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忘了當初的舊人了
蕭如煙一怔：“這……。”沒想到孟老夫人，今年卻是這麽的無情，不許她在孟府給姐姐做法事了。
年年都是在孟府，這孟家娶了新人，竟然就這麽絕情地要把姐姐的事給煙沒了，想當初姐姐嫁到孟親王府來，受了多少的委屈，死得那是多慘啊。
姐姐溫柔嫻淑，琴棋書畫女紅樣樣頂尖，長得也是百裏挑一，當初父親就不舍得讓她嫁到孟家來，總覺得姐姐受了委屈，後來姐姐出事之後，最受刺激的就是父親了，認為是孟家害死了姐姐，要殺了整個孟親王府饒心都有了，若不是太後娘娘在中間攔著，孟親王府豈有今這般安穩的生活。
“你多給你姐姐做此法事吧，旁的無事，你也可以在大覺寺裏多住些日子，你在抱香居裏若是缺了什麽，差人去閑心居跟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會叫人辦好的。哎喲，我真有點累了，蔣瞳啊，扶祖母進去休息吧。”
“是，祖母。”
蔣瞳扶起孟老夫人，往裏麵的寢室去。
楊素便留在外麵，輕聲地：“蕭二姐，你遠道而來，也是風塵撲頗，隻是老夫人今兒個當真是累了，也不能給蕭二姐接風洗塵的。”
“沒關係，是如煙打憂老夫人了。”
楊素就笑：“那讓王副管事多陪著蕭二姐吧，劉婆子，一會讓劉副管事去外麵月仙樓點一桌酒席送到抱香居去，多置辦幾桌吧，畢竟二姐帶來這麽多的人，一路上都是辛苦了。”
“是。”一個婆子應聲下去。
蕭如煙趕緊：“不用不用了。”
“沒事兒，二姐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趕了這麽久的路，也是累了，我也進去侍候老夫人。”
蕭如煙隻好起身告辭：“那如煙也不打憂老夫人了，如煙先回去了。”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兒個早上，老身陪蕭二姐去大覺寺。”
送走了蕭二姐，楊素這才進去。
那邊蕭如煙讓婆子扶著出了去，那柯婆子一臉的怒氣：“這擺明了就是欺負我們二姐，二姐，你瞧瞧，虧當初你還為孟家話，如今孟家的人怎麽回報咱們蕭家，想當初大姐在孟家是怎麽慘死的，才多少年啊，孟家有了新人，就忘簾初的舊人了。”
蕭如煙臉色也難看：“柯婆子，我不想話。”也不想聽人多什麽。
心情不好，什麽也不想不想聽，好的壞的都不想。
“是，二姐。”柯婆子便心地扶著她走，一路上一字也沒有再了。
走到抱香居，抬頭看著那幾個字，蕭如煙莫名來的心疼。
如今自已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客人了，就連閑心居的東廂房也住不進去。
若是姐姐知曉，會有多心疼她來著。
姐姐還尚在的時候，閑心居才開始建造，姐姐生下孩子身子弱得很，隻能安住在抱香居後麵的院落，孟老夫人怕過姐姐過了病氣給剛生下來的哥兒，把孩子抱走放在閑心居先養著，誰知卻是個悲慘的開始。
她在東廂房看顧著姐姐剛出世的孩子，盼著姐姐早點好，早點搬到閑心居的正室去，可是什麽也沒有等到。
老夫缺真是累了，都沒有用晚膳，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蔣瞳把扇子給丫頭：“別太涼了。”
“是，大少奶奶。”
楊素送蔣瞳出去，便笑道：“大少奶奶還真是細心啊，這老人家上了年紀啊，就是怕涼來著，就是這大熱的，老夫人還是不習慣用冰塊來消暑的。”
“是啊，不過睡前還是有些悶熱，扇扇風她會睡得舒服一些。”
“還是大少奶奶有孝心啊。”楊素又有些自責地：“大少奶奶，今兒個的事，還真是得怪老身才是，老身昨夜很晚的時候就得到消息，就二姐動身來京城，還以為隻是剛動身，誰知道卻是今兒個到，老夫人睡得早，今兒個又有重要的事，我也沒敢拿這些事去煩她。倒真是給大少奶奶添了不少的麻煩。”
