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這也未免太便宜了她了
第二日鍾姨母就來拜年了，就連鍾豐年，洛雪還有鍾棋也來了，鍾豐年倒是和蔣子遊年紀相仿，二人約一塊去玩了，蔣母很是開心，給了不少的壓歲錢給鍾豐年，鍾棋和洛雪，另也給鍾棋和洛雪一些好看的珠花戴。
“怎的不見離丫頭來呢？”
鍾母神色有些尷尬：“那丫頭這幾日身體都不太舒服。”
“這女孩子的身體可也不要小視了，有什麽不適的還是早些請大夫來看好才行，免得積著往後可就成了大病。”
“姐姐說得。”鍾母笑著：“別理那丫頭了，最近總是讓我頭痛，一點不如她的意，她就鬧個不停，也是我打小把她給寵壞了，就得晾著她才行的。”
“來，試試這糖。”蔣母抓了一把大的糖塞給鍾棋和洛雪：“你們又年長一歲了，過了十五也就快到瞳姐兒的生辰了，到時你們也一塊到浣雲居來熱鬧熱鬧。”
“姐姐，你真不會要搬到浣雲居去吧，就把這讓給舒氏，這也未免太便宜了她了。”
“有什麽便不便宜的，往後這裏誰住也跟我沒有什麽關係的了。”蔣母淡淡地說。
鍾母點點頭：“這倒也是，來也真是的，就這麽匆忙，也不來看看我，哪怕是跟我說一聲，我去看看他也行啊，這出手可也真大方，不吭不響的，就買了浣雲居給你，那地方可是有錢也不易買啊，早知道我也早些去看個府宅。”
蔣瞳招呼著洛雪和鍾棋：“不如去我房裏坐坐，我那裏好幾本字貼送給你們。”
“我倒是不愛寫字的。”鍾棋笑笑。
“謝謝瞳姐姐。”洛雪乖巧地站了起來。
蔣瞳想這洛雪還是很機伶的，聽得出她想叫走她們，但是鍾棋不想走，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於是和洛雪出了去，走得遠了些洛雪才輕聲地說：“瞳姐姐，其實我離姐姐也沒有身體不適，隻是母親說到這裏來看望你和姨母，姐姐不願意來，為此母親還說了她一頓，她就跟母親說，反正她是不會再想到蔣家來的了，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母親無奈才說她身體不適的。”
她頓了頓，又有些疑惑地說：“瞳姐姐，你是不是跟離姐姐有什麽誤會啊，若是有什麽誤會可得早些說清。”
原來洛雪說這些是想調解她和鍾離的關係，倒是個挺善良的女孩子，蔣瞳一笑：“洛雪妹妹，我和你離姐姐也沒有什麽誤會，我們是鬧翻了，也不想相往來了。”
“啊。”洛雪有些傻眼。
蔣瞳握住她的手：“洛雪妹妹，我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我不會因為和鍾離鬧翻了，也就不把你當妹妹看待了。”
“瞳姐姐，你這麽好的人，怎麽離姐姐會跟你鬧翻呢？”
“因為一些事，一些人，她的行事不是我所認同的，別的就不多說了，洛雪，你來，我給你些衣料子帶回去做衣裳吧，你現在又長大了一歲也是個大姑娘了，也要穿得好看一些。”
洛雪搖搖頭：“我離姐姐是真的太霸道一點，瞳姐姐，算了，你還把我當成妹妹我挺高興的。”
“當然了。”蔣瞳也笑。
洛雪羞澀地笑：“在我眼裏，瞳姐姐真的是極好的人呢。”
就是鍾離不懂珍惜，怎生就要和瞳姐姐鬧翻，但是瞳姐姐不說太多的事，她也不會傻得去問的。
不過心裏多少也是知道，肯定是鍾離的任性和自私，自個姐姐什麽樣的性格，她怎會不知道，多年來被鍾離欺負的事，也真是磬竹難書了。
傍晚的時候，門房拿著貼子進了來：“大小姐，這是給你的貼子，是永寧候府的人送來的。”
“是純夏送來的吧。”蔣瞳笑著接過，跟母親說了一聲。
“許是找你有什麽事呢。”
蔣瞳打開一看，卻不是請貼，而是裏麵夾著寫的手信，她看完放在桌上：“母親，純夏說明兒個城內的皇覺寺有熱鬧的廟會，邀我一塊去玩呢，不過可能早些的時候她沒有空，說午膳在皇覺寺那邊的沁樓閣裏等，她一定會到那裏來用午膳，然後我們就可以隨意去逛逛。”
“這廟會倒是忽然。”
“是要去上香，就想著與民同樂熱鬧一些的。”
