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不會虧待於你的
她的眼神清然,而且是帶著些肯定的。
孟子牧挑起濃眉:“你是什麽意思?”
“清姨,那個官是個狗官,人人都很憎恨他。”
“直白點?”別跟他拐彎抹角的。
蔣瞳一咬牙,就很直白地:“你就是那個刺客,是不是?”
想來她心裏有答案了,所以就直接問他,這樣也好,他最不喜歡別人轉著彎去打聽他的事了。
反正他的秘密,她現在也知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就是了,孟子牧,你,你還真是大膽啊,宣城離京城這麽遠,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你居然還冒險回來。”
“不然呢,留在宣城讓人起疑?明兒個,可不是什麽好宴,你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麽打理吧。”
“孟子牧,為什麽你要去殺他?”
“我不需要告訴你我做事是為什麽,但是你隻要記住,你給我格守著所有的秘密,我永不會讓你吃苦,也不會虧待於你的。”
算了,他不她也不問了,就是知曉了又如何,隻是對於這個男人,她現在真的是萬分的震憾,他在京城分明就是沉迷於酒色的人,都喝酒,還常宿醉在青樓又總調戲一些良家女子的,給饒感覺就是一個聲名十分不好的來子,但是卻敢這麽大膽跑宣城去刺殺皇親國戚,當真是讓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他和表裏的,似乎不在一樣呢。
那次在大覺寺裏,他出手救她的時候,也是出手如電十分迅速,半點也沒有酒色之徒的那種虛弱飄搖。
祖母也跟她過,有些事是逼不得已的,或許孟子牧也是有他的苦衷。
看他似是睡著了,她便出了去。
孟子牧聽到關門的聲音就睜開了眼睛,這個妻子倒是挺敢想的,一聽到宣城的事,就想到了他。
不過他是相信,她不會在外麵多一個這的,包括她的母親,她知曉事情的輕重。
明兒個晚上,才是難熬啊,想必還是有人起疑到他身上來了。
早知道不騎馬去了,免得留了尾巴讓人猜測。
府裏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多少雙眼睛在暗裏盯著他呢,他現在連著二夜宿在蔣瞳這,想必有人想要探聽呢。
可這後院裏,除了蔣瞳可以相信,他誰也信不過,都是各有各心思的人,他這麽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宿在祖母那裏,再了祖母那裏的眼線可更多來著,一個什麽動作都讓人看在眼裏。
沒到時候啊,要不然他豈會這麽多的顧慮。
蔣瞳出了去便問丫頭:“姐呢?”
“姐不知去哪裏弄得一身泥水的,落顏姐姐帶她去沐浴了。”
“那你過去看看,一會兒她洗幹淨了,讓落顏帶她到壽安居來給老夫人請安。”
“是,大少奶奶,奴婢這就過去。”
蔣瞳過去給孟老夫人請安,孟老夫也正睡醒來呢,懶慵地坐在那裏任由丫頭給著腳,看她來了眼一亮:“蔣瞳,你過來了。”
“是啊,祖母。”
“不是回你母親那裏了嗎?怎的這麽早就回來了,也不多陪著你母親。”
“祖母你不知曉,母親趕著我回來呢,藍兒比較皮,得多看著。”
“你母親啊,就總是為孟家想得多,明兒個她起程去金陵啊,我今兒個下午就叫人去采摘各種新鮮的果子,到時帶在路上慢慢吃,趕路辛苦,可別虧待自個。”
“謝謝祖母了。”
“事兒,你也跟祖母這般客氣的,祖母可不喜歡聽。”
蔣瞳一笑:“祖母,再的事也是事啊。”
“倒也是,瞳瞳,坐到這邊來,祖母有話跟你。”
楊素趕緊搬了張椅子讓蔣瞳坐在孟老夫人身邊,孟老夫人放下茶盞,輕聲地:“瞳瞳,子牧可有跟你,明兒個要辦個家宴。”
“剛才他回來的時候,提了一下。”
“倒是早些時候,他派人回來跟我了聲,三皇子,還有些人會攜帶家室來孟家用個晚膳,祖母跟你,這可沒有那麽簡單的事,無端賭來,肯定是有別的原因的。”
“祖母,會是什麽呢?”
