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折磨
李公公饒有興趣地，坐在了一旁的寶藍色雲龍捧壽坐褥的禪椅上，白眉輕輕一揚，眉宇間皆是嘲諷的笑意，打量著秦默冰一臉焦急的神色，他越發笑得開心了。
他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洛雪夢，不禁讚歎道：“王爺又得佳人，難怪會忘記了昭妃娘娘。”
“這是你與本王之間的事，何必牽扯無辜的旁人？”
李公公聽得不樂意了，探了探身子，一旁的白玉青瓷壺瓶立馬被震得四分五裂，道：“無辜？想當初，王爺與夏侯桀之間的事，難道昭妃娘娘不是無辜的人嗎？難道隻許王爺利用無辜的女人，就不許奴家也試試？”
秦默冰低眉不語，看著眼前身中劇毒的洛雪夢，不得不耐下性子，尋思著解救之法。
“秦默冰，奴家殺了你七年！七年啊！”李公公伸出猶如鷹爪一般的手，痛苦地慘叫著，連放於一旁的雕紅漆戲嬰博古架都被震翻在地上，“今年奴家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在你披風上下了毒，可你偏偏把披風給這個丫頭穿了！不過還好，奴家陰差陽錯，發現了你的死穴！哈哈哈！就是這個女人！秦默冰，你終於也嚐到了愛一個人的滋味……”
“本王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秦默冰逞強地嚷道，卻不慎帶動了體內翻滾的內力，嘴裏滿是酸酸鹹鹹的血腥味，幹涸的雙唇上也湧湧不斷地滴著鮮血。
李公公得意地笑道：“別怪奴家沒提醒王爺，小心走火入魔啊！秦默冰，奴家等了七年，終於等得了這樣一個讓你心動的女子，奴家不會傷了她更不會殺了你，因為奴家要看著你愛上一個人，然後再好好地嚐一嚐，愛了又失去的痛苦！隻有這樣，王爺才會永遠記得昭妃娘娘！”
秦默冰苦笑了兩聲，道：“你追殺本王七年，就是為了讓本王記得楚惜昭？”
“當然！”李公公雙手一拍，猶如閃電一般就衝到了秦默冰的麵前，一對渾濁的黃油油的肮髒眸子死死地盯著秦默冰，緩緩說道，“隻要世上還有人記得她，她在地下就永遠不會覺得孤單！而這個人，必須是你！隻有你秦默冰的愧疚與思念，才是讓她開心快樂的源泉！”
“把解藥交出來！”秦默冰強撐著低吼道。
李公公卻又突然仰著頭笑了起來，道：“對了對了！解藥……看王爺一個人的獨角戲，奴家可沒興趣！奴家對這個丫頭充滿了興趣，究竟是怎樣的丫頭，能讓王爺這塊千年不化的冰，化得像孟浪的春水！哈哈哈！”
李公公大笑著，突然迅速地點了洛雪夢身上的幾大要穴，秦默冰來不及撤回內力。他灌輸在洛雪夢體內的力量，突然抵觸到另一股外來力量的吞噬與反抗。
兩股力量在洛雪夢的體內相互爭奪，讓洛雪夢嬌弱的身軀根本無法承受，隻覺得體內翻江倒海，五髒六腑好像全都移了位置。
她冷峻的黛眉深深的一皺，大喝一聲，雙臂一展，將背後的秦默冰重重衝擊跌倒在地。麵前的李公公卻是毫發無損，眼角盡是不屑的譏笑，他早在前一刻就已經端坐回了禪椅上，此刻正目不轉睛地打望著蘇醒後的洛雪夢。
洛雪夢微微睜開了雙眸，一道清冷的深紫色的光，忽然閃過她琥珀色的眸子。
秦默冰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拽過洛雪夢的雙肩，喚道：“洛雪夢！你感覺怎麽樣？”
洛雪夢眨巴著大眼睛，瞳孔迷茫地看著秦默冰，雙眼卻毫無焦距。
“推開他。”李公公佯裝看著自己的手指，輕描淡寫地說道。
洛雪夢無神的眸子頓時煥發出別樣的光彩，她反手握住秦默冰的雙臂，好似沒有使勁兒，卻早已經把秦默冰推出了幾米開外，撞翻了紅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連帶著較遠處的景泰藍三足象鼻香爐都滾落在地上。
