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帶我去瞧瞧
“可能,可能她有什麽著急的事,娘。”
舒姨娘冷笑:“你就自已這麽想著吧,如果這樣想,你會覺得好受一點的話,要麽是人家看不上你一個庶女院子裏的花,要麽你姐姐挑拔了些什麽,你隻把人心想得太是簡單了。”
說罷也不管蔣秀碧了,轉身就走。
身邊的小丫頭拿著花跟著:“姨娘,這花呢,是不是扔了?”
“你送到二小姐那裏去,讓她多看著這些花,她慢慢心裏就能明白什麽滋味,她總是要學著長大,哭著爬著傷著也得明世事了。”
純夏緊趕著到了唐家,門房派人趕緊就去通報。
唐母身體有些不適,請了禦醫來問診,唐二夫人正好親自送禦醫到了垂花門,恰巧就正好迎了純夏縣主進來。
唐二夫人挑眉一笑:“我道是誰來了呢,今兒個的喜鵲叫了一早上的。”
“二夫人,你就別笑話我了。”純夏不依地拉著她的手。
“我不笑話你,我哪不知道你來幹什麽的啊,你來得正是時候呢,今母親身體不適,你想見的人,在我母親的房裏呢。”
“是嗎?帶我去瞧瞧。”純夏高興地催促著。
進了唐老夫人的房裏,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純夏見到日思夜想的人正坐在老夫人的床邊,一張清淨的臉都是擔憂。
“母親,你瞧瞧誰來看你了?”唐二夫人笑眯眯地說:“純夏可真是有心啊。”
唐夫人讓婆子將她扶起來看著純夏:“純夏你倒是個好孩子,又來看老身了。”
“老夫人,你身體是哪裏不舒服啊?”純夏輕聲地問。
“病了,一到秋起風大,總是有些不適。”
純夏一臉的擔切:“這可如何是好?可有讓大夫來看看?”
“純夏,你不用太擔心,已經請了禦醫來看了,今兒個早上也喝了些以前的藥,隻是也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你別這麽說,我瞧著還年輕著呢,老夫人,你看看,這是我自已親手做的,你嚐嚐。”
純夏趕緊將糕點取出來,端到了唐老夫人的跟前。
桂花糕還有點似地又端到唐湛的跟前。
唐湛隻看著,也沒有伸手去拿。
唐二夫人一瞧就趕緊說:“這有糕點也得配上好茶才行,吃了才不會膩,玉蘭,快去端茶上來。”
“是,夫人。”
“這倒是不錯,你們也嚐嚐。”唐老夫人笑著說:“難得純夏這麽有心思做了送過來,你這孩子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你母親常說你五穀不分的,可也是托大了,這不,這桂花糕做得可真是精致,比我們府上的婆子做得還要好,怎麽做成這些花形狀的?”
“老夫人,這個是我讓蔣瞳教我做的,嗬嗬。”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蔣瞳送過做的這糕點到我府裏,我嚐著十分的可口,想著老夫人你一定喜歡吃,就去跟蔣瞳學著做的,這花的形狀也不難,蔣瞳那裏叫師傅做了一些模印子,放在裏麵做成了形狀再倒出來蒸好就成了花的形狀了,你要是喜歡吃啊,往後我就可以經常做了拿過來。”
“蔣瞳?”唐二夫人笑了:“她倒是多才才藝的。”
“是啊,她聽說我想要做給老夫人和湛哥哥吃,一點也不藏私,全都教給我了。”
唐老夫人看了唐湛一眼,然後說:“子瑤啊,純夏這可真是有心思,你回頭去庫房親自挑些好的燈籠送給純夏玩。我吃了這糕點啊,倒是覺得甚好,也該休息休息一下了。”
“是,母親。”唐二夫人應聲,然後拉著純夏:“縣主,你跟我一塊去挑你喜歡的吧。”
“不用了。”純夏拒絕:“老夫人你喜歡我做的這個糕點,明兒個我再做了送過來。”
