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如王八
兩個不穿衣服的人緊緊摟抱在一起,肉色香豔,還互相一懟一懟的,下麵兩叢黑乎乎的毛十分紮眼,我甚至還看見了一條蛇正在打洞。而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朝我咧嘴笑。趙欣欣倒是閉著眼睛張著嘴巴很享受,似乎沒察覺到我的到來。
一瞬間,我覺得天塌了。腦袋嗡嗡響。
這就是鴆占鵲巢麽!
趴在上麵的那人停止了挺懟。將蛇從洞裏拔出來了,帶著黏液。趙欣欣睜開了眼,扭頭瞅到我,說:“你還回來幹啥?掉井裏咋沒淹死你呢!”
我張嘴想說話,卻說不出什麽,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在這一刻好似消失了,我隻覺得渾身冰涼,冰涼到沒有了知覺。
“媽,這就是俺哥?”一個和我聲音極像的聲音說話了,是從床上那人的嘴裏發出來的。
“是呀!拾兒,你看,這就是楊大寶!”母親指著床上向我介紹道。
我沒有吭聲,眼睛眨巴了一下,流下了眼淚。
“怎麽成這個王八相了,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床上的楊大寶笑道,倆手突然抓住趙欣欣白皙的乳.房狠狠擰了一個圈,再倆手一鬆,乳.房彈了回去。趙欣欣疼得啊呀叫喚起來,掄起拳頭胡亂捶對方的胸膛,假裝嗔怒道:“你幹啥,幹啥,真壞,真壞,好討厭!”
我覺得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快受不了了。如果這一刻我又瞎又聾該多好。
母親斥道:“你們倆能不能穿好衣服,大妹和小妹還在這兒看著呢!也不嫌害臊得慌!”嘴上雖是有點兒嚴厲,但臉上卻掩飾不住笑意。她看起來竟然一點兒也不生氣,竟然還挺高興的樣子。
床上的兩人正在穿衣服,動作大大方方的,也不介意自己的光腚被人看到。不得不說,楊大寶胯下的那夥計確實大,即便軟了,都快耷拉到膝蓋上了,砸蒜臼子的棒槌一樣粗,跟他短小的身板極不相稱。可以用驢貨形容了。
我轉首瞧向母親,如鯁在喉,發出沙啞的聲音:“娘,你就這樣對我?”
母親笑容一僵,而後臉上有些歉意,說:“拾兒,你都這樣了。要女人也沒用。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啊!正好你弟弟還沒有媳婦。跟趙欣欣倆人也合得來。你把趙欣欣讓給他,讓他倆給咱家傳宗接代,多好哇!”
我說:“娘,你想得可真周到。金發亮活著的時候你偏心他,對我漠不關心。金發亮死後,你倒是才把我當兒子看了。現在又來一個弟弟,你又不把我當人看了。是這樣吧?”
母親將臉一耷拉,說:“拾兒,你咋真不懂事兒呢!”
床上的兩人已經穿好衣服,下得床來。那楊大寶站在我跟前,長得比我壯實一些,高上了半頭,但還是排在矮子行列。他背後的駝峰沒有我背後的駝峰大。若兩人分開,各自遇到人,容易被別人認錯。可倆人站在一起比較,差別就明顯了。
楊大寶盯著我說:“哥,你就是不把女人讓給我,她早晚會出軌的,你畢竟沒法滿足她!再好的女人,也不可能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就算表麵上守活寡,也離不開偷漢子,離不開黃瓜和茄子,你懂不懂?”
“女人哪有你說的這麽不堪,我相信,這世間上總是有好女人的,隻不過我運氣差,沒遇上而已!”我說。
楊大寶笑了。笑容裏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譏誚,說:“想不到你還挺單純的!”
趙欣欣伸手指住我的鼻子,說:“你連一個王八都不如,王八好歹還有根小雞.巴,你有啥?你有什麽資格占有我?太監,駝子!”
楊大寶顯得不滿道:“喂,別忘了,我也是個駝子!”
趙欣欣摟住他的脖子,笑靨如花,說:“可我就喜歡你這個駝子!就喜歡你這個駝子!”
楊大寶翻了翻白眼,說:“直娘賊!我哥也沒法插,你,可你已經不是處.女了。給我老實交代,你跟哪個男人鬼混了?”
趙欣欣說:“我玩過的男人多了!我就長著這倆手,掰完手指頭也數不過來呀!”
“騷!我喜歡!”楊大寶伸手撥弄一下她的臉蛋,嘿嘿笑得十分放蕩。
大妹和小妹還在攙扶著我。有這麽一對人在眼前胡鬧著,我擱這兒實在呆不下去了,有氣無力地說:“我要回堂屋!”
