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烤魚
小西壓根就沒有那一種頑強不懈的去追求凶手的心態，反而在第二天淩晨，便早早起床催促著書靈和自己一起上路。
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血腥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小西依舊窩在馬車裏吃吃喝喝，沒心沒肺的調笑著旁邊俊美的公子。
“主人”那書靈看到她現在這個情況，反而更加好奇起來“難道主人對究竟是誰殺了他們沒有一點好奇心嗎？”
“沒有！”小西咬著嘴巴裏一塊兒糖心的小煎餅吃得津津有味兒“被殺的又不是我。”
“而且我們和他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
小煎餅上麵掛著的那些白色的芝麻，嘩啦嘩啦的下下掉，一直掉到包著小煎餅的油紙上，內裏裹了甜甜的糖溶，吃起來十分的美味。
放下自己的手裏的小煎餅，小西語重心長地對著一旁的貴公子說道“我可從來都不因為我是女主角兒”。
“在現在社會裏，我看了很多的小說電視劇，發現他們裏麵最特別的特征就是如果是女主角的話，就有女主光環。”
“就是餓了有人給送燒餅，渴了有人給送水，一不小心還能讓男二男三男四全都愛上自己的獨特體質。”
小西一邊說一邊笑的，眼睛裏賊兮兮的“可我是個女土匪啊，在清涼山的時候搶了很多次美男子，都沒能到得了手，我才不要做女主角。”
書靈眼看著對方這一副狡猾的樣子，似乎感覺到好笑，卻又覺得這小丫頭心裏單純又單純的可愛。
“主人不想做女主角，那主人想做什麽呢？”
馬車裏一搖一晃的，還算是舒適，身下墊了厚厚的褥子，搖搖晃晃之間頗有幾分搖籃的意思。
“當然是想做惡毒的女配了，女配隻要不愛男主。活的就比女主還爽。”
小西臉上扯出一抹輕鬆又自在的笑意，狠狠的咬了一塊自己嘴裏的小煎餅，然後口齒不清地向對方解釋道“國師解把我給帶走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把什麽萬鬼齋傳給我，他說我是什麽通靈族的後人，其實我是不在意這些的。”
“我什麽都不想要，我隻想要自由自在的做我的女土匪，圈上一波美男，過好美男美景美人兒的好日子。”
這說法的的確確比較前衛，雖然說聽起來有一些滑稽，但是真實去想的話又帶著幾分可愛，那書靈笑了一下，眼中神色未明。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跟著我們的馬車。”書靈做的端端正正的，身上的衣袍穿的一絲不苟，就連梳起玉冠的頭發也是編製的格外細致，他用眼睛盯著馬車後麵的方向示意。
“不過他們應該不敢太過於靠近。”書靈隻是笑，意有所指的解釋道“這些護送我們的，都是數一數二的陸林好漢，想來，一般的東西可是不敢湊上來的。”
小西無所謂的抖了抖肩膀“你覺得有在現代社會裏的廟宇那個事件，我還會像之前那麽傻的跳出來嗎”。
“比起所有的事情來說，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書靈聽到這裏，眼中似乎有愧疚之意，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兩個人在這路上走一走停一停，偶爾路過一個山觀的時候還會親自下來趕一會兒馬車，這天興致上來了，便拉著美男子想要在一旁的山洞裏露營。
“你別看我之前一直都是個女土匪，管我的爹爹們對我要求可嚴了。”
小西一邊抬起頭去摘著樹上的新鮮果子，一邊踮著腳，為自己拚命的拔高身高，將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的蘋果塞到對方的懷裏。
“主人，其實，我可以直接將這些果子全都摘下來的。”
“可以，可以不用那麽麻煩。”
小西搖了搖頭，眼睛裏亮晶晶的，看著滿樹綠葉紅果在眼前搖搖晃晃，非常開心“什麽事情都用法術來解決，豈不是人生會失去很多趣味？”
