥得下去不讓對方壟斷了,畢竟人家是官,他是民,俗話都得好,民不與官鬥。


  然而若如蔣瞳所的,他也覺得很是寒心的,甘州那邊戰火如火如荼的,百姓又不得溫飽,卻有人還想要這般來發財,當真叫人寒心啊。蔣瞳敢舍下這麽多的銀錢,那他也就拿些出來,就當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好心好報之事,他不曾去想太多,隻要對得起自已的良心就好了。


  但眼下銀兩還需要很多,得想法子才是。


  蔣瞳想了想:“這樣吧,我再回去看看,至少還是能再拿些出來的。”


  “越多越好,而且決定了要這麽做的話,那就事不宜遲,必須搶先機,這樣才不置於要耗費更多的銀子,朱家大江南北都有產業,收購棉花不是什麽難事,然而我也不想讓朱家有大難臨頭,蔣瞳表妹,你可明白?”所以他不能大肆用朱家的力量。


  蔣瞳點頭:“我明白的,朱表哥,你有你想保護的,我也有我想保護的,但願我們現在賭的,做的,都是值得的。”


  他點點頭:“好,那你再想些法子吧。”


  蔣瞳便讓蘭風將畫舫劃到岸邊去,朱貴清先上岸,正好遇上了楊富來,便領著他一塊走了。


  蔣瞳也上了岸,叫蘭風拿了銀子給那婦人,看著運河上銀波泛動,也鬆了一口氣。


  岸邊也有一艘畫舫也劃了回來,一個灰衣廝先上了岸:“三公子,到了。”


  蔣瞳瞧到那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居然是唐湛。


  唐湛也看著她笑:“不曾想到,在這裏又看到你了。”是緣,還是魔,越是放不開的時候,就越是能看到。


  蔣瞳看到他的廝背著琴出來,這才恍然大悟:“剛才在這裏彈琴的,是你啊。”


  “是。”


  她一笑:“彈得真是好,可沒曾想到會是你。”


  依然一般素淡,哪怕現在是世俗之地,人來人往的岸口,可是他卻不染人間煙火一般,粗布青衣,明朗簡潔。


  “也不曾想到,你會到這裏來。”


  “嗬,是啊。”蔣瞳淺淺一笑,又想起了純夏的事,便:“唐湛,你回來純夏可知曉麽?”


  “這是我的事。”與她人無關,也無須跟誰報備的。


  “嗬,昨日我去看了她,她一直念著你。”


  唐湛低頭隻是笑笑,不別的,也沒走。


  蔣瞳想這裏也不是話的地方,如是跟她:“那邊有個茶棚,唐湛,我請你去喝杯茶吧。”


  “好啊。”他爽快地應了。


  走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烏絲及腰,身上有著淡淡的清香味,心也有些飄搖一般。


  蔣瞳選了張幹淨的桌子,也不計較這凳子又矮又硬的,坐了下去:“蘭風,叫大娘煮些茶過來。”


  “是,姐。”


  “唐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回來三了。”他輕聲地。


  “嗬,入秋了。”她看著氣輕笑:“也該是回來了。”回來三了,可是昨她去見純夏的時候,純夏不曾提過這些,難道純夏不知道麽?她挺想入秋了是回來辦親事吧,可是不出口,最後就成了那一句了。


  蘭風端了二碗茶過來:“姐,唐三爺,這裏隻有杏仁茶了。”


  “沒關係。”蔣瞳笑:“放著就好。”


  唐湛接了過來,道了聲謝,端著就喝了一口。


  蔣瞳也端著,吹了吹,喝了一口。剛放下碗,又看到他端起來喝一口,心裏又忍不住有些悲哀,如今要跟他什麽啊?可合適麽?

  可是想著純夏的憂傷,還有純夏不如死了算了,又讓她很擔心。


  萬一純夏真有什麽事,她心裏會很不安的。


  手指摸著燙熱的碗,也不敢看他,隻聲地:“純夏病了很久,你回來了該去看看她的。”


  他沒出聲,蔣瞳一咬牙,又:“她可能有什麽事想著見你,你們就要成親了,見見也無妨的。或許我沒有資格跟你這些話,可是純夏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想也那麽難過的,唐湛,你去看看她可好?”


  唐湛轉頭看蔣瞳,蔣瞳又溫柔地:“好嗎?去看看她,就一次也好。”


  “好。”他,心裏卻是百般的苦澀:“蔣瞳,或許我會跟她做一個了結,我不想耽誤了她一生。”


  蔣瞳訝然萬分:“為什麽?”


  “我這個人喜歡自由自在,我也給不起她想要的,痛苦一輩子,倒不如讓她痛苦一陣子。”


  蔣瞳喉口如澀,張張口又不出什麽話來。隻端起杏仁茶大口大口地喝著。


  並肩坐在這裏,都很沉默,都心裏有一種不出來的痛,還有更多複雜的各種心思。


  最後還是唐湛打破了沉默:“看你跟朱公子在一塊兒,神思凝重的,可是有什麽事?”


  “倒也沒有什麽事,你也認識他啊?”


  他點零頭:“曾有結識過,我在他手裏買過梧桐木。但我看你在畫舫裏愁眉不展的,有什麽事我可以幫你的?”


  蔣瞳訝然地看他:“你怎的看得到?”


  “風將輕紗吹了起來,剛好看到了。”其實她一上畫舫的時候,他就看到她了,然後就一直不曾移開過眼神,隻有在乎一個人,才會一直看著她,直到她離開眼前的。


  “你眼神真厲害。”蔣瞳搖頭一笑:“唉,這樣都能讓你看得出來。不過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一些鋪子跟他有些生意上的來往,偶爾遇上了,便談談而已。”


  “蔣瞳,你謊的時候,眼神總會飄向一邊的。”


  蔣瞳尷尬了,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低頭很是不好意思:“這都讓你看出來了,嗬嗬。”


  端起茶一碗喝到底,卻嗆得直咳著,趕緊用帕子捂著嘴。


  唉,可真是丟臉啊,現在都不敢抬頭看唐湛了。


  唐湛卻溫和地道:“阿通,再去端一碗杏仁茶來。”


  “是,少爺。”


  蔣瞳羞澀萬分,絞著手指:“讓你見笑了,唐湛。”


  “那你跟我,可是遇上什麽麻煩事兒了?”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他就想傾其所有,隻為扶平她的眉宇。


  她笑起來很好看,就該一直一直笑,無憂無慮的。


  “沒事兒,我還是能辦得好的,唐湛。”她不想麻煩他,而且彼茨身份,當真也不適合再有什麽事糾纏在一塊兒。


  “蔣瞳。”他喚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就如帶了魔的琴音一樣:“告訴我,是什麽讓你這樣憂愁?別把我當成陌生人一樣。”


  蔣瞳心裏所有的思慮,都覺得不足一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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