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a00180 這麽了
鮮於通心頭凝聚著無數疑問,察覺他的神情,少年一抹邪笑浮現。
——他們都怎麽了是麽……不,錯了,你的方向錯了!
對,方向錯了!
鮮於通見眾人皆應和焱飛煌之言,即便理智認為絕無可能,但內心卻忍不住懷疑。
半山全場這些六大派的人究竟是怎麽了?
他的懷疑錯了,錯的不是懷疑本身,而是懷疑的方向。
不是六大派這些人究竟怎麽了,而是……
他自己究竟怎麽了?
…………
“……想不到吧,你的這些醜事,你白師哥早已親筆錄寫下來了。”
…………
這是方才焱飛煌親口所說的一句話,也是鮮於通親耳聽到的一句話……但卻不是四周群豪聽到的那句話。
方才四周群豪聽到的那句話,那是……
…………
“……想不到吧,你的這些醜事,你師哥早已親筆錄寫下來了。”
…………
對,“你白師哥”“你師哥”,兩句話有著一字之差,就是那個“白”。
鮮於通聽到的話中有個白字,但四周眾人聽到的卻沒有。
傳音入密!
一門極為高深的心法,對內力有著極高的要求。
全真教的傳承令少年得到了這門功夫,而以他如今的內力修為,天下間沒有任何內功門檻能難倒他。
少年在說出那句話時使用了這門心法,因此傳到四周眾人耳中的話沒有那個白字,但傳到鮮於通耳中的卻有。
僅僅一個微不足道的白字,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根本無足輕重,但此時此刻,這個白字至關緊要。
焱飛煌身形忽動,一掌襲向鮮於通,這一擊他的身法速度淩厲數倍,鮮於通突然遭此一擊,內力半數虛耗的他,下意識揚起倚天劍,一記急刺。
麵對倚天劍鋒,少年那一掌運至中途,突然化掌為指……但不是一陽指,而是……
二陽指!
他食指與中指如電探出,眨眼間將倚天劍鋒夾住。
鮮於通大驚失色,猛地發力後拔,卻感覺這一刻的倚天劍仿佛被壓在萬斤山壁的縫隙中,紋絲不動。
下一瞬,少年發力一扯,鮮於通手中的倚天劍握持不住,頓時脫手。
僅僅這一個照麵,少年已將倚天劍奪了回來。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此刻不受製約的通神功力展現,百倍於鮮於通,更因為他奪劍時不但用了一陽指的勁力,更用上了數種全真教的精妙手法。
少年對鮮於通動真格的了,因為鮮於通的內力對逆練的刺激效果已經消失了。
對抗少年的最大依仗倚天劍被奪走,鮮於通鬥智全失,驚恐地連退數步。
少年將倚天劍隨意的反握手中,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握持倚天劍,隻覺劍身厚重沉甸,劍刃古樸精湛,每一寸皆暗藏鋒芒。
“鮮於掌門,我明明隻提到‘師兄’兩字,但聽到鮮於掌門耳中,卻怎麽就成了‘白師兄’呢?這隻有一個解釋,對於鮮於掌門來說,‘胡青羊’與‘白師兄’這兩個名字,是有必然關聯的。”
少年一語定論,四周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卻大感讚同。
是啊!
當年鮮於通未接任掌門時,上邊還有好幾個師兄,又不獨白垣一人。
為何方才焱飛煌自稱是鮮於通師兄留下的信件,鮮於通就即刻反應留信的是白師兄呢?這說明在鮮於通心中,當有旁人提到“胡青羊”時,即刻會讓他聯想到“白師兄”。
但依焱飛煌的說法,那胡青羊是明教蝶穀醫仙胡青牛的妹妹,她和華山派白垣之間應該是沒有一絲一毫聯係的。
然此刻就鮮於通來說,在他心中這兩者之間絕對有聯係,而且是切身利害。
霎時間,不少華山派之人腦中浮現一個猜想。
當年鮮於通透露白垣死於明教之手,他們對於這個消息沒有任何懷疑,但假設胡青羊的事是真的,又能和白垣聯係在一起,那白垣當年真正的死因就值得推敲了。
他們並不知道,鮮於通不是聽聞胡青羊後下意識反應出白垣,而是他聽到的話中本就是白垣。
鮮於通長於智謀,他不會有如此愚蠢的失言,這是一個焱飛煌刻意布的局,是一次有目的的陷害。
隻不過不同於尋常的陷害,這一次被陷害的目標確實有罪,隻是缺少有力的證據去佐證。
一雙雙懷疑的視線集中到鮮於通身上,眼中的不信任帶給鮮於通極大的壓力。
這一刻,鮮於通至極惶恐,而至極惶恐進而轉化為至極的憤怒。
一雙怒火灼灼的眼瞪著焱飛煌,直欲將他大卸八塊。
——是他!全是因為他!
怒火九霄騰,惡向膽邊生,失去最大利器倚天劍的鮮於通,手中精鐵折扇打開,向焱飛煌攻去。
他的鐵扇中藏著金蠶蠱毒,之前暗算焱飛煌時就使出過,但當時他散出的蠱毒被焱飛煌護身氣罩抵擋,非但焱飛煌本身,就連周芷若都沒有傷到。
此刻兔急咬人,不顧後果的再次使用出來。
鐵扇揮舞,一陣靡靡金沙飄浮噴出,呼吸間彌散三尺方圓。
焱飛煌之前就見過金蠶蠱毒的實體,知道這如沙子一樣的粉末就是蠱毒,他護身氣罩張開,更屏住呼吸,即刻揚起一掌,掌風呼嘯,頓時將蠱毒逼回。
少年真正功力施展,鮮於通哪裏是對手,整片蠱毒即刻臨頭,一時間渾身都置於蠱毒之下。
下一瞬,少年一個探手奪過鐵扇,接著隨手一記袈裟伏魔功。
強悍勁流襲身,鮮於通整個人被少年一袖子扇飛出去,足足跌出三丈,灰頭土臉。
少年一手反握倚天劍,另一手拿著繳獲的鐵扇,對著遠處的小昭道了一聲:“小昭,取一株活枝來。”
小昭臻首一點,即刻在半山旁側的一株臘梅上折下一支,送到焱飛煌麵前。
焱飛煌不欲小昭接觸蠱毒,即便是拿著都感覺不妥,他自小昭手中接過梅枝,看似隨意的一甩。
咄咄咄——!
仿佛強弓利箭怒射,梅枝眨眼間釘入土中,隻餘半數枝條露在外麵。
四周眾人見到這一幕,皆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