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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叫人覺得頭皮發麻

  純夏笑著拉著蔣瞳行了個禮:“見過三哥哥。”


  “你自個行禮便也是了,你怎的還拉著人家一塊,當真是…。”男子搖了搖頭失笑。


  純夏便笑道:“三哥哥,這是我的好姐妹,叫蔣瞳,我們見你,自然是要行禮的,蔣瞳,這是三皇子。”


  蔣瞳心裏一駭,眼前這個柔弱的男子,居然是三皇子,她也不敢直視,越發的將頭垂得更低:“見過三皇子,真是失禮了。”


  “沒呢,看來你是我純夏妹子很在乎的姐妹,行禮也拉著你一塊,生怕你當真失禮了,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純夏扯扯她的手笑道:“你別怕,我三哥哥很好說話的呢,你長這麽美,看就看唄,還怕別人笑你不成。”


  這是想讓她輕鬆一點,蔣瞳心裏感激,臉上笑意抬起頭,可是隻看了一眼那三皇子,就不敢再多看了。


  闃黑的眸子,就像蟄伏的蛇一樣,叫人覺得頭皮發麻的。


  這陰冷的氣息,讓她想起一個人,那就是姚展,怪不得前世姚展能受三皇子的重用,看來是一路人。


  可是前世,她卻是不曾見到三皇子的。


  三皇子溫雅一笑,讚賞地說:“果然是美人來著呢,怪不得一進來,就覺得一棚的牡丹都不是那個顏色。”


  “哈,三哥哥你真會說話,難不成我沒有蔣瞳好看來著嗎?”純夏插話,要化解蔣瞳的緊張。


  “當然不是,我的純夏妹子和蔣小姐呢,就如姚黃魏紫,難分勝負啊。”


  “嗬嗬,三哥哥真會比喻。”純夏捂嘴笑:“怎的也沒有見到三皇嫂呢?”


  三皇子風輕雲淡地說:“她在宮裏,忙著呢。”


  純夏又說:“聽說三皇嫂張羅著要給三哥哥納個側妃,也不知是瞧中了哪家千金呢。”


  三皇子就隻笑不語,多看了蔣瞳二眼,純夏有時是個大咧咧的人,但是有時候,卻是極的,看著蔣瞳笑:“看來今年好事兒還真不少,我先喝了蔣瞳的喜酒,很快也能吃三哥哥的喜宴了。”


  “哦,蔣小姐許了人家了?”三皇子淡淡地問了一句。


  “孟家啊,咦,蔣瞳,你看,永昭公主來了,三哥哥,我們得失陪一下了,先過去行個禮的。”


  也不待他應聲,拉著蔣瞳趕緊就走。


  蔣瞳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離開了,可是覺得那陰蟄的眼神在後麵,還如芒在背一般。


  走得遠了些,純夏才低聲地說:“蔣瞳,一會你眼尖點,別落了伴,我覺得我三哥哥他看上你了。”


  蔣瞳吃了一驚:“這話怎麽這樣說?”“現在人多,也不是適宜的時機,我也不能跟你多說的,總之我三哥哥看上了誰,就會上前去搭話的,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必須得給你提這個醒的,一會兒我也不知我還會忙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可你一定一定記住了,你千萬別落了單,知道麽。”


  那眼神讓蔣瞳實在也是格外不舒服,純夏的用心肯定是好的,如今還來提醒她,可見那三皇子可是不能接近的人,她輕應了一聲:“我記住了。”


  純夏小聲地說:“永昭公主來了,我想她肯定早也看到你了,覺得還是得去見個禮好,免得落人口齒了。”


  “你說得沒有錯呢,如今碰麵了,不過去行禮倒是會叫人說長說短的。”剛才無意中抬眼一看,就看到那永昭公主在看她來著。


  去孟家也不少次了,有次還差點就碰麵了,不過孟老夫人卻沒讓永昭公主進來。


  這一次,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呢。


  圓潤白皙的臉顯得很富貴,眉眼精致如畫,身段卻是極柔美,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柔和嬌弱的氣息,任誰也不相信,這個永昭公主已經快不惑之年了,若和唐二夫人站一起,會像是姐妹花一樣,端的看不出是唐二夫人名義上的母親。


  長發上隻綰著一些細小的紫色絹花,卻更襯出她高貴柔美的氣質,蔣瞳上前去,和純夏一起行了個禮。


  永昭公主微笑地說:“不必多禮。”


