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
回到府裏天也是擦黑了,蔣瞳先回蘭苑洗了個臉收拾好自已,整整齊齊的這才去正房。
蔣母也等著她回來,她一進去就趕緊站了起來問:“瞳姐兒,怎生這麽晚才回來,剛才你子遊哥回來了,還說京城這二日會戒嚴,最好莫要再出門的。”
“沒事呢,母親,這不回來了嗎?舅舅走得快,我到城門外麵才追上他的。”蔣瞳一笑,也不把城門口遇到的那些事告訴母親。還隻將木盒裏的東西放在母親的手裏:“母親,這個你還是拿著吧,舅舅說什麽也不願意要回去,你也知道舅舅的脾氣的,他送出去的什麽東西,他可不樂意收回去的,即然是舅舅的一番心意,母親你就接受了吧,這樣舅舅心裏也舒坦一些的。”
蔣母歎口氣,撫著那木盒子說:“你舅舅就總是覺得虧欠了我的。”
“母親,舅舅會放下的,因為也隻有母親嫁到了蔣家,才有了瞳瞳啊。”
蔣母一笑:“你這話倒是說得好,是啊,要是再選一次,母親肯定還嫁到蔣家,要不然怎麽會有我這瞳姐兒。”
蔣瞳也開心一笑:“好啦母親,你就開心一點收下吧,我第一次去浣雲居,不過覺得那裏的院子倒是做得好,很有詩情畫意的呢,二進二出雖然不大,但是卻是極精致的,而且也是鬧中取靜,周邊也都住著達官貴人的,往後母親住在那裏,我倒是覺得挺好的。”
“也就你舅舅這般費心的,我尋思著啊,也合計合計給你紹淳哥在京城尋個合適的宅子,他開春之後來京城,到時也添買些丫頭的,到時候他來就可以舒心的住下了。”
“好啊,那可有得讓母親你忙的了,母親,我可餓了,可以吃晚膳了嗎?”她撒嬌地叫。
“當然可以,就等著你回來呢,怕菜冷了沒叫人端上來的,小銀子,你快去叫人端晚膳上來吧。”
“母親,那不如過了年,就叫人好好將浣雲居再打理一下,該改的就先改改放著通通風。”
“母親也是有這麽個意思,對了,今天你在外麵可有發現有什麽不同嗎?”
“嗯…也沒有什麽啊,就是街上的流民多了些?”
蔣母擰著眉頭說:“那倒也不知是什麽事,怎麽就戒嚴了,你子遊哥說五城兵馬司接到了命令,許過二天京城就嚴禁進出了,沒什麽事的話,就還是不要到城外去了。”
“蔣瞳知曉的。”
“前些時間你鍾離妹妹也說病了,也不知怎麽樣了,明兒個母親還是叫人過去看看吧。”
蔣瞳聽著母親念叨著,也沒有插話的。
鍾離的病啊,那是心病,若真的是有孩子,那就事大了。
“瞳瞳,要不然你明天去看看你離妹妹吧。”蔣母又說了句。
蔣瞳趕緊應聲:“母親,我明兒個可能不能出門呢,純夏上次說再來看我,今天沒來的,許明天也會來。”
蔣瞳真不想將和鍾離之間的破裂關係說出去,可是也有些擔心若是純夏不來,母親又叫她去鍾家看鍾離,她就不知要如何推搪下去了。
對離妹妹,她是失望到了極點,也不想和她有再多的糾纏關係下去了,往後各人走各人的路,也是自掃門前雪了。
一大早的去母親房裏請安,一塊兒用了早膳,夏雪也過來了,蔣二夫人喜笑顏開的也過來了。
蔣母便問她:“笑得這麽開心,可是有什麽好事兒。”
蔣二夫人理理頭發:“嫂嫂啊,這人啊,一好起來那真是什麽喜事兒都來了,還真有好事兒呢。不過晚些真的落定了,我再跟你說說。”
“那倒好,不若一塊在這用早膳吧。”
“可不就是來你這裏用早膳的,早上我讓丫頭給你燉了些燕窩,一會兒趁熱早些喝。”
“弟妹你真有心。”
蔣二夫人就笑,揮揮手:“這些小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以前在祖宅那裏,你可也沒有少照顧我來著。昨日不是聽說瞳姐兒的舅舅來京城了嗎?怎生也沒有到府裏來呢?”