蔣母點點頭：“去吧。”
“母親，不若你也一塊去吧，我們好久沒有出去湊湊熱鬧了。”
蔣母想了想：“好啊，也是想出去熱鬧一下，來京城這麽久，真的沒有好好放鬆來走走看看，不若現在讓管家去你姨母家裏一趟，請你姨母明兒個也出去玩玩，到時叫上你二嬸，夏雪，子遊。”
“好啊，母親。”
京城經過了一些動亂，還沒有大張聲勢的時候就已經煙滅了，但是年前的那些天也足夠讓人心惶惶的了，也許是為了安撫民心，在年初三安排了廟會，去皇覺寺上香祈佑永嘉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居說宮裏的娘娘和妃子皇子公主的，都會去皇覺寺上香，自然的，很多官家貴家都得去陪著，也湊這個熱鬧。
皇覺寺有二個，一個在城內，一個在城外，城外主要關一些犯了事的妃嬪，還有一些大戶人家送去裏麵修行的人，是個令人聞之色變的地方，上次父親大怒的時候，就是動了心想要將她送到那城外的皇覺寺裏去。但是城內的那個皇覺寺卻是皇家寺廟，平日裏不會隨意讓平民百姓進去，都是宮裏的妃嬪或是皇室人員才能進去上香的。
蔣瞳也沒有去過，就是純夏沒有寫信給她，她若知曉有這樣熱鬧的廟會也會出去看的，在這家裏的確是太壓仰了。
說得坦然跟著母親去浣雲居，甚至以後的種種事也覺得無所謂，但心裏的一些難受，要拚命地抑製住。
與父親雖然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可是也是給了她生命的人，而且也是她小打在揚州敬仰著，欽佩與崇拜的人。
一大早的要準備出門，夏雪卻過來告訴她，說她母親身體不甚好，她就和子遊哥哥就不去了，在家裏陪著母親。
許是二叔不想讓二嬸和夏雪她們去吧，二叔是個很傳宗又守舊的人，他肯定也是反對母親帶著她離開蔣家的，但是自已一意孤行，寧願不要內閣大學士千金的這名號也要隨著母親離開，父親對她惱恨，二叔雖不讚同父親與母親和離之事，但是慢慢深思，卻也不想蔣家讓人戳脊梁骨的。
沒關係，慢慢他們就會都會接受這樣的事實的。
蔣瞳有些失落，但是也沒有勉強夏雪，和母親坐了馬車出去，一出大街就感受到了一種熱鬧的氣氛，探頭往外麵一看，到處都是人。
“母親，你看今天可真是熱鬧呢。”
“是啊。”
蔣瞳一握母親的手：“唉，母親你的手冷得緊。”左右看看：“怎麽居然沒有帶暖手爐出來了。”
“罷了，本是叫虎妞拿去換個炭的，但又不太記得了，哎你瞧我這性子，真的是老了，現在才想起來今兒個要拿那個頭麵給你姨母的，又不記得了。”
“沒事，母親，現在也才出來一會，而且還早呢，不如就倒回去拿。”
“讓折桂去就好了，別讓你姨母等得久了。”
“那我回去吧，母親，我坐後麵的馬車，讓蘭風趕車很快就會回去的。”
“不用了，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呢，而且今天人多，馬車走走停停的，到時怕母親頭暈，我去找藥油來，到時母親要是不適的話，再擦擦，我記得昨兒個晚上還想起來要帶一些揚州的蜜餞給純夏的，都叫落顏包起來了，但是昨天晚上落顏守夜，今天早上就讓她去休息了，走的時候一時我也不記得了。”她也心煩，所以準備好的事，都不記得了。
她說罷就叫人停了車，到後麵的馬車裏會著，叫蘭風趕了馬車就折回去，一進去看到門房的人嚇了一跳，神色慌張：“大小姐，你怎的回來了？”
“忘了拿東西，怎麽我就不能回來了。”蔣瞳就奇怪了，這人的神色怎麽這般慌張，像是做什麽壞事讓她逮到一樣。
“沒，沒，怎會呢。”那人暗暗跟後麵的人打個眼色，蔣瞳就看到後麵的那個人悄悄地往後院走。
她叫住那個下人：“你站住，回來給我們看著馬車，我和蘭風進去拿點東西。”
“這，大小姐，好。”
蔣瞳帶著蘭風回到蘭苑，看到外麵有二個陌生的丫鬢正在擦著遊廊，甚覺得奇怪：“你們在幹什麽？”
“大小姐，是老爺讓我們將裏裏外外打掃幹淨的。”
“好吧。”
