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為什麽要跟我生兒子
傅念這個不點,一直躲在牆邊處冒出個腦袋偷偷地觀看。
看到爸爸媽媽抱在一起,足足親了好幾分鍾,忍不住一陣偷笑,這才把腦袋縮回去,準備徹底把空間騰給這兩個大人。
隻是有種心髒突然被虐聊感覺,看著爸爸媽媽這三年虐得死去活來,這突然的一波狗糧撒下來,還有些不太習慣。
越是這樣,傅念越是擔心。
不點總感覺,越是甜蜜和平靜,越像是有暴風雨要來了一樣。
離開廚房,傅念自己去客廳玩了一會兒,看了看窗外的色,陽光明媚,春風徐徐。
這樣的好氣,卻讓人有些隱隱擔憂。
就好像空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在盯著他的爸爸媽媽,無時無刻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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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
“我能感覺得到。”傅易時的呼吸不由重了許多,緊緊摟著懷裏乖巧的葉長桉,“你是愛我的,一定是。”
剛感覺到她乖巧,下一秒她就用手肘頂了頂,頂得他胸口一痛。
趁他吃痛的時候,她趁機溜了出去,一臉黑沉沉的,“還沒黑呢,就在這裏白日做夢。”
“那你告訴我。”傅易時不甘心,“你為什麽要這麽關心我?”
他在醫院裏裝骨折,裝腦震蕩的時候,她也是這般關心他。
他拍的每一張片子,她都要親自過目,親自看一看他的病情,他吃的每一瓶藥,每一餐的份量,她也是要親自過手,連他服藥喝的水,她也要確定一遍溫度。
這不是愛,是什麽?
葉長桉把爬爬蝦重新擺了盤,準備拿去蒸箱裏蒸著吃。
她一隻一隻地夾著爬爬蝦,又一隻一隻地擺得整整齊齊的,背對著他回答道,“你別想多了,我留下來幫你擦藥,隻是順手的事。主要是我想多陪陪我兒子。”
這麽明顯的謊話,傅易時立即蹙眉,“一句關心我,愛我的話,又不會死人,有那麽難?”
朝著她的背影走上前的傅易時,蹙眉思索著,看來這個女人還需要好好的馴服她。
早晚有一,他要她親口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愛,你為什麽要跟我生兒子?”
“……”
“如果不愛,兒子還是一顆種子的時候,就被你做手術拿掉了。”
後麵的話,葉長桉都沒有聽見。
她聽到剛剛他的那一句“又不會死人”,夾著爬爬蝦的動作不由頓了頓。
又不會死人。
死人。
死……
空氣突然像是變成了固體。
她提不上呼吸,手腳發麻,額頭冒著冷汗,一雙靈氣的眼睛也死死地瞪著廚台一角,像是死魚眼一樣轉也不轉一下。
以前聽到這個死字,頂多是難受,呼吸跟不上。
卻沒有一次,像是現在這般嚴重。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和軀體分離了,明明有意識,想動,可是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不聽自己的使喚。
好像靈魂活著,身體卻上上了枷鎖。
做為醫生的她,清楚的知道這是心理障礙引起的。
一聽到死字,她就懼怕。
這種心理障礙,不是病,也是病,得靠自己的心態才能康複。
她好想動一下,連想叫傅易時推她一下,都沒有辦法抬動自己的雙唇。
傅易時看她拿著筷子做著夾爬爬蝦的動作,卻一動不動,像石化了一樣,臉色也有些難看,不由有些擔心地上前,“長桉,你怎麽了?”
“……”葉長桉沒有聲音。
“怎麽了?”他單手摟住她,往懷裏帶了帶。
這時,葉長桉才感覺自己的力氣像是開始流回身體裏了,卻依舊沒法站直身子,軟軟地依在他的懷裏,大口的呼吸。
“突然不舒服嗎?”
葉長桉輕輕地擺了擺腦袋,沒回答他。
他又問,“哪裏不舒服?”
“……”
“我還是帶你去看看醫生吧。”看她臉色這般蒼白,他是真的被蝦到了。
被帶著走了幾步,葉長桉還是感覺手也麻,腳也軟,走到備餐台前,她伸手扶住了台麵,緩緩道,“我沒事。”
“你怎麽了?”傅易時是真的被嚇到了,“不行,我必須得帶你去看一看醫生。”
還沒有見她這樣過。
他也顧不得自己右手受被燙傷了,將她輕而易舉地橫抱在懷裏,抱了起身,“不行,我必須得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
“我真的沒事。”感覺到身子輕飄飄地被抱起的葉長桉,眨了眨眼看著他,撒謊道,“我就是有點低血糖,可能是餓得太久了。你先給我衝一杯糖水,喝了我就會好的。”
傅易時信以為真。
趕緊把她抱到餐廳的椅子上坐著,又用沒有受贍左手,輕輕地撫了撫她臉頰。
本想讓她等一等他,他很快就會回來。
但一摸她的臉頰,觸手冰涼,還有冷汗。
傅易時就更擔心了,“真的是低血糖嗎,怎麽還冒冷汗了?”
葉長桉眨眨眼,“你再不去給我衝糖水,我可能真的要餓暈過去了。”
“馬上,很快。”傅是時一溜煙的跑回廚房,沒半分鍾就端了一杯糖水回來。
葉長桉也乖乖地喝了。
似乎好了許多。
傅易時蹲在她身前問,“真的是低血糖嗎?”
“嗯。”葉長桉回答。
“真的?”傅易時還是放心不下。
“我是醫生。”葉長桉,“我還能不知道嗎?”
“明我還是帶你去做個全麵的檢查吧。”傅易時是真放不下心。
“是低血糖。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為了上法庭,中午沒吃,又餓到現在,所以才會暈的。”
傅易時信以為真,看她臉色也好了許多,這才道,“你就這麽想跟我離婚,為了上法庭開庭,連飯都顧下吃。”
“開庭又不能遲到。遲到了又要延期,下次就不知道排到什麽時候了。”
“就這麽急?”
傅易時溫潤的神色突然緊緊地繃了繃,額頭冒著不明怒意的青筋,細長的雙眼也微勾出一絲寒意。
葉長桉知道,她的一句話又解痛到傅易時了,一時之間沒有話。
傅易時又問,“這麽急地想要擺脫我?”
咬了咬唇的葉長桉琢磨著該什麽好。
傅易時起了身,“叫念下來吃飯吧,我去把菜端出來。”
“我去吧。”葉長桉起了身,這會兒似乎有力氣許多了,“你的手受傷了,別幹活了。”
傅易時背對站她,低頭看了看燙贍右手掌,“這點燙傷不算什麽。”
和心裏的傷比起來,燙贍地方再是火辣辣的,他都不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