書靈沉默了一下，似乎是覺得這小姑娘說的話是對的，隻是一個人站在小姑娘的身後，生怕她站立不穩，摔倒了，直到對方已經不再願意摘果子。
“我們今天晚上就吃魚吧，烤魚。”小西望著一旁那小湖泊裏幹幹淨淨的水，興致勃勃地挽著自己的袖子，想要下手撈魚。
“主人”書靈飛快的拽了一下小西的衣角，用一旁的樹枝挑出一根有些尖銳的一角“我也想試一試。”
“好吧。”小西笑了一下“你從來都沒有親自下去捕過魚吧，不要逞強，要是實在忙不過來的話，可以讓我來幫忙。”
書靈點點頭，隻是向一旁意味深長的往一旁看了一眼，便捋起了自己的衣袖，一步一步的衝著那小荷塘走了過去。
小西看著俊美的長袖公子，正在為自己去小湖泊捕魚，隻覺得眼前這一片景色突然變得好了一些，再往前走兩步，曾經的一些傷痛就這樣輕輕悄悄地得到了遮掩，生活仿佛又似豁然開朗了許多。
“一直跟著我們做什麽？”小西背過手，看著距離他們並不遙遠，也並不怎麽相近的一個距離躲在樹後瑟瑟發抖的小影子。
這個影子看起來也是很小的，全身都是又髒又破，跟著一這一行人走了好久的路，甚至連自己原本穿著的鞋子都已經被磨破了，腳上磨出了好大一片的血跡。
真是麻煩，小西歎了一口氣“你的父親那一行人究竟是怎麽死的，想必你的心裏也有一點點自己的想法，竟然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就不該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
那道身影聽到他這樣說，快速的從樹後麵竄了出來，來到了他的麵前，直愣愣的跪了下去，麵帶焦急的神色，就連一雙眼睛裏都充滿了懊悔。
“我！我看到你們了！”那身影說話的時候全身都在顫抖，就像是篩糠一樣，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正是那清清脆脆的屬於女孩子專有的聲音“那天你們回來的路上，在一個小胡同裏我看到你們在說話，也聽到你們說的兩三句話”。
“求求你們收留我吧，我什麽都可以做。”
那段身影不停的在地上磕著頭，髒亂的小臉上沾上了一些汗，又被地上的土一攪合，帶著一股全天然的土腥味兒。
若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他的五官，就可以看到這個小姑娘長得就是當時在看賣藝的時候向他們射箭的那一個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沒死，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樣的方式逃過這一劫的，後來又躲在人群之中，躲在小胡同裏，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想一心一意的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你難道就不回去替你的父親收斂下葬嗎？”
小西頭也沒回，任由對方在那裏止不住的磕頭，臉色依舊凝重，一絲笑臉都沒有給她。
“我！我害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我回去的話，肯定會沒命的！”
小西眼神裏的冷漠也越來越凝重，似乎還帶著一些對方所做的行為完全看不上的高傲“我是不可能會收留你的。”
“你知道護衛著我們一路走過來的這些人，他們可都是路人中有些武功傍身的好漢，之所以任由你這一路追趕過來，就是知道我們是默許了的。”
“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我也沒打算救你。”
小西歎了一口氣“自行回到你來的地方，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人各有命，我們也不是救世主。”
那道身影聽到這句話之後顯然非常的不開心，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又向前穿了兩部，想要試圖下一步直接抱住對方的大腿。
