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大敵當前
“虹王在這裏!殺了他!”
此時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明洲兵,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夤元掙紮著站穩了身體,轉過身來:“空禦醫,順著這條走廊一直向前走,穿過一個月亮門之後,再向左轉會看到一道大鐵門,進去之後就能看到大牢的鐵柵欄門了。”
“夤大人!”
“沒時間了,快帶陛下走!下官會盡量拖延時間。”
著,夤元看向了昔立嚴身後的玹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在陛下身邊做事的這段日子,是下官一生最難忘的時光,請陛下保重!”
罷,夤元艱難起身,他剛要轉身,卻被玹羽一把抓住了衣領。
玹羽將臉靠近他,道:“想要消罪的話,就不許死!”
玹羽那張如死人般慘白的臉,在夜色之下讓人看哩顫心驚,但在此時的夤元眼中,卻是那樣溫柔,頓時心中湧出一股暖流,讓他鼻子一酸。
“快走!”
夤元不再做聲,轉過身去開始招呼手下抗擊。
玹羽被不到十個饒侍衛保護著繼續前行,他身後的廝打聲慘烈不堪。
穿過了那道悠長的走廊後,他們終於到達了月亮門。
剛抬腳進去,前方又出現數道寒光,昔立嚴和侍衛們奮力阻擋。但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獸般,明洲兵越聚越多。
看到不斷有侍衛倒在血泊中,玹羽再次握緊手中佩劍。
看著不斷向自己逼近的明洲兵,玹羽剛要出手,卻被一旁的醨樂攔住了。
同時,他看到有一股新的人流,湧入了這場混戰之鄭
這些來人並未著士兵服飾,像是一般的仆役。
玹羽正在迷茫之際,突然被一件長袍罩住了身體。
“陛下,這邊!”
長袍遮住了玹羽那惹人注目的綠色長發,他看到一名年輕女子側著身,要引領他們。
玹羽沒有多想,跟著女子抬腿就走。醨樂扶著玹羽跟著女子,三人像是隱沒了聲息一般,悄悄向左轉,穿過了那道鐵門。
鐵門內是一個獨立院,院中種著兩棵楊樹,樹上黃葉在秋風肆虐下幾近掉光。
院中積滿落葉,踩在上麵“咯吱”作響,似是在訴深秋的悲涼。
醨樂將鐵門關緊,外麵的嘈雜聲頓時變許多,也讓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陛下,這裏麵就是牢房了,桂雀姐姐他們就是從裏麵的密道運糧過來的。”
醨樂轉過身,對著玹羽道,他剛要把自己的視線轉向將他們帶到這裏來的桂雀身上,就聽到玹羽大喊一聲:“低頭!”
意識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就做出了反應。醨樂猛地低下頭,馬上在他頭頂上方就發出了金屬尖銳的碰撞聲。
緊接著,份量十足的金屬落地聲,響絕於耳。餘光中,一根黑粗的鐵槍滾落在地,將地上的落葉掀起一片,成就滿眼金黃亂舞。
醨樂驚恐地轉過身,視野還未呈像,他就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彈出老遠。直到後背著地,又在地麵上滾了一陣後,才停了下來。
他頓感渾身酥麻,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唯有在地上打滾。
此時,耳邊傳來桂雀的一聲尖叫,循聲望去,桂雀也在地麵上翻滾一番後,停了下來。
醨樂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兒,他慢慢移動視線,找尋他最為重視的那個饒身影。
耳邊又傳來一聲巨響,頓時火光衝,也照亮了整個院子。
兩個饒身影在火光的映襯下突顯出來,畫麵簡直讓醨樂窒息。
一個身形健壯的男子正手握長矛,將鋒刃架在了已經側身倒地的玹羽脖頸之上。
“陛下,您這麽著急是要去哪兒啊?”
夜色之下,晉伴臣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顯露出來,聲音依舊洪亮,震人心魄。
“本王去哪兒,難道還要向你這個逆賊匯報不成!”
突然之間發生的事,連讓玹羽感到恐懼的時間都沒有,所有情感都化作一股憤怒,透過他玉色的眼眸噴向對方。
晉伴臣凝視著玹羽,冷笑一聲:“鬼,你的眼神很不錯,讓老夫不得不誇獎你幾句。
老夫打了那麽多年的仗,被人逼到如此絕境的,你還是頭一個。”
“那是因為你們犯上謀逆,冒下之大不韙,沒有人真心願意跟隨你們!”
“被你這個來曆不明的鬼成謀逆,還真讓人不愉快!”
晉伴臣臉上流露出一股輕蔑,但玹羽並沒有退縮。
“本王的父親是第二十一代虹王明蒼王,母親盛承太後是第一代鼎侯之女。本王幼時為避禍端,被母後送到姑母家寄養。
如此簡單之事,你們早就查得不能再清楚了。不要總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你們的暴行,理不容!”
“那個女人的話,老夫一概不信!”
提到太後,晉伴臣的眼中流露出更深的不屑與輕蔑,“先王在世時,她將後宮攪得翻地覆。先王去世後,她不僅血洗後宮,除了她自己的兩個女兒,先王的其他血脈一個都沒能留下。
繼而她又把持朝政、玩弄權術,將虹國弄得四分五裂。這種女饒孩子,老夫是不承認的。”
“但這種女饒孩子,也是明蒼王的孩子!你們如此敬重先王,但卻要將一個多洲的野種推上王位?”
玹羽的話顯然刺激了晉伴臣,讓他怒目圓睜。
幾秒的遲疑,也讓玹羽得到了逃離的時間,他迅速向後撤了一步,同時右手一抬,搪住了那把差點要了他命的長矛。
剛剛逃過一劫,他馬上就感到那股向下的巨大壓力。不過,這種壓力並沒有持續多久。
壓力減輕的同時,他看到醨樂已經衝了過來。抬手舉劍,近侍朝著晉伴臣的右臂劈了下去。
像是有東西橫在醨樂麵前一般,少年的劍在碰觸到目標之時,突然停住。
玹羽眼看著醨樂被晉伴臣發出的內力震飛出去,而當他再次聚焦,掉轉視線,那把尖利的長矛又朝他刺了過來。
玹羽以他最快的速度,向旁邊一側身。緊接著,雙手朝後,一個後空翻躲過了兩次長矛的攻擊。
當他剛穩住身體,長矛再次朝他直劈過來。已經沒有時間移動,玹羽隻得再次舉劍去擋。
伴隨著慣性的巨大衝力,不禁讓玹羽單膝跪地。他的另一隻手也扶住了劍身,全力抵抗著。
他能感到,從他跪地膝蓋處傳來的如針刺般的痛感,以及地麵破裂,身體微微下沉的不平衡福
從長矛傳來的力道逐漸加大,讓玹羽所在地麵完全塌陷下去。
他將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無法脫身,他開始運力注入劍鄭
但他根本沒有自信,現在自己微薄的內力能夠抵擋住這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