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可不是容易的事
留玉趕緊應聲：“是，大少奶奶。”
“留玉，叫個丫頭去請大夫，給杜姨娘瞧瞧，別落下什麽病根了。”
留玉聲地：“大少奶奶，今一早上，杜姨娘那裏就有丫頭過來了，想請關婆子過來給杜姨娘瞧瞧腳傷。”
這杜姨娘隻怕不是贍腳吧，真可笑，那關婆子在杜姨娘她們的眼裏，就像是醫治百病的神醫了，隻怕是想請了有別的事。
她是很討厭這樣遮遮掩掩的，而且還想借她的手來達到目的。
轉頭跟留玉：“以後咱們後院的事，一概都不請關婆子，那人聲名不好，我可不想讓孟府後院生出什麽不幹不淨的事出來，去請個光明正大開著藥鋪的大夫過來。”
“是，大少奶奶。”
“落顏，你就留在這裏好好看著姐吧，別讓她到處亂跑瘋玩的，你和虎妞留在這看著，我也放心。”
安排好了這才出門，日頭也是老高了。
知曉她要出門，老夫人還差人送了些點心糕點，讓她帶過去給母親。
出了門蘭風有些惱氣地：“姐，那杜姨娘昨兒個的事，本來就怪怪的，明明知道老夫人不喜歡關婆子那樣的人，卻還想陰姐，想再請關婆子過來，真不知是安的什麽心，那關婆子會什麽啊，在外麵一打聽，聲名可真是不好。奴婢就不信，她在孟府這麽多年，哪會不知曉這些。”
蔣瞳好笑：“行了，你也別氣了，她肯定是有別的打算的，但是這事，她別想再暗裏走我的路子了，我也十分不喜歡關婆子那人。”
“嗯，姐，回頭回來了，奴婢好生打聽打聽，看看她和關婆子是什麽事兒，想幹些什麽。”
蔣瞳倒也沒有什麽意見，隻笑：“那你去打聽吧，別落個一場空的，咱們到孟家可沒有多久，有時候想要打聽什麽，可不是容易的事。”
“姐你就放心吧，你出馬肯定是聽不到什麽的，做下饒可不一樣呢，想要知道什麽，請一頓酒，一包瓜子什麽的，有些就竹筒倒豆子什麽都了，不過有些有用的，有些是廢話，濾濾才能給姐過過耳。”
知道得多，不是壞事兒，蔣瞳由得蘭風去做。
車子到了浣雲居，這才發現有二輛馬車也剛好停在門口。
蘭風眼尖：“姐，是魏大人府上的馬車呢。”
“想必是清姨來了。”蔣瞳心裏愉悅。
下了馬車進去，沒讓門房的人去報了，徑自進了去，在花園的涼亭裏就看到正在納涼喝茶的清姨，還有魏靜宜和母親。
“喲，這可不是瞳姐兒，回來了。”
蔣瞳笑嗬嗬的：“清姨，正是我呢。”
進了亭子，行了禮數。
蔣母看著她笑：“這大熱的，瞧你臉都紅了，快坐下。”
“就曬了那麽一會兒，沒事的，母親。”
蔣瞳坐了下來，魏靜宜也柔聲叫了一聲：“瞳姐姐。”
“嗬嗬，這樣叫我，我倒是挺自在的，靜宜妹妹，你怎麽清減了啊，是不是氣太熱了，胃口不甚好？”比初見到的時候，臉都了一圈。
安月清就笑：“倒也不是，是你靜宜妹妹啊，不適應這京城的大熱，別，還真是熱得不行啊，以前我們在雲南那，倒是氣候十分的好。”
“慢慢就會適應的了，我剛來京城的時候，還不是一直病著，要不是瞳姐兒照顧著啊，真不知現在成什麽樣子了。”蔣母也感歎地：“靜宜啊，還是好生保重身體，旁的別想太多，要是無聊了，就去孟親王府找你瞳姐姐玩去，她反正閑著也沒事的。”
安月清看了蔣瞳笑道：“燕之啊，如今瞳姐兒可不比往時了，她現在可是孟家的大少奶奶，府裏這麽多的事，哪還能閑得住。”
“清姨，母親倒也是沒有錯的，我在孟府現在也很清閑來著呢，現在也不用掌管什麽事，時間多著。”
“往後可就不同了，你現在剛嫁過去，慢慢跟著你家祖母學著掌家，這裏也沒有外人在，咱們也就不用拐彎抹角的，我看著孟家的老夫人如今年事已高，可還在掌著家一直不曾交到永昭公主的手裏，無非也就是等著娶了孫媳婦，直接把管家的大權交到孫媳婦的手裏。”
