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秀才難言
搞定了這幫黑衣人,喜滋滋的就想伸手把這個好看的小秀才給搶過去,小西看著靠著樹幹已經昏迷過去的秀才,高高興興的把他給挪到了馬車裏。
嘖,這小秀才長得可真好看,小西伸出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對方的臉,這薄薄的嘴唇看起來就很好吃。
話本一點點都沒騙人,長成這個樣子的秀才,別說是那蘭若寺裏的女鬼聶小倩喜歡,連自己這個女土匪也很喜歡。
這個可憐的秀才,終於在第二天昏昏迷迷的蘇醒了過來,這一醒過來之後,立刻便慌亂了起來。
咦?這是哪?我怎麽在這兒?
哎?我衣服呢,我身上的衣服呢?
裸的秀才用被子把自己給包裹住,稍微動動胳膊就能感覺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入眼所及應該是一個農家舍。
應該是被什麽人給搭救了吧,秀才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隻聽突然傳來一聲吱呀的聲音,有人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馬上用被子把自己給包裹起來,秀才探著頭往外看,隻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眼前。
“你醒啦?”
小西熟練的往對方的胳膊上摸“昨天給你換的藥,如今也該重新換了,換好藥之後,我們一起去吃點兒東西。”
看著這姑娘為自己處理傷口落落大方的樣子,秀才這才慢慢地緩下了一口氣。
“多謝,隻是,我的,我的衣服都~”
“你的衣服上麵沾的都是血,我就把他們給拿出去洗了。”
小西熟練的解開對方傷口上的繃帶“你別緊張,我又不會殺了你,我是這裏的女土匪,即然把你給救下來了你就要報答我,我想好了,不如你就直接以身相許吧。”
那秀才目瞪口呆地地哆嗦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反問道“你你說什麽?”
“我說讓你以身相許啊。”
小西衝著他笑一笑“我救了你哎,救命之恩,當然要以身相許了。”
秀才聽到她這番言論,喉頭滾動了兩下,幹巴巴的反問道“你,你你。”
一句話停頓了好幾次,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來一個端倪,小西早就為他包紮好了傷口,還在胳膊上穩穩的係了一個漂亮又飽滿的蝴蝶結。
看著對麵這個男子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小西小小的往前挪了一下,鄭重其事地開始了自我介紹“我是這座山頭上的女土匪,我看上你了,救你了,也不是白救的,以後你就是我的壓寨相公。”
那男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努力的消化著這女生說出來的話,他朦朦朧朧的能想起來之前,在那路上的時候,女生是如何把那一幫黑衣人給打倒的,想想這個女生看起來雖然嬌弱,可卻是有一套功夫在身上的。
這下可太糟糕了。
小西又小小的向前挪了挪,反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呀。”
這是個什麽壓寨相公,說出去簡直丟死人了,肖軒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睛,從自己的胸口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長的真好看!小西傻嗬嗬的笑了兩聲,看來自己這一趟下山沒白費工夫,順道就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
隻是看起來這個壓寨相公並不怎麽高興的樣子,小西笑了笑,反正人都已經抓到這山上來了,早晚都是他的。
兩個人在這屋子裏還稱得上算是和睦,可是屋子外卻已經炸開了鍋。
那幫土匪們把整個屋子都已經包裹了起來,通過狹小的窗戶探頭探腦地往裏麵看,互相分享著笑意。
