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黑白是非不分
語音一轉，淩厲地：“但若你先無中生有，故意抵毀她聲名，也便是汙我孟親王府的聲名，那我便是會到太後娘娘那裏去討一個公道的，你雖是郡主，但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卻是永嘉人人都知曉的。”
嘉敏郡主有些無神無主，看了看永昭公主。
蔣瞳這時也站了出來，難過地看著嘉敏：“祖母，若是別的事我便也就算了，可是嘉敏郡主當著這麽多饒麵，我跟盧家二公子有私情，私下不顧名節清譽，跟盧二公子有書信來往種種，今日又是張府的雅如和盧家二公子訂親的好日子，叫人家怎麽看我，我若是未曾出嫁，聲名這般狼藉，我也大不了削了發去做姑子便是，但是我嫁了夫君，還是有頭有臉的孟親王府，嘉敏郡主這樣汙蔑我，那就是汙蔑孟親王府，我是萬萬容忍不聊。”
“若換作我是你，我也會將茶潑上去，這世道最可恨的不是人之心，而是那長舌婦人。”孟老夫人沒有半點遣責之意，隻是看著永昭：“永昭，你也是過來人了，我問你，若是處身易地換了你是蔣瞳，你會如何做，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嗎？你永昭的清譽就可以任人踩之嗎？今兒個我要是不來，這一大盆水就潑下去，蔣瞳焉有命乎，老身查起來，你就來個不太知曉，隻聽了一麵之詞嗎？”孟老夫人越越是惱氣，站了起來瞪著永昭公主：“我看你是越發病得糊塗了，那就好好養著吧，你這黑白是非不分，先立好你自個的規矩再來給孫媳婦立個規矩，往後孟家的事，你也一概不用管著，孟親王府掌家之事，也交到蔣瞳的手裏，你有什麽不滿的便來跟老身，老身現在一身輕鬆，有的是時間跟你閑磕著。”
“你，你怎麽這樣偏幫她。”嘉敏郡主不服，羞惱地指著孟老夫人劍
孟老夫人冷冷一笑：“你應該幸好你遇到的是蔣瞳，若是換成我，我非得把你這張嘴撕了不可，你這般仗勢欺人可也看著點，孟親王府可不是你隨意可以汙蔑的，往後要是再讓我聽到這些閑話，可不是今兒個在這裏對質這般難堪，我會直接宮裏要上公道的。”
“你，你敢，你們我抵毀了蔣瞳的聲名，那她還我來著呢，她在那麽多人跟前我喜歡孟子牧呢。”
蔣瞳有些羞懗，當時也是氣急了才這樣，其實現在想想，這些話的確不出來比較好。
但是祖母卻好笑地看著嘉敏：“你三二頭纏著子牧，有事沒事往我孟親王府跑，京城誰不知道你喜歡孟子牧來著啊，娶妻當娶賢啊，若是娶個品性不佳的人，那便是倒了黴了。”
嘉敏氣得哭了：“你，你怎麽能這般我。”
孟老夫人也懶得理她，扶了蔣瞳的手：“蔣瞳，你回去好生學著掌家吧，這泌芳居裏有事沒事，你旁的也不用過來了，誰想給你立什麽規矩，那就讓她自個先把自已的規矩給立好。”
“是，祖母。”蔣瞳滿懷的感激。
孟老夫人又回頭看著後麵：“也別散了，一會兒功夫請的人便到了，都好好聽著，別讓豬油蒙了心。”
蔣瞳扶著祖母回去，夕陽的晚照落在祖母的臉上，風細細地吹著，帶來了好幾分的涼意，隻是祖母神色卻凝重，沒有半分的輕鬆。
她心下愧疚：“祖母，都是蔣瞳不好，在外麵給你惹事兒了。”
孟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沒惹事兒，這嘉敏平素裏我就不喜歡，隻是不曾想到品行這般差，她年紀尚的進候，父母雙亡我還曾去看過她，也是挺可愛的，誰知長大了卻是這般，性子什麽也都變了，可惜啊，可惜。你也別往心裏去，剛才祖母在那裏的話，可不是什麽氣話，若換了祖母，祖母也會和你一般做的。”
“祖母，謝謝你包容著瞳瞳，往後行事瞳瞳一定會思慮再三的。”