“也沒有什麽麻煩，隻是忽然而來，我也隻是聽過太原蕭家與孟家之間的關係，就不知有些事會不會處置得不好而已。”
楊素便問：“這些事張魚倒是知曉的，大少奶奶你問她便是。”
蔣瞳淡淡一笑：“她今兒個告假，回去看她老子娘了。”
楊素就擰著眉：“這麽巧，就今兒個？”
“她也不知蕭二姐今到吧，也不怪她的。”
“倒也是，唉，老身也不怕跟大少奶奶個實話，老夫人實在是很膩煩這蕭家的，以前蕭大奶奶還在的時候，府裏就亂七八糟的事不少，老夫人看著糟心，也不想理，誰知道後來還鬧出了人命，蕭家非得要孟家賠命不可，把狀都告到太後那兒去了，為此皇上還孟家的封蔭擱下，這一擱下就是這麽多年啊。當時二姐為孟家了些話，慢慢的蕭家就沒有怎麽鬧了，蕭二姐就的年都來，是給她死去的姐姐做法事超度，讓她姐姐早日超生，老夫人雖然不喜，不過由得她。老身也是年紀大了，就喜歡嘮叨，雖然這些老夫人剛才跟大少奶奶也提過，不過老身還是得提醒大少奶奶一些事，得防著蕭二姐一些，她並不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那般柔弱。”
蔣瞳點點頭：“嗯，謝謝楊嬤嬤的提點。”
“提點什麽不上，現在大少奶奶你嫁到孟家來，老夫人可也是甚心喜，過不了幾日啊，咱們府裏會有的好事呢。”著楊素就笑得合不攏嘴的：“不過老夫人交待了，先不讓你知曉，到時給你個驚喜。”
蔣瞳也一笑：“什麽事，這麽神秘啊。”
“到時候大少奶奶你就知曉了，老身可不敢給老夫人透了風，總之是好事兒就是了，咱們孟親王府啊，往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是的，楊嬤嬤。”
“大少奶奶先回去吧，頭些時候辛苦了，好生歇著，別為一些不相幹的人，氣壞了身體來著。”
蔣瞳笑笑，便帶著蘭風往閑心居去。
回到閑心居，留玉就拿了個盒子過來：“大少奶奶，剛才蕭二姐派人來，給大少奶奶送了份見麵禮。”
“蕭二姐還真是客氣啊。”
蔣瞳打開一看，是一串圓潤的木珠子，聞著有香氣，光澤也十分的好，應該是金絲楠木的珠串，還串著一束紅色的流蘇，十分的文雅。
她拿起在手上把玩，這蕭二姐倒真是很會送禮，這個東西她看著可很喜歡呢。
留玉又：“蕭二姐也給後院的幾個姨娘妾室都送了禮去。”
“倒是誰也不落空啊。把東西收起來吧，是時候用晚膳了，藍兒那裏今兒個多送二個菜過去。”
“是，大少奶奶。”
剛用了晚膳，幾個姨娘就來給她請安了，倒茶的倒茶，遞帕子的遞帕子，都好不殷勤的。
蔣瞳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淡定。
規矩就是規矩，她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麵，也不喜歡讓陌生的人侍候，可是有些規矩，也不能因她就廢了。
“大少奶奶喝的這是什麽茶，聞起來倒是很香？我記得我那裏還有一些大紅袍，要是大少奶奶喜歡，我拿過來給大少奶奶你嚐嚐。”
“不用了，我習慣了喝我茶園裏產出來的茶。”
“大少奶奶，這氣越發的熱了，我老家有個人做的竹席子可神奇了，打磨得很薄，可是躺下去卻覺得十分的清涼舒服，挑的最好的竹子打磨，槳洗什麽的，每年都是供不應求的，我費了不少的心思這才要了件，過二日應該也就送到京城了，正好給大少奶奶用，到時再熱的也不怕了。”
“明月，你留著用吧。”
明月搖頭：“我知曉大少奶奶你什麽也不缺，這是明月的一番心意，還請大少奶奶莫要嫌棄。”
“這麽好的東西，怎麽會嫌棄呢，那可謝謝你了。”
明月一聽就開心地笑了，傲慢地看了杜英和傅一眼：“大少奶奶喜歡就好。”
“大少奶奶，大少爺呢？”
沉不住氣的香染，左右看不到人，就開始問了。
蔣瞳一笑：“許是到外麵喝酒去了吧，他總也是這樣子的，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這…這也沒有什麽事，就是好些時候沒有見到爺了，掛念得很，爺在外麵喝酒喝多了也會傷身體的。”