“這個男的的確長得還不錯,配得上我們的閨女。”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樂的眉毛都飛了起來,十分滿意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別是一個小白臉兒吧,你看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旁邊也不知道是誰突然插嘴說了那麽一句,眾人紛紛砸吧砸吧嘴巴,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張口說道“哎呀,就看他臉長得還不錯,其他的都不要過分講究,再說了這山頭上就我們這些武夫,肯定能保護好他們的”。
小西聽到了外麵此起彼伏的聲音,隻是一時朦朦朧朧的聽不清楚,看著這個好看的秀才輕輕的簇彎了好看的長眉,抓住被子的一角,說是想要休息一會。
可能是這一路上的遭遇,把這個書生給嚇壞了吧。
小西點了點頭,這才放任他一個人去休息。
肖軒腦子裏一團亂躺到床榻上之後努力的閉了閉眼睛,十分費力地回想著之前的一切。
主要是自己這個身份也不是什麽上得了台麵的身份,如今身邊的這些護衛又突然都已經沒了,這件事情就更尷尬了。
肖軒原本是當朝肖太師的私生子,這個肖太師在朝廷上廣有人脈,可是自己是一個不出名的小妾生的,而且自從出生之後便一直被養在一處村子裏,如今也是這幫護衛收到肖太師的命令,將自己給互送到國都去。
這下好了,意外突然發生,前來接他的不隻是護衛,還有黑衣人,不隻有轎子,還有讓人斷頭的黑刀。
這個身份怎麽說出去就怎麽尷尬,更別提這莫名其妙的,又被一個小女子給擄到了山頭上口口聲聲的是要自己做她的壓寨相公,這世上的事情真是怎麽亂就怎麽來。
自己早在舊居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來到國都之後,說不定又要麵臨種種的危險,可是顯而易見的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累嫩了,半隻腳還會來得及踏進國都,就已經先踏踏進了山寨裏。
小西才不管他想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自得其樂的去給自己的這位新相公做吃的,一旁的爹爹們也紛紛的環繞在她的身邊,詢問著情況。
“怎麽樣,可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了?”
小西搖搖頭。
“那他可說了自己是哪裏人?家中可有娶妻?”
小西又搖搖頭。
“哎呀,你怎麽一問三不知的!”
小西撇撇嘴,把圍繞在他身旁的這些爹爹們全部給拉開“我倒是也想知道呀,可是他壓根就不跟我說話。”
“明明是本土匪救了他,他還擺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好像是我把他給怎麽了似的!”
小西十分寵溺的搖了搖頭,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我聽那些話本子裏麵說,如果是遇到什麽大的困難人就會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
“不如我下廚給他做點好吃的壓壓驚吧。”
小西摩拳擦掌的衝著自己帶回來的食材衝過去,剛剛從自己家後院子裏摘出來的鮮鮮嫩的小白菜和瓜果都比較好處理,應該能做一餐很不錯的飯出來。
手還未來得及抓住刀邊兒,人剛剛往前走了兩步,旁邊的土匪爹爹們立刻亂成了一團將她給攔了下來。
“哎!這樣的粗活怎麽能讓姑娘家做呢!”
二爹爹非常和善地拽走了他手裏僅剩的那一根兒青菜,把旁邊桌案上的刀也握到自己的手心裏,跑到一旁的菜籃子裏挑出了一顆十分新鮮的嫩黃瓜,隻見那刀隨意的揮舞了兩下,黃瓜上包裹著一層的綠皮就紛紛的掉了下來。
把手裏的黃瓜塞到自家閨女的手心裏,然後連推帶搡地把閨女給推出了廚房,一幫土匪終於在自己的胸口處咽下了一口氣。
好家夥,廚房是這丫頭能進的嗎?長那麽大炸毀了多少個廚房?恐怕這做出去的飯要是給那秀才吃了,原本八字有一撇兒的事情就這樣給黃了。
小西撇了撇嘴,看著自家爹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想了想自己過去的光輝曆史,狠狠地往自己手機裏的黃瓜咬了一口,嘎嘰嘎嘰著離開了廚房。
