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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a00336 水陰焱陽決

  江水之悠悠,山崖之詭奇,雲霧之變化,伴美以陶情,卻非決戰的地方。


  隻是焱飛煌和神水宮主人卻即刻就要在這如詩如畫的山水間,展開一番別開生麵、驚天動地的決鬥。


  宮南燕依舊清冷如昔,她淡然道:“請上舟。”


  焱飛煌道:“好。”


  曇花卻很不滿意,既不滿意宮南燕,更不滿焱飛煌:“她讓你過去就過去,這個女人讓你上舟你就上舟,這樣豈不是氣勢上太落下風了。”


  她其實要說的不是氣勢,而是焱飛煌太聽話了,尤其是聽女人話。


  事實上,她還有沒說出來的,那便是如果這舟上有什麽機關,或者下了什麽奇毒,豈不是大為不妙。


  宮南燕也不知聽出了沒有,冷冷一笑,並不言語。


  焱飛煌道:“無妨,若神水宮主人在這舟上動手腳,那麽我已經勝了,這一戰也不必進行。”


  言語間,他便施施然踏上船板,曇花隻得跟著前去。


  曇花聞言若有所悟,焱飛煌這一路的行為,豈非正應了他所說的絕世高手的氣度。


  著空無物,心向無敵。


  即便是神水宮主人他也不放在心上,縱然這中間有可能存在什麽陰謀詭計,他也不放心上,這非是對自己有著極大的信心,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若是這期間,舟上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也足以表明,神水宮主人心中坦然,她擁有絕不用借助任何外力,也可以擊敗焱飛煌的信心。


  這上舟的簡單小事,竟也成了焱飛煌和神水宮主人的第一次交手。


  這種玄妙,若非之前焱飛煌跟她說過絕世高手的氣度,隻怕到如今她都朦朧無知,懵懂不解。


  曇花不禁看了宮南燕一眼,這女人看來很得神水宮主人歡心,居然能在這麽重要的決戰中,還將她帶在身邊。


  焱飛煌傲立船頭,宮南燕輕輕劃舟,木漿劃動的很慢很慢。


  這段路本不長,因此即使宮南燕劃得再慢,也很快到了山崖之下。


  焱飛煌仿佛化成了一縷清風,又似乎融於雲霧,嫋嫋無蹤。


  很快就掠身到了山崖絕壁之上,隨即他的動作緩慢了下來。


  在這幾乎垂直的絕壁之上,他居然一步一步,如康莊大道地走了上去。


  他的身子和山崖幾乎垂直,他行走在山崖上,卻如同在陸地上麵一般安詳自然,毫無阻滯。


  須知若是這種絕壁,即便是用上天梯的武功,也未必能一口氣攀爬上去。


  焱飛煌居然違背常理,緩步慢行在這倚天絕壁。


  曇花極盡目力,才看清楚焱飛煌是赤足落在山崖絕壁之上,全靠足底的力量,抓緊山崖絕壁之上凸起的石塊,或者其中裂開的縫隙。


  這說明焱飛煌的足趾跟手一樣靈活有力,才能做到如此驚世駭俗的舉措。


  試問要達到對身體怎樣的掌控力,才能如焱飛煌一樣,漫步在這百丈山崖的絕壁上。


  即便是宮南燕,也不禁露出駭然的神色。


  繞她推想無數次,也絕不會想到焱飛煌能用這種近乎通徹鬼神的方式上去。


  此時神水宮主人依舊如神祇一般,無情無我,無物無法,雲霧在她身周依舊翻騰不休。


  焱飛煌在離崖頂不遠處,驟然衝天飛起,隨即落在了神水宮主人身後。


  隻見到一身素淡白衣的神水宮主人緩緩轉過身來,她實在是一個很高大的女人。


  她更有一雙很大的眼睛,很濃的眉,鼻子更堅挺而碩大,薄薄的嘴緊緊閉著,顯示出她是個很有毅力和決心的人。


  這果然是張很不平凡的臉,那堅挺的鼻子使她看上去有一種懾人的威嚴,她的神情更顯出她一向是唯我獨尊,從來也沒有人敢反抗她,除了神水宮之主,尊榮天下的水母-陰姬外,無人配擁有這麽樣一張臉。


  她肅然道:“三十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踏出神水宮的人。”


