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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a00382 孤城飛仙,紅塵劍煌1

  這令人可畏可怖的場景,此刻隻有金九齡一個人瞧見,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直到此刻,焱飛煌才顯示出他真正的功力,他的功力到底到了如何駭人的地步。


  他的劍法之高,已經到了天下之大難尋對手的地步,同時他的內力之深厚,也絕不在武當山長老木道人等絕世高手之下。


  金九齡知道今日他隻怕是真的遇上了生平從未有過的大敵,因此他的手上已然多了一把繡花針。


  大鐵椎在他手上如春風化雨,可是繡花針在他手上,卻能石破天驚。


  剛才大鐵椎,他用的是舉重若輕的功夫,可是如今繡花針在他手上用的卻是至剛至大的功夫。


  繡花針在他手上不是暗器,而是兵器。


  隻聽一聲,針鋒破空,竟像是強弩出匣!


  繡花針在他手上已經沒有多餘的變化,就一個字……快!


  比閃電還要迅捷。


  繡花針帶著尖銳的勁氣,飛速射向焱飛煌。


  漫天花雨灑金針,快,極快,快到肉眼都不能察覺。


  繡花針不是從一個方向射出,而是從四周每一個方向射出,金九齡這時候的身影似乎都化作了無數道。


  此刻,焱飛煌終於出劍了,名震天下的劍煌終於要出鞘。


  劍出鞘時必有劍光,沒有任何話語可以形容劍光的璀璨。


  同樣的,金針再多,也多不過他分出的劍光。


  這一刻,劍光分化出無數道,每一道都點在金針針尖上,甚至無人能夠數清焱飛煌在這一刹那出過了多少劍。


  世上最快的劍自然是看不見的,同樣焱飛煌出劍的時候是無人看得見的,金九齡甚至隻看見了焱飛煌把手按在了劍柄上,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每一根繡花針都已經被擊落。


  白愁飛還活著,蛇王已經死了,他沒有上樓去,因為他上樓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隻能聽上麵的聲音,來判斷上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最開始樓上一直被大鐵椎的風聲籠罩,轟轟隆隆如九天雷鳴,反倒是聽不見焱飛煌的任何聲音,直到後來大鐵椎的聲音消失在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空氣裏出現了繡花針破空之聲,嗤嗤不絕,越來越急,而且聽之忽而在東,忽而在西,流竄變化,竟遠比飛蜂還快十數倍。


  然而隻有金針破空的聲音,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焱飛煌的慘叫聲,馬上白愁飛又聽到了金針落地的聲音。


  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上麵的決鬥,可是單單用耳朵聽就已經知曉,上麵兩個人的武功到了他似乎終其一生都隻能仰望的地步,他隻恨自己不能親眼瞧見這一場舉世罕見的大戰。


  再厲害的決鬥,終有落幕的時候,金九齡終於瞧見了劍煌,似乎瞧見了劍煌,他也同時瞧見了自己的失敗。


  焱飛煌握劍的姿勢並不奇特,卻給人一種舒服的味道,仿佛劍就應該這樣握著。


  璀璨的劍光,快的讓人難以置信,就如同油燈的燈芯被點著一樣,燈被點燃的刹那時刻,光明也隨之到來,光明也同時照見了每一個角落,沒有什麽東西的速度能夠比得上光,劍光同樣是光,光芒普照,無可阻礙。


  金九齡瞧見了光,但緊接著他再也瞧不見光了,因為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瞎子,一個生活在永夜的瞎子。


  鋒利的劍氣點破了他眼部的經脈,甚至沒讓他流出一滴血,這是何等的精準控製。


  可是他再也瞧不見了,即使再給他安上一對眼球,他也不可能重見光明,因為他眼部附近的經脈已經全部被摧毀,一絲一毫都不可能複原。


  一個月內,他繡了八十個瞎子,如今他成了第八十一個瞎子。


  他對別人做過什麽,如今報應也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同時,一隻手印在了他的膻中穴,他渾身的內力仿佛如冰雪遇到了太陽,紛紛消融,如今他不但成了一個瞎子,還成了一個無力普通人,或者說,成了一個連普通人也不如的瞎子,這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蛇王死了,連金九齡都成了瞎子,蛇王的手下自然不敢來報仇。


  似乎繡花大盜的案子就這麽輕輕巧巧地被破了,直到如今小白都如在夢中,可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金九齡還沒有承認他是繡花大盜,但這也是早晚的事情。


  直到此刻白愁飛也不明白金九齡為何要這樣做,他本來該譽滿天下享受人生的,如今卻落到如此下場。


  焱飛煌沒有絲毫欣喜,麵色平靜地道:“小白,我們得趕快走。”


  白愁飛道:“我們不用再回江湖小報?”


