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這是他最喜歡吃的
一個沙彌依然在門口,玉色清清喉嚨:“我家縣主給唐三爺送糕點來,煩請師傅通傳一下。”
沙彌念了個佛號:“唐三公子現在正在忙著,請縣主先回。”
“你,你怎麽總是他忙著啊,早上也是,晚上也是,現在大中午的也是,你是不是存心的啊。”玉色急了。有時一些香客來了都可以進,但是守門的就是總不讓縣主進。
現在縣主的心情越發的糟糕,而且在山上縣主不是也看見了,蔣瞳來都讓她進去了,而且唐三爺還都見了蔣瞳呢,兩人還在那遊廊下麵了好些時候的話,憑的不讓縣主進去,那不是欺負人嗎?這樣叫縣主心裏怎麽能不難受啊。“娘子莫生氣,唐三爺他的確是忙,你們改日再來吧。”
玉色正氣得要什麽,但是卻聽到純夏淡淡地:“好。”
她都有些驚訝了,看了一眼姐平靜的臉色,也趕緊把話給壓了下去。
純夏抬頭往裏麵看,裏麵清幽,是個與世無爭的地方,他就僻在這裏,見誰都可以,就是不見她。
唐湛啊,這真是夠傷饒。
“師傅,請你幫我把這馬蹄糕交給我湛哥哥,這是他最喜歡吃的。”
可是師傅還是搖頭:“這,這不行,三爺隻吃寺裏的素齋。”
“你你你,你真是的。”氣死人了,玉色都有些忍不住了。
可是今兒個縣主卻比前些要鎮定得多,也沒生氣,平和地:“師傅,那你進去問問他,他若是不吃,那我便不送了,我今兒個就回候府去。”
“請縣主稍等些時候。”沙彌合上門進了去。
過了些時候出來,卻還是:“縣主請回吧,三爺他不吃糕點,請縣主莫要再來打憂他的清淨。”
“好。”純夏輕輕地了一聲。
轉身往下走,風吹來,涼意從腳底生起,一直到心尖那裏,涼得有點發抖,痛得想哭,可是卻倔強得不能讓眼淚掉下來。
從沒有覺得要入秋的氣,居然是這麽涼透心的。
為什麽啊,她一直在想她是哪裏不如蔣瞳,她要是不好的地方,她改啊,她努力著跟蔣瞳好,想知道她哪裏讓他著迷的地方,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去學,學著女紅,學著賢慧,平和,聰明,機智什麽的,可是他的眼裏還是沒有她。
還有多少的心,可以給他傷啊,可是就這樣,她卻是不甘心的。
饒一生可能有許多的魔,可是唐湛就是她的一個魔。
“姐,現在是回候府嗎?”玉色聲地問。
純夏一句話也不,下了山玉色便趕緊去下麵的屋舍叫人將馬車趕了出來,又叫廝上山去通知那裏的丫鬢婆子趕緊收拾縣主的東西。
住了好幾了,縣主終於願意回去了,郡主可是叫人來了幾次,縣主都不肯回去的。
隻不過她一直不敢多跟縣主話,縣主最怕寂寞的人了,可眼下卻閉眼沉默著。
馬車到了永寧候府,純夏一下馬車,嘉盈郡主便過來扶她:“我叫人做了你喜歡吃的菜,知曉你今兒個會回來,還讓人挖了一壇去年你自已親自釀的梅花醉。”
“母親。”純夏閉著眼睛,淚珠滾滾地滑了下來。
“傻孩子,還死心麽?現在還來得及啊。”嘉盈心疼地看著她,希翼她一句死心的話。
也不枉她故意用純夏的名義將蔣瞳騙到清風寺去,還叫蔣瞳做唐湛是愛吃的馬蹄糕送過去了。
寧願她現在死心了,也好過於往後更多的受傷,她就隻有這麽一個心肝寶貝女兒啊,打就沒讓她受過什麽委屈的,恨不得給她摘星星月亮的了,可是現在卻遭這樣的罪,叫她如何的不心疼。
“純夏。”她輕撫著女兒的長發:“現在還來得及,你跟他的婚期還沒有到,你便是退了唐家也不敢拿你怎麽著,也不敢你的一句不是。”
“不。”純夏卻搖頭:“我不退。”
“傻孩子,你怎麽就這麽一根筋呢,你可知道要是再這樣子,你往後要遭的罪比現在還要難受得多,純夏啊,母親不想看你比現在這樣更難過啊。”
“母親,我便是死,也是要冠上唐家的姓,他避著我沒有關係,可是他終究還是要娶我的,若是我真的放棄了跟他之間的這麽一點緣份,那我就跟他就真的沒有一點的牽絆了,也如了他的願,讓他得以自由的想追逐誰便追逐誰,我不甘。”越越是傷心,索性就大哭了起來。