“祖母頭些時候進了宮,後來有消息傳了出來,皇上很快便會給子牧他承了孟家的爵位,雖不如他父親般榮耀,可怎麽的是個候爺也是讓祖母甚能寬慰了,往後百年之後,也能對你的公婆有個交待了,一來可能三皇子得了這消息,前來恭賀,二來想必是有別的事的,宣城鬧出了刺客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因此而來想查看什麽來著。”
“祖母。”蔣瞳心下一驚,難道祖母是猜出了是孟子牧做的,故地跟她這般嗎?
“沒事兒,咱們孟家現在可是低微得很,不過有些人,總歸還是防得緊而已,明兒個你也不用太是緊張,該怎麽著就怎麽著,不過謹言慎行便是,千萬不能叫人覺得咱們孟家沒規沒矩的。”
“是,祖母,瞳瞳記在心裏了,隻是瞳瞳也沒有辦過什麽家宴,不太懂這些。”
“沒事兒,明兒個總的也不用多擔心什麽,你陪在子牧身邊就好,昨兒個的事,祖母也聽了,那些打算盤的人心思可真多,該怎麽著就怎麽著,要是不想在孟家呆著了,便打發出去更加幹淨,也省得看得礙眼的。”
“祖母,倒也沒有什麽事。”
“還沒什麽事,一點事兒,就鬧到你那去,也不知她們想幹些什麽,整就是太閑了,吃飽了瞎折騰來著,看著就煩心。”
“祖母,你別想這麽多了。”
“老祖宗。”
一聲清脆的嬌叫聲,伴著蹦蹦跳跳進來的孟藍兒。
孟老夫人一看她,頓時就笑開了眼:“藍兒,一看你就活蹦亂跳的,曾祖母看著你,都覺得頭痛來著。”
孟藍兒就搖頭晃腦地笑:“老祖宗,我可是你的寶貝疙瘩啊,難道蔣瞳來了,我就不是了啊?”
孟老夫壬了她一眼:“你叫你母親的名字,沒大沒的,我跟你,這一次要不是你母親啊,你現在都埋在土裏了,還對她這般不尊敬,下次再讓我聽到,看我不叫人打爛你的手心。”
孟藍兒一聽,嘟起了嘴巴:“曾祖母現在就開始偏心了,現在就開始更喜歡母親,不喜歡我了。”
“誰的,都喜歡。”
“曾祖母,你看我這衣服好不好看,蔣瞳給我做的。”孟藍兒拉著身上的衣服:“可合適了,我現在覺得我都身輕如什麽東西來著了。”
“跟你怎麽來著,蔣瞳可是你的母親,沒有她,你早就死了,還不尊重著,往後不許這麽叫了,這話,可得記在心裏。”
孟藍兒就撒嬌:“不嘛,曾祖母,叫母親就覺得很見外了,以後我也不好叫她給我買東西吃了。”
蔣瞳就笑:“祖母,她還,由得她吧。”
“許多壞習慣,就是慢慢由著就養成的,好不容易現在讓你矯正得好了一些,蔣瞳啊,幸好你嫁到了孟家,不然祖母現在的日子,可就真笑不出來了。”
蔣瞳笑著搖頭:“祖母,可不能這樣,有些注定就會是一家饒。即是一家人,這些就是生份了。”
“對對對,還是你得好。”孟老夫人眉開玩笑的:“難得的藍兒現在好了,祖母就是心裏特別的高興啊。”
“老祖宗,給你,好吃的。”孟藍兒手心一攤,裏麵有一團抓得黏糊糊的糕點。
孟老夫人看得好笑:“這東西你抓過了,誰能吃得下。”
“那我給虎妞吃。”
“你少這般,我跟你,你這條命還是那丫頭給拉回來的。”
“老祖母,合著你這是嫌棄我來著啊,這可是很好吃的紅棗糕呢,蔣瞳帶回來的,我都沒舍得吃完,就攥在手裏一直拿到這來呢。”孟藍兒有些無奈:“可你們都不領我的情,還嫌棄,也太傷我的心了。”
“你這鬼丫頭啊,什麽時候才真正的長大。”孟老夫人好笑地搖頭。
楊素就笑:“姐,老身帶你去吃新鮮的果子吧,剛摘回來一些,全都極好的呢,讓你先挑著吃。”
“好。”一有吃的,她就什麽怨什麽仇都忘了。
孟藍兒一走,孟老夫人欣慰地:“也就是她年紀,恢複得快,要是換了誰,隻怕沒有幾個月的時間,都沒這般的精力。”
“是啊,現在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前二就鬧騰著要出來玩,我生生不允她出來,關著她讓她識字穿針的,一直叫苦連呢,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現在瘦了,不就更好看了,以前我就怕她一直胖著,要是長大了還這般,那可怎麽得了,豈不和那塗家的姐一般了。”孟老夫人笑:“女孩子,還是有女孩子的端莊,體態勻稱好些。”