“有時候想得多了啊，就什麽事也做不成了，回去吧，時辰不早了，你不是一大堆的事要忙嗎？你要是心疼祖母，孝敬祖母，就早些把這個家都掌管好。”
“嗯，祖母，瞳瞳一定會好好做的。”
回到閑心居做完諸多的事，已經黑透了，留玉叫人備了晚膳：“大少奶奶，快用些晚膳吧，時辰很晚了。”
“都什麽時候了啊？”蔣瞳一邊淨手一邊問。
“大少奶奶，已經是戌時二刻了。”
“都這麽晚了啊，往後你們提醒一聲吧，免得我忙起來忘了用膳的時間，你們也陪著餓肚子的，這麽多的菜，也都一塊吃吧。”
“奴婢豈可。”留玉搖頭。
蔣瞳一笑：“那你們也趕緊去吃些吧，叫別的丫頭進來侍候就成了。”
“沒事，大少奶奶，奴婢也不餓來著呢，這氣太熱了也吃不下什麽的，奴婢讓灶房的人給你熬了些紅豆湯，放了些碎冰可以消消熱，又可補氣補血的。剛才杜姨娘她們過來想給大少奶奶請安，隻是奴婢瞧著大少奶奶忙得不可開交的，便請姨娘們先回去了。”
“留玉，你可真是細心啊。”蔣瞳讚賞她：“有你幫著我打理府裏的事，往後我倒也是可以輕鬆些，對了留玉，我想問你件事。”
“大少奶奶你？”
“嘉敏郡主是不是跟府裏來往得很是密切啊？”
留玉想了想，然後點頭：“以前是總過來的，在老夫人跟前打轉著，不過老夫人不甚喜歡她，後來又跑到公主那邊去了。”
“哦。”那嘉敏人怎麽樣，想必祖母是知曉的。
留玉想了一會兒，還是聲地：“以前候爺不曾娶妻的時候，倒是也有人上門來撮合嘉敏郡主和候爺，不過老夫人卻不合適拒了，後來嘉敏郡主就沒有去壽安居了，時常也來找候爺，候爺對她也是不甚理會的。”
蔣瞳點點頭：“唉，反正事兒過了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招惹她，她也少去招惹事，但是當真有事了也不能怕事。
孟子牧挺晚回來的，蔣瞳聞到他身上還是有些淡淡的酒味，倒了杯茶給他：“喝些茶吧，可還要用些什麽東西？”
“不必，剛回來，你也還忙著？”他瞧到桌子上放著諸多帳冊，筆墨也不曾幹。
“是啊，府裏的一些事，劉管家回來了。”蔣瞳倒了茶給他。
他伸手，朝她額上一抹，她往後一傾：“怎麽了？”
“忙得倒是入迷，額頭都髒了。”他指尖沾上些墨，卻不在意地端起茶喝了口：“劉管家可有帶回什麽消息？”
“這我倒也不知曉，就是這帳冊很多，想要弄個清楚的，還得再看看前些月份的，原來這孟家的產業還真是多啊。”怪不得養了這麽多的下人。
“多是多，但是你也看過了這些，也隻是過過生活而已。”
“那倒是，不過現在世道不好，能讓這麽多人有事做，有飯吃也是一件好事的了。”賺不賺錢倒是其次了。
“嘉敏來為難你了？”他問。
她一笑，替他換衣服：“你怎麽知道？”
“蔣瞳，我可是姓孟的，這孟家是我的地盤。”真是的，還問他怎麽知道的。
“沒事兒，你就好好在外麵忙你的事吧，府裏的事都會打理好的，祖母也會幫我的，你就不用操心內院的事。”他挑眉一笑：“你是想男兒應誌在四方，不過你夫君喝酒，夜夜晚歸的，你倒也是不問問？”
“我雖然對你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知曉你不是一個沉迷於酒肉的人。”
“你對我不了解，那我就讓你多了解了解我。”
“孟子牧，這，我還忙著呢？”
“素兒，怎的也不早些叫我起來。”今兒個還有很多事呢，而且還要去唐府接姐姐的。
也不敢將頭發挽起來了，梳了個姑娘家的發鬢，後麵披散著。
蘭風端著早膳上來，知吟吟地：“姐，可以用早膳了，一大早姑爺出門的時候就讓姐多睡些時候，今兒個要是沒空，就改再去唐府接姑奶奶回來。”
“那可不好，了今要去的，你先叫人先送個貼子過去，現在府裏有什麽要緊的事，趕緊的能辦的就先辦了，不急的就等晚些時候。”
“姐，還真有那麽點多呢，不過姐你還是先用了早膳再吧，再忙也不能餓著肚子啊。”
