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你和我道歉做什麽
“哦,”元淮看著他道,“我父親是於書顏。”
“於書顏?”趙望龍擰著眉頭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他的圈子裏麵有這麽個人,皺眉道,“那是誰?”
“那趙明堂是誰?”她問道。
趙望龍身後的一個侍衛趕在趙望龍發火之前給了元淮答案“大膽,老爺是昭明第一富商,皇都皇宇樓的會長!”
元淮了然地點了點頭“第一富商啊,挺了不起的。”
趙望龍一時間竟然搞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在諷刺他,往前走了一步道“識趣點把這個妖虎賣給我,價格隨便你開!”
元淮懶得再理會他,扭頭就要離開,身後的人卻不依不饒地道“你給我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你當你是誰啊?”元淮擺了擺手朗聲道。
趙望龍怒道“給我攔住她!”
下一瞬三個男人淩空來到她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元淮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就在白離已經打算動手的時候,前方突然傳過來一道帶著怒氣的聲音“混賬!你在幹什麽!”
趙望龍和幾個護衛聞言都露出驚愕的神色,元淮看著急匆匆跑過來的一個中年人,眼中閃過迷茫,她應該是不認識這個男人的吧?
直到她身後的趙望龍驚懼地喚了聲“爹?你,你怎麽來了?”
趙明堂一股血氣衝上來,衝過去踹了趙望龍一腳後怒道“我再不來!你是不是還要動手了!逆子!”
趙望龍往後縮了縮不解地道“爹,你這是幹什麽?”
趙明堂不理他,轉身來到元淮的麵前拱手道“想來,這位便是白淵姑娘了吧?”
元淮挑眉“你知道我?”
“這,皇宇樓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姑娘你呢?”趙明堂擦了擦汗,鬆了口氣,還好趕上了。
他剛剛正和國主議事,正碰上了回來的楚藍,然後就提到了這個姑娘,他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一問才知道竟然就是那位給出來碎玉靈草的人。
要知道,碎玉靈草可是被他買下來用到了自己兒子身上的,作為一個商人,他可是一直記著這個人的。
知道她帶著一個男子,一個孩子還有一隻妖虎應該會找找住的地方之後他便出來想要碰碰運氣,誰知道這運氣直接把他送到了自己兒子的作死現場。
元淮了然,也不提剛剛的事情,直接道“那正好,我也不用跑了,你們皇宇樓今天有院子拍賣嗎?”
果然是要找住的地方,趙明堂心下一喜,連忙道“皇宇樓是沒有,但是在下名下有不少家產,姑娘若是肯賞臉,在下便贈姑娘一處,權當是為今日小兒的行徑道歉。”
元淮聞言皺眉“不必了。”
“姑娘……”趙明堂還想說什麽。
元淮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倒是一臉疑惑地道“你兒子丟的是你趙家的人,敗壞的是皇宇樓的名聲,你和我道歉做什麽?”
“什……”
趙明堂在原地愣了一下,元淮已經避開他離開了。
作為一個商人,趙明堂還是很會把握分寸的,他很清楚自己今天肯定是不能死皮賴臉地跟著元淮了,隻好扭頭看向自家兒子,恨鐵不成鋼地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爹,那是誰啊,你幹嘛對她那麽客氣啊?”趙望龍捂著頭委屈地問道。
趙明堂氣得吹胡子,咬牙切齒地道“你以為你的靈體怎麽來的,就是那位姑娘的碎玉靈草才幫了你這個朽木!”
“她……”趙望龍看著隱約還能看見的妖虎的身影,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元淮迅速找了個商行,在短短一個時辰內敲定了城東一個府宅,據說是一個富商曾住過的,後來那個富商……
就住上了更大的房子。
她人不傻,但是錢多,問清楚這裏曾經住的富商不是趙明堂之後便利落地買下來了。
商行對她自然是殷勤得不能再殷勤了,又是幫忙雇人打掃,又是介紹周圍的街巷甚至有點名氣的店鋪。
府宅裏麵有四五個院子,元淮也不在意這個,她主要看重的是裏麵有養得還不錯的花園和一個能修習能讓阿白折騰的巨大後院。
她又勞煩商行幫忙找了幾個收拾院子的保潔和能做飯的保姆,商行的人愣了一會兒才笑出來道“姑娘您是要找丫鬟和仆役是嗎?”
“呃,”元淮頓了頓,擺了擺手道,“就按你說的找吧。”
沒多久那人就給她帶過來兩個一看就精明能幹的婦女,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還有兩個老實巴交的青年人,她都留下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她不知道能幹什麽但是一臉緊張說自己跑得快幹活快於是她心一軟就留下來的小少年。
小姑娘叫靈夕,常和元淮呆在一起,小少年叫謝長風,跟著白離。
和幾個人定了幾個規矩,當天晚上他們九人一虎的生活就安排好了。
夜裏,元淮坐在房頂看著頭頂的圓月,掰著指頭算了算,距離和魔族戰鬥的那一夜竟然已經過去了一整個月。
這一個月細細回憶起來竟然恍若隔世,她從一腔熱血變得鬱鬱不振,到現在又重新撿起來和這世界鬥一鬥的決心。
正想著下一步應該怎麽辦的時候,旁邊忽地躍上來一道白色的身影,月光之下,不染纖塵的身影遺世獨立,再配上那張淡漠但絕色的臉,雖然已經見識了很多次,但元淮的心髒還是不自覺地多跳了幾下。
看著白離走過來,她連忙別過頭去,手指在袖子裏麵糾結地捏來捏去。
待到白離走到她旁邊的時候,她才猛地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剛走出來一步就被身後的人拽住了手腕。
她還沒甩開,後者的手就往下滑了一段,握住了她的手,往她的手心裏塞了一個瓶子道“這丹藥,可以藏住身上所有的氣息,就算你使用幽冥力別人也感受不到,可以支撐兩個時辰。”
元淮愣住,低頭看著手心裏白色的藥瓶不解地道“你,從哪弄的。”
白離緊張的眉頭鬆了些道“我會煉丹。”
沒了?
元淮看了他一眼,抿緊了唇角快速離開了房頂,回到自己的屋子,點了燈趴在桌子上,看著手心裏的藥瓶心情複雜。
她伸手彈了彈藥瓶,不解地輕聲喃喃道“既然不討厭我,為什麽當初要躲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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