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色真元
話雖這樣說,但是放著好好的資源不去利用,豈不是等同於守著寶山去討飯?
要知道,他剛剛隻是稍微釋放了一點黑色真元而已,便讓半隻腳邁入通靈境的戎百千萬束手無策,如果再善加利用的話,那豈不是……
方痕不敢再想下去,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身為一名武者,沒有人不渴望力量,方痕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比其他人還要著迷。
自從拜入師門的第一天,他就展現出了高人一等的修煉天賦,從此便作為未來的宗主接班人進行培養。
他也沒有讓人失望,不到十六歲便成功進階到了武人九重天的境界,將同齡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就在眾人認為他即將突破通靈境,創造青山宗的曆史時,變故抖生,此後的兩年之中,他的修為再沒有一點進步。
那兩年,絕對是他人生之中最黑暗的兩年,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彼岸,隻能日複一日的修煉,日複一日的原地踏步。
也正是因為這樣,古原才決定讓他下山曆練。
三年的生死考驗,盡管方痕資曆大增,但是在修為上卻始終沒有踏前一步,以至於在小秘境中被人埋伏算計,幾乎身死道消。
後來,金家老祖上門挑釁,他又隻能在一旁瞧著,那種無力感已經深深的浸入了他的骨髓中。
“如果我早一點突破壁壘,還用得著虛度這五年光陰,還有人能逼著自己入贅嗎?”
一想到金家老祖上門時那咄咄逼人的架式,方痕便怒不可遏,隨即一咬牙,將戒指從手指上摘下,盤膝而坐。
數日之前,戒指中流露出幾縷黑色真元進入了他的身體,從而讓破山拳威力倍增,但後遺症也很明顯。
從昏迷中蘇醒之後,方痕便發現自己的丹田之中多了一縷黑色真元。
要知道,修煉真元最講究的就是純正,半點雜質都不能有,否則就算是處於同一級別,戰鬥力也遠遠不如別人。
方痕想盡辦法要將其驅出體外,可誰知道它就像麥芽糖一樣粘在了方痕的丹田之中。
每當方痕跟人動手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調動,它就會自行流傳,威力固然是大,但代價也不小。
後來他慢慢發現,隻要戴著戒指,它便會安分守己,於是從那以後,即便是睡覺也要戴著。
剛剛摘下戒指,方痕的丹田中立時就燥熱了起來,似乎是有一股炙熱的岩漿蓬勃欲出。
盡管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刹那之間還是被那隨意亂撞得黑色真氣搞得氣血翻湧。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他這才平複下來,隨即開始調動丹田中的本命真元與之對抗。
如果此時有人在一旁看到的話,一定會被他嚇一跳,因為他竟是想要將那縷黑色真元煉化。
煉化真元跟煉丹煉藥可不一樣,若是修為不夠,很容易遭到反噬,到時候必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痕覺醒的是龍象靈根,對身體的要求極高,所以他身體要遠比同齡人強壯,可即便如此還是禁受不住那黑色真元的硬撞,不過須臾之間便已汗流浹背。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恐怕即便是師傅的本命真元,都遠遠不及它雄渾。”
進入內視之後,方痕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股黑色真元,就如同一條活潑的小蛇一樣隨意亂躥,掀起了無數個能量漩渦。
這丹田雖然是方痕的,卻早已由不得他做主。
過了足足半個時辰,那股真元終於不再那麽狂暴,行動也稍緩了一些,方痕抓住機會,開始釋放出微弱的本命真元去接觸他。
似乎是覺察到方痕沒有敵意,它不再那麽抗拒,任由方痕的本命真元將其包裹。
方痕看在眼裏,幾乎要笑出聲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進展竟然如此順利。
可誰知道,就在那股黑色真元完全被覆蓋之後,它突然又掙脫了出來。
在它的麵前,方痕拚盡全力建立的本命真元壁壘簡直就如同虛設!
方痕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越是難以收服,就越是說明它所蘊藏的能量有多麽雄厚,說不定完全吸收之後,就足以讓自己回到三年前的境界。
話雖這樣說,再強的能源,若是不能煉化也沒有什麽卵用。
時間還長,方痕也不著急,索性靜觀其變。
很快,他就覺察到了異樣,那黑色真元就如同有生命一般,每折騰一會兒,就要休息片刻,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方痕靈機一動,一下子就有了主意,隨即開始不斷釋放微弱的本命真元去騷擾它,不讓它休息。
在外遊曆的時候,他曾經在西北地區見到過一群養鷹人。
小鷹剛剛孵化,還是雛鷹的時候,養鷹人就會把它們捉回家,然後由兩人輪流看護,隻要雛鷹打盹,馬上就將其弄醒。
如此兩個月下來,鷹的野性就會被磨光,任人差遣。
方痕如法炮製,用盡一切辦法來騷擾它,就是不讓它休息。
這招果然管用,幾個時辰之後,它的行動便徹底緩慢了下來,有時候一盞茶的時間也不挪動。
方痕知道機會來了,便調動所有本命真元向它席卷而去。
他進入丹田之中的隻是一縷意識而已,但即便這樣,當觸碰到那股黑色真元之後,還是感覺到呼吸為之一滯。
這股威壓,即便是在師傅古原的麵前,他都不曾感受過。
經曆了幾個時辰的鏖戰,方痕也幾乎成了強弩之末,但卻並沒有休息,馬上就開始了煉化。
方痕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所以並不著急,隻是從中抽離了一絲而已,可誰知道就是這一絲的真元他也隻煉化了一半而已。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灌滿的水缸,隻要再倒一碗水進來,馬上就會溢出去。
還沒休息片刻,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這麽晚了還有人來?”
方痕微微皺了皺眉,隨即收斂心神,吐出了一口濁氣。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天早就已經亮了,他竟然就這麽坐了一個晚上。
更奇怪的是,他非但沒有感覺到絲毫疲憊,反而有些神采奕奕。
方痕第一時間轉過頭去,把目光移向了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