秦默冰趴在地上，以手背抹掉了嘴角的血，瞋目切齒地嚷道：“你對她究竟做了什麽？”
“倒也沒什麽，奴家就是想先讓王爺感受感受……”李公公一麵說著，一麵伸出右手，用食指勾了勾，洛雪夢便猶如一簾輕盈的幔帳般飄向了李公公。
李公公展開雙臂，洛雪夢便乖巧地坐在了李公公的大腿上，靠在他的懷裏，瞳孔無光。
“美人兒……”李公公一臉色相地望著洛雪夢的酥胸，緊緊在洛雪夢的腰上一扭，笑道，“怪倒是奴家也好久不近女色了，今日倒也讓奴家眼饞起來了！隻可惜，奴家也隻能過過眼癮……”
李公公一麵說著，一麵就伸手輕輕撩開了洛雪夢的衣襟，露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洛雪夢依舊毫無知覺，隻是茫然地看著前方，呆滯得像極了一尊被人牽線的木偶。
“阿夢！”秦默冰掙紮著站起來，看著眼前渾然不覺、被人欺淩的洛雪夢，他的心裏突然一陣陣揪的難受。
他大邁一步，劍指便已刺向李公公的咽喉，可李公公連眼睛都不眨，依舊把目光停留在洛雪夢高挺柔軟的玉胸上，隻是輕巧的一揮手，便有一陣劍風掃向秦默冰。秦默冰內力大損，根本無力躲避，劍風穿過他的小腹，便見真有一道劍傷。
秦默冰無奈止住了步子，捂著傷口，膝蓋一軟便單膝跪在了冰冷的地麵上。臉上根根青筋暴動，臉色時而蒼白時而青紫，他一心強撐著站起身來，卻發現李公公的劍風裏不知下了何種毒，他渾身酸軟，根本站不起來。
“白眉毒人……”秦默冰怒目切齒地低吼道。
李公公卻是一臉眉開眼笑，道：“奴家就是毒物，怎麽王爺忘記了嗎？”
“放開她！”秦默冰不顧自身的傷，強行掙紮著。
“王爺既然下令了，奴家怎能不從？”李公公諂笑地鬆開了手。
洛雪夢便僵硬地站了起來。左側香肩已經微露，隱約可見豐潤的半圓，好似一顆成熟的水蜜桃，正滴著水誘人前來舔舐。
李公公愜意地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把衣服脫光。”
洛雪夢聽到指令，便開始解開了自己腰間的衣帶，褪下了自己的外衫。
“阿夢！不可以……”秦默冰急於阻止洛雪夢，膝蓋一打顫，不慎又重重地跌倒在地。
洛雪夢連眼瞼都不曾抬一下，已然將衣裳褪至到了褻衣。
李公公不禁探身望去，眼珠子咕嚕嚕地打轉，看著洛雪夢那雙潔白如玉的手，緩緩滑過胸前那對玉桃，李公公突然令洛雪夢住手。
“自己揉一揉……”李公公奸佞地笑道。
洛雪夢依令，雙手交叉握住了自己的酥胸，來回揉搓著。
“孟浪的叫出來。”李公公催促道。
秦默冰低喚道：“阿夢……”
洛雪夢哪裏肯聽秦默冰的，紅唇微啟，隨著手中的速度，便嬌滴滴地呻吟起來。
秦默冰看著洛雪夢的一舉一動，身體頓時也有了反應。已經連著多日，他都不曾擁有她的身體。此時此刻，偏又讓他看見洛雪夢如此的一幕，心裏更是難掩的燥熱。
李公公斜眼看著秦默冰的反應，一揮手，說道：“脫。”
洛雪夢的手便放開了自己的酥胸，解開了褻衣的結，伸進了褻衣的衣襟處。宛如剝去水果的果皮一般，洛雪夢撥開了褻衣的衣領，露出了右臂。那顆渾圓飽滿的右乳呼之欲出，隨著洛雪夢的動作好似都在上下波動，撩得人心慌張。
隻要再多一點，洛雪夢的香體便會赤裸裸地暴露在這個惡心的白眉毒人麵前。
“你到底想做什麽？”秦默冰突然怒吼道。
李公公揮了揮手，洛雪夢便停了動作，愣愣地杵在原地。
“奴家就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自己愛的女人，承歡在別人身下的感覺……”
秦默冰憤憤地撐著自己半跪半站地起來，吼道：“有本事，衝本王來！”
“好吧！”李公公佯裝十分無奈的樣子，說道，“殺了他。”
秦默冰瞳孔一張，倒吸了一口冷氣，便看著洛雪夢已經接過了李公公遞來的匕首，正一步步麵目表情地朝自己走來。