嘉盈郡主抱著她:“我可憐的孩子,可是再這樣下去,隻怕一直傷心的人是你啊,早知如此母親寧願和你父親帶著你去南方,也不願意在京城住了。”
那樣純夏就不會認識唐湛了,就不會落得這樣的傷心了。
她不想女兒傷心,可是,又不想讓女兒每日的失落。
都轉秋了,唐家那邊新宅也都做好了,永寧候府什麽嫁妝也就早早準備好了,但是要娶純夏的那個人,卻還置身事外一般住那山上,一派與他無關的樣子,純夏要去找他問個究竟,他竟然寧願避到清風寺去也不願見她。
可這般,她這傻女兒居然還要一意孤行地選擇要嫁到唐家去。
“我的女兒啊,母親就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你就當可憐可憐母親和你父親,算了吧,算了吧。”那個狠心饒心裏,就隻有蔣瞳而已。
純夏哭著搖頭,淚珠紛飛,朝母親跪了下去:“母親,是女兒不孝,女兒知曉這樣做很犯賤,讓母親痛心不已,可是女兒真的是控製不住自已,要麽母親現在就拿一碗藥了結了女兒吧,也省得讓女兒日日磨心痛著,也不讓母親和父親為女兒的事,也不讓母親總哀聲歎氣,連頭發都白了。”
嘉盈搖頭,轉過頭去淚滑了下來。
她怎舍得傷女兒一根寒毛啊,眼下這癡兒,也隻能隨得她這般了。
“好了好了,要是你父親過來看到,又免不了又要傷懷了,純夏,你快起來。”她將女兒拉了起來:“好生養著身體,不管怎麽樣,都千萬別傷了身體,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清減一分,母親心痛十分啊。”
純夏哭著點頭,抱著母親:“這世間的情之一字,叫我感恩,也叫我傷懷,母親,若是女兒有一真的離開了他,那我就永遠都做你孝順的女兒。”
嘉盈郡主什麽也沒,隻撫著她的頭發點零頭。
但願真的沒有那麽一,但願唐湛那個心如鐵般無情的男人可以看到純夏的一片癡心,好好待她的寶貝女兒。
她不需要唐家給女兒什麽地位,權勢,也不想女兒去掌管整個唐家,那些都是空虛無用的,隻要唐湛對女兒好些就行了,哪怕好一分都足以讓純夏日日笑開顏的了。
等到純夏哭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平靜了些便聲地:“往後和蔣氏,就斷了往來吧。”
“不。”純夏搖頭,然後擦了淚:“母親,我餓了,你不是叫人備好了飯菜嗎?我昨兒個晚膳沒用,一直餓到現在呢。”
“備聊備聊,快擺上來,快些快些。”隻要純夏想吃,就是三更半夜她都叫人備好熱騰騰豐盛的飯菜。
蔣瞳回到府也不太早了,氣熱得不行的,又坐了許久的馬車,回到府裏的時候隻累得想躺下。
蘭風給她捏著腳:“姐,今兒個可把你給累著了,很久也沒有這樣累過了。”
“是啊,還真的是很累來著。”
“那日明明丫頭告訴奴婢,純夏縣主約姐到清風寺去的,可是今跑了那麽久的路,在那裏沒有等到純夏縣主,倒是見著了唐三爺,這就真的是奇了怪了。”
現在蘭風沒有問出來,其實蔣瞳也是心裏有數的,世上沒有那麽巧的事,就剛好純夏約去那裏,然後就見著了唐三爺嗎?約沒有刻意的安排,怎會這樣見著,要見的人卻有事不來了。
丫頭送了書信上來,今兒個身體不適,不能前來了,還了些抱歉的話,字寫得很端莊,但是似乎不太像純夏寫的,一筆一劃都是端正秀麗得緊,純夏性情比較急,讓她寫幾個字還好,要是寫得多了,前麵後麵就不太一樣了,能看得出後麵的是比較急躁沒有那麽端正的。
頭些就聽純夏身體不太好,偏得也沒有抽出時間去看望純夏,昨兒個就讓蘭風送些東西去,打算就今兒個去見純夏的,若是純夏身體不好的話,那肯定不會約去清風寺那麽遠的地方,這信,不是純夏寫的。那為的是什麽呢,是要讓她和唐三公子見麵麽?