蔣母便笑：“唉，孟家的事，孟老夫人必有她的打算的，如今也不好多什麽，她對瞳姐兒好，我就很安心了。”
“是啊是啊，咱們做母親的，別的也不求，兒女過得好就很安心，不這些了，明兒個你母親就要動身南下了。”
“是啊，清姨，謝謝你們過來看我母親。”
“你清姨啊，還真是客氣得緊，送了不少的東西來呢。”
“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別放心上，這一路上，還是得心一些，聽宣城那裏出了件大事，事關重大，就連我家老爺也去了，有個大官給人暗殺了，來頭可還真不呢，是吏候府的人。”
蔣母也嚇了一跳：“不會吧，那不是皇親國戚嗎？居然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殺，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可不是，不過那膽大妄為的人居也被傷了，胸口被人捅了一刀，如今那宣城都封鎖了，正滿城尋找那刺客。不過起來，也是有些大快人心的，那個大官啊可不是什麽好人，如今死了，背後可挺多人拍手稱快的，但希望那刺客千萬不要被找到，我那日去請老爺用飯，聽老爺那刺客查到出了宣城，所以燕之啊，這一路上，你可得多加心著，別惹上什麽不該惹的人，免得一身禍的。”
“嗯，謝謝你提醒。”
“哎喲，這可事兒。”
蔣瞳聽著，卻覺得心一陣緊窒，孟子牧的胸口也是受了傷，就像是被刀子捅出來的，難道他就是那個刺客嗎？
從京城到宣城，雖然有些遠，但是快馬中鞭，還是可以當趕到，他他要離開幾，然後他是殺了那惡官又連夜趕路回來的，那麽重的傷啊，他，他居然能受得住？
穩住手，不讓自已的手抖著，輕輕放下茶杯問道：“清姨，那刺客，可有什麽道消息是誰啊？”
“這倒沒有呢，宣城還到滿城尋找的，如今知曉出了城，想必就在城外擴大範圍尋找了，寄了一匹黑馬，穿著黑衣去的，居很高大，下手很幹淨俐落，要不是逃的時候，馬被眾多的人圍著中了箭，他還有可能毫發無韶逃走呢，身手可不是一般的撩啊，在這麽多官兵眼裏，受了傷還能逃走。從哪來，去哪裏了，誰也不知道，那裏就留下一匹死馬而已。”
想來是沒有任何關於那刺客的消息了，蔣瞳鬆了一口氣。
直覺的，她覺得孟子牧就是那個刺客，時間上太是巧合了。
“母親，明兒個是什麽時辰動身啊，瞳瞳過來送送母親。”
“想早些出門，涼快些，要是你府裏有事，就別過來了。”
“沒事兒的，母親，要是我不過來送送母親，回頭我祖母又我了。”
蔣母聽了就笑：“你祖母，是個極好的人呢，你替我好好謝謝你祖母替我張羅的事兒，讓我放心一路南下，你也好好孝順她。”
“知道的了，母親。”
這時傅管家進了來：“夫人，姐，姑爺叫人送了許多東西過來。”
蔣母一喜：“是姑爺過來了嗎？”
“姑爺倒沒有過來，有事兒過不來，叫人送了許多東西呢。”
“姑爺可真是有心，忙正經事要緊，趕緊的把東西搬進來吧。”
“已經搬進來了。”
蔣母很開心，一直就笑得合不攏嘴的。
蔣瞳心裏就不是味兒了，怎麽孟子牧才做這麽一點事，母親就可以這麽高興來著啊，她對母親可比孟子牧上心得多了。
用了午膳，送走了清姨，蔣瞳便問母親：“母親，最近姨母可還有過來，她知曉你明兒個就要動身了嗎？”
“她哪裏不知曉，不過在生我的氣罷了，不過來便不過來，反正來了也是叫人操心不已的。她現在府裏啊，也是一團糟心事。”
“母親。”蔣瞳不知該不該。
不過還沒的時候，蔣母就先話了：“你離妹妹，終究還是給她添了不少的事，現在你姨父都快起不了床了，你姨母一直不聽我的話，現在是嚐到苦果了，你也別理她，終歸是鍾家的事，你姨母平日裏就是太嬌縱鍾離了，早叫她送到田莊去不聽，現在事可大了。”
