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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我改變了她的命運

  我說你這樣看我幹什麽。


  他說我在外麵的窗戶旁站了半天,聽你自個的言語半天,聽不懂你到底說的啥,這讓我對你產生了懷疑。


  我問你懷疑我是什麽。


  他說我懷疑你是個精神病人,你到底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我說以前在精神病醫院裏住過一段時間。


  常醫生再也不淡定了。跟我急起來:“那錢呢?你到底有沒有錢啊?”


  我說錢有。


  身上稍微一動就疼得我咧嘴咬牙的,哪怕隻是動了一條胳膊。記得我把錢放在右邊的褂子口袋裏了,還拉上了拉鏈。我這個時候摸上去,拉鏈仍然縫合著,可拉開拉鏈往口袋裏一掏。裏麵空了。


  我離家時所捎的五千塊錢不見了。


  很明顯。我的錢不是掉了。而是讓人給偷了。這個常醫生有最大的嫌疑。因為從裝錢到掉錢的這段時間,我隻跟他接觸了。


  “你把我的錢給偷走了!你這是一家黑診所!”我說。


  常醫生的眼睛瞪了起來,瞪得非常大,眼珠子快從眼眶裏掉出來了。他一頓足,大聲說:“我沒偷你的錢,真的!”


  “你沒偷我的錢,那我的錢怎麽不見了!”我說。


  “那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誰知道!”


  “媽的!你是不是想給我耍賴!”常醫生怒道。


  我望著他,不吭聲。


  他開始四處找東西了。從床底下找到了一根破舊的木方子。吹了吹上麵的灰塵。走過來,用它抿著我的頭頂,模樣凶神惡煞,說:“信不信我一棍子把頭給你敲流血!”


  我還真怕他突然一棍子狠狠敲下來,人為了錢啥事兒不能做出來,更何況這還是在他的地盤上。我覺得他這個人現在充滿了危險。便說:“區區三千塊錢,我不會少你的!你跟我回俺家取去!”


  “我不可能去你家!”


  “那你在家等著,我去俺家取了,給你送過來!”


  “不行!萬一你不回來呢!”


  “那你說咋弄?”


  “打電話讓人給你送錢!”常醫生說。


  我不由得想到了金惠靈。如果讓她過來送錢,她一定會送的,這回才三千塊錢而已。可我實在不想再麻煩她了。做人應當有個底線。


  “我沒有朋友,家人也不在了,沒人給我送錢!”我說。


  “那你的電三輪車別要了!我留下來它!”常醫生說。


  “沒了電三輪,你讓我怎麽回家?”


  “我把你送到村口,有一條大公路,車多,你自己搭車回去!”


  我覺得隻能這樣了。便答應。


  常醫生讓我現在就滾走。


  我說疼啊,疼得身上不能動,動起來疼得要人命。


  “媽的,算我做賠本買賣。我再給你肚子上打一針麻藥。你不疼了就走吧!”常醫生說。


  他給我肚子上打了一針麻藥。兩三分鍾後,藥起效了。我動了動身體不覺得疼了。便從病床上下來,給獨腳穿上鞋。一瘸一瘸的出了手術室。院子裏一片陽光明媚。我看見趙欣欣正站在水管旁,守著一台洗衣機洗衣裳。


  她看見了我,眼光躲閃,低下了頭去。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寫好了嗎?”我問。


  其實我這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說改變命運跟說瘋話似的,誰會信以為真而當成一回事!


  沒想到,她竟然回應我:“寫好了!”真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著的紙,匆匆走過來遞給了我,一副很羞澀的樣子,低頭不看我,又匆匆走回了洗衣機旁。


  常醫生不滿地嘟囔一句:“整雞.巴麽蛾子!給男人寫信!我看你是皮又癢了!活該凱凱老是打你!”


  “再敢打我我就報警!”趙欣欣突然甩頭,迸出一句。一張臉氣得通紅,滿目的恨意。


  “你報唄!人家警察誰還稀罕管這事兒了!”


  “不管我就喝藥自殺!在恁家我受夠了!有沒有把我當人看!天天做飯都是我。洗衣服都是我。孩子沒上學的時候我也是天天看著!你們都管過啥了。除了一張嘴謔謔事兒。俺婆婆一天天的不是當麻將,就是躺床上睡覺!幹過啥?就這,我還天天挨打!我他媽擱恁家過個啥勁!”


