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落下風了
她會這樣執著你的手帶著你出去，衣鮮光豔地出現在那些高門貴戶前，跟別人說這是她的女兒蔣秀碧。”
“娘。”蔣秀碧低下頭，緊緊地咬著唇：“不要說了。”
“如果娘順利將你的弟弟生下來，你在蔣家的地位也會大有不同，人家也不會正眼也不看你一下，想著怎麽說你的娘就說你的娘，你可得記住了，娘的臉麵，也就是你的臉麵。”
蔣秀碧很難過，什麽也說不出來，淚水一直流。
舒姨娘瞧得有點煩，搖搖手：“好了，別哭了，往後給我爭氣一點。”
“娘。”蔣秀碧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以後我一定會聽娘的話，不讓娘失望。”
上了馬車落顏跟蔣瞳說：“小姐，今兒個夫人是一點麵子也不給那舒姨娘，看著叫人痛快的，舒姨娘總是不安好心，老生事兒，但是一瞧著有什麽事呢，又想著夫人能幫襯著。”
“母親大抵也是想透了，一味的忍讓，隻會讓別人蹬鼻子上臉的，落顏，你可把佛相和線都收好？”
“收好了呢，就放箱子裏，出門的時候還交待了紅柳，讓她好生看著。”
到了韓府，那裏可熱鬧著，大門敞開迎客進去，今兒個是韓夫人的生辰，又恰好大考也考完了，於是趁著這日子就宴請相熟的賓客，也好維持一些關係。
“蔣瞳姐姐。”蔣瞳才一下馬車，就有聲地叫她。
抬頭一看，是塗寶兒站在馬車站在那裏朝她笑：“你可來了，好些時候沒見到你了。”
“去玩吧。”蔣母微微一笑：“不用跟著母親，母親和你姨母說說話。”
“好，母親。”蔣瞳快樂地走向塗寶兒：“寶兒，你來了很久了嗎？”
塗寶兒挽著她的手往裏走：“剛來呢，聽說她們都來了，在裏麵喝茶，下棋來著呢。”
“那我們進去吧。”
隨著領路的丫鬢往一個圓拱門走去，進了裏麵發現種了好多的，在花叢中間有個亭子，亭子裏擁擠著站了好多人圍著看二位小姐下棋，一個是張雅如，一個是林如梅，二人許是下到緊要之處，叫站著看的人都屏息著不敢怎麽出聲的，蔣瞳發現那林彩月也來了，坐在亭欄邊的一側看著。
“吆喲，雅如姐姐，你落下風了。”有人驚訝地叫著。
“不下也罷了。”林如梅笑笑，放下了手裏的棋子：“我再讓你二子，你也未必能羸得了我了。”
一邊站著的純夏縣主就諷刺地說：“我看也未必吧。”
“蔣瞳姐姐你來了。”李明雪熱絡地叫：“我可想你了。”
蔣瞳也笑：“明雪妹妹，你越長越是漂亮了。”
純夏縣主轉頭看著蔣瞳，眸子裏有些尷尬，不過還是低聲地說：“蔣瞳，謝謝你那天送的桂花糕，味道十分的好。”
“不用客氣。”
“不行不行，蔣瞳，你說說為什麽你隻送純夏縣主，你不送給我們吃，不公平啊。”塗寶兒一聽就拉著蔣瞳的袖子搖：“你隻送她不送我們，我們可不依。”
“你個好吃鬼，人家蔣瞳送我，那是因為我給了她一個方子，她做糕點送過來是還我人情，其實蔣瞳你不用這般客氣，咱們都是好姐妹呢。”她伸手過來，雙眼定定地看著蔣瞳。
蔣瞳一笑，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是啊。”
她燦爛地一笑：“蔣瞳，你看那裏的開得正好，不如我們都去那邊走走吧，合著下棋別人也是瞧不起咱們的。”
林如梅瞪了純夏縣主一眼，朝塗寶兒叫：“寶兒，你過來，我們下一局。”
有人起哄地叫：“往後你們可是親上加親了，正好姑嫂多培養點感情。”
塗寶兒臉紅透了：“你們再亂說，我生氣了，我就走了哦。”
純夏縣主與蔣瞳朝那滿五彩繽紛的走去，瞧著遠了些就開口說話了：“蔣瞳，對不起。”
蔣瞳笑笑：“對不起什麽啊？”
“嗬。”純夏縣主也一笑：“那天真是我的不對，我不該那樣的，我現在想想我都不知怎麽鬼差神使的就叫人送了信給你，阻止你去蘊華樓，回後來我也一直討厭那樣的自已，隻是又拉不下臉給你道歉，今天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也來這裏了，就是想跟你好好說一聲對不起的。”
