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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a00275 嵩陽劍

  嵩陽鐵劍一步一步走過來,呂鳳先知道當嵩陽鐵劍停下來時,就是他的內力積聚到巔峰的時刻,那一刻也就是對方出劍的時候。


  四周積雪簌簌落下,似乎不堪忍受嵩陽鐵劍那驚人的劍氣。


  在這劍氣肆虐下,呂鳳先的信心不似最初。


  呂鳳先望著嵩陽鐵劍漸漸靠近,不知不覺感受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壓力。


  他忽然覺得走過來的不是個人,而是一把劍,通神之劍。


  呂鳳先本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但是此刻他不敢等了,怕再等下去,自己會連出手的信心都沒有。


  他先前進入空靈的狀態,渾身都是破綻,渾身也沒有一處破綻,但是現在他不能再如此空靈了,不情願的要動作了。


  忽有寒風爆起,吹散濃霧,吹落飛雪,呂鳳先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嵩陽鐵劍的臉,清清楚楚瞧見了嵩陽鐵劍漆黑的劍鞘。


  不知道瑩瑩鬼火何起,碧綠慘淡,將呂鳳先眼睛一晃,就這一晃,呂鳳先眨了下眼睛,他本不該此刻眨眼。


  在這一刻嵩陽鐵劍的劍已經離鞘,秋水碧寒,湛湛生輝,似銀河解懸,一道劍光流轉不息。


  那是一道無法定義的劍光,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嵩陽鐵劍很好的演繹了這一句話。


  嵩陽鐵劍鐵劍在手,展現出真正的郭嵩陽。


  呂鳳先則空著手。


  到了他們的境界,有沒有武器已不重要,隻要他們願意,身上任何一處都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器。


  呂鳳先早已棄掉銀戟,練成三根可以切金斷玉的手指。


  麵對這道勢若雷霆的劍芒,呂鳳先心裏反而安定下來。大驚之後得大定,呂鳳先反而在這最後一刻突破了勝負心,進入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


  嵩陽鐵劍一生都獻給了劍道,舍劍之外再無他物,三尺之鋒,群雄束手。


  一劍飛來,天下何者可擋。


  呂鳳先潛伏十年,自信武功已經不在任何人之下,這一次定要證明自己這十年寂寞、三千苦功並沒有白費。


  在嵩陽鐵劍的威勢逼迫下,他此時竟有了新的突破,這突破令他自信縱橫天下無敵手的嵩陽鐵劍就要敗在他手中。


  劍氣襲來,天地間滿盈著淒涼肅殺之意。


  嵩陽鐵劍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呂鳳先的手,他知道這隻手確實可怕。


  但是他的劍絕不停留,他的人、他的劍已經合一,不分彼此。


  劍光一閃,鋒芒停頓。


  嵩陽鐵劍的劍被呂鳳先的手指夾住了,但是劍尖已經刺入呂鳳先的胸口。


  鮮血染紅了呂鳳先的白衣,更墜落在地上,結成了冰塊。


  呂鳳先嘴角露出苦澀,言語有些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段時間,你這一劍就無法刺入我的心髒了。”


  嵩陽鐵劍默然道:“這世上沒有如果,再來一次輸的仍舊是你。”


  呂鳳先猛地手指用力把劍尖拉出來,嵩陽鐵劍沒有阻止他,鮮血從呂鳳先胸口噴射出,如此流血會令他死得更快。


  呂鳳先恨道:“世上既有呂鳳先,為何又生了一個郭嵩陽。”


  言畢,呂鳳先倒了下來。


  錯的不是他,錯在於他真的不如嵩陽鐵劍。


  呂鳳先死在嵩陽鐵劍手上一點也不奇怪,更不可惜,對於真正的武者來說,死亡是最美麗的歸宿。


  嵩陽鐵劍黑衣如墨,比夜色更加黑暗,一劍削下一大片碎石,借此將呂鳳先埋了。


  明天就是他和焱飛煌決戰的時刻了,到時是他埋葬焱飛煌,還是焱飛煌埋葬他呢。


  西門樓這邊,藍蠍子下了樓,行了不遠,就看見了兩個人。


  那是兩個少年,兩個穿著黃衫的少年。


  若是門樓之行前,她多半會忍不住去引誘這樣的少年,但現在她仿佛見了鬼。


  兩個少年不是鬼,但卻見鬼。


  他們也看到了藍蠍子,上官飛道:“這不是藍蠍子麽,去哪呢。”


  藍蠍子冷哼一聲沒有回應,上官飛或許不夠火候,但荊無命隻是站在那裏,卻讓她心中忌憚不已。


  上官飛冷聲道:“你敢從我們金錢幫手上救走楊承祖,今日還敢出現在這裏,那你哪都不用去了。”


  藍蠍子冷笑道:“你回去問問上官金虹,藍蠍子是你們能留得住的麽。”


  荊無命忽然冷道:“聽說你出手很快?”