老夫人就笑著搖頭說:“倒不用了,我對這些也沒有什麽喜好的,也隻是試一塊二塊也就行的了,你的心思,我收領了,子瑤啊。”她催促著:“快帶純夏去挑吧,那日七夕那花燈,可讓塗家小姐領了去,這一次可得讓純夏挑喜歡的才是。”
“知道的了,母親。”
純夏看看唐湛,有些不舍:“湛哥哥,你也嚐嚐吧,我做了大半天,費了不少的功夫呢。”
待到她們出了去,唐老夫人歎口氣說話了:“湛兒,這桂花糕是蔣家的小姐教的純夏,我瞧著這事倒是懸了,你若是真有這麽個心思,不若母親拉下這張老臉,叫人上了門直接去提親。你二嫂上門去給孟家提親不也沒成嗎?若是蔣家應允了咱們,你二嫂也沒什麽理由生氣是不是?再說了,在我的眼裏,我湛兒的親事,比這些瑣碎之事還要重要得多。”
唐湛隻低下頭,喝了口茶:“母親,你先養好你的身體吧,我的事,你就不要為我傷腦筋了。”
“湛兒。”
“母親,我也隻是覺得她與眾不同,別的沒怎麽想,是你想得多了,你現在躺下休息會吧,我先回去了。”
他放下茶站了起來出去,唐老夫人看著他孤寂的背影長長地歎氣。
知子莫若母,她自個生的兒子,也是自已跟前養著長大的,怎會不知他心裏想的是什麽。
他對那蔣瞳是不同的,隻是純夏對湛兒,也一直沒放棄過,如今這純夏還又跟蔣瞳交好,若是不快刀暫亂麻,隻怕往後兒子會後悔啊。
“阿楊,把這糕點送湛兒那去吧,讓人好生注意著,看他嚐了沒有,若是嚐了速速來告訴我。”
“是,老夫人。”
唐湛彈完一曲,看著旁邊小桌上放著的桂花糕,那蘭花形狀格外的美,就如蔣瞳一般,若要用花來形容她的吧,她就如皎皎玉蘭。
他看著糕點,想拿一塊嚐試,可是忽然又想到,他當著那麽多的人麵邀她到蘊華樓,可是她沒去。
或許,她覺得走得近了,並不好,她並不想和他有什麽流言蜚語傳出來。
可是那日在街上看到她,她回眸一笑,當真是令他一直不曾忘著。
就是她這樣的女子,讓他生了不該起的心思,牽腸掛肚上了。
再看看吧,反正也不差這麽些的時間,最好等到純夏縣主放棄了對他的所有心思,那這樣請母親上門去蔣府求親,那更好些。
第二日一早,蔣瞳妝扮之後過去給母親請安,看見母親還是穿了那套粉藍色的衣裳,不過卻在拉扯著:“瞳瞳,母親瞧著還是不太合適,不如換了往時常的。”
“母親,真的挺好看的呢。”蔣瞳高興地給母親整著衣服:“再折騰的話,隻怕我們去了就晚了,遲了可不好。”
“我可真怕傳出去別人笑話了。”
“哪會呢,人家都穿得好看,都恨不得自已顯得年輕,也隻有母親總是穿深沉色的衣服,活生生的讓自已老了好幾歲。”
蔣母無奈地笑:“你這丫頭啊,比起在揚州來,真是越來越能說了。”
“嗬嗬,母親,咱們走啦,別看了,真的是很合適,很好看的。”蔣瞳催促著。
母女倆上了馬車就去楓園,純夏如她所說的,在門口就等著了,一見到她來就招手:“這邊呢,蔣瞳。”
馬車停了下來,她上前去給蔣母見禮,蔣母瞧著蔣瞳和純夏親密的樣子,倒是好生的欣慰。
她這瞳姐兒啊,在揚州真的是太安靜了,小的時候她隻顧著嚴加管教瞳姐兒,不想以後讓老爺覺得丟臉,或許也因是她父親不在身邊的緣故,瞳姐兒慢慢就變得不怎麽愛說話,什麽事都小心翼翼的。
等到長大了些,放鬆了對她的管教,可瞳姐兒卻也不怎麽出去,若非是自個帶著她出去轉轉,隻怕她會整日悶在屋子裏。
幸得,到了京城瞳姐兒就像是活過來的池水,也活潑了過來,還有些手帕交好,她看著是打心眼裏高興的。
聽到熱鬧的聲音,蔣母一抬頭看到馬車來了一個衣著光鮮的婆子丫鬢正簇擁著一個婦人下來,那婦人眉間有個朱砂痣,眉宇裏積蓄著清貴之氣,她走了過來看著蔣母就盈盈地笑:“這想必是蔣夫人吧。”
蔣母行了個半禮:“正是。”
她就捂嘴笑,看純夏身邊的蔣瞳說:“那這位想必就是你家的千金蔣瞳了?”