  蔣瞳抬起頭,看到永昭公主滿臉都是笑意,柔柔地看著她說:“這倒還是第一次見蔣瞳,怪不得我母親這麽喜歡你,瞧著就是個美人兒,一看就叫人打心眼裏喜歡的。”


  “謝公主嘉獎,蔣瞳薄柳之姿,讓公主見笑了。”


  永昭抿唇輕笑:“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即然在這裏遇上了,便陪我一起賞牡丹吧。”


  蔣瞳不敢拒絕,隻能應聲道:“是。”


  永昭公主舉步走到一株大紅色的牡丹跟前看:“蔣瞳,雖然這還是第一次見,可是我卻也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頗得我母親的歡心。”


  “回公主的話,蔣瞳也不過隻是弱懂了一些皮毛而已。”


  “這牡丹可真好看,蔣瞳,不如你做個詩來聽聽,更添雅興。”


  圍在永昭公主旁邊的貴夫人也都笑道:“倒也是,蔣學士家的女兒,肯定是才高八鬥的,今兒個倒也是想看看蔣家的小姐,學問是不是也才高八鬥,才讓孟老夫人這般喜歡來著。”


  純夏有些急:“公主,這,一時之間哪會作得這麽好啊。”


  “古還有七步成詩呢,沒事,就隨便想想,也不必太認真。”永昭公主低頭嗅著牡丹。


  她是說得這樣的輕描淡寫,可是若是不好,那不是叫人往後有個笑話來著。


  蔣瞳轉念一想,便笑了,輕聲地說:“叫我作詩,還要作跟這牡丹有關的,可真也是為難死了,這麽多好佳作是珠玉在前,我就不敢獻醜了,不如給公主念個詩好了,有首寫牡丹的倒是很不錯: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這麽巧,我也很喜歡這個呢,最後一句真是太有氣勢了。”純夏聽了就立馬鼓掌。


  永昭公主就笑了:“花開時節動京城,倒也顯了牡丹乃花中之王的意思。蔣瞳倒是個心思玲瓏的人呢,知曉怎麽挑個驚豔出采的詩。”


  “寫這詩的人,才更是驚才絕豔的。”


  “蔣瞳,那不是你母親嗎?”純夏鬆了一口氣,看著入口入唐二夫人和蔣母,還有奉國夫人聯袂進了來。


  蔣瞳看著也是暗裏鬆了口氣,行了個禮:“失陪了,公主。”


  唐二夫人也瞧著了,便揮手揚聲叫:“蔣瞳,你過來。”


  蔣瞳過來的時候,唐二夫人也笑著永昭公主這邊來,正麵相遇蔣瞳福福身子行禮,唐二夫人壓低了聲音說:“離那永昭公主遠一點,別被她蒙騙了。”


  說罷臉上依然帶著笑意,盈盈往永昭公主那裏行去,笑著行了禮:“母親也來了。”


  “瑤兒你看,你說是紅色的好看呢,還是白色的牡丹好看?”


  “母親你喜歡哪個,自然就是哪個好看。”


  “瞧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聲音越來越淡,蔣瞳端起笑意舒了口氣走到母親的跟前行了個禮。


  那降青色衣服的女子看著她柔和地笑著說:“燕之,這倒是跟你年輕的時候挺像的,都是這麽的好看。”


  “你別誇她,她可誇不得,一誇就會驕傲來著,瞳姐兒,這是你月清阿姨,是母親小時候的手帕交,後來舉家去了宣府,慢慢也就沒了聯係,沒想到現在在京城,居然還能相見,可真是叫人意外。”


  “清姨好。”蔣瞳叫了一聲。


  “魏夫人好,燕姨好。”純夏又跑了過來,笑嗬嗬地打招呼。


  那將軍夫人看了就笑:“純夏怎的叫我魏夫人,又叫瞳姐兒的母親燕姨呢?”


  “嗬嗬,我和蔣瞳情如姐妹,自然她的母親,就是我的姨母了。”


  “你們這感情好的,就像以前我和蔣瞳的母親一樣,隻是後來都嫁人,越發的就沒有彼此的消息了,看到你們這般,還就真如看到我和燕之年輕的時候啊。”那將軍夫人很感歎地說。


  蔣母也點頭笑道:“可不是,純夏,剛才瞧著你母親正叫人到處找你呢,也不知是什麽事,看著有些著急的。”


  “哦,那我出去一趟。”


  隻剩三人慢慢走著,看著,安月清看著蔣瞳說:“唉,一回來倒是聽說孟家的少爺訂了親,卻是不知是你的女兒,燕之啊,那孟家的水可深著呢。”


