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替你去選一盆極好的
蔣瞳也想著母親能多認識一些人,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寂聊,不過唐二夫人這般,想必也是孟老夫人有交待的吧。
孟老夫人可為她和母親想得真多,就衝這些,完全可以無視孟子牧的可惡了。反正嫁過去他那麽多的妾室姨娘的,她也不用怎麽去侍候著他,隻要好好侍候著孟老夫人就好了,孟老夫人於她的恩,她必是要好生報的。
問了丫鬢,才知純夏在暖棚那裏,於是三人便往那邊走,沒有走多遠就看到純夏迎出來了。
“純夏。”塗寶兒揮舞著手笑:“我們在這呢。”
純夏上前來笑道:“看到了呢,我就是出來迎你們的。剛才等在外麵,沒等到你們,倒是張雅如她們先來了,就先帶她們進去看花了。”
“喲,這麽好啊,還出來迎我們來著。”
“說得像是我什麽時候對你們不好過一樣,寶兒,明雪,明君和雅如還有鍾離在裏麵選著花呢,你們也去看看吧,選個喜歡的,我送你們。”
“可當真啊?”塗寶兒一臉欣喜。
“騙誰我也不敢騙你啊,快去吧。”純夏催促著。
塗寶兒朝李明雪擠擠眼,笑著說:“有人下血本了,咱們趕緊去吧,遲了好看的讓人挑了,可就虧了。”
李明雪也笑著捂嘴:“那可是,蔣瞳姐姐,我替你去選一盆極好的。”
“好啊。”
沒一會兒功夫,塗寶兒和李明雪一走,純夏便打發身邊的丫頭:“你們也進去侍候著吧,要是她們挑了花,可細心記著,別弄錯了。”
“是,縣主。”
“蔣瞳,這不遠有個亭子,咱們去那裏坐坐吧。”說擺有些緊張的捏著衣角,舉步先行了。
蔣瞳跟著上前去,涼亭那裏清幽,並沒有人在,但是隻有二個人卻覺得有些尷尬,心思也有些忐忑,看著純夏有些生硬地笑了笑,好一會才聽到自已的不太自在的聲音說:“純夏,你清減了,聽說你病了,可好些?”
純夏卻歎了口氣,笑得舒坦了:“蔣瞳,我今兒個緊張了一早上,我怕你不來,看到你來了,我就輕鬆多了,真的好高興你來了。”
“這,怎的這麽說呢?”
“對不起。”純夏滿臉誠摯地說:“蔣瞳,是我騙了你,真的很對不起,是我心裏的魔鬼,催著我騙了你,蔣瞳,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麽個朋友,可我心裏也一直很複雜著,我拉不下臉跟你說對不起。”她越說越是難過,淚都滑了下來。
蔣瞳手忙腳亂地掏出帕子給她:“別哭啊,純夏,過去的事,我們就不談了好不好,其實,我也不想傷害你,純夏,我也要跟你說對不起。”
“不,是我騙你在先的。”純夏用帕子擦著淚,哽咽地說:“我難過得天天吃不下飯,還病了一場,你把我當好姐姐,我卻欺騙你來達到我的目的,我很多時候真的好恨這樣的我自已。”
“好了,不要說了,純夏,我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喜歡唐三爺的,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麽,隻是當我知道的時候,我有些難以接受而已,如今那件事也過了,我們誰也不要去提了,我還是希望你能很開心的過你自已想要的生活。”
這也是她的真心話,自已和唐湛無緣,不必強求,純夏是她的好朋友,她希望純夏能好好的。
“蔣瞳,我就知道,你會一直這麽好的,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原諒我的,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你罵我吧。”她拉著蔣瞳的手:“你出出氣兒,這樣我心裏才舒服。”
蔣瞳笑笑,拿過她手裏的帕子輕輕給她拭淨眼角的淚:“純夏,我怎麽舍得打你,罵你,我總算也是知道,人為了情之一字,可以做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我也不怪你,我和你那唐三爺是沒有緣份,而且我也和孟家訂了親了,咱們往後也是各有各的路,可是我知道,你一直不想傷害我的,我也怕你難過,不敢來找你,也不知要說什麽,謝謝你送我花,還請我來,純夏,你的心胸,當真讓我很欽佩。”
純夏很難受地說:“是我騙了你,我總是睡不好,我擔心著這事發了,我還想著要怎麽找個時機跟你說,可是,我又說不出口,可我不想失去你這麽個好朋友。”
蔣瞳也忍著淚,勸她:“那我們以後就當沒有這樣的事發生過,你快別哭了,要是別人不知道看到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誰要是這麽說,我就討厭誰來著。”純夏一臉凶巴巴的。
“再哭可就不美了,我剛回來看到你送的牡丹花,可真是漂亮,純夏,謝謝你。”
“你要是喜歡,我再多挑幾分好的,叫人送過去給你。”
“別了,夠了,不過想去看看你的暖棚裏種了多少的花?”