“知道啦，蘭風你越來越像個婆子了。”
“姐，你看，今兒個的花可漂不漂亮。”蘭風獻寶一般地指著瓶子裏插著的花。
墨綠的圓葉襯著那紅豔豔的花，的確好看。
“咦，這是什麽花啊？”她在府裏好像沒有瞧見來著。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看著還挺好看的，孫容拿來的，姐不喜歡奴婢就給換下去。“
“挺好看的，放著吧。”難得孫容也這般的有心，不過蘭風起孫容，蔣瞳便問：“他這麽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奴婢也沒問他，他也沒什麽事兒，一大早的過來纏著奴婢讓奴婢教他認字兒呢。”
蔣瞳笑她：“怎麽我閑心居裏這麽多人，孫容就不纏別人，就纏著你啊，不過我看孫容也是個可取之材，人也勤快的機伶，你就多幫幫他。”
“姐。”蘭風臉一紅。
“好了，我也沒笑你什麽的，一會你讓孫容進來，若是誰有著急的事，也進來趕緊。”
之前府裏諸多的事也是祖母抓著的，所以也並不亂，蔣瞳也不想打亂了府裏做事的步子，隻能多看看，多學著。
楊素怕她應付不來，也過來看了一會，卻看她很認真地聽著每個婆子日常要打理的事，一邊還有丫頭記下來，心裏頗是覺得放心，又回去侍候孟老夫人了。
孫容替劉管家拿了些陳年的帳冊過來給她，不過看著日頭越發的高，蔣瞳放下手頭上的事，吩咐一會兒一些細瑣的事找留玉解決，如果留玉不好拿主意，就讓留主去壽安居請示楊素。
她得先去接姐姐回來才是，叫人備了馬車，想了想，又讓人在車裏放多些軟柔的墊子，姐姐的身體現在虛弱得緊，可不能太是顛簸的。
帶著婆子，丫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出了門。
到了唐家剛下馬車，竟然看到了唐大夫人，嚇了蔣瞳一跳。
往時唐家掌管的是姐姐，到處周旋的也是姐姐，她也隻是見過一次唐大夫人呢，隻覺得眉目慈善，身體柔弱，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
姐姐過唐大夫人身體很不好，都是深居簡出，不過問府裏的一切事，但是在唐家還是頗重的地位的。
趕緊上前去行禮：“蔣瞳打憂唐大夫人了。”
“請都請不來的貴客，何來的打憂，孟少奶奶，快快請進來吧。”
蔣瞳進了來：“唐大夫人最近身休可好些，我也過了好些時候不曾過來看看了，實在是有些抱歉。”
“托你的福，也挺好的。”
她話淡淡然然，很隨和的樣子。
昨日自已到唐府的事，唐大夫人肯定也是知曉的，蔣瞳也沒有轉彎繞角了，便直接：“唐大夫人，昨過來看望姐姐，隻是府裏雜事多，也沒能去給大夫人你請安，真是羞愧羞愧。”
“孟少奶奶現在挺忙的，沒事兒，我們都挺好的呢，今兒個難得你過來看我，我也心裏高興來著，快進裏屋用茶吧。”
喝了半盞茶，蔣瞳便把來意了：“唐大夫人，昨來看望我姐姐，她身體甚是不好，昨跟我祖母起這事，我祖母跟前一個婆子認識個很厲害的大夫，我就尋思著接我姐姐回去孟家住二，讓那大夫給她瞧瞧，或許我姐姐的病就會好起來。”
唐大夫人聽了，隻是歎了一口氣：“唉，其實唐家對你姐姐的病，也很是在乎啊，為此我婆婆也四處去求神拜佛的，希翼弟妹她能快些好轉起來，也實在是太快了，快得我現都還不太相信她病得變了個人，還總覺得她還好端賭。”
“這惹了病，有些也是出人意料的。”蔣瞳也有些感同身受的，溫和地問：“唐大夫人，你看如何呢，雖然我知曉這可能有些不太好，隻是我祖母也甚是想念著我姐姐，她老人家身體不好，也總不好時時過來看望的，能否讓我將我姐姐接回去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