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機關人
皇上端坐在上位，看著下麵的人，良久，沒有說話。
季霖心中更是忐忑，皇上現在十分忌憚季候府，正愁找不到錯處，若是他想將此次之事鬧大，給季候府治罪，隻要深查下去，季候府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季如煙，殘害皇嗣，其心可誅，著關入天牢，等候發落。”
聽到皇上的話，季霖心裏踏實了，看來皇上現在還不想和他們撕破臉，看來是時候要找個靠山了。
雖然這麽琢磨著，季霖還是象征性的替季如煙說了幾句好話，求了饒，但是皇上並未收回成命，便也作罷。
“好了，看來今日這宴席是吃不成了，該散了就都散了吧。”皇上站起來，疲憊的說道，“至於月兒和瀾兒，就先留在宮裏頭，嘉軒和嘉應也留下陪著，讓太醫都候在如意宮。”
蘇一趕緊應下，吩咐人去傳話。
趙若曦拉著南宮澤站起來，看著季如煙朝自己冷笑了一下，也不在意。
她自然知道今日不可能扳倒季候府，她也不想這麽做，但是要讓南宮月白白受了委屈，那可不行。
季如煙對押送自己的恒丘道：“恒統領，可否讓我跟世子妃說句話？”
南宮澤一聽，立刻擋在趙若曦身前，像是護崽的老母雞一樣，戒備的盯著季如煙，問：“你想說什麽？我嫂嫂沒有什麽好跟你說的！”
季如煙笑了一下：“那你問問趙若曦，她想不想跟我談談。”
南宮澤想了想，還是扭頭看向趙若曦，不料趙若曦笑了笑，道：“我還真沒有什麽好跟你聊得，恒統領，該領到哪去領哪去吧。”
說完，朝恒丘行了一禮，拉著恒如大步離開了。
季如煙沒想到趙若曦會是這樣的反應，半天沒反應過來。
“宋夫人，請吧。”恒丘盯著季如煙，麵無表情的說道。
周圍不乏一些看熱鬧的人，本來以為能聽到什麽驚天大秘密，沒想到竟然如此收尾，頓時憋了一口氣，跟身邊人冷嘲熱諷了季如煙一頓，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雖然這些日子她受到了不少白眼，但是到底看在她是季候府的嫡女的份上，這些人不敢明目張膽，隻敢在背後說些什麽，今日可是第一次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她氣得臉色發青。
末了，隻好跟著恒丘離開。
季霖在大殿前跪著，蘇一去同他說了幾遍，都不走，最後，蘇一無奈說道：“季大人，您就算是跪到天荒地老，皇上沒在這兒，也看不著不是？您呀，就聽老奴一句勸，您和皇上到底是一塊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他老人家今日沒有徹查便是法外開恩，您這是逼他呢？”
季霖這才抬起臉，老淚縱橫：“蘇公公，老夫怎麽敢逼皇上呢，隻是子不教父之過，先是飛流，現在是如煙，都是被老夫寵壞了，這才觸犯龍威，老夫有罪啊。”
“哎呦，季大人可別這麽說，”蘇一公公趕緊勸著，“您為大泱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皇上心裏跟明鏡似的呢，您呀，就放寬心，先回去，等過幾天皇上消氣了您再來，豈不是比現在在他老人家氣頭上解釋更好？”
“那……”
“哎呀，就別這啊那的啦，您還信不過老奴嗎？”蘇一勸道，“皇上的脾氣您還不知道嗎？就討厭人家跟他對著幹，你要是再這麽跪下去，皇上隻會更生氣啊。”
季霖仿佛被勸動了，拿衣袖擦了擦眼淚，點點頭道：“還是蘇公公說的有道理，這可真是要多謝您了，要不是您提點著，這老夫還真是要壞事了。”
“哎呦，季大人客氣了，”蘇一扶著季霖起來，勸道，“您還是趕緊回去吧，老奴也該去伺候皇上了。”
“哎，蘇公公慢走。”季霖看著蘇一走了，這才由小廝扶著，顫顫巍巍的離開了。
出了宮門，進了馬車，季霖就立刻拉下臉來，麵沉如水。
南宮澤跟著趙若曦回了南宮府，惴惴不安：“嫂嫂，咱們不去看看阿姐嗎？她現在怎麽樣了？”
趙若曦叫丫鬟幫他倒了杯茶，這才笑著說道：“沒事，我把青妙留在那了，月兒不會有事的。”
南宮澤還是憂心忡忡：“澤兒還是擔心阿姐，她從小就怕疼，一疼就哭，還要躲著人偷偷哭，現在指不定躲在被窩裏偷偷哭沒人知道呢。”
趙若曦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好說道：“她不會在宮裏待很久的，估計明日就會出宮了，等明日咱們去大皇子府上看她。”
南宮澤這才點點頭，他也知道皇宮不是隨便進的地方，若是他任性，就會給兄長帶來麻煩，隻好先應下。
看著南宮澤悶悶不樂的樣子，趙若曦隻好和他聊天：“你們做的機關人做好了嗎？”
說起這個，南宮澤立刻高興起來：“做好了，澤兒還給嫂嫂做了一個小人兒跟你解悶呢。雲生，你快去將我做的東西拿來給嫂嫂看看。”
雲生應聲離開，落白笑著打趣道：“那有沒有我們的呀？”
這下可難住了南宮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次時間緊，隻做出來一個，若是你們也想要的話，等我下次從國子監回來再給你帶一個。”
“那咱們可說好了，”落白笑道，“我可等著呢。”
青北也跟著瞎胡鬧：“屬下也想要一個，屬下想要個不一樣的，做個豬啊狗啊羊的，能行嗎？”
“豬啊狗啊的還需要再做嗎？你自己不就是嗎？”落白忍不住揶揄他，被他追的滿屋子跑。
南宮澤看著他們打鬧，也忘了剛才的糾結，開心的鼓起掌來。
趙若曦見南宮澤終於開心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不過她也在擔心，今日之後，可能便會和季候府結仇，日後還要小心季候府的報複。
“公子，拿來了。”雲生抱著一個東西，放在屋裏。
青北和落白也不鬧了，全都圍上來看。
南宮澤興衝衝走到機關人前麵，不知道按了哪裏一下，那一堆木頭做的東西就真的自己走了起來。
趙若曦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隻見南宮澤將桌子上的茶杯放在了機關人的手裏，那機關人便朝趙若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