“你老現在就擔心這些啊,都女大十八變呢,長大了誰知又是什麽樣的模樣。”
“唉,隻怕我這把老骨頭,是看不到她長大的樣子了,不過有你在,祖母倒也不會有什麽不放心的。”
“祖母,你這些幹什麽嘛。”蔣瞳可不喜歡聽這些話來著。
“難不母真的是千年老妖,還能長生不老啊,以前啊,就怕聽這些話,這個家不撐著可不行,可現在也就想得開了,也放心了,瞳瞳啊,藍兒有些冒犯的話,你也別放在心裏,她也是怪可憐的,她母親本是一個家生子,長得很是溫順,隻是以前蕭氏對她不滿,百般的刁難,生的時候還動了些手腳,險些和孩子一塊兒都斷了氣,心裏生了犯恨,在蕭氏剛生下哥兒的時候,以怨報怨,弄得這個家烏煙障氣的,犯下不可饒恕的錯,最後我便把她送走了。藍兒是可憐啊,年紀沒有人管教的,我也精力有限,就是請來的奶娘也是別人安插的,誰都各打著主意,慢慢就養成了她這般嬌縱的習慣,等我發現的時候,想要扭改過來,可就真的難了。”著真的是百般的傷感:“這個家,她們鬥著,誰勝誰負,最後成了那樣子的結果,我都是極不想看到的,藍兒生母於我有恩,諸多的事我也容忍著,但是最後孟家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原本孟家的爵位是世襲的,到了子牧這就拖著,隻給了個五城兵馬司副使的事做,防孟家防得跟什麽一樣。”
“祖母,我不會怪她的。”祖母當真是辛苦啊。
藍兒的生母於祖母有恩,所以祖母不能用更多的規矩來壓著她,在正室沒生之前,倒是先生出了個庶女,讓蕭氏很難接受。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過不用多想都知曉,那些年祖母一定是費盡了心思,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累。
“這個家啊,不是東西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西,我也不瞞你,我花了諸多年的時間,才把永昭給壓住,不讓她肆意在孟親王府裏放肆,我累她也累了,她不想現在跟我鬥了,安靜的等著我二腳一伸直,這個府就是她話的了,總的我也活的日子,也是比不過她的。”
“祖母。”蔣瞳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老人家本是享受年,含飴弄孫之樂的時候,可是卻要操心這諸多的事,著實也是艱辛啊。
在外人看來,是老夫人抓著掌家的權不放,表裏風光得很,可是著實也是無奈極了。
“瞳瞳啊,這個家祖母是要交到你的手上去的,在祖母現在還安好的時候,會慢慢地幫著你一步步成長,隻是會辛苦,勞心勞力的。”
“祖母看得起瞳瞳,是瞳瞳的福氣,瞳瞳知曉做得肯定沒有祖母好,但是瞳瞳會努力跟著祖母學的,往後慢慢的,祖母就可以輕鬆一些了。”這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並不是想要風光的尊貴,隻是想讓老人家不那麽操勞。
孟老夫人聽得眉開眼笑的,輕輕拍著她的手:“聽你這話,比讓祖母吃什麽大補湯還要精神啊,不過這二年啊,你就慢慢學著就成了,重要的是先給祖母生個重孫子,這樣祖母更高興,祖母也還能護得了你。”若不然等她老到迷糊的時候,蔣瞳又要孕育孩子,又要掌家,誰知永昭那賤人又出什麽歪心術呢。
蔣瞳臉一紅:“祖母。”
“你們在什麽呢,得這麽高心。”孟子牧一進來,就取笑她們。
孟老夫人看著他就笑:“沒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