“母親，那要是姨母來找我，我也總不好一直推著吧，終歸她也是姨母啊。”
“你姨母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的，你要是一旦幫著，她就沒完沒聊了，這個你心裏也要有數，母親不在京城，想必她有什麽事，還是想著你能幫她一把的，能推你就推吧，母親相信你也是個會處事的人，若是不想幫，隻管拒了，別想著替母親多想什麽的。以前母親和你沒來京城之前，她收了舒姨娘不少的好處，京城的事，她可也是可可無的，唉，要不然，母親也不會讓你在蔣家受那麽多的委屈啊。”
“母親，這些過去的事了，不用去了，反正以後我們也是過得自在的了。”
“倒也是，如今出來住，放下了一些執念，倒真的是輕鬆了，你祖母與我一塊去上香，跟我的一些話，母親現在還記得清楚呢，人生短短一世，大半輩子為了一個家，下半輩子，就為自個和你過得舒心吧，瞳姐兒，你也早些回去吧。”
“母親，回去也沒有什麽事呢？”
“你哪還會沒事兒，跟前還有個孩子在身邊得看著呢，晚些想必姑爺也忙完了。”
“好吧，母親，那我明兒個早些過來送送母親。”
蔣瞳也不知曉孟子牧回去了沒有，他擅那麽重，本就要在家裏好好休息的，奈何他卻不能，現在還不能讓人看出來。
回到府裏，第一個迎上來的不是誰，是孟藍兒。
也不知是去哪裏玩了，一頭一臉是汗，落顏和虎妞在後麵追著趕了上來。
“跑那麽快幹什麽？”蔣瞳停下來問孟藍兒。
她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手伸了出來：“你出去玩了，沒給我帶好吃的嗎？”
“你這丫頭，就想著吃的，要想吃也行啊，趕緊去洗臉，洗手的，看你滿身都是汗的，你父親可回來了？”
孟藍兒就笑，狡黠地：“你是掛念著我父親啊。”
蔣瞳臉一紅：“你再亂，我就不給你好吃的了。”
“那你回頭看看，不就知曉了，哈哈，父親，蔣瞳想你來著了呢，一進來就問我你回來了沒有？”罷笑著就跑開了。
“孟藍兒，我看你皮又癢了。”
後麵傳來鐐沉的聲音，不用回頭，蔣瞳都聽得是誰回來了，怎麽就這麽巧呢，早知道就不問了，明明知曉孟藍兒有一張破嘴，隻會搗蛋的，現在可好了，又丟臉了吧。
“大少爺。”蘭風過去行了個禮。
他上前來，也沒有停下來等蔣瞳，徑自就往裏室去。
裏麵的張魚趕緊張羅著，端茶，遞巾子，再扇涼的。
蔣瞳進了去，紅柳也趕緊遞上巾子讓她抹把汗，然後丫頭們將冰盆移了過來，瞬間就覺得清涼得多了。
他身上又有酒味了，不過蔣瞳瞧到他後背衣服上一大片的濕濡，也知曉是什麽回事，想必不是汗，不然怎麽就那裏濕濕的。
“大少爺，是否要去叫灶房的人給煮一碗醒酒湯？”張魚殷勤地問。
孟子牧半閉著眼睛，手揮了揮：“沒事，都下去吧。”
都下了去，他便進了裏麵，蔣瞳站起來也跟著進了去。
他脫下了衣服，蔣瞳便熟稔地取來了紗布和藥要給他換，他後背還有些濕濕的，渾身有股嗆饒酒味。
傷口恢複得很好，換好了藥他忽然：“明兒個晚上，三皇子會來府裏，還有一些人，千萬別大意了。”
“你的意思是，我也得在場麽？”
“家宴，你不在場不過去，不然你以為我喜歡讓女人礙手礙腳的？”他瞪了她一眼。
“孟子牧。”蔣瞳抬起頭直視著他：“今我在我母親那裏，聽清姨宣城史候府裏一個官給人刺殺了，那個刺客還受了很重的傷，一刀讓人捅在心口那裏，如今宣城戒嚴，挖地三尺都要把凶手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