  她身周盡是濃重的雲霧,可是衣袍並沒有被霧水打濕,貼緊她的軀體,反而隨著崖頂的山風微微飄動,現出超然於世外的風采,卓爾不群,雲中獨立。


  她的聲音十分低沉,猶同古廟的晚鍾聲,使人不自覺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寸目難移。


  同時卻又蘊含威嚴,讓人不自覺服從。


  焱飛煌隻覺此人內力之高,除卻當年的天機老人、上官金虹外,更無見過旁人有此功力。


  焱飛煌不禁有些興奮,他不是執著於此戰的勝敗,此時水母-陰姬的內力配合肉身,要勝過他這一世的殘破身體不少。


  況且水母-陰姬的內力是自水中一點一滴打磨出來的,論真氣之精純或許已持平於他。


  若是水母-陰姬以浩然之力,堂而皇之的攻他,正是符合那以拙破巧的至理名言。


  焱飛煌如果要勝過她,就得逆反這武學道理,以孱弱之軀,勝煌煌之浩蕩。


  換句話說,以卵擊石,依舊猶能勝之。


  這等別樣挑戰帶來的刺激感,已經超出他和水母-陰姬的勝負本身。


  這些思緒在他腦海中,仿佛電光火石般一縱即逝,在現實中連一刹那的時間都沒過去。


  他緩緩開口:“此地風景絕佳,用來決鬥一定很有意境。”


  水母-陰姬正色道:“此處正是為君而尋,我知曉閣下風度翩翩、高潔絕世,非紅塵之人,如若雅公子死在我手,葬身此處也當了無遺憾。”


  事實上她很少為別人著想,焱飛煌無疑是一個例外。


  三十年來她是第一次出宮,而且可以她更篤定,這是最後一次。


  她的內力實在太深厚了,深厚到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地步,這種孤寂絕非外人可以了解。


  她的功力已經練到這一方界域能夠承受的極致,在許多年前,她的內力都不能更深厚一分了。


  她曾言放眼天下,能接她三招的人,已不枉學武一生。


  這並非什麽大話,也並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反倒是她的痛苦,她的折磨。


  然而當她了解到焱飛煌這個人之後,她便知道了,這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存在。


  此人居然可以操縱水火,令枯木逢春,這中近乎法術的事跡,讓她覺得這人世間還另有道路可選。


  因此她很想見識一下這個人,以她的方式,而她的方式便是決鬥。


  隻有在生死之爭的時候,才能徹徹底底了解一個人的所有本事。


  生死之間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同時也沒有什麽值得隱瞞的。


  焱飛煌揚起了竹枝,嗬嗬笑了笑:“勸宮主不要太過自信。”


  一道淡淡的竹枝,以無法想象的高速刺破空間,刺破雲霧,刺破一切,朝著水母-陰姬點殺過去。


  船上的曇花和宮南燕隻看到雲遮霧繞之中,有道青影掠過神水宮主人的身旁,跟著便是一道尖利的劍嘯聲,在山穀間悠悠不斷,綿綿無期。


  劍嘯清越,不絕於耳。


  似長江奔流,綿長無休止。


  似黃河怒哮,氣勢撼山嶽。


  單聽這劍嘯之聲,便可知焱飛煌施展了如何曠絕古今的無上劍術。


  虛空之中,竹影將神水宮主人重重包圍,說不出清哪一劍就會把她咽喉刺穿,奪命奏殺。


  整個山崖上空皆泛著青色的光暈,似往似還,殺機密布,綿綿不絕。


  縱然遠隔百丈,曇花和宮南燕都能感受到那驚天動地的殺氣,無所不至。


  她們無法想象,焱飛煌這樣一個翩然出塵的紈絝公子,為何會有如此驚駭莫名的殺氣。


  若非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無論如何不可能有此駭然的殺氣,。


  他的一生到底有多麽的傳奇,到底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上,今日是否連早就無敵於天下的水母-陰姬也會死在他手上,曇花和宮南燕忍不住生出這種疑問。