  蔣母點點頭:“我何嚐不知,不過孟老夫人待我們母女恩重如山。”


  “若是瞳姐兒沒有那個心思嫁到孟家去,我倒可以為你們出麵去說說,或許還會有別的法子,畢竟現在我夫君在皇上眼前還能說得上話。”安月清思忖了一會,把心裏的意思說了出事。


  蔣瞳搖頭輕笑:“清姨,謝謝你為我的事擔憂,沒事的,我即是答應了,就不能出爾反爾的,而且孟老夫人也會護我周全的。”


  安月清語重心長地說:“我就是擔心她護得了你一時,也護不了你一世啊,得想得長遠一些,瞳姐兒。”


  “可人若是一直這麽柔弱,隻靠別人保護著,那也不是一件好事。”


  安月清一聽就笑了,看著瞳姐兒說:“你這丫頭,倒是比你母親年輕的時候還要倔強些,年輕人有傲氣就好。”


  “可不是,有時候倔強起來,可真叫我沒法子的。”蔣母也笑了,拉著蔣瞳姐兒的手輕聲地問:“剛才永昭公主可有為難你?”


  “也不算是為難,沒什麽事,母親。”


  “她本性可不是表麵上看著這麽隨和的人,你還是小心一些為上。”


  “知曉的母親。”


  安月清歎了口氣:“真不知你們到了京城,這麽短的時間居然發生這麽多的事,不過罷了,燕之,有些事強求不得的,想開些為好,你有瞳姐兒這麽孝順,也是欣慰的了。”


  蔣母就笑:“可不是,我正也是這麽想的。”


  “往後在京城呢咱們也可以多走動走動了,看著你啊,就覺得一肚子的話都想跟你說來著。”


  二人笑笑談談,歲月似曾也沒有改變過。


  “蔣瞳,你快來啊,我給你挑了一盆白色的牡丹花。”李明雪揮手叫著。


  蔣瞳笑笑:“清姨,母親,我先去看看了。”


  “去吧。”


  李明雪挑了一盆開得格外漂亮的白牡丹,還有一盆姚黃,她指著白牡丹便說:“這是給你挑的,也不知你喜歡什麽顏色,就覺得白色潔淨如玉,如你的氣質般。”


  “很好看呢,謝謝你,明雪。”


  “這可不是我的花,哈,我反正是借花獻佛。寶兒她們選好了,正去外麵看魚呢,不如我們也去吧。”


  “好啊。”


  出了去看魚,魚池子倒是平常得緊,不過九轉曲橋上妙齡女子卻是不少,紅紅綠綠交雜著,格外的賞心悅目。


  有丫鬢送上魚食,李明雪接了過來,有些心不在焉地撒喂著,瞬時就引得不少顏色鮮豔的錦鯉過來爭食。


  蔣瞳也撒了一把,二人喂得正開心,卻見旁邊一大把的魚糧傾倒下去,頓時將她們這邊嬉鬧搶食的魚兒都引走了,抬頭一看,就是嘉敏郡主和林如梅正站她們旁邊呢,這行徑倒是有那麽點挑畔的意思。


  “魚也知道,有些人喜歡揣著裝著,也不屑再去了。”嘉敏郡主懶洋洋地說了一句:“如梅,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林如梅笑笑:“我倒不知魚是怎麽想的?”


  “虧你還是京城的才女,我跟你說件事啊,我前些日子進宮請安,還聽說有意想要把你許配給奉國將軍魏大人的長子呢,如今奉國將軍可正受皇上恩寵,要是這事當真,我可得恭喜你來著,心裏純淨的人就是不用去爭,不有去使什麽手段,好的姻緣自會到來的。”


  林如梅一臉羞澀:“郡主,這,別瞎說啊。”


  “嗬嗬,到時你就知道我有沒有瞎說了。”說罷又將一盤的魚糧倒了下去。


  一個小丫鬢匆匆走來,到了二人跟前說:“林小姐,我家夫人請你去一趟,說有事兒。”林如梅就匆匆而去了,蔣瞳和李明雪自顧自地賞著魚兒,也不和嘉敏郡主搭話的,反正不是一路人,又說不到一塊去,人家都看不起自已來著,幹嘛要拉底自已去討好她。


  那嘉敏郡主自討了個沒趣,轉了轉,也沒有什麽人多討好於她,她便有些氣鼓鼓地離開了。


  李明雪看嘉敏郡主走遠了就冷哼了一聲:“這嘉敏郡主倒是好笑,無緣無故的,故意在嘲諷我們來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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