純夏一聽,就拉著她的手站起來:“好啊,我帶你去看。”
“等等,你的頭發都有些亂了,我給你整整吧。”
伸出手將純夏有些淩亂的發都擄到耳後,純夏看著她,很開心地笑了,濕潤潤的眸子幹淨透徹,就像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驅散了,距離也一下拉近了。
二人手拉著手出了亭子,純夏就好奇地問她:“蔣瞳,你怎麽忽然就去金陵了啊,那邊出事了,我聽說你去了那裏,可真的把我擔心著了。”
“是我母親聽說我舅舅身體不適,就趕去金陵了,後來我也聽說金陵運河外麵出事,擔心著我母親,就南下去尋找母親了。”
“還好吧。”純夏關切地問。
“幸好我母親沒有趕上那些事,隻是我也不甚太平,有些人是想著算計於我,這才故意一直放消息讓我南下的,我雖然心裏生疑,不過卻很擔心母親真的出事。”
純夏認真地思索了一會,然後吞吞口水小聲地說:“是不是永昭公主啊給你下的套啊?”
純夏是個心思比較單純的人,蔣瞳也不想隱瞞她:“這個我倒也不知,不過孟老夫人身邊的楊嬤嬤跟我說,孟老夫人越是喜歡我呢,就會有人想要毀了我。”
“其實蔣瞳,我也為你往後的生活捏一把汗的,你那永昭公主的婆婆和孟老夫人,可是死對頭來著,孟老夫人對她的恨,幾乎京城所有的人都明裏知曉的。”
蔣瞳聽純夏這麽說,一臉驚訝:“我倒是沒有聽說啊。”
“這事又不是什麽好事,再說,要不是和永昭公主交好的,就是和孟家交好的,誰會將這些事說出來,而且表麵上二人都是恭讓著的,可暗裏呢,卻也知多少的爭鬥,不過我覺得要是有人故意給你下套的話,往後你還是小心一點。”
“嗯,我會的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
“咱們是好姐妹,你跟我提起這些事了,我還要瞞著不告訴你麽,多知道一些,不是壞事兒。”
“這倒也是。”
純夏看蔣瞳有些擔憂,便開解她:“你也不用這麽擔心的,畢竟你是孟老夫人親自挑的,她肯定會給你撐腰,會幫著你的啊。”
“那是,她對我,可謂是真的恩重如山呢。”還沒有嫁過去,就事事細心地保護著了。
“嗬嗬,你現在也不用想那麽多,也別怕,孟家現在也是她說了算,往後你嫁過去,有孟老夫人撐著你,肯定也不會吃什麽苦頭的,隻是,你心裏的苦,卻隻有你自已慢慢的想開了。”
“沒事,純夏,日子慢慢過著,就能過下去的,隻是,你和唐三爺的事,我也很抱歉。”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怎的也是我有錯在先,怨不得你半點的,再說你和我湛哥哥也沒有什麽,你不用擔心太多,我們隻是將婚期推後到秋天而已。”
“是嗎?”蔣瞳有些訝異。
純夏點頭:“是啊,推遲了也好。沒事的,要是這事在成親之後才被揭開,隻怕我也不知如何去接受什麽樣的後果了,如今這樣,我覺得真的不算什麽懲罰來著。”
“純夏,我很開心,我沒有失去你,其實在積水潭回來後,我真的好難過。”
“不會的,我會黏著你的。”純夏甜甜一笑:“走吧,我們去看花,我這有一盆寶貝呢,隻是還沒有開花,想著開了就送給你,你肯定會很開心的。”
“是什麽花啊?”
