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還得仔細著點
讓別人喜歡你而不喜歡她罷了，瞳姐姐不是也願意帶著你去認識她的朋友嗎？”
“瞳姐姐是個很好的人。”
鍾棋來了主意：“明天不如你和我一塊去。”
洛雪趕緊搖頭：“不行不行的，鍾棋，大姐姐知道了可不好。”
“你這麽怕她幹嘛，我自有好法子呢，父親這二日不是身體抱恙嗎？我就去跟母親說想和我姨娘一塊去上香祈求父親身體安好的，也祈求今年春天的會試金榜題名，這大過年的，母親不會還和平日裏一般的約束著我們的，咱們出去就直接去積潭寺就得了。”
洛雪有些心動：“這…。”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包在我身上，肯定是行的。”
“可是我已經拜托影兒幫我給了。”
“你不送過去，影兒那賤婢精得很呢，她才不會來跟你要，收下了你的好處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是寧願少一事也不願多一事的人，我還不了解她嗎？以前她侍候我們二個，還不是個人精，總拿著母親的話雞毛當令箭，指使我們做了不少的事。”
這時外麵影兒又在叫：“五小姐，五小姐，你是不是在四小姐的房裏。”
姐妹倆嚇了一跳，還以為影兒在偷聽，有些心虛地開了門，卻看到影兒抱著很多的衣物被單之類的不耐煩的邊說邊過來。
而洛雪的房門卻是大開著，影兒將東西放在地上氣喘喘地說：“五小姐，你不在房裏好好呆著，又跑到四小姐的房裏說什麽話，叫我好找。”
“影兒姐姐，這麽晚了，可有事嗎？”洛雪上前去輕聲問著。
“大小姐把這些東西全不小心弄了墨汁和泥的，又不放心別的丫鬢給她洗壞了，叫我抱來這些給你洗，哦，大小姐還說了，你今天晚上可得全洗了，這些東西可是平日裏大小姐最喜歡的，她還等著用呢。”
鍾棋有些看不過眼了：“這都什麽時辰了，而且那麽冷的天，可怎麽洗啊？府裏不是有婆子嗎？明兒個叫她們洗就好了。”
影兒卻搖頭：“不行的，大小姐說了，她不放心那些粗使婆子洗，這些可都是極好料子的，要是弄破了可不是小事，所以五小姐，你還得仔細著點。”
“那，好吧，我現在就拿去洗。”洛雪上前去彎腰將一大堆的東西收拾好。
影兒沒走，想了想又說了句：“大小姐心情很不好，五小姐，今天晚上你跟我說的事，我可沒那個膽了，我先走了，大小姐還等著呢。”
說轉一轉身就走了，鍾棋氣得橫眉吐了口痰：“呸，現在讓母親叫到大姐姐跟前侍候著，倒是把自個當成主子一樣了，也不照照鏡子自個長成什麽樣子，當真是賤婢，洛雪，你看看，我說的話是沒錯吧，收了你的好處，一點也不提，一句辦不了就完事了。”
洛雪歎口氣：“四姐姐，謝謝你為我出頭。”
鍾棋皺著眉頭：“罷了，真是氣鬱我了，洛雪，你也是的，總是任大姐姐這般欺負，她就越來越過份的，你看這衣服上的汙髒，一看就是故意弄上去的，這天寒地凍的，她去洗個衣服看看，那些婆子這麽晚了，也才不去洗的呢。”
“沒關係，我去灶房燒點熱水，點點洗就好了。”
“那你去忙吧，明天你還要跟著我出去嗎？我倒是想出去多認識些人，畢竟我現在年紀也是漸大了，我不想任由母親給我作主。”鍾棋是別有目的的。
洛雪想了想：“好，明天我跟你出去。”
成全了鍾棋的一些心思，鍾棋想跟瞳姐姐好生相熟，讓瞳姐姐帶著她一塊去玩，也不想自已失約於瞳姐姐。
她不知道大姐姐跟瞳姐姐是有什麽事而鬧別扭的，但是肯定是大事，要不然大姐姐不會看到她跟瞳姐姐走得近了，而發這麽大的火。而且大姐姐在瞳姐姐那裏可得了不少的好處呢，小事的話大姐姐怎會不忍聲吞氣，反而要和瞳姐姐斷交，眼下正是好機會，若是她和瞳姐姐交好，瞳姐姐肯定會給不少好處給她的。