  趙欣欣哭訴著,從洗衣機裏撈出一堆濕漉漉的衣裳狠狠摔地上了。


  “凱凱!恁媳婦又鬧騰了啊!你縮屋裏吃屎呢!還不快出來修理!想把我給氣死啊!”常醫生仰頭衝著二樓大喊,還跺了一下腳。


  咣當一聲。門子被使人勁拽開了。一個長得白生生的年輕人從屋裏衝出來,頭發亂糟糟的如雞窩。噔噔的沿台階跑下來,握著雙拳,一臉的怒氣。從我跟前過去時,看他的個子還不低,腿挺長。人衝到了水管旁。


  見趙欣欣已經擺好要打架的姿勢了。隻見她咬牙抻脖子的。拳頭也握緊了。眼裏有恐懼。


  男人又往後退了一段。借了一個助跑,身子騰空而起,一腳踹在了趙欣欣的肚子上。趙欣欣彎腰的同時抱住了他腿,往後移動身子,想把他扯倒。可男人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了趙欣欣的長頭發,另一胳膊摟住她的脖子。被抱住的那條腿使勁往下蹬。蹬開了束縛,腳挨住地了。屁股一拱腰一扭。將趙欣欣摔了一跤。


  趙欣欣跪著趴在地上時。男人連續出拳,對著她的頭上“嘭嘭”一通亂砸。把趙欣欣砸得頭抬不起來。接著男人又使了一個胳膊肘子,狠狠砸在了她的後背上。一連好幾下。趙欣欣再也支撐不住了,跪也跪不成,整個身子貼地上趴著了。


  男人直起腰,累得嘴上呼哧喘氣,又抬腿,一腳踩住了趙欣欣的後背。身體朝前微微傾斜。看樣子是把自身的重心轉移到了踩著趙欣欣的那條腿上。企圖壓得她爬起不來。他又晃了一下頭,似乎是想甩動頭發。


  有些人覺得甩頭的動作能襯托得自己很牛氣。


  很明顯,這一仗趙欣欣敗了。敗得很狼狽。她發出了嚶嚶的哭聲,一堆烏黑的亂發蓋住了她的臉,看不見她咧嘴哭的樣子。


  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她,苗條性感的身段上沾滿了泥,有一些白皙的皮膚露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娶到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還要打她!

  如果你厭倦了她,就讓她離開。別這樣虐待行不行!

  看著這一幕。我憤怒到了極點,很想大聲吼。可始終不敢。獨眼流淚了。坐上本來屬於自己的電三輪車,由常醫生騎著,被拉出了這家院子。從外麵牆上貼滿的光滑嶄新的瓷片,和高高氣派的兩層樓來看,這個家庭是殷實和華麗的。


  實際上是個內裏醜陋的家庭。


  出了村口,來到一條寬闊的公路上。我從電三輪上下來了。當常醫生騎著電三輪調過來頭,準備從公路上離開的時候,我忍不住說:“你不會得好報的!你一定會有報應的,請你相信我!”


  常醫生刹住電三輪,從上麵跳下來,衝過來,照我臉上狠狠捶了一拳頭。將我給打倒在地上了。我嘴上就罵髒話。當他抬腳踹我的時候,我伸出碩大的黃皮左手盡量輕輕握住了他的腳踝。便已使他掙脫不得,並且張大嘴喊疼。


  我用右手撩開他的褲管,趴上去,狠狠一嘴咬在了他的小腿上。使勁甩頭收牙。硬是從他腿上咬下來了一塊肉。他的小腿上血淋淋的。他人則是正使用拳頭,卯足了勁,一下一下地砸著我的頭頂。


  我從身上掏出那根良筆,將毛茸茸的筆頭從他小腿的傷口上蘸了他的血。然後就地一倒,身體縮成一團,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叼在嘴上的那塊肉讓他給搶回去了。


  “瘋狗!你咬我!”


  常醫生打我打累了。就離開了我,回到電三輪上上。騎著它走了。急急忙忙的。應該是急著回診所給自己的傷口進行消毒包紮。畢竟被人咬一口,還挺毒的。


  我手握良筆,從懷裏掏出善書,隨便打開一頁。在上麵寫道:打自己的兒子,把自己的兒子打.……”寫到“打”字,良筆筆頭上的血用完了,“打”隻寫顯了一個提手旁,右邊的“丁”字不顯。


  幸好我嘴裏還銜著一塊他的肉。就將血淋淋的肉從嘴上取下來,將上麵的鮮血擦在了良筆的筆頭上。用良筆在善書上繼續寫個“丁”把“打”字寫完整。後麵又寫一個死字。再後綴個感歎號。組連起來就是:打自己的兒子,把自己的兒子打死!

