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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a00774 睥睨大唐149

  最精采是清楚明白點出不同手印和不同竅輪的關係。近三百尊羅漢,因其中有十多個是多手羅漢,印結達四百種之多,無一相同,看得宋師道神為之奪。


  此刻,換日大法已淪為一種入門的基本功夫,又或開放某一佛門秘竅的鎖匙,這些羅漢才是真正的寶藏。不自覺地他把兩掌豎合,掌心微虛,如蓮花之開放,接著兩掌仰上相井,狀如掬水,忽又化為兩手反合十指相絞,變化出種種不同的手印。


  萬念歸一。


  虛無縹緲,恍惚渺冥之際,內外的分隔徹底崩潰下來,虛極靜篤中,身內**逐一轉動,長生訣、凝神訣和換日大法借著不同手印融合為一。


  入我我入,人天合一。


  宋師道倏地醒來,微睜雙目,原來天已大亮。那即是說他在羅漢堂坐足整整一個夜晚,在感覺上卻隻是彈指的光景,令人難以相信。而用‘醒’來形容實在不大妥貼,因為他一直沒有入睡。那是無法形容,與以前練《長生訣》有別的一種精神狀態,渾體舒泰,靜中見動,時間像完全停止推移。他之因此‘醒’過來,是因為他突然察覺到一絲祥和的精神波動。


  側過頭,宋師道驚訝地發現身旁兩丈外站立一雄偉挺拔的灰袍老僧,他正雙手和什,眼帶讚許地望向宋師道。


  這老僧沒有絲毫的老態龍鍾之態,隻見他須眉俱白,臉相莊嚴中透出祥和之氣,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長上寸許,清奇獨特。雙目半開半閉,眼神內斂,使人直覺感到他乃極有道行的高人。


  宋師道緩緩長身而起,目光環視一周,隻見太陽已快升到佛塔頂處,於是微微一笑了笑道:“晚輩見過真言大師。”


  不瘟不火,慢絲條理,氣度灑然的老僧終於露出驚訝的神色。


  “啊嚏!”


  焱飛煌鼻孔痕癢,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原來是正伏在他身上的獨孤鳳用發梢在作弄他。


  一把摟著獨孤鳳,焱飛煌威脅道:“還敢不敢再胡鬧了?”


  獨孤鳳咯咯嬌笑,連道不敢,焱飛煌這才放過她。


  仰躺在席子上,焱飛煌雙目略帶茫然地望向洞外。


  他們二人昨晚才到成都西門外,在獨孤鳳的堅持下,找了個位置隱蔽的小山洞,荒唐了一晚。


  獨孤鳳又貼了過來,輕聲道:“大哥有心事了。”


  焱飛煌點了點頭,皺眉道:“自從與劉昱鬥了一場後,我的心緒總是時不時地出現紊亂的現象。起初我還以為是受劉昱那股邪氣所擾,隻要保持心境澄明,等徹底逼出那道邪氣後就不會有事了,哪知當日向老助我驅除那股邪氣後,我發現紊亂的心境沒有半分好轉。再到昨日遇到婠兒,我突然有了點線索。”


  獨孤鳳亦是秀眉輕蹙地歪著腦袋道:“婠婠姐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樣,這次見到她,她的話很少,又像是在躲著大哥似的,同行片刻便告辭走了,大哥問她的問題,她一個也沒回答。大哥所說的線索,會和她有關嗎?”


  焱飛煌歎了口氣道:“婠兒來成都的目的是什麽,我已不關心。我隱約覺得可能玉妍出了事情。”


  獨孤鳳訝道:“怎麽可能?以玉妍姐的本事,雖不能說天下第一,但誰想殺她也是不可能的吧,隻要她想逃,沒人能攔得住她。”


  焱飛煌點了點頭。


  獨孤鳳又道:“鳳兒猜該是受劉昱影響,大哥心境才會有如此變化。那人不但陰險惡毒,還狡猾無比,以向老的二百多年的人生經驗,尚要栽在其手上,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焱飛煌摸著下巴道:“說得有道理,對我們有威脅的不過便是劉昱與那法後而已。劉昱被我弄殘,眼下也不知藏到哪裏去了。那個突厥的紅衣法後這數月來竟像消失了似的,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獨孤鳳笑了笑道:“劉昱自然是要找人進行移魂轉精大法,一個不好,他很可能直接元神俱滅了呢。而那突厥的法後的確讓人猜不透,向老亦說從沒聽過突厥有這麽一號人物在。”