純夏縣主就笑道:“司馬伯母,你倒是好眼光啊,我就是故意不說的,可是你竟然也是看出來了。”
蔣瞳一聽是司馬夫人,趕緊過來行禮。
司馬夫人給了她幾朵珠花作見禮:“小小東西拿去玩。”
“謝謝司馬夫人。”
“你家女兒可長得真是水靈,可是揚州人傑地靈之故,生得這般的好看。”
“哪裏哪裏,讓司馬夫人見笑了。”
司馬夫人笑笑,然後跟純夏說:“純夏縣主,你母親來了沒有?”
“來了呢,在裏麵等著你們。”
“好啊,我們就進去。蔣夫人,早聽聞了你的大名,隻是不曾有機會見得一見,趁著這入秋了冀王妃請了來賞楓,便想請你過來坐坐。”
蔣母不好意思地說:“那些事,真不值一談,讓司馬夫人見笑了。”
純夏領著一行人進了楓園,蔣瞳還是第一次來,不過有純夏在旁邊指點介紹著,倒是自在了一些。
這楓園是皇家園林,十分的精致,有著蘇杭那邊的精致細巧,又有著北方的大氣淩然,每一處細節都能看得出來巧工能匠用心血打造出來的景致。
不過她記得,戰亂的時候楓園裏死了許多人,還被火燒得轟轟烈烈的,可是前世她卻不曾進來遊看過,如今看著這麽美麗的園林和樓閣,真的要被催毀於一場火,那真真是太可惜了。
純夏領著進了一處精美的宮閣,那裏寫著藏秀樓三字,筆勁十分有力雄渾。
純夏介紹道:“這裏做得這般好看,可是也隻是讓人在園子裏累了小息會的。”
“真好看。”蔣瞳笑道。
“是啊,我小的時候就喜歡在這裏玩,和幾個表哥表姐在這裏捉迷藏的,我可會藏了,總是最後一個被找到的。”
“你這孩子,就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生的頑皮是不是?”
一道沉靜帶著威嚴的女聲打斷了純夏的沾沾自得,純夏扁著嘴:“母親,你就非得打擊我才行麽?”
蔣瞳抬頭一看,看到一個十分華貴的婦人和一個年輕漂亮不可方物的女子坐在一張圓桌邊,二人身上貴氣盈然,想必不是一般人。
果不其然純夏對著那漂亮的女子說:“純夏見過三王妃。”
這就是冀王妃啊,往後的皇後,蔣瞳心頭一震,沒想到自已今兒個居然見到了本尊。
“瞳瞳,這是我母親,這是三王妃。”純夏介紹著。
蔣瞳收回心神,盈盈行了個禮:“蔣瞳見過三王妃,見過郡主。”
“純夏老是提起你,你也是個心思靈巧的,我就想著定也是個秀美之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如此,蔣瞳,快快免禮了。”嘉盈郡主抬了抬手。
三王妃看著她也淡淡一笑:“都說蘇杭一帶出美女,倒也沒有說錯。,蔣小姐也生得花容月貌的。”
“小女子薄柳之姿,讓郡主和三王妃見笑了。”
三王妃點點頭,笑意深了些。
一邊的宮女看臉色行事,捧了見禮過來,也是宮裏的一些絹花,卻是比起外麵來的要精致得多了。但是嘉盈郡主直接解下個玉佩給她:“我這純夏啊,是個不定性的人,老是往外跑著,昨日裏回來跟我說,她還跑去蔣府跟你學了做糕點,蔣瞳,可是多打憂你了。”
“沒有沒有,郡主言重了,純夏過來跟我一起玩,我可高興呢。”
“是啊,我家瞳姐兒自幼長在揚州,也沒有玩伴姐妹相陪的,也多得純夏能作伴。”蔣母也笑了起來。
婆子招呼著蔣母和司馬夫人坐下,又陸續地來了不少的貴家夫人,還有個蔣瞳也認識的塗夫人。
蔣瞳好奇地問:“塗夫人,寶兒妹怎麽沒有過來啊?”
“本也是打算來的,可是不知怎的一早上就有些不適。”
“那可要緊來著?”
“沒事兒,不用掛在心上,我已經交待下人請大夫來看了,寶兒的身體一向好得緊,不會有什麽事的。”塗夫人笑眯眯地說。
喝了一盞茶,純夏就坐不住了:“不是說來賞楓的嗎?怎的就都坐在這裏喝茶聊天了。”
“就你坐不住,你看看蔣瞳。”嘉盈郡主板起臉一訓。
蔣瞳羞澀起來,隻拉了拉純夏的手,讓她稍安忽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