她說了一句，走到房門前發現門虛掩著並沒有完全的關好，記得出門的時候蘭風可是關好的，心下有些覺得有異。
蘭風推開門進去，蔣瞳細心地看裏麵的物具，樣樣還是擺放得如舊。
叫蘭風將蜜餞拿上，她取了房裏的暖手爐還藥油，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那遊廊上的二個丫鬢還在鬼鬼崇崇地偷看了她一眼。蔣瞳複又回去：“蘭風，你去把那我那件白色的羽裘找來吧，記得帶上傘，也不知晚些會不會下雨，我在車裏好像沒有看到傘。”
“是，小姐。”
蘭風複又去房裏的櫃子裏翻找出衣服來，蔣瞳找出了鎖，開了一個衣櫃，從裏麵將一個木盒子取出來，隨意拿了一塊布包好了然後塞給蘭風：“這個你拿著，別讓外麵的丫鬢看到了，你不要打開看，得貼身放著，除了我與母親外，不管是誰也不要給，也不要離開你的眼皮子底。”
“小姐。”蘭風很訝異。
“別說太多，照著這麽做就好了。”
“是，小姐。”蘭風接過，趕緊用羽裘摭擋著。
蔣瞳將桌上的梅瓶轉動了一下，讓瓶上的字剛好對著窗欞，還有箱子裏的衣服，她拿了個東珠放在衣領邊上。
蘭風看得疑惑：“小姐你是，難道會有人隨意進這房間嗎？奴婢叫紅柳來這裏守著。往時好像也是有小丫鬢守著的，難道這過了年就懶怠了，等回來奴婢好好問問，這是怎的一回事。”
“別，還如往常一樣，咱們出去吧。”
“是，小姐。”
蘭風揣著東西，跟在大小姐的後麵，到遊廊的時候，還特地多看了那二個丫鬢一看，那二個丫鬢有些躲閃，生怕她瞧一樣。
“蘭風，我說的話你可都記得了，不得打開，也不要離開你的手，好生看好了。”蔣瞳再次的交待。於蘭風，她是信得過的，蘭風和落顏是很小就到蔣府裏侍候著她，陪伴她一塊長大，玩耍。
“奴婢就是死也會看住的，小姐你放心吧。”
“對你，我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追上了母親的馬車，今日果然出來走動的人多，越走越是慢，到了約定好的地方，鍾姨母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下了馬車蔣瞳看到了洛雪和鍾棋還有鍾離，不過鍾離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姨母。”鍾離走近，過來行了個禮，然後撒嬌地抱著蔣母的手甜笑：“姨母這身體一好，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又年輕了好幾歲。”
“你啊，就會哄姨母開心，昨兒個你身體不舒服也沒有來姨母家裏，來，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鍾離接過，甜甜一笑：“謝謝姨母，哇，好多刻百花的銀錁子，我最喜歡了，姨母真好。”
“姨母，姐姐。”洛雪過來也恭敬地行禮。
蔣瞳一笑：“讓你們久等了。”
鍾母笑道：“沒，我們也是剛到一會，前麵人多，也不用走多遠就是皇覺寺了，不如咱們就不要馬車了，慢慢遊走過去，這廟會啊，趕得就是一個熱鬧。”
“好啊。”
“怎的也不叫你瞳姐姐。”鍾母拉了一下鍾離的衣袖。
蔣瞳聽得鍾離卻嬌嗔地說：“我現在就隻要陪著姨母就好了，姨母可是說了，到時會給我辦很多很多的嫁妝，我得好好討好姨母啊。”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說話啊？”鍾母頗有些無奈地搖頭。
蔣瞳也一笑，隻挽著洛雪的手：“洛雪妹妹，你看那裏有捏糖人和畫糖的，你陪我一塊去看看。”
“好啊，瞳姐姐。”洛雪欣然而往。
蔣瞳發現鍾離身邊跟著一個陌生的丫頭，看來姨母已經叫人來替換了秋葉了。
也好，這樣的話鍾離做事也不能太隨心所欲。
“瞳姐姐，落顏和蘭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