蔣瞳輕聲地說:“舅舅他有事在身,匆忙來了一趟就走了。”
“這也太匆忙了吧,才來也不多住二天。”
“王家諾大的產業,也是有諸多的事壓在他的身上,想必是忙著呢。”
“嫂嫂說得也是,我聽子遊說你那侄兒紹淳要到太仆寺去上任,那可真是個有前程的啊,也不知是走了誰家的路子?”
“這我倒也沒有問起過,許是紹淳的嶽父那邊走的路子吧。”
“倒也是,我現在倒也是想給子遊再走些路子,他眼下雖說是還沒有正式去五城兵馬司那裏去做事,前些日子也是跟著去打打雜,見識見識,我瞧著那也不是個清閑之地,如今京城有些亂,聽說城外的流民聚集,五城兵馬司的事就更是多,子遊他現在也是日日被叫去幫著正式做事了,總是早去晚回的,我今兒個看到他覺得他整個人都消瘦了,我看著是心疼啊,想著能不能也走些別的路子,給他換個清閑些的。”
“可惜我諸事纏身,也就在京城呆了一天多的時間就回去了,不過他對這些事也是從不沾的,想必也是紹淳妻家的關係吧,若是明年他們到了京城,我倒是可以幫你問上一問。”
蔣二夫人聽得心頭一喜:“好,如今啊也不是怕花銀子,找對了人才是重要的。”
蔣母一笑:“其實五城兵馬司辛苦是辛苦了些,不過還是有前程的。”
“罷了,真正做事的哪有幾個啊,有權有勢的人在那裏混個一官半職的自在得連卯都不用去點,就像那孟子牧一樣。哎喲,你瞧我這張嘴,可真不會說話啊。”
蔣二夫人說得快了,扯到了孟子牧身上去,猛然才想到蔣瞳已經是定下了要嫁到孟家去的事。
蔣母的笑凝了起來,歎了口氣。
蔣瞳趕緊轉了話題:“還是用早膳吧,都端上來了,母親,你想吃肉粥還是清粥,還是包子?”
“清粥便好了。”
用了早膳還有一桌的食物,蔣母擦擦嘴:“瞳瞳,你二嬸說城外的流民多,想必也是無可奈何了這才離家背井的,今年田莊送來的糧食倒是多,若是有人施粥的,倒也是可以送些米和麵過去。”
“母親,蘭風出去了,呆會回來了我問問她。”
蔣瞳回到蘭苑一會,蘭風也披著一身的冷風進了來,一到屋裏暖意她放鬆了下來:“小姐,可打聽到了,那姚家是關門閉戶的,對外人說姚展是去外麵苦讀了,實則是怎麽樣倒也是沒有人說呢。”
“一些不好的事,人家會小心不讓傳出去的,罷了,蘭風,你可有看到有人布粥行善嗎?”
“奴婢沒有留心打聽這些。”
“唉,城外的流民這麽多,這風雪這麽大,也不知會餓死凍死多少多,我母親是有心想要行善,隻是卻也是綿薄之力,一個人做不了太多的事。”
“要不奴婢再出去打聽打聽,居說以前天氣太冷的時候,都會有人捐了銀子米糧的出來施粥。”
“罷了,你剛回來,先去用早膳,我明兒個去看看純夏,問問她可有這個心思,永寧候府若是牽頭的話,會有很多人跟隨著,才真正的能幫到很多的人。”
下午小息了片刻起來,還有些倦意,蔣瞳坐在窗邊發著呆,忽然聽聞有人朗聲地叫:“哎喲,這好看的小娘子,這是在想著誰啊,是在盼著我來嗎?”