“過去了，沒事兒的呢。”
“你不會生我氣吧？”她誠懇地說：“我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樣做，我一想到我就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安的。”
“不會的啦，我們還是好朋友，噗，看你都瘦了，別想這麽多了哦。”蔣瞳一笑，心中那些過去的不愉快就一掃而空了。
純夏縣主就開心地笑：“好，謝謝你，蔣瞳，我真喜歡你的寬闊心胸，其實我也是一時轉不過彎來，我聽人說唐三公子約你去看花燈，我就心急了，我是，我是真的太緊張了。”她一邊說一邊羞澀地看用腳踢著花盆：“我也不瞞你說，我很早很早就喜歡他，隻是，他一直也把我當所有的女子那樣看待，從沒有往心上去過。”
蔣瞳心有些的，唐三公子那樣清然出俗的人，是純夏縣主喜歡的。而純夏縣主，卻是自已的朋友。
“蔣瞳，即使很多人都看出來了，不過你還是我第一個坦然說出來的。”她臉微紅：“你可別笑我。”
蔣瞳搖搖頭，臉上擠上笑意：“我怎會笑話你。”
“我一直都想著要怎麽跟你道個歉，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現在好了，我說出來了，心裏舒服多了。”她仰頭看著藍天白雲笑：“覺得天氣也特別特別的好了。你啊，以後可不要覺得欠了我什麽，就對我的任性之事聽之，我這人，有時候就是性子一急理智就全無的。”
蔣瞳彎腰撫著那紅色的：“爽直的性子也挺好的。”
“聽說你表妹鍾離和韓家的三公子定下了親是不是？”
“是啊，聽姨母說過。”
“怪不得你離妹妹今兒個不來了呢，是怕羞吧。”
蔣瞳也笑：“定下了親事，真要會尷尬的。”
純夏縣主也點頭道：“這倒也是啊，不過要是我跟唐湛訂了親的話，他家裏辦宴會我還是會去的，我怎麽看他都看不夠。”
蔣瞳頗是驚訝，隻知純夏縣主是個爽快的人，卻不知也是這般的不把禮教放於眼中。
純夏縣主又小聲地說：“我跟你說個小道消息，聽說韓三公子秋闈考得不錯，肯定能中個舉人的，所以這韓夫人才敢這麽大宴賓客的，幸好你表妹和韓家定得早，要不然這韓夫人還指不定要挑刺兒呢，她可是喜歡人那林如梅，不過林如梅那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哪會瞧得韓家的三公子啊。”
“不是要到九月才放榜嗎？”
純夏就嫌棄地看著她：“我是誰啊，別人要九月放榜才知道，我能聽到的小道消息肯定是比放榜還要早。”
“那你說說，我表哥怎麽樣？”蔣瞳也好奇地問了。
純夏笑著擠擠眼：“你現在心急想知道你表哥的事，難不成你看上你家的表哥不成了啊？”
“不許亂說，縣主，鍾豐年是我的表哥，你可別胡亂猜想，他也參加了秋闈，我想知道他考得怎麽樣，也是正常的。”蔣瞳正色地說。
“好吧好吧，你可別生氣來著，我跟你開個玩笑嘛，我倒也沒有問，我就知道這一次考得最好的戶部左侍朗家的二公子盧俊飛，還有彩蝶妹妹喜歡的姚展。唉，可惜啊，彩蝶妹妹年紀輕輕的。”純夏縣主重重地歎了口氣：“若是還活著多好，她肯定會高興的，往後她嫁給姚展，也是極好的。”
“是啊。”蔣瞳也應了一聲：“她這一去，隻怕和姚公子訂親的人，就成了她的妹妹了。”
純夏縣主眼裏有些不屑：“可不是，什麽便宜都讓她那庶妹撿了，也沒人請她的，她居然厚著臉皮來了，想著能代替了彩蝶的地位吧，彩蝶往時很討厭她，我也不想去搭理著她。”
這些蔣瞳倒是不會去想，隻要一想到林彩月對自已姐姐的死相瞞著，拚命地維護著姚展，她就不想相交。