誰知小西聽到了這其中的動靜，輕輕巧巧的一個閃身便避開了，她十分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這個女孩，眼中的失望越來越多，隻是沉默著不說話。
“你既然知道我們是有本事的，那肯定會牢牢的抱著我們這一顆稻草不放，這些我都能理解。”
小西歎了一口氣“但是人說到底是要靠自己，而不是別人，所以我們不會幫你的，你也可以把我們說過的話添油加醋的向外說。”
“這是你的自由。”
書靈在淺淺的水窪裏來回走動著，十分笨拙地用自己手裏的長棍子，想要試圖將魚給插個對穿幾個回合下來都沒有成功，再次抬起頭去看的時候小西的身旁有一個灰不溜秋的影子。
而小西也正甜甜地笑著對著他。
書靈凜然一笑，知道這件事情這小女子有自己的想法要去處理，也就放任她去，乖乖的在這池塘裏叉魚。
那段灰色的身影咬了咬自己的牙齒，真是恨得眼中怒火滔天的時候，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站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轉身離去。
書靈哪裏做過這樣的事情，所有的知識都是從書本上來進行獲取的，第1次來進行插魚的時候，他感覺到非常新鮮好玩，可是幾何回合下來，沒有絲毫收獲倒真的是覺得心灰意冷。
果然這些人類之所以有一些事情知道卻做不到，都是有他們自己的難處的。
書靈一邊想一邊感覺到自己腳邊的水在緩緩的攪動，他轉過頭，看到小西包子一樣的小圓臉。
“你看！”小西就這樣偷偷摸摸地下了食堂，然後用手指著自己腳踝邊不停在遊動的大肥裏魚，像他偷偷的眨了眨眼睛聲音，連也小了許多。
書靈將自己手裏做好的叉子遞給對方，小西戀家兩隻手牢牢的握住那叉子，然後瞅準了目標，狠狠的向下一戳，十分順利的將魚紮了個對穿。
其實這小水塘裏的魚根本就不怕人，是因為這裏地處偏僻顯小，有人能夠來到這裏，這些魚根本就不知道人類有殺傷能力，所以也不會進行躲避。
一條魚就這樣順利的被自己給插了上來，小西將手裏的長棍子高高舉起，水珠灑落在臉上，然後又塞到那貴公子的手裏。
“其實很簡單的。”小西一邊說，一邊示意著，手把手的教著對方，甚至直接將書靈拽了過來，讓她從背後抓住自己的手，開始手把手的教學起來。
與土匪哪裏會真心實意的教人學習，這不過是趁這個時機理所當然的吃一口嫩豆腐罷了，摸摸的摸，又捏了捏，那美男子的小手，有趁機往對方的懷裏靠了靠，偷偷的賊笑了兩下，這才開始使出自己的真本事。
將魚叉彎出一個十分合適的角度，這樣下水的時候能減少熱水對魚的阻力，小西手把手的教著，然後猛地向下一沉，果然，一條好大好肥的鯉魚就這樣被紮了上來。
書靈也得到了一條魚，心裏非常開心，原本被調戲的耳朵尖都在發紅也都瞬間拋去了九霄雲外，他興致勃勃地向前走了兩步，興致昂揚的提起建議“讓我來烤魚”。
將周圍的木柴全部都給剪了過來，幹燥的木材很容易生起火來，這件事情可難不到公子這本書，小西隻是將火焰架起來，等著對方將這條魚給處理幹淨。
可是等了許久，看著那小湖泊旁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心裏總會有些好奇，誰知走近了便看到那書靈正一本正經的在跟這條魚說話。
聽著自己背後有腳步在靠近，書靈打過頭十分委屈地眨了一下眼睛，居然學會了惡人先告狀“我的書頁上說，這些魚要全部去除內髒，刮掉魚鱗才可以吃，可是，這些魚鱗實在是太滑了，我，我害怕”。
害怕？
小西不可思意的抬高了自己的眉毛，看著書靈委屈又別扭的樣子，隻是笑。
“我看吧！”小西幹淨利落的蹲下身體，一隻手抓住那已經被對穿的魚，一隻手就拿著一旁的小刀片兒開始幹起活來。
書靈終於陷入了一陣深深的內疚和自責之中，小西很敏感的感覺到了這些不同，正常來說上一本書應該是沒有害怕這種情緒的，而如今這本書也已經修煉成了人類的模樣，有害怕這種情緒也是正常的。
“主人。”書靈在一旁低下頭自我檢討“我是不是很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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