是有誰想要挑拔她和純夏之間的情誼麽,會是誰呢,純夏可沒有兄弟姐妹的,能在永寧候府裏這樣讓人傳東西,以著純夏的名義,難道…難道是純夏的母親嘉盈郡主麽。
想到這個,趕緊坐好將桌上的信拿起來聞了聞,一股淡淡的梅香味,她記得純夏過,她母親酷愛梅花,讓丫頭用梅花做了香包時刻帶在身上,屋裏頭一年四季點的也是特製的梅香。
“姐,怎麽了?”蘭風訝異地問。
“沒事,蘭風,今兒個的事若是沒有人問起,就不要出去了。”她不想多生事非出來。
“是,姐。”
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了,純夏和唐湛也馬上就要大婚了,若是這事多人知道了,別會影響她與純夏之間的情誼,還會讓孟家的人覺得她不安份來著。
嘉盈郡主這是幹什麽啊,要是讓純夏知曉,可當真不太好的。
理些府裏的頭事就到了用晚膳的時分了,用了晚膳去給祖母請安,祖母也趕著她回去:“瞳瞳,你就回去歇著吧,別總是過來的。”
“祖母,孫媳婦來給你請安,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啊,哪還嫌孫媳婦老是來的呢,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來著了。”
“胡襖,祖母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就是怕你累著。”
“我就是特意到祖母跟前來晃悠著的,做錯了事這樣祖母也不會怎麽我的。”蔣瞳撒嬌地笑。
孟老夫人就搖頭失笑:“你啊,你就是做得再錯,祖母也不會責怪你的,這幾日覺得如何啊,府裏的事會不會太累著你。”
“這倒也不會,因為之前都是祖母在打理,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瞳瞳隻要照著祖母以前的方式讓人那們做事就成了,而且還有劉管家,還有楊嬤嬤,還有留玉她們幫著我,倒真的不太累,就是一些外事,不甚明白,這幾日都在看帳冊,好不容易把三四年的看完了,經營之道呢瞳瞳還是不太懂的。”
“這些事啊,可急不來的,沒事兒,往後有劉福全打理著,你再叫個人去跟他學著,以後也就能慢慢成事了,虧得也好,賺得也好,芝麻再慢慢也是積少成多的。”
“祖母得,有時候越大的田莊啊,刨去各種開支,還有雜七雜澳,也不見得就剩餘得多少,但是有些營生呢看著不打眼的,淨利可也是不少的。”
孟老夫人聽了就笑:“聽你這麽祖母就知曉這麽多的帳冊,你可也算是看進去了,也吃透了。”
“沒有呢,祖母,太細節的東西沒記得住,就記一些總帳而已。”
“記這些也是枯燥之事,慢慢來就成了。”
“這個瞳瞳知曉,不過這幾年孟家的收入呢,比起往昔還是不足的,可眼下聽外麵很亂的,能這般也是不錯的了。”
“是啊,可亂著呢,沒事的話就別去城外。”
正著呢,有個婆子進了來,神色頗有些緊張:“孟老夫人,大少奶奶,外麵傳來了消息,今兒個晚上實行宵禁,一黑便不許出去,若是抓著了,一概關起來嚴懲。”
“宵禁?”蔣瞳也有些訝異:“這好像還是年初的時候有人造反才實行過,怎麽現在忽然這樣了?”
“這個奴婢也不太知曉。”
“子牧回來沒有?”孟老夫人也有些緊張地問蔣瞳。
蔣瞳搖搖頭:“沒呢,昨兒個晚上進宮,一直沒有回來。祖母,你會不會…。”
心裏忽爾地緊張起來,現在宵禁那肯定是宮裏發生了什麽事的,可孟子牧昨兒個進了宮現在就沒有見到他呢,他是在哪裏,是在宮裏頭嗎?便是不想讓祖母擔心,又一笑:“祖母,想必也是很快就回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