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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家

  周知意權當沒聽到,端著酒杯碰上了薄言庭手中的杯子,然後眉頭都沒皺一下,喝幹了一小杯的白酒。


  薄言庭笑了下,將杯中的酒喝了。


  周知意便和薑堰去了下一桌,酒席上,薑堰高興,不免多喝了幾杯。


  酒席散了,由花襯衫扶著薑堰上了車。


  回家的路上,薑堰一直窩在周知意的懷裏,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周知意手裏拿著的禮金簿被薑堰碰到了地上,她歎了口氣,彎腰撿了起來,目光落在上麵。


  這一頁第一個名字,便是薄言庭。


  周知意看了眼金額,怕是來這場婚宴的所有人禮金加起來的總額都沒有他給的零頭多。


  她笑笑,不知道在笑什麽,她隻知道,她和薄言庭,徹底完了。


  ……


  薄家客廳,明珠窩在沙發上,睡眼朦朧中聽到了花瓶倒地的聲音。


  嚇得她立馬精神了,抱著毯子坐起身來。


  門口,男人歪著身子倚在牆上,放置在玄關處的玻璃花瓶被他碰掉到了地上。


  她起身,小跑著到他的身邊,扶住他的胳膊。


  他身上一股子濃厚的酒氣,劍眉緊蹙。


  他身子太沉了,明珠扶著有些吃力,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扶進了臥室。


  明珠在給薄言庭拖鞋的時候,他唇齒間的呢喃令明珠心裏冷了幾度。


  “知意,周知意。”


  他不知道是愛是恨,重重的,思念的,在喊著她的名字。


  她抓著他的皮鞋,整齊的擺放在地麵上,走近薄言庭。


  明珠看著這個她惦記了許久的男人,柔軟的手握住他的手。


  下一刻,男人將她的手握緊,將她拽倒在了床上,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明珠心髒突突的跳,他閉著眼睛,整張臉都陷入她香軟的脖頸裏。


  “知意。”他邊呢喃,邊親她的脖子,明珠用力的閉了下眼睛,下了莫大的決定,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抱緊他。


  “嗯。”她應聲後,男人的眼神更加的瘋狂。


  明珠偏頭,迫不及待的想去吻他的唇,薄言庭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腰,痛的明珠忍不住的皺眉。


  明珠所想要的沒發生,僅僅是瘋狂了那麽半分鍾,他便抬起了頭。


  一雙醉眼裏,折射出一抹令人膽戰心驚的犀利來。


  “你不是她。”


  周知意今天結婚,她現在在薑家,也許正向明珠一樣,躺在男人的床上。


  這種想法瘋狂的在滋長,幾乎將他襲擊到崩潰。


  “你走吧。”他搖搖晃晃的起身,手死死的握住門框才穩住身形。


  明珠躺在床上,起初還能忍住滿心的酸澀,可是逐漸的,眼淚布滿了眼眶。


  皎潔的月色灑在大床上,而床上的女人,伴隨著低低的抽噎聲,渾身都在抖。


  ……


  新婚第二天一早,薑堰起床做了早餐。


  昨晚兩人同睡一屋,一床被子,卻什麽也沒發生。


  一手端著早餐一手開了門,看到床上背對著身子躺著的女人,薑堰俊朗的眉眼盡是溫和的笑意。


  他無數次的幻想過這麽一天,老天眷顧,成全了他。


  將早餐放在桌上,薑堰走到床邊而後坐下,大手輕輕地晃了晃她的身子,俯身下去,輕聲叫道:“知意。”


  她沒有醒,薑堰想著,想必是昨日婚宴,她累著了。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薑堰半抱著她,“知意,醒醒吃飯了。”


  懷中的女人終於有了動靜,長睫顫動,緩緩的睜開眼睛。


  偏頭看到薑堰後一怔,旋即猛地坐起來將他推開,眼中一片陌生。


  薑堰猝不及防的被推開,表情頓了那麽幾秒,他從心底由生出一股子難以言喻的不安來。


  “周知意,我是薑堰。”他眼睛猝不及防的紅了,“我是你的丈夫薑堰。”


  他指著自己,手指在顫抖。


  周知意呆愣愣的看著薑堰,一句話都不說。


  薑堰一靠近,周知意便全身戒備。


  薑堰忍下心中的情緒,想聯係醫生,怕她出事又不敢走遠。


  幾步走到門口,邊看著周知意邊給醫院打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救護車呼嘯而來。


  而對所有人和事物都陌生的周知意猛然掙紮,被醫生和護士摁住了手腳,打了鎮定劑。


  她睡著了,薑堰雙手交叉握成拳頭抵在額頭上。


  那顆他懼怕的炸彈,終於在她的腦袋中炸了。


  周知意的主治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後便下了判斷,唯一的生路便是做手術。


  可是哪怕是做了手術,成功的幾率也小的可憐。


  薑堰坐在走廊裏的椅子上,臉色蒼白,難以做出抉擇。


  他也想讓她手術,可是萬一手術失敗了,她死在了手術台上……


  周知意醒了,依舊什麽都不記得,總是呆呆的望著窗外,誰叫都不應。


  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也一天一天的變得更加消瘦,僅僅兩個月過後,便瘦成了皮包骨頭。