“王爺，奴家再請你品嚐品嚐，被心愛之人在胸口上捅上一刀，是什麽滋味。”李公公笑道，他輕輕用蘭花指捋過了自己額前的那一溜白發，喜滋滋地看著洛雪夢，讚賞道，“真是又漂亮又聽話的孩子啊！奴家喜歡……”
秦默冰呆立在原地，弓著腰，一手捂著小腹上的傷口，一手撐在彎曲的膝蓋上。他嚐試著運功使勁，可是周身就像被人用釘子釘上了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他深邃黝黑的眸子，轉動著萬般的情思，看著洛雪夢手執匕首緩緩朝自己逼近，一步步輕盈地像是踩在雲朵之上，在她的周邊，甚至連風都忘記了前行。不知為何，當洛雪夢映照在秦默冰的心間時，他心中的惶恐，卻又突然不見了。
如果，這是他的宿命，他注定沉淪。
如果，這是他的報應，他罪有應得。
隻是，他心中尚有一個角落，潛伏著那一絲的遺憾……
昨日的歡樂，讓他剛剛看見了未來生活的雛形；今日的劫難，讓他忽然回到了現實。
難道，他當真，愛上了，這個女人嗎？
秦默冰暗暗想著。
他靜默地看著，看著洛雪夢那張芳菲嫵媚的臉，微施粉黛，杏麵桃腮，恍若晚霞山澗處的積雪；他靜默地看著，看著洛雪夢烏發如雲，淩波玉足，真想再聞一聞她秀發的淡雅香氣，再握一握她精致小巧的玉足……
倘或，這便是他死前所見的最後一幕，那麽，心中的遺憾是否也能圓滿了呢？
洛雪夢站在秦默冰麵前半步處，停了下來。
秦默冰坦然地閉上了雙眼，聆聽著心跳最後的搏動。
洛雪夢抬起右手，狠狠地一刀紮在了秦默冰的左背上。
秦默冰沉悶地慘叫一聲，洛雪夢並未回過神來，握著匕首的右手又加大了力道，又往肉裏麵紮了幾分。她看秦默冰還在垂死的掙紮，便又以匕首的刀尖在秦默冰的肉裏麵鑽了一鑽，安靜的四周都能聽見秦默冰的血肉被攪動的聲響。
“阿夢……”秦默冰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洛雪夢的左手，輕聲喚道，“阿夢……”
李公公得意洋洋地望著秦默冰，輕輕地問道：“王爺，如何，被心愛人捅上一刀的滋味，可是又苦又甜的？”
秦默冰咬著牙，強忍著鑽心挖骨之痛。
腦海裏的思緒，忽然回到了當年。秦默冰親手為楚惜昭穿上了進宮的紅嫁衣，那時候的楚惜昭，梨花帶雨，蟬露秋枝，雙肩不住地顫抖低泣。可他必須狠心將楚惜昭送給夏侯桀，便把她的眼淚，她的乞求，她的哭訴，都當作了飄浮在房裏的薄荷花香。
楚惜昭蓋上了紅蓋頭，在出門前又突然掀了起來，回首帶著哭腔對他說道：“秦大哥，被心愛之人在心口上捅上一刀，你知道，是什麽滋味嗎？不，你不會知道的。因為，你根本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秦默冰未曾答話，楚惜昭便已經眾星拱月而去。
時隔多年，這句話竟然就是楚惜昭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秦默冰落寞地望著一臉冰冷的洛雪夢，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被匕首掏空了，空氣變得稀薄，他張開大口想要呼吸，卻覺得連空氣在身體裏都是痛苦的。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還是，是心悔的感覺？
秦默冰大量流失了鮮血，身體軟綿綿的一倒，就側躺在了地上的血泊裏。
洛雪夢鬆了手，看著匕首插在秦默冰的背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李公公卻笑著站了起來，踢了踢秦默冰兩腳，對洛雪夢說道：“你做得很好。奴家獎賞你吃了解藥，然後看著你自己捅的那一刀，送走了你的心愛之人，你又是什麽滋味呢？”
洛雪夢咽喉一動，李公公便突然憑空消失了。
終於，她回過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