  焱飛煌道:“我們直接走,帶上金九齡。”


  出城的路隻有一條,回京城也隻有一條大路。


  雨已經停了,天上白雲悠悠,地上芳草青青。


  忽然,焱飛煌停住了馬車,歎了一口氣:“小白,你和金九齡下去。”


  白愁飛麵露不解道:“發生了麽事?”


  焱飛煌往遠處深深看了一眼,道:“你和金九齡走小路回去,你先別去京城,押解金九齡先去洛陽城,找到霍天青,這件事你不要出錯,如果不出意外,三天之內我會到洛陽城和你會合,若是我沒有來,你也千萬不要回去京城,就一直呆在霍天青那裏吧。”


  白愁飛知道焱飛煌絕不會無的放矢,金九齡如今已經成了廢人,白愁飛扛著金九齡,聽從焱飛煌的話,走了小道。


  他知道焱飛煌必然是發現了什麽,如果他留在這裏一定會成為累贅。


  事實上,白愁飛很好奇焱飛煌到底遇到了什麽麻煩,竟然讓他露出那樣凝重的神色。


  白愁飛帶著金九齡離開後,焱飛煌駕著馬車繼續前行,馬車跑過一裏地方,焱飛煌下了馬車,慢慢往前走,他的每一步都極為緩慢,仿佛身上扛著一座山。


  焱飛煌走出一百步後,忽然頓住了,前麵不遠不近的距離的一塊巨石上靜靜坐著一個白衣人,膝前放著一把黑色的劍。


  他坐在那裏就仿佛一座山,不,是一座城。


  焱飛煌即便不看,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因為他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劍氣,就像一重看不見的山峰,向他壓了下來。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肌肉忽然繃緊。


  除了葉孤城外,天上地下,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給他這種壓力。


  此時此刻,葉孤城站起身來,劍拿在手上,他的劍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無論何時他都不會丟掉自己的劍,因為他不會斷肢。


  有人說,劍術的至高境界是心中無劍,手中無劍,然而葉孤城不同,他心中有劍,手中也有劍,心中沒有劍的人,如何配用劍。


  葉孤城從巨石上飄了下來,確確實實是飄了下來,他的人就如一道白雲,他的身後的便是藍天,他的劍法,如大海一樣茫茫不可測度。


  藍天白雲底下,有了兩個人,白衣如雪的人,錦衣玉平的人。


  這或許便是如今世間最強大的兩個人,這兩個站在人世高峰的人,必定會相遇,這是命運,然而這一天來得太快,也來得太急,來得太讓人不知所措。


  命運的不可測知,才讓葉孤城和焱飛煌不期而遇。


  葉孤城忽然道:“我認得你。”


  焱飛煌突然笑了,他輕輕道:“今日之前,我們從沒有見過。”


  葉孤城道:“我認得你這把劍。”


  焱飛煌握緊了劍煌的劍柄。


  焱飛煌道:“我很榮幸,它同樣也很榮幸。”


  ‘它’自然是指劍煌,能被這世上最厲害的劍客高看一眼,的確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葉孤城道:“生亦有常,死亦有常,生死之間卻是最難把握,我一直認為在我之前,劍煌是最厲害的劍。百年前龍鳳雙環上官金虹已到了無環無我的境界,可是這把劍煌依舊能殺了他,隻是不知道今日的劍煌,是不是百年前那把劍煌。”


  他本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是今天他有了傾吐的念頭。


  焱飛煌正色道:“今天這把劍,比起百年前,更加厲害。”