  焱飛煌起身道:“先不管他們了,我們飽餐一頓,先進城與二哥他二人碰頭再說。”


  獨孤鳳忙點頭應是。


  用過早點,辰時之末,焱飛煌獨自繳稅入城。


  獨孤鳳因忙於練功,故與焱飛煌商量一番後,決定先留在城外的山洞中修煉幾日,一方麵固然是要提升實力,另一方麵也為了不使二人太過招搖。畢竟二人已經在上庸城時露過一小臉了。而他們每人隻有兩張麵具,焱飛煌在襄陽見白清兒時帶的是一張,在上庸城義助鄭淑明時帶的則是另一張。眼下他隻能帶後麵那張古銅臉的麵具進城了,就算遇到鄭淑明或鄭石如,他也不怕被認出來,蓋因他們連焱飛煌喬裝後的名字都不知道。


  甫入城門,再次感受到蜀人相對於戰亂不息的中原,那升平繁榮,與世無爭的豪富奢靡。


  幾年前來成都那次,因焱飛煌自身經曆不足,遠沒有這次的感受深刻。首先入目是掛在店鋪居所的宅門外數之不盡的花燈。街上行人川流不息,人人打扮得像過節一樣,那些充滿異域風情,花枝招展的少女們更是惹人注目。


  焱飛煌這才記起,今日該是中秋節了,遺憾的是不能與一種嬌妻一同度過。轉瞬又時效暗罵自己不分事情輕重緩急,胡思亂想。


  沿路前行,按照宋師道告訴他的路線,焱飛煌奔向城東平民區。在一所毫不起眼的房子前,頓住腳步,從窗口躍了進去。


  屋內設施簡陋,小幾上以茶杯壓著一張字條。上麵以清秀筆挺的字跡寫著:師道已去大石寺,我要去給川南賭坊找些麻煩,文卿留字。


  迅速看過字條,焱飛煌身形一晃,消失在窗口。


  老僧凝視宋師道半晌,緩緩道:“老衲與施主該是第一次見麵,施主為何知曉老衲叫真言?”


  宋師道有些尷尬,他總不能解釋說是從書中知道的吧,隻得心虛地轉移話題道:“敢問大師可知是誰人殺害了大石寺內的所有僧人?”


  真言答道:“老衲幾日前方到這裏,隻見屍橫遍地,卻不知是誰人在此行凶。”


  宋師道暗忖定是真言大師收拾的殘局,隨即又問道:“就晚輩所知,隻有一人與大石寺的大德聖僧有些仇恨,那人便是名列邪道八大高手榜第四位,一向非常低調,行藏詭秘的‘天君’席應,但此人半年多前已經死去,又會是什麽人來此作惡呢?”


  真言雙手合什道:“施主連席應之事都知曉,老衲佩服。”


  頓了一頓後又道:“老衲將所有屍體火化後,在主持院內暗閣中找到一封大德留下的信件,他早在四個多月前就已油盡燈枯。信上講當日他在這寺內與找上門來的席應惡鬥一場,眼看要喪命在席應手上時,突然出現四個女子,其中一位更是以一套神奇的禦劍之術將席應斬殺當場,隨後離去。而大德卻因重傷不治而失去生機,寫下那封信件後就圓寂了。”


  宋師道暗道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傅君瑜幹掉席應的事一直流傳開去,什麽版本都有,而且越傳越誇張,搞得連焱飛煌這些熟悉她的人都分不清到底哪個版本才是真的,加上傅君瑜帶領單琬晶三女到海外遊玩,真實說法一直都是個謎,今日聽真言一說,宋師道才算明白過來。


  正想得入神時,耳鼓忽地響起‘轟’的一聲,就在此一刹那,宋師道腦際一片空白,除此聲外再無他物,更奇怪的是整條脊椎督脈像隨著喝音振動起來似的,極為受用,感覺怪異無倫。


  宋師道望向真言大師道:“這莫非便是佛家力能降魔伏妖的真言咒?”