  熟悉荊無命的人都知道,他寡言少語,除非要殺人的時候。


  荊無命的聲音並不冷酷,但確實不似人聲,他說話隻是為了說話,每一個字都非常節省,就如同他殺人隻是為了殺人。


  藍蠍子心中忽然冒起一股寒意,她發現她今生從沒見過荊無命這樣的人。


  事實上,方才焱飛煌不僅毀了她的獨門兵器,或許更摧折了她的信心。


  不過藍蠍子依舊嗬嗬笑了起來:“我出手必然會有人送命,你要見識麽。”


  隻是她這話底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麽足。


  荊無命道:“好,我問你現在想不想認識?”


  見識什麽?

  自然是……送命!


  藍蠍子感覺荊無命像一個瘋子,你根本無法跟上他的思維與邏輯,她想逃離這個見鬼的地方,離開這些見鬼的人。


  她回道:“世界上有誰真正想死麽?”


  言語間偷偷打量荊無命的劍,他的劍就掛在左手邊,用左手劍的人出手更無情,更狠辣。


  荊無命是出了名的左手劍,不過他的劍一直在劍鞘裏,一點劍鋒都沒有露出來。


  藍蠍子判斷或許荊無命未必就想在這裏和她動手,畢竟焱飛煌就在不遠處,他要留下力氣對付焱飛煌。


  荊無命道:“好,不想死的人殺起來才有意思,不然便毫無樂趣可言。”


  言語間,荊無命出劍了,毫無征兆。


  藍蠍子至死都不明白這世界上為什麽有這麽快的劍,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還擊,冰冷的劍鋒已經穿過她的咽喉。


  不過荊無命收劍的時候,劍尖濺起的鮮血染上了她的嘴唇。


  她得以品嚐死亡的味道,與之前所有品嚐的人一樣,那個味道是鹹的!


  孫駝子自然是個駝子,他的背自然是彎的,然而他的腿卻是筆直的。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雙充滿老繭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粗糙,還很厚,單單這一雙手天下間已少有人敵得過。


  若非如此,昔日王憐花也不會要這雙手來守護憐花寶鑒。


  孫駝子終於看到了門樓,但是他已經無法判斷焱飛煌現在是什麽狀況,是死是活。


  最重的是憐花寶鑒還在他手裏麽,還是已經易主,成了金錢幫的東西。


  還沒完全到門樓,他已看到兩個穿上杏黃色衣的少年。


  兩人麵前是一具屍體,一具女人的屍體。


  孫駝子見多識廣,從那副苗疆的打扮認出那是藍蠍子的屍體。


  藍蠍子武功的可怕,孫駝子很清楚,居然有人能殺了如此可怕的她,這讓孫駝子很意外。


  不過他馬上明白,這個結果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上官飛也看見了孫駝子,他眼中有了奇異的光芒。


  上官飛開口道:“你就是昔年號稱‘背上一坐山,山也壓不倒’的孫駝子?”


  孫駝子見他目露精光,這是內功有了相當火候的表現。


  ——江湖中何時又出了這樣一位的少年高手?


  孫駝子詢問道:“正是在下,老夫多年不入江湖,居然還有人認得,不知道小哥是哪一位舊識的後人?”