  焱飛煌雖這樣說,可是他心裏已經難免的緊張起來,這種緊張它本不該有,他也以為自己從不會緊張,而是當今天此時此刻真正見到葉孤城後,他竟然開始緊張了。


  他不是緊張自己的生死,他早就經曆過生死,他是緊張在今天或許他和葉孤城終究會死一個。


  人生得一知己固然極難,可是能夠有幸擁有一個高貴的對手,卻又更加難得。


  他不想死,同時也不想葉孤城死,然而無論他的生死,還是葉孤城的生死,他都無法掌控。


  對於天外飛仙中的每一個細節和變化,他幾乎都已完全了解。


  然而這並不足以影響他們這一戰的勝負。


  因為這套劍法在葉孤城手裏使出來,已經有了神,劍中之神。


  造化弄人,為什麽老天一定要這樣兩個人遇見。


  葉孤城道:“你知道,我為何要殺陸小鳳?”


  焱飛煌道:“不清楚。”


  葉孤城淡然道:“他有那樣的雙手,卻不肯用劍,這便是罪。”


  焱飛煌道:“白雲城主隻誠於劍,對於其他的倒是毫不在乎了。”


  葉孤城沒有解釋,而是直接道:“出劍,讓我看看它。”


  它是傳說中的劍煌劍,更是傳說中的劍煌劍法。


  焱飛煌露出一絲惆然的神色,他本不願意在此時出劍,然而麵對葉孤城,若不出劍,他連一絲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他或許不畏懼死亡,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十分不舍,因為他還不知道武道的極致是什麽。


  葉孤城無疑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就連焱飛煌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可焱飛煌深深知道葉孤城遠還不是武道頂峰。


  如果葉孤城到了武道極致,焱飛煌出不出劍,都沒有那麽重要了。


  漆黑的劍鞘,拔出來的是如春水一般的劍光。


  高明的劍客,連拔劍的姿勢都會研究,他們拔劍的姿勢未必一定最快,但一定很舒服。


  焱飛煌拔劍的姿勢非但舒服,而且很自然,拔劍早已成了他劍招的一部分。


  葉孤城此刻突然發現,焱飛煌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因為他已經感覺不到了焱飛煌。


  焱飛煌的人、他的劍已經融於了茫茫天地,仿佛是空,仿佛是無。


  天地本是真實的,劍也是真實的。


  焱飛煌道:“劍名‘劍煌’。”


  葉孤城道:“好劍。”


  焱飛煌平靜道:“的確如此。”


  葉孤城並沒有介紹自己的劍,白雲城主的劍不需要介紹。


  不過他同樣拔出了劍,劍若寒星,吹毛斷發。


  葉孤城道:“如今,我們手上都有劍。”


  焱飛煌冷冷道:“同樣,我們隨時還可以出劍。”


  葉孤城道:“然而我知道你絕不會馬上出劍,因為這個出劍的機會並不好等。”


  他們這樣的人,若是對付其他的江湖一流高手,本是不需要等待的,他們隨時都可以出劍,而且那些人絕不可能接下他們出手一擊。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無數次,若非如此,葉孤城也不會那麽寂寞。


  可是這一次不同,葉孤城說焱飛煌在等,可是他何嚐不是在等。


  他們為什麽要等,難道這兩個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絕世劍客突然對自己的劍失去了把握,變得不再那麽自信,那麽胸有成竹了?


  焱飛煌突然道:“我已經等到了,便是此刻。”


  話音一落,焱飛煌已經出劍,他也從那種空靈的狀態中,突然變成真實的人,有血有肉的人。


  同時他的劍沿著一種玄妙的軌跡,向葉孤城點殺過去。


  他本早已經到了無招的境界,可是如今他的劍法卻是有招,是他自己獨自創出來的招式。


  這一劍飄飄渺渺,不帶絲毫煙火氣息,可是在焱飛煌手中,這一劍已經有了靈氣,有了生命。


  劍本是死物,可是在焱飛煌手中卻真的有了生命,比其他生命更加輝煌與燦爛。


  一劍刺出,劍也有了變化,不可思議不可捉摸的變化。


  這套劍法本便是焱飛煌為了葉孤城準備的。


  兩人本來相距並不近,可是兩人出劍的同時距離也拉近了。


  兩人雖然朝對方靠近,可是在行動間,兩人依舊在不停的變化。唯有變,才成就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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