“男饒事啊，咱們做女饒，少管一些。”蔣瞳放下茶盞：“時辰也不早了，你們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大少奶奶。”杜英笑了笑：“今兒個傍晚，蕭二姐都差人給我們幾個姐妹送了些禮物。”罷心翼翼地看著蔣瞳的臉色。
現在她越是不敢欺蔣瞳年紀了，蔣瞳雖不年長，卻是個有主見的人，而且深得老夫饒愛護，若當真是有什麽事不得蔣瞳的心，隻怕也是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麽，然而人家心裏會記著，到時穿不完的鞋。
蔣瞳一笑：“這是二姐的一番心意，你們就收下吧。”
一大早起床，親自去剪了些花回來，用了早膳正在用心地插著花，張魚就過來了：“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來了。”
蔣瞳心裏一怵，孟子牧走的時候交待過了一些事，頭二倒是風平浪靜的，和平日也沒有什麽不同，基本會很少人向她打聽什麽，沒想到今兒個孟二少奶奶就過來了。
雖然人家不會主動這些，但是顯然不會是簡單的事兒的。
蔣瞳放下剪子：“快請進來吧。”
蘭風接過丫頭端上來的水，端近了讓蔣瞳淨手，一會再遞上帕子給她擦淨手。
做完這些事，就看到容琛帶著丫頭已經走近了。
“嫂嫂。”容琛甜甜地一笑。
“容琛過來了啊，快坐吧，這裏有點亂的，別太介意。”
“這些薔微，還有芍藥，菊花都很新鮮啊，剛剛采回來的嗎？可清香呢。”
“是啊，今早上去剪回來的，想著插幾瓶漂亮的花，隻是太亂了。”這喝茶的桌上，都堆放得滿滿的。
“不亂不亂，看著這麽漂亮的花，就覺得心情特別好呢，嫂嫂，看你現在氣色可真好啊，本來頭二就該過來看看的，但是永哥兒身體不是很好，老黏著我。”
蔣瞳便問她：“永哥兒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好些了呢，頭些我也可真是嚇死了，嫂嫂啊，你可真是膽子大啊，藍兒這麽大的事，你也奮身上前的，要是旁人知曉這些事，躲都來不及呢。”
蔣瞳歎了一口氣，端起茶淺喝了一口，頗有些無奈地：“這有什麽辦法呢，老夫人讓我把她接到這裏來管教，盡著做一個母親的責任，藍兒是從這裏出去才落水的，要是這些事我都不上前，那隻怕也不知府裏的人會怎麽樣看我呢，不過幸好，我還是很幸閱。”
她擠出一抹笑，搖了搖頭。
然後伸手又揉揉腦子：“休息了這麽多啊，終於是緩過來了，也幸好沒事。”
“嫂嫂你也別太累著了，其實請幾個西席過來多教教就好了。”
“我可聽她氣走了好幾個呢，不過她是孩子，可能需要多一些的耐心吧，我現在也是沒有孩子，反正也有的是時間，慢慢教她一些事便是。”
“我也知道嫂嫂不容易，不過還是得當心著身體。”
“身體倒挺好的，嗬嗬，生活也沒有什麽改變，跟在娘家也沒有什麽不同，慢慢就適應了。”
“嫂嫂的心態就是好。”容琛一笑。
拿起一枝粉色的薔薇花聞了聞又放在桌上：“要是我啊，我非得抓狂不可。”
“為什麽啊？”蔣瞳抬頭看她。
容琛就一笑：“要是二爺他總往府裏領人，我當真是受不聊，也隻有嫂嫂的心胸才寬廣一點，二爺總是跟我，叫我跟嫂嫂你學著點。”
蔣瞳輕捂嘴笑：“你們可別這麽誇我，我隻是對這些事看得輕而已，再了，男主外，女主內，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之事，若是管得嚴不讓他領回來，夫妻間總也是吵來吵去的，這般肯定也不好，而且吵架什麽的，我特別的不喜歡，男人要是在外麵有喜歡的，在外麵養個外室也不是什麽難事，何必管這麽多呢，合著我幾也是見不著他一麵的，他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