  真言大師淡然道:“施主真是無所不知,那施主又是否知道此咒的關鍵之所在?”


  宋師道閉目道:“我猜關鍵處應該是大師手結的法印通過特別的音符真言,能振動晚輩體內相應的氣脈,產生不可思議的效力吧。”


  真言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慈祥答道:“施主真是具有大智大慧的人。”


  宋師道有些尷尬,忙搖頭道:“大師謬獎了。”


  真言大師微笑了笑道:“施主非但具有大智慧,還與佛有緣,與真言有緣。今早老袖來此,見施主在羅漢佛間閉目禪坐,兩手天然結出種種印結,最後歸於施無畏印,令老衲有悟於心,老衲尚未多謝施主。”


  宋師道皺眉道:“無畏印可是這樣?”


  言罷結迦跌坐,閉起雙目,左手掌打開,手心向上,手背擱在膝蓋處。


  真言大師點頭道:“施主是否對我佛家的手印感興趣,佛家有三密之說,施主想聽嗎?”


  宋師道大喜,卻依舊保持平靜心態道:“大師可是要傳晚輩佛法?晚輩雖對佛門心存敬意,卻從沒有入門或修行之心。”


  真言大師柔聲道:“隻要悟得清淨,便是修行,豈有入門出門之分。即世便是出世,入門便是出門,平常心正是佛心。施主可知何為坐禪?何為禪定?”


  宋師道數年來手焱飛煌熏陶,佛法禪理,道學玄機亦掌握不少,當下恭敬答道:“一念不起為坐,見本性不亂為禪。外不著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外禪內定,故名禪定,即時豁然,還得本心。”


  真言大師雙目射出深邃不可測窺充滿智慧的異芒,高聲道:“說得好,百多年來,老衲曾先後遊曆中外名寺古刹五千六百五十二所,最後把所有印結歸納在《九字冥言手印》內,今見施主有緣,竟有不吐不快的俗念塵心,確為異數。”


  宋師道道:“大師請恕晚輩無禮,晚輩以為俗心動否都不會影響一個人的修為,正如喝酒吃肉的和尚中也有身具大智慧的存在。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真言大師一愕,隨後雙手合什,寶相莊嚴地道:“老衲由施主此語突然有所明悟:現今所流傳的禪已或多或少地失去了達摩祖師西來之意,迦葉尊者‘拈花而笑,問而不答’的玄妙之處了。”


  宋師道見他氣勢猛然間發生變化,便順勢道:“請大師賜教。”


  真言大師道:“達摩祖師之禪,是超越之禪,是心性之巔峰,是實證和禪機的完美統一。達摩祖師曾麵壁十年,身不離座,影印石壁。他的修養功夫深之又深,但卻不是刻意為之,而是自然而然的,所有的一切皆源於通天達地的慧和慧後的執著。由此可見達摩祖師篤實禪修的作風,由此也可見禪的實證和禪機。”


  真言大師說到這裏停住了,因他頓悟後,明白到達摩祖師所傳授之徒一代不如一代,禪之深意漸漸失真,所授之徒亦隻知道‘禪機不可泄,禪機不可言,禪機不可傳’,以神秘為悟境,以虛無為悟道,以不可求、不可證、不可知為至知,全然不知禪之有路可循,禪之可證。一個個沉溺於‘自證自悟’、‘頓悟成佛’之中去了,全然忘記了禪之宗旨是強調無執的,無執即不固守的。


  見宋師道呆望著自己,真言大師露出一絲予人溫暖,平和的笑意,淡然道:“老袖於塵世已時日無多,再難尋得能受得起九字真言手印的有緣人。而今日更是在施主的相助下悟得大道,超脫輪回,往生極樂。老衲知施主有大智慧,又與佛有緣,兼且是仁義之人,就將這真言手印傳予施主,在異日對付妖孽時也可多一份助力。”


  宋師道疑惑地道:“九字真言手印既可用之於修行,何故又有受得起受不起的問題?”


  真言大師道:“九字真言似簡實繁,受不起的人會因契而不舍致舍本逐未,終生難有所成。坦白說,在看到施主今晨結印禪定之前,老衲從未想過九字真言手印可直接用在武功之上,現今卻是塵心大動,若施主拒絕,老衲明晚撒手西歸時,極可能因而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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