蔣瞳轉頭一看,是純夏那個不正經的來了呢。
她一笑站了起來:“純夏,你來了,怎麽也不叫人通傳一下呢?”來得可真是時候,她還打算明兒個去找純夏,看來省了一事了。
“我跟你這麽熟了,哪還需要什麽通傳的,反正你蓬頭垢麵的樣子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哈,如今氣色好了,又變得美豔不可方物起來了呢。”
蔣瞳嬌嗔地一瞪她:“你啊,就總愛調戲我。”
“哈哈,我也隻是跟你小打小鬧來著,你今兒個可是名揚京城了。”
“這話怎麽說啊?”蔣瞳訝異地看她:“有時你也真是的,就愛給我亂開玩笑的。”
“哎喲,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啊,當真不知啊?”純夏收起笑意,也是一臉訝然。
“我在府裏,我能知道些什麽啊。”
“這麽大的事,我個天,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孟家以蔣孟二家的名義在城外施粥呢,嗯嗯。”她清清喉嚨:“傳說是孟子牧為討你這個紅顏一笑就大手筆的拿了銀子米糧出來在城外施粥的。”
“關我什麽事,我什麽也不知道。”
“傳說是這樣的,現在估計滿京城也在傳這麽一個佳話了吧,說你蔣大小姐在城外看到流民困苦,寢食難安,孟子牧大手筆一揮,為博未過門的妻子紅顏一笑,以蔣孟二家的名義在城外施粥來著。”
蔣瞳羞惱得一跺腳:“這簡直是胡說八道,雖然施粥是一件好事,但是他這樣做,著實是,著實是……。”氣得急啊。
“孟子牧就是這樣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人,我說,你是不是出了城啊,剛好還遇上了他是不是?”純夏擠擠眉。
蔣瞳羞惱得緊,不過還是點點頭:“是的,也是昨天的事了。”
“哈,看來他對你挺上心的嘛,指不定真的會改變。”
“改變才有鬼。”
也不知孟子牧打的是什麽鬼主意呢,要施粥是他的事,為什麽要扯上她,非得將她放在風口浪尖上。
“我還真以為孟老夫人和你蔣家一塊兒在城外施粥,想著也是聲名極好的事,也想著湊一份子呢。”
蔣瞳歎口氣:“我當真是不知道,不過這事也是挺好的,那在外麵被人圍著,好不容易才脫了身,可也知曉若不是逼到了生死的份上,他們也不會那樣圍著,而且這麽冷的天,穿得也不多,又冷又餓的,若是我們能出些力去接濟一把,他們許也會能安然地度過這殘酷的寒冬,純夏,你若是也想去出些力,你過來,我有些東西給你。”
她開了箱子,取了個木盒子出來:“我也不知有多少銀子,嗬嗬,是前些日子我母親病了我湊的,你拿去買些米糧衣服的一塊兒派發出去吧。”
純夏就捂嘴笑:“我說你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你看孟家就在抬舉著你這個未來的少奶奶呢,你送去給孟家不就得了。”
蔣瞳板著臉:“再笑我,我可生氣了哦。”
“哈,不笑了不笑了,不過我母親是跟我說,這是好事,做些無妨,多些人更好,行吧,我替你保密。”
“嗬嗬,還是純夏你好。”
“當然了,孟子牧就不如我。”
蔣瞳臉一紅:“不許再提他。”
“那我提我的湛哥哥行不行,這一次呢我準備多拿些銀子出來,以湛哥哥的名議來行善施粥布衣的。”
純夏一提到唐湛,就雙頰泛紅,滿眼都是甜意,讓蔣瞳真是羨慕得不行。
“今母親也是有提過的,純夏,就辛苦你去去張羅這些了。”
“這有什麽辛苦的啊,你以為別人家做這些事還真的事事自已親手去做啊,無非是下人做好了,偶爾去做做樣子的,前二年京城不也是冷得緊,大風雪壓塌了好多的房子,好多人也是無家可歸的,京城的那些貴婦施粥,不也去做了個樣子就回去抹牌了,就你天真得可以,你把銀子給我,也讓我不要說出去的,這好的聲名可是歸我了。”
蔣瞳笑:“全歸你,我要什麽名聲啊。”能幫到那些人度過最難的時候,才是真的目的。
“那也是,孟家都把你宣揚得滿城皆知的,這下也可好了,沒人不知道你和孟子牧訂了親的事了。”
“好了,求你別提了。”蔣瞳求饒:“現在銀子你也拿了,趕緊去做事吧,多一天把粥做出來,就有人少餓一天。”
“羞還是真惱來著。”
蔣瞳咬著牙瞪她,假惱地說:“純夏,你真是的,怎麽就老愛惹我呢?”
“我就喜歡惹你,看你瞪著眼睛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蔣瞳一指戳向她的額頭:“我看你是有病,還病得不輕。”
“哈哈。”純夏哈哈大笑。
蔣瞳也沒好看地笑,這純夏啊,真是拿她沒辦法的。
“看著你挺好的,我就放心得多了,我去唐府一趟,等事兒成了七八了,我就叫人送個信過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