  薑堰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瘦了一圈。


  就在這晚上周知意瘋了一樣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的時候,終於逼瘋了薑堰。


  等著醫生給周知意打了鎮定,他借了輛車,瘋了一樣的連夜趕往A市,去找薄言庭。


  漆黑的夜,外麵砸門的聲音急促清晰。


  薄言庭黑眸倏地睜開,宿醉之後頭有些痛,套上T恤下了樓。


  他生意做的這麽大,競爭對手和仇家都不少,這麽晚來砸門,薄言庭眼神一凜。


  將門打開,一個男人便衝了進來,薄言庭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將男人胳膊扭過來,並將他的雙手都背在他的身後,束縛在一起。


  抬起膝蓋,將人壓跪在了地上。


  薑堰膝蓋跪在地上,發出咚的聲音,痛的他咬破了舌頭。


  等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偏頭,薄言庭才看清了來人。


  薑堰,他來做什麽?

  薄言庭一把將薑堰推開,後退兩步,雙手抱臂,冷冷的看著踉蹌著站起來的男人。


  “你來幹什麽?”


  薑堰雙手握拳,眼中猩紅一片。


  “你跟我走,去見周知意!”


  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薄言庭冷笑,居高臨下的看著薑堰,一句話都不說。


  薑堰見他這樣,心裏翻湧的厲害。


  “她生病了。”他咬緊牙關,“周知意她生病了。”


  寂靜的客廳中,男人的吼聲在回蕩。


  可是,薑堰隻等來薄言庭的一句,“和我無關。”


  薑堰掄起拳頭,衝著薄言庭砸來


  可是他僅僅是力氣大,怎麽打得過薄言庭,幾分鍾之後,臉上身上掛了傷,而薄言庭未傷到分毫。


  “你不能這樣對她。”薑堰咬牙,“這天下就你沒資格這樣對她!”


  “她的腦袋因為墜海撞到礁石留下了後遺症,你知道嗎?她現在什麽都記不得了!”


  他一直都沒對周知意說實話,她一直都以為,自己頂多什麽都不記得。


  可是她不知道,這個病遲早會讓她的記憶交錯,遲早會要了她的命。


  “你說什麽?”薄言庭眼神一凜,“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我說她什麽都不記得了。”薑堰眼神痛苦,“而且,她很有可能會死。”


  “你認識她那麽久,應該比我更了解她,她若不愛你就不會給你生孩子,她若是不愛你,就不會離開你。”


  薑堰不得不承認,事到如今,他也束手無策。


  ……


  病房裏,周知意還睡著。


  外麵天色漆黑一片,薑堰站在病房外,雙手插入兜裏。


  許久,他偏過頭去,看著站在病房內男人的背影。


  一片死寂的沉默下,病床上的女人就連呼吸聲都不清晰。


  薄言庭緩緩的坐下,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他垂眸,控製不住的手在顫抖。


  他的周知意,如何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薄言庭手顫抖的摸著周知意的臉,眼底濕潤開來。


  他寧願她像之前那樣,氣他惱他,哪怕不要他也好,至少健健康康的。


  如今她這副模樣,責任全在他。


  她腦袋裏的後遺症,是因為一年前那次墜海。


  若是他抓住她就好了,若是他保護好她就好了。


  如今,一切的反悔再也不能挽回什麽。


  許久後,薄言庭起身,走出了病房。


  兩個男人麵對麵的站在一起,薄言庭薄唇輕啟,“你回去吧,這裏由我來看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奮力的壓下心中的不安。


  “等她好了,我要帶她回家。”


  薑堰雙拳握緊,他愛周知意,不比薄言庭少,他不想放手,可是周知意愛的終究是薄言庭啊。


  薄言庭在病床前守了周知意一個晚上,淩晨的時候她醒了。


  她細微起床的動作驚醒了薄言庭。


  “蘭蘭。”周知意慌張的四處看,匆忙的要下床。


  薄言庭抱住她的腰,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裏。


  他大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貼在自己的懷裏,聲音輕柔,細細的在安撫著她的情緒,“知意你聽話,等你好了,我帶你回家看周蘭。”


  他閉了閉眼,想不出別的能安撫她情緒的辦法。


  她的情況比他所想像還要嚴重,他不清楚,她那般帶著絕望離開他的時候,會是一種什麽感覺。


  “我要殺了言澤。”


  懷中的女人哭出聲,眼淚濡濕了他的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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