在廚藝這方麵天生就好像沒有筋骨一般,小西從小到大嚐試過無數次的下廚,最為輕微的一次就是她把一整鍋油都給燒爆炸了,人也受了傷,可是廚房保住了。
後來隻要她一進廚房,那廚房裏就像是莫名被人放了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蹦的一聲,經常把整個山頭都炸得抖三抖。
這個結果實在是太慘烈,這山頭上東西修建起來也是非常的不容易,時間久了,家裏的這些爹爹們也樂意給自己的閨女做些吃的,從此就不再讓她下廚房了。
小西在自己的房間裏繞了好幾個圈兒,不知不覺的連手裏的黃瓜也被啃完了,人也悄悄摸摸的來到了那書生的窗戶邊。
那書生不知像是想到了什麽,如今身上的衣服已經穿戴周全,雖然不再是自己的衣服可是看起來依舊不掩飾他身上的尊容的感覺。
這個人很複雜,身上明明是一身比較普通的破衣爛衫,可是穿到他的身上,硬生生的就被凹斷了感覺,小西透過窗子向裏看,越看越滿意,深覺自己是撿了寶,恨不得把這個秀才立刻給吃了。
當然了,有賊心也得有賊膽兒才能真正地辦成,很顯然小西是出了名的有賊心,但是沒賊膽,望著肖軒的背影,過了好久,嘴角才扯出一個有些憨傻笑容。
這小秀仔看起來好像有一些不高興,從自己隨身攜帶的書卷上翻來覆去的,卻也看不出什麽好歹來,小西慢慢的就深感覺到了,這秀才身上好像一直被包裹著一種憂傷的感覺。
真是奇怪,這小小的年紀要什麽憂傷。
小西扒著窗戶就往裏麵瞧,隻見秀才的書裏麵有一部分是寫了字的迷迷蒙蒙看不真切,而還有很小的一片是特地畫了圖的,這一頁的圖紙上像是有一個女人,那女人眉眼和順,看起來倒是十分的好看。
肖軒望著自己手心裏的這卷書,呆愣愣的發呆,書中的這個女子是平日自己一直都希望可以見到的,可是如今已經天人兩隔,他的音容笑貌卻是自己想象的許久才能想象得出來的。
這女子是自己的母親,是她按照從前自己住居所的地方進行繪畫出來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放在自己的身邊,如今自己不知道什麽原因,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土匪窩子裏,隻覺得自己的心裏更是難堪。
小西看到了自己喜歡的這個秀才,正捧著這一卷書,這話裏還有一個女子便立刻明白了這秀才心裏的心事。
原來這秀才不開心,並不是因為自己要娶他的緣故,畫卷上的這個女的那麽漂亮,肯定是他的意中人吧。
小西吧嗒吧嗒嘴巴,不知從什麽時候已經翻過了那矮小的窗戶,走進了房子裏。
“原來你在為了這件事情而感覺到難過呀。”
小西從背後輕輕地拍了拍這秀才的肩膀,那秀才轉過身便看到了一臉正氣的小西。
“有道是,關關雎鳩,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小西十分豪邁地拍了拍著秀才的肩膀“你要是真的喜歡這姑娘就要加油呀,別管什麽,他家人同意不同意,實在不行帶著這姑娘私奔也可以!”
肖軒一臉凝固,聽著身後的這個丫頭在這裏胡謅一些原本就不存在的事情,這才知道這丫頭是誤會了。
這誤會是誤會的好啊,自己正愁沒有理由推脫兩個人的事情呢。肖軒眼珠子咕嚕咕嚕一轉,一個計策大膽的奔上心頭。
“隻是,隻是!她的父母嫌棄我家裏窮,不肯讓我二人在一起,我又深覺情義難得,不想辜負她。”
肖軒裝作十分悲痛的樣子,哭唧唧的說道“原本想要進到國都去趕考的,說不定考取功名之後,會讓她的家人感覺到我的誠意,許我們二人長相廝守。”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點點的區別都沒有,小西在自己的心頭狠狠的為自己歎息了兩口氣,這秀才姑娘的戲碼,十有就是因為姻緣。
“哎呀!別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西把從他手裏搶過來的畫卷狠狠的塞回他的胸膛裏“大老爺們的哭啥哭,真的喜歡的話,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去搶啊”。
“你要是真喜歡的話,我替你去搶也行。”
小西十分激動昂揚的捋了捋自己的胳膊肘子“我跟你說,我可是個女土匪,這一片兒山都歸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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