於是母親就在堂屋的一角給我打了一個地鋪。以後這兒就是我的住處了。我心裏有股衝動,想離開這個家。卻又不知道該去哪兒。
吃晚飯時,他們幾人圍著一張桌子,有說有笑的。我一個人趴在地鋪上,前麵的地上擱著一隻碗,碗裏隻有一泡稀飯和一塊鹹菜疙瘩。我說娘,給我拿塊饃,再給我盛點兒炒的菜。母親正坐在凳子上,扭半圈脖子看著我,說:“家裏沒饃了,炒的菜我們也吃完了,光剩點兒菜湯,倒給你吧!”
二妹金玉紅趕緊說:“這菜湯不能倒給他,我還要倒我飯裏!”端起菜盤子將菜湯倒進她自己飯碗裏了。
大妹金玉霞埋怨道:“娘,要是二妮子天天這個吃法,咱家還養不起她呢!”
我也看到了,本來桌子上擺著一籮筐方饃,一人隻拿了一個或倆吃,剩下的全讓二妹金玉紅吃了。她吃了不少於十個方饃。這方饃是自家蒸的,塊頭大密度高,一個方饃頂兩個半饅頭。餓死鬼投胎也沒她這般能吃啊。隻見她的肚子被撐得很鼓,衣服張開,扣子都快扣不住了。
“玉紅咋吃這麽多?不正常呀!”我說。
母親說:“自從她肚子裏鑽進去了那個小人,就吃得越來越多!今天吃得比昨天多。興許明天吃得比今天還要多呢!沒命的吃,有啥吃啥!”
楊大寶嘴裏邊嚼著飯邊說:“媽,讓二妮子趕快嫁人得了。讓她折騰她婆子家去吧!”他的飯碗裏還有一塊饃泡著,二妮子伸筷子撈過來自己吃了。惹得趙欣欣不滿道:“你讓大寶多吃點兒!”
“吃了多幹啥?有勁了幹你啊?”二妹金玉紅頂回去一句。
“就是幹我,咋啦?有人幹你嗎?聽霞子說你天天掏自己的褲襠。別看人不大,騷癮還怪大的啊!”趙欣欣譏諷道。
二妹金玉紅吸口氣,瞪眼還想再反擊。母親趕緊說:“玉紅,廚房裏還有一個饃,你要吃自己拿去吧!”二妹一聽,顧不得和趙欣欣吵了,蹭地站起來,跑著衝去廚房了,生怕有人跟她搶。
我問:“二妮子現在下麵還流血嗎?”
母親皺起眉,說:“不流了,但流黃膿!一天流一大坨!那味兒能把人臭死!”
趙欣欣把筷子一撂,生氣地說:“不吃了,淨說這些惡心事兒,惡心得吃不下去了!”
母親看了她一眼,說:“不吃才好哩,剩下的飯讓二妮子吃!這都頂個老母豬,家裏根本剩不下飯!”
“哼,才不能便宜了她!我寧願自己撐死!”趙欣欣端起碗又繼續吃了。
二妹金玉紅沒在廚房裏找到饃,埋怨母親誆她了,又哭又鬧,最後急眼了,去雞窩裏把雞蛋掏出來生吃了。氣得趙欣欣也是又哭又鬧,扯嗓子吼叫:“明天沒雞蛋吃啦,還咋活啊!”母親耷拉著一張臉朝楊大寶遞了一個眼色。
隻見楊大寶嘿嘿一笑,從凳子上站起來,去到趙欣欣旁邊,拍一下她的肩膀,說:“你別哭了,走,我帶你去床上!”
這家裏才安靜下來。
收拾完碗筷之後,天色已深。我趴在地鋪上瞪著眼沒睡意。母親來到我的旁邊坐下,一臉的愁色,歎息一聲,說:“拾兒,現在家裏窮得快揭不開鍋了,一窮人就愛發急,不是這個吵吵就是那個嗷嗷的,亂洋洋的我頭痛。你得想法掙兩個錢啊!”
我說:“咱家院子裏還埋著一個趙欣欣,你沒跟外人說起過這茬吧,包括楊大寶!”
“沒說!我傻了嗎!就是不知道下麵那櫃子裏的人還活著沒!”母親說。
“那根用來通風的塑料管呢?有人給拔了沒?”我問。
“沒有!還在土裏插著好好的呢!那天不是下大雨了嗎,我還拿些板子和油紙搭個棚子,把塑料管給遮起來了,沒讓雨水灌進去!我擔心的是,那櫃子裏的人好幾天不吃喝不喝了,能不能餓死啊!”母親說。
“手機拿來,讓我再聯係下老常!”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