洛雪一個人在灶房燒著水，看著那火光熊熊灼得臉龐生痛，而回頭這又是冷清清的沒有人陪著，心酸得又想流淚。
要是母親還在，她也不會受這麽多的委屈啊。
她想快點長大，長大後或許就能自在一些，也不會受欺負，可是她又害怕到時母親又再將她隨意配個人，那也不知會不會比現在更苦悲，眼角有些濕意，她伸手一抹，越來越多的淚就不受控製地滑了下來。
夜裏的風很冷，她燒了很多的水倒在大盆裏，洗著沉重的被單，越洗就越是無力。
水很快就冷了，冷得有些刺人，她坐在冷上搓著手，讓手暖和起來再接著洗。
忙活了大半夜的這才能回房去睡，可是整個人卻冷冰冰的，躺在床上快天亮了這才暖和了些起來。
剛合眼睡了一會，就聽到外麵有聲響了，也沒敢眷戀溫暖的床，趕緊起了身，還得去給母親請安呢。
收拾妥當了過去，母親剛好起床了，她趕緊幫著梳洗，再侍候著早膳。
鍾離也過來了，打著嗬欠，鍾母關切地問：“怎麽了，昨兒個晚上沒有睡好嗎？”
“睡得不是很好。”鍾離坐在坑上：“都怪昨天晚上洛雪做的那個魚，是存心想鹹死我，我晚上還起來喝了幾次水，上了幾次淨房。”
洛雪趕緊小聲地說：“對不起姐姐。”
“也不知是不是你存心的呢，就叫你做個香煎小魚，你就故意擱那麽多的鹽，不願意你就直接說嘛。”鍾離白了洛雪一眼。
洛雪直搖頭：“姐姐你別生氣，洛雪真的不是故意的，許是天太冷手抖才將鹽給擱多了。”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鍾母淡淡地阻止：“好了鍾離，你下次也別事事叫你妹妹做的，灶房不是有婆子嘛，而且你也得學著點灶房之事了，不然嫁到韓家去，人家會怎麽說你來著。”
“母親，你別說這些了，煩呢。”鍾離不悅地扁著嘴。
“好好好，不說了，這燕窩是你姨母年前叫人送過來的，來，你趁熱吃了，要去積潭寺趕早著，千萬別凍著了，多帶幾件衣服去。”
“知道了，我先吃了這燕窩，你也別說話了。”
一會兒鍾棋和她生母饒姨娘也過來了，給了鍾母請安就坐在一邊，鍾母一邊跟饒姨娘抱怨著府裏的種種用度。
鍾離懶得多說話，吃完了燕窩將杯盞放在桌上：“母親，我這就回房去準備著了。”
站起來的時候，還瞪了洛雪一眼，讓她放聰明一點。
鍾棋看著鍾離出去了，這才輕輕拉了饒姨娘的衣服一下，讓饒姨娘別再這裏念叨著府裏的家長裏短了。
饒姨娘開口，果然鍾母也沒多想什麽，隻道：“好罷，那你們去吧，別招事惹事的，到了菩薩跟前多磕二個頭，要是豐哥兒會試能得個功名，咱們鍾家也就榮耀了。”
“知曉的。”饒姨娘連連點頭。
鍾母又吩咐：“多添些香油錢，別舍不得。”
“是，夫人。”
鍾離早就出去了，饒姨娘和鍾棋洛雪三人擠在一輛馬車裏出去，也隻有一個車夫和饒姨娘的一個丫頭侍候著一塊出門去。
昨日的廟會讓京城熱鬧了起來，今兒個出去還是很多人。
鍾棋讓車夫直接趕著車去積潭寺，越走越是慢，她不耐煩地探出頭來：“怎麽這麽慢啊。”
“前麵好多馬車呢，四小姐。”
“那你快些吧。”她抱怨地說了一聲，放下了簾子。
饒姨娘便柔聲地安慰她：“人多起來，你急也是急不了的，棋兒啊，一會兒人多，你可得跟緊著點娘，千萬別走散了。”
“娘，你不是以前跟我說過一個說書裏有趣的事嗎？一個大家的小姐在人多的時候走散了，結果遇見了一個書生，然後二人就成了一段佳話的。”
饒姨娘直搖頭：“說書裏的事那是說書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哦，一會我得看著你點，要是惹出什麽事了，看回去夫人不剝了你的皮。”
“娘，你還是我親娘嗎？你怎麽也不護著我點，你看夫人多護著鍾離啊。她做什麽任性的事，夫人可有怎麽責怪她。”
饒姨娘斥她：“你和鍾離在夫人的眼裏，能一樣嗎？鍾離可是她親生的嫡女。”
鍾棋不高興了，嘟著嘴巴不說話了。