  上官飛沒有答話,而是拿出一對子母鋼環,在江湖上混的很少有人認不出這對兵器,這對子母鋼環論威名還在例不虛發之上,孫駝子自然識得。


  孫駝子的父親是天機老人孫老頭,上官飛父親是龍鳳雙環上官金虹,一個兵器譜排名第一,一個兵器譜排名第二。


  因此很多方麵,二人都是天生的對頭。


  孫駝子警惕的打量四周,似乎在看上官金虹是不是也來了。


  隻是他一時間沒有想明白,以上官金虹的本事,若是他不想讓人瞧見,就算他站在孫駝子身邊,孫駝子也不可能找到他。


  上官飛道:“你不用看,我父親不在這裏,他去找你天機老人了。”


  以上官金虹的性格,自然告訴上官飛他要去殺天機老人,一旦天機老人身亡,龍鳳雙環便毫無疑問成為兵器譜第一。


  上官飛知道上官金虹去找天機老人了,隻是他不知之前在茶寮上的那個老頭就是天機老人。


  孫駝子聽到這句,頓時手足發冷。


  他了解上官金虹這個人,如果他沒有把握,是不會去做一件事的。


  百曉生當年前排兵器譜時,上官金虹名列第二,他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做什麽事都要做到最好,第二對上官金虹來說就是羞辱。


  因此,當年上官金虹和孫老頭見過一麵。


  也是同一年,孫駝子欠下王憐花的大恩。


  那次見麵發生了什麽孫駝子不得而知,天機老人也沒有提,但是自那之後上官金虹就再也不曾在江湖上露麵了。


  孫駝子是老江湖,明白這已經說明上官金虹當年在孫老頭手上吃了虧。


  當年是上官金虹吃虧了,同樣的錯,上官金虹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事實上,上官金虹一生中幾乎沒有犯過錯,因此今次天機老人凶多吉少。


  孫駝子看著上官飛旁邊的少年,這個少年眼睛是死灰色的,既沒有情感,也沒有生命。


  孫駝子感覺口舌發幹,心裏頭恐懼地問道:“荊無命?”


  荊無命冷冷地盯著孫駝子,沒有回應,也沒有點頭。


  從這不是回答的回答中,孫駝子得到了答案,他的心倏然一下子沉入穀底。


  上官金虹這次竟然連荊無命都沒有帶去!

  這隻說明一件事,今次上官金虹實在很有把握。


  孫駝子內心自然期望孫老頭依舊是那個天下無敵的天機老人,但理智卻讓他明白,這一次恐怕真的要敗了。


  身為兒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十幾年來孫老頭為什麽從來都沒有和人動過手。


  門樓上,焱飛煌送走了胡不歸,忽然發出一聲的歎息。


  一旁的林鈴鈴麵露好奇:“小姐說過,公子的武功已是天下無敵了,天下無敵的人也會有煩心事麽?”


  焱飛煌緩緩道:“即便是天上天下都無敵的人,也依舊會有煩心事……況且,我不是為自己而歎息,這是為別人而歎息。”


  林鈴鈴道:“是為誰?”


  焱飛煌的目光變得悠遠,仿佛看向某座高山:“為那些達到頂峰的人。”


  林鈴鈴道:“達到頂峰不好麽,武功那麽高,就再也不會被人欺負,想做什麽都行,那樣多美好?”


  焱飛煌道:“會這麽說,是因為你不知道,一個人的武功若是到了巔峰,內心就會產生一種恐懼,生怕別人會趕上他,生怕自己會退步,到了這種時候,他往往會想法子逃避,什麽事都不敢去做,尤其是年紀越大的人。”


  少年視線眺望遠方,接著道:“然而越不去做,就漸漸會變得真的不能做了,一些人會忽然歸隱,另一些人甚至會自暴自棄,甚至一死了之……亙古以來,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除非真的能超然物外,達到‘無漏忘情’的地步,對世上所有的一切事都不再著意。”


  林鈴鈴聽得似懂非懂:“就像道德經中說的: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麽?”


  焱飛煌點了點頭,麵露讚許:“對了一半,隻是武者若是沒了那顆爭競之心,卻又不可能到達武學頂峰了。”


  林玲玲忽然感興趣的道:“那公子你呢?你會怕後麵的人追趕上來麽?”


  焱飛煌笑了,他拍拍林鈴鈴的肩膀,不再說話,閉目養神起來,好似此地的一切突然間變得與他無關了。


  林玲玲就有這種感覺,但怎麽可能無關呢?

  方才這裏死的人,甚至附近所有的人,他們本就是因為他才出現此地的。


  林鈴鈴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焱飛煌是什麽意思。


  門樓下,孫駝子看著上官飛,心中騰起恨意。


  十多年收斂沒有抹去他的暴躁脾氣,僅僅隻是讓他懂得掌控。


  上官飛忽然笑了起來:“你要和我動手麽,碰巧我父親一定會殺了你父親,我在殺了你,你們父子又能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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