  而後,我將良筆善書收了起來。從地上爬起。在公路旁邊站了一會兒,攔住了一輛公交車,坐上走了。


  這輛公交車是環城公交。不經過我家。就連賣票的人問我到哪兒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說了我村裏的名字。人家也不知道我村,這是頭一次聽說!我急得慌。賣票的人也不問了,先讓我擱車上坐著。


  正巧這時,坐在我旁邊的一個老太婆流鼻血了。那鼻血流的嘩啦啦的,就是仰頭也止不住。用衛生紙團堵住鼻孔了。可過了一會兒,她將衛生紙團揪下來,看看鼻血還流不流啦。結果衛生紙團一揪,就跟打開了水管子一樣,那血更是流得嘩啦啦的。


  老太婆嚇得哭開了,孱弱的身軀抖抖索索的。說自己壽命到了,活不成了,可自己還沒活夠啊!


  這一趟又沒有親人陪著她。是她自己上了公交車。一時間,血流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公交車為了拉人,到了該停的地方還得停,該繞的路還是得繞。有人讓司機直接開車去醫院,好讓老太婆看病。司機不聽。說離城裏還遠著呢,這才拉了幾個人,難道讓我白跑一趟子嗎!你要是當好人,就把我這輛車承包了。


  承包他的車,一趟得五百塊。有人想當好人,但又不舍得花錢。老太婆自己也不舍得花錢,說包車花五百,到了醫院花再五萬,是老天爺不讓自己活了,還看什麽病,就這樣等死吧!司機你該咋開咋開,不用管我。


  我瞧得於心不忍。就掏出良筆,筆頭蘸了那老太婆的血,在善書上寫下了兩個字:止血。


  果然,那老太婆的鼻子就不再流血了。說停就停住了。離我寫完“止血”倆字超不過三秒。


  見狀,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放心了。


  都說現在的老人是當年的壞蛋變老了。可這位老太婆還挺有素質的,用衛生紙擦幹淨自己臉上和手上的血,又蹲下來,擦她流到地上的血。


  我見她年紀大,頭發全白了,可能見識廣,去的地方也多,就抱僥幸跟她說了我村的名字,問她知不知道。


  她問在哪個鄉裏啊。


  我報了一下自家所在鄉鎮的名字。


  她說知道個那鄉裏的馬寨。


  我說馬寨挨著俺們的村哩。


  她說那可遠,這輛車隻走東環和南環。你從南環路上的加油站下車,到你們那兒還有二三十裏地,你這少個腿的瘸子,就是走到天明也走不到家啊。


  我急得慌,狠狠撓著發癢的臉,說這可咋辦。


  老太婆不再搭理我了。蹲在地上擦著血。


  我忽然眉頭一皺,心中有一計上來。屁股離開座位,也蹲了下來,對那位老太婆說:“您老休息下,這血讓我替你擦吧!”


  老太婆說那多不好意思。


  我說沒啥不好意思,讓我擦。將一卷子衛生紙從她手裏奪過來。她是真的蹲累了,也不再推讓,顫顫巍巍的直起身,坐回了座椅上。


  我掏出良筆善書,將良筆的筆頭蘸了地上的血,在善書上寫道:背我回我家。


  剛寫完,就有一隻幹枯的手從後麵伸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蒼老的聲音說:“小夥子,我背你回家吧!”


  車上的人都聽見了她說的話。頓時炸開了鍋。有人說開什麽玩笑,這麽一大歲數的老太太,自己一瘸一瘸的都走不利索,還要背一個羅鍋子回家。


  我說:“那怎麽行!您老真大的歲數了!”


  “沒事兒,我背你回家!”


  “奶奶,您跟我一樣,也是瘸的?”看著她的兩根麻杆老腿,我問。


  “是啊,我瘸!從小就瘸。因為生下來腿一根長一根短!再加上裹足把腳裹小了,走起來老費勁!你看,這不是我帶著拐棍兒嗎!”老太婆本來坐在外麵的座椅上,朝裏趴身過去,將一根龍頭拐棍從座椅和車廂皮之間的縫隙中拉了出來。


  其實,這老太婆本該流血流死在車上的。是我改變了她的命運。但她給我帶來了一個很大的麻煩。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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