偏得這時馬車忽然就停了下來，坐在馬車的人猝不防及，全都往前栽了去，差點都滾了出來。
鍾棋揉著頭，一掀簾子就罵車夫：“你怎麽趕車的啊。”
卻見到有個男子站在馬車前麵，素錦色的衣袍十分幹淨，五官俊朗，英氣十足的，男子眉頭裏有些歉意的笑，行了個禮：“小生唐突了，我的馬車行致這裏忽然壞了，停在這路中間的，隻有個車夫和我也挪不開，還想請小姐能行個方便，能否請你的車夫來幫我挪一挪這車子。”
他站在那裏，身上有著書卷之氣，就瞧他腰上的那玉佩，鍾棋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玉佩是個價值不菲之物。
想到說書裏的橋段，她心裏動了。
“這位公子，你是想讓我家的車夫去幫你挪一下馬車嗎？”
“正是呢，真是不好意思，小生姓韓。這馬車偏巧壞在這大路中間，若是不挪開隻怕會堵住後麵的馬車和行人。”
“韓公子，這是小事，劉老頭，你下去幫韓公子一把吧。”
“是，四小姐。”
鍾棋也下了車，就在一邊看著。
那韓公子和二個車夫一塊兒，使力將馬車終於挪到了旁邊，於是他自然地又過來道謝了：“真謝謝小姐。”
“我姓鍾，單名一個棋。”鍾棋羞澀一笑，然後取出一方帕子：“韓公子，你的手都髒了，快擦擦吧。”
“謝謝鍾小姐。”韓楚彥一笑，接過了帕子擦手：“幸得剛好小姐的馬車經過，若不然還真是個難題。”
“韓公子不必客氣，隻是這馬車壞了，你要是趕遠的路，可怎麽辦，若不然我讓車夫送你吧，我們就去前麵的積潭寺，走幾步就到了。”
“不用不用，我也是正好去前麵的積潭寺。”
“這麽巧啊。”鍾棋雙眼都亮了。
韓楚彥就笑：“是啊，可真巧，鍾小姐，那不打憂了，這帕子髒了，真是抱歉。”
“沒事，不過是一方帕子而已。”
韓楚彥又一笑，行了個禮：“那小生先告辭。”
目送著他走得遠了，鍾棋還不想上馬車。
饒姨娘掀開簾子叫她：“棋兒，快上來，咱們快些去吧，要是一會兒人多，也不知擠不擠得進去呢。”
鍾棋上了來，還有些神思恍惚的。
洛雪輕聲地問她：“剛才那人說是姓韓的，也不知是不是姐姐未來的夫婿韓三公子呢。”
“應該不是吧，看大姐姐百般嫌棄的，我想那韓三公子肯定是個不好看的，洛雪，你都沒有看到，剛才那個韓公子風度翩翩，長得也叫一個玉樹臨風的。而且我看他佩戴的玉佩，他應該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倘若是一會兒能在積潭寺裏再見到他，那可真是我們的緣份啊。”
饒姨娘聽了卻是直搖頭：“你就少說這些話吧，要是讓夫人聽到了，那真的會剝了你的皮的。”
“娘，你怕什麽，這裏又沒有什麽外人的，洛雪是不會說出去的，對不對，洛雪。”
洛雪點點頭：“棋姐姐，我不會將你的事說出去的。”
“事不是嘛，娘，你就不想我能嫁個好的人家嗎？”
饒姨娘卻歎口氣說：“你啊，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覺得你一個庶女的，還能嫁到什麽大戶人家做個正經的奶奶，我勸你啊，還是少想這些。”
“不，你們不想，我可得想著，難不成我以後也是配給人家做姨娘啊，我才不願意呢。”鍾棋挑挑眉：“我姐姐不是常說嗎？有些事是天注定，可是也事在人為。”
“人為人為，我看你啊，不見棺材不掉淚。”饒姨娘無奈地搖頭：“我是說不了你，你總是事事都不聽我的，總有讓你哭的時候，娘就怕到時夫人訓起你來，娘也求不了情的。”
“那也是我的事。”
洛雪輕聲地說：“姐姐，姨娘，你們就不要爭了，我們也快到積潭寺了吧。”
“是啊，不過一會兒呢，我也不知你能不能找到瞳姐姐，我就不陪著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