  而這一道幾乎無可比擬的驚天殺氣,皆化成絕強的攻勢,朝著水母-陰姬碾壓而去,務必要使這位神水宮主人的心靈受到強大的衝擊,以給焱飛煌接下來的出手創造機會。


  善戰者攻心,其次攻城。


  焱飛煌知道若不使對方的精神意誌出現動搖,他便沒有擊敗對方的機會。


  神水宮主人那一身如北冥深淵一般不可測度的內力,一旦激發出來形成護衛,首先就杜絕了任何被傷到的可能。


  果然在焱飛煌那天翻地覆的殺機之下,水母-陰姬被逼出現了微微的失神。


  一刹那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她失神的功夫比這刹那還要短,一半,甚至不足一半。


  這種機會本無人能把握住,但是焱飛煌不是人,他是凡塵俗世的仙。


  人把握不住的機會,並不代表如仙的他不可以把握,這世上或許有他做不到的事,但這件事卻不在其中。


  沒有人能想象到,他就這在這一刹那,甚至不足一刹那之間,竟然用輕柔的竹枝,刺出了七七四十九劍。


  當今之世,在短短一刹那不到的時間裏,用一根脆弱的竹枝,能刺出這七七四十九劍的人,或許已不能找出第二個來。


  薛衣人的劍可說已經是天下第一快劍了,但讓他來,卻也未必能做到焱飛煌如今做的事情。


  那劃出的每一劍,其巧妙與變化,都清妙絕倫。


  這劍法正是巴山顧道人的絕學,七七四十九手回風舞柳劍法。


  縱然巴山顧道人重臨人世,親身與水母-陰姬交手,怕也不過如此而已。


  令焱飛煌意想不到的是,這七七四十九劍,居然依舊沒能傷到水母-陰姬一根毛發。


  一股絕世雄力從水母-陰姬身上迸發,仿佛銀瓶乍破,剛猛無儔凶猛勁力,注滿整個十丈方圓。


  焱飛煌手中的竹枝居然一寸一滅,化成了飛灰。


  他不禁為之一歎,水母-陰姬的內力控製居然到了如此程度,能夠無須動念,如條件反射一樣,自行護體,圓融無漏。


  她自行護主的神功縱然不及她全力出手的威能,卻也比焱飛煌此刻能動用的功力強過很多。


  焱飛煌對自身的完全控製,固然能在速度和敏捷上對水母-陰姬產生壓倒性優勢,然偏偏卻不足以破開水母-陰姬的護體氣勁。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任何受挫的神情。


  水母-陰姬同樣不會手下留情,絕世大力自雙掌間發出,整個山頂的雲霧都被她攥緊在手上似的,轟然朝著焱飛煌的身體襲殺過去,仿佛洪流爆散。


  麵對洪流,焱飛煌泰然自若,身子隨著雲霧往飄退,身子憑空虛氣,居然點在雲霧之上,仿佛騰雲駕霧,卓然立在半空,麵色無懼。


  水母-陰姬同樣自若,她輕輕一笑,身形一動,繼續用出絕世掌力,拍散雲霧。


  焱飛煌身在虛空無力可借,加速往下墜落。


  水母-陰姬無視這百丈高崖,居然同樣跳了下去,一掌追著焱飛煌轟襲而去。


  焱飛煌自半空墜落之中,竟然身體硬生生改變了姿勢,借著這股絕世掌力,由直落變成卸落,順勢貼到了絕壁之上。


  而水母-陰姬在半空中卻是直接往江麵落去。


  此刻水母-陰姬百丈高空落去,隻要她還不是金剛不壞的軀體,就算落在江水之上,有緩衝的餘地,多半也要受些小傷,肢體遭創。


  然而水母-陰姬在半空之中,居然猶能出掌,掌風拍在水麵之上,居然讓這江麵硬生生凹陷到幾乎可以看見江底的地步。


  如此應變,同時絕強的反擊之力將她的身體一托,又朝著山壁上的焱飛煌而去。


  曇花和宮南燕在船上見到這一幕,幾乎驚駭欲絕,水母那一掌不但由她自身的力道,還有下墜的力道,如此兩力合成一股,造成的破壞,居然令平靜的江麵上突然起了洶湧的浪濤,就仿佛風和日麗的海岸,驟起暴風,風在呼嘯,海在呼嘯。


  那被水母-陰姬擊中的江麵旁邊更是壁立起了高高的水牆,這簡直便是來自遠古洪荒的水獸,才能做到的可怕事情,改換天地之力。


  曇花不禁升起了深深的擔憂,希望焱飛煌這次能夠全身而退麽。


  然而以焱飛煌的心境,縱然天崩地裂,也不會令他駭然欲絕。


  他冷靜的看著水母-陰姬,看著她繼續朝著自己襲殺過來,在她絕不可能變掌的情況下,身子往左邊移動,硬生生避開了她這奪命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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