“現在我可不能告訴你,要不然就沒驚喜了,其實本想在送給你做生辰的禮物,但那時候你又不在府上,而且那不爭氣的花居然遲遲不開,看來是等你回來,等我跟你道歉了,它才願意開啊。”
走了幾步純夏想起什麽事,拉起她的手小聲地說:“蔣瞳,今兒個你也仔細著點,我母親還請了永昭公主。”
“嗯,這麽多人,估計她也不會對我怎麽著的。”
“那倒也是,都是聰明人,明麵上都會做得很好看的。”
這時有丫鬢過來請純夏:“縣主,嘉敏郡主和尚書府的林小姐,司馬小姐來了,郡主讓你快去迎接她們。”
純夏一臉的不樂意了:“你們去迎接著就行了,就說我忙著招呼我的朋友呢。”
丫鬢有些無奈,但是純夏卻拉著蔣瞳的手徑自往暖棚去,還念叨著:“不是一路人,怎會玩得到一塊去呢,我看著她們就煩呢,甭理她們,即然來了永寧候府,也是有人招呼她們的,我們去看花便是了。”
暖棚真的好大,一進去就是五顏六色花的海洋,裏麵的牡丹和一些早春的花開得正是豔麗的時候,尤其是那花中之王牡丹開得最是美,姚黃魏紫,白玉,二喬,趙粉,嬌紅的,簡直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神。
暖棚裏也甚是多人,美人與花相襯,牡丹的高貴豔麗,美人的嬌柔秀美,襯得就像是極富貴的一副畫般。
塗寶兒一看到她們就招手叫:“純夏,蔣瞳,你們快過來這啊,快來看這株重瓣的粉色牡丹,簡直比我的臉還要大啊。”
張雅如噗地一笑:“那是,你的臉大,也沒有多少牡丹能趕得上的了。”
“雅如姐姐真討厭,哪壺不開揭哪壺的。”
“你不是說要認真的不吃飯,要清減下來嗎?可是我見你又圓潤了呢。”張雅如挑眉取笑塗寶兒。
不過這次塗寶兒倒是沒生氣,而是淡淡一笑道:“無妨了,圓潤就圓潤唄,隻要身體好就行了。”
“寶兒這樣想就對了。”蔣瞳笑道:“再瘦又怎麽樣,身體不好,那都是假象。”
純夏在後麵笑:“你們可都挑好了啊,我可跟你們說啊,得快些哦,要不然晚些人多了,別人都把好的挑了去,你們可別急眼。”
“選好了呢,我要那株魏紫。”張雅如指向旁邊不遠的一株牡丹,李明雪挑了株白色的:“我喜歡這個。”
塗寶兒就苦著一張臉:“糟糕,這麽多好看的花,我看著都很喜歡,可怎麽辦好?”
這話說得叫人笑,純夏搖搖手指:“勸你最好別動這心思,免得傷了懷。”
“去去去,就算是你願意把這麽多的花送我,可你也要想想,我要往哪兒擺才是啊,我府上可不大來著,我看啊,就把這株趙粉給我吧,沒事我和它比比臉。”
張雅如一聽就笑了:“你可是要遲了,人家鍾離早就看上這株花了呢,一進來就在這都不去看別的一眼,你還要跟她爭不成啊。”
“哎啊,那算了,就給鍾離吧,其實我是送給洛雪呢,哈,看著這粉嫩的,就像洛雪一樣好看。”塗寶兒一聽鍾離要了就放棄。
純夏上前去撫著那的,嗅了嗅那香味:“你們還是再選一株吧,這個是打算送給唐二夫人的,她喜歡粉色的牡丹花來著呢。”
鍾離臉上的笑瞬間就有些掛不住了,不過還是強扯著笑容說:“那我再選別的。”
純夏也沒有多理她,而是陪著蔣瞳去看花:“你喜歡什麽顏色的?”
“這很難說,各有各的美呢,我還真說不上。”
“純夏。”一道清冷裏帶著些許威嚴的聲音在後麵一叫。
蔣瞳和純夏回頭一看,是好幾個陌生的男子恰好在後麵賞花呢,為首的那個穿著黑色的皮毛披風,臉色略嫌蒼白了些,可是卻是一臉尊貴,威嚴的氣息有些逼人。
蔣瞳也不敢直視他,隻覺得這個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手上的玉扳指是黑色的,光澤十分的柔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