“純夏，那日，我也去了攬月樓。”蔣瞳忽然想跟純夏縣主說那日的事。可隻開口說了這麽二句，塗寶兒就跑過來了：“純夏縣主，救命啊，你快去和林小姐下一局吧，我可被殺得怕了，咱們這裏也就你棋藝最好的了。”
純夏的臉色不佳：“好，我就去會會她。”
“哎喲。”塗寶兒靠在蔣瞳的身上：“可把我給累死了，這和林姐姐下一局棋，就像走了一天的路一樣累。”
“嗬嗬。”蔣瞳輕笑：“不至於這樣吧。”
“你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動腦子的，偏得最近我母親老是讓師傅教我下棋啊，彈琴啊，作畫啊，煩都煩死了，我現在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兒，一來又看到下棋，我看著都想發瘋了。”
蔣瞳笑得更歡，一指輕彈塗寶兒的臉：“我可聽明雪妹妹說林小姐是個才女，林家大公子也是個十分有才的人，你還是用些心思好好學吧。”
塗寶兒的臉擠成一團：“好姐姐，求你就不要說了吧。”
“好好好，你在這裏看著花，我去看看純夏和林小姐下棋是誰更勝一籌。”
塗寶兒卻拉住她：“蔣瞳，你別急嘛，咱們說說話兒。”
她咬咬唇，張開口又不知要說什麽一樣。
蔣瞳好笑地說：“有什麽說便是啊，還吞吐的樣子，咱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麵，不好意思來著。”
塗寶兒偷偷看了她一眼：“這個，我，我跟你打聽個事。”
“說吧，我要知道的，我一準告訴你。”
“那個，哦，那個鍾離怎生沒來啊？”
蔣瞳掩嘴輕笑：“嘿，你就問這事啊，她不好意思吧，也不適合了，畢竟和韓家的人定下了親事。你要是想她了，改天我給你們下個貼子，請你們到我府上來做客。”
轉身欲要走，塗寶兒又拉住了她的衣服，聲音輕得如蚊子般：“你，你表哥他，他有沒有說考得好不好啊？”
蔣瞳聽了一驚，愣了好一會才消化掉塗寶兒的話。
塗寶兒抬頭看她的時候，臉已羞得紅紅的，然後急急地說：“算了，當我沒有說過。”說罷紅著臉，提著裙擺就跑得遠遠的。
這真是，她是怎麽料也沒有料到塗寶兒居然會來問表哥的情況，難道暗裏表哥和她見過嗎？再說她也和林尚書家訂了親啊。這塗寶兒這樣問，這是幾個意思啊？
回到亭子那兒，純夏縣主下棋下得臉臭臭的，蔣瞳一看棋局就知曉為什麽了，給林如梅逼得幾乎要無還手之地了。
林如梅淡淡地笑道：“純夏縣主，這局便這樣了罷。”
“你什麽意思啊，我便是輸，我也是輸得起的。”純夏縣主臭著臉說。
林如梅抬頭一笑，也不語，轉頭看著亭外的說：“這韓夫人的府上，倒是種了不少的，瞧著也賞心悅目的。”
倒是驕傲得緊，不把純夏縣主看在眼裏呢，純夏縣主手抓著棋子，恨不得就要將棋盤給翻了。
蔣瞳拍拍純夏縣主的肩頭：“純夏，我覺得你可以走這個地方，不必在這個角落裏掙紮。”她指著另一個看起來勝算不大的地方。
純夏依言下了一子，林如梅抬頭看了蔣瞳一眼，也不說話，緊接著在旁邊又下了一子。
下了幾個子之後，純夏縣主就笑了：“蔣瞳你這思路倒是不同啊，很妙啊，你才華這般好，我看啊，你別藏著了，別人不知道總以為自已是京城第一才女，總是目中無人的。”
“我也隻是略懂皮毛而已，談不上精通。”蔣瞳謙虛地說。
“蔣小姐，你姨母讓你去去，請你隨奴婢來。”
正好一個小丫頭進了來，朝她行了個禮說話。
蔣瞳舒了一口氣：“你們玩著，我去找我姨母，一會再過來。”
過了去看到姨母和母親她們眾多的人坐在正屋喝茶賞花，滿屋處處擺放著開得十分鮮豔的，朵朵都如碗口般大，十分的討喜，比種在外麵的都要來得精致。
姨母朝她招手：“瞳姐兒，過這來。”
蔣瞳過了去，姨母笑著拉著她的手指著一邊坐著的桃紅衣裳，一絲不苟的貴婦人說：“這是左侍郎家的盧夫人。”
蔣瞳低頭行個禮：“蔣瞳見過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