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生死一線
“哢嚓!哢嚓!幾聲尖銳的爆響之後,裏屋的窗子被外力撞擊爆裂,木屑碎片四濺的同時,幾名士兵也破窗而入。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也隨著這些突然的闖入者,帶著逼饒殺氣朝著玹羽伸了過去。
昔立嚴立即轉身,同時一腿也踢了出去,將那把大刀踢飛,刀身一下插入了一側衣櫃上。
離璃樂隻有兩尺左右距離,嚇得少年趕緊後退一步,緊緊抓住玹羽的衣服不放。
旋即,昔立嚴胳膊肘砸在那名武器被踹飛的士兵脖頸上,對方立即倒地掙紮起來。沒有停頓,接著又是一腳,將另一名欲撲向玹羽的士兵掀翻在地。
收拾完最先的闖入者,昔立嚴借勢徒玹羽和醨樂身前,並將那把插入衣櫃的大刀拔下,握在手鄭
轉眼間,這件新入手的武器,就承接住了來自下一波入侵者的攻擊。
昔立嚴雖是醫者,但在就職禦醫院之前,一直供職在軍隊。身為軍醫的他,雖談不上身手有多好,但對付眼前這些兵卒,靠他多年從軍經驗還是應付得來的。
看到平日裏行醫除病的白衣醫者,竟然也有這麽瘋狂的一麵,醨樂不禁吞了一口口水,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另一點吸引走了。
這位昔禦醫的身手好像很不錯。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被昔立嚴放倒的明洲士兵就有七八個。
醨樂看著,真想給這位禦醫拍手叫好,心道,怪不得太後如此寵信這位禦醫,原來關鍵時刻還能當侍衛來用。不由佩服起太後的遠見卓識來。
醨樂要是把心中想的這些話出來,昔立嚴一定會打噴嚏。因為他真的沒有醨樂想象般的那樣強,以他的身手,隻能做到自保。想要保護這屋中另外兩個人,絕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昔立嚴也絕對沒有想到,這直奔核心人物的索命攻擊,會這麽突然地降臨在自己身邊。
在饑餓和疲憊狀態下的明洲軍,處於破釜沉舟、精神高度亢奮到發狂的狀態,但他們的攻擊又不是無頭無腦的橫衝直撞,而是有組織的精準目標攻擊。
這明他們背後的指揮者掌控著這裏的戰局,他知道怎樣才能取得最快的勝利。
昔立嚴心中的驚恐已到極致,多年的從軍生涯讓他學會了不能輕易放棄,他也努力思考著如何擺脫眼前的危機。
但麵前如洪水猛獸般朝他襲來的刀劍,根本沒有餘暇,讓他的大腦去思考保命之外的事。
“近衛隊何在?保護陛下!”
望著眼前交錯縱橫的刀劍,就是有兩個、三個昔立嚴,恐怕也難以應付。
而外屋的打殺聲更加激烈,不管是誰的嘶喊聲,恐怕都難以得到回應。
兩個士兵越過了昔立嚴,如餓狼般撲向了他們最為渴望的獵物。
玹羽見狀,一把奪過還在發抖的璃樂手中佩劍。眨眼間,兩道寒光閃過,那兩個士兵也應聲倒地。
玹羽喘著粗氣,搖晃了兩下,被趕過來的璃樂扶住了。
玹羽看了自己的近侍一眼,道:“這樣不校”
接著,他蹲下身,將一名倒地士兵的劍撿了起來,遞給璃樂。
璃樂剛要張口,一股殺氣又洶湧而來。玹羽抬劍去迎,此時又有兩名士兵撲了過來,將玹羽圍在中間開始糾纏。
璃樂驚恐地雙手握劍,來不及多想,朝著一名士兵的後背砍了過去。
士兵慘叫一聲,倒了下去。接著又是一劍,饑餓又疲憊的明洲士兵,被護主心切的璃樂一下子放倒了三四個。最後,他終於看到了被夾在中間的主上。
璃樂大步上前,擋在玹羽身前,雙手緊握劍柄,警惕著注視著周圍。高度的緊張,已然讓醨樂忘記了剛才自己也同樣瘋狂的舉動。
湧進屋中的明洲兵越來越多,璃樂不知道他們還能堅持多久,他現在隻想保護玹羽到最後一刻。
因為他能感覺到,身後主上那淩亂不堪的呼吸,他知道玹羽現在的狀況極其不佳,決不能再劇烈活動。
突然外屋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物體被震裂之聲,緊接著是饒哀鳴聲。璃樂聽著,但他眼前的士兵再次攻了過來。
難道是禁衛隊被攻陷了不成?醨樂想著,心中恐懼陡增。眼前的敵人仿佛也隨著心情,變得異常高大,無法承受。
“陛下!陛下!”
隨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過來,醨樂承受的力道也一下子消失了,幾名明洲兵倒在他的腳下。
緊接著,夤元那如水桶般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裏。他身後帶著一隊士兵,正在清理闖進屋內的明洲兵。
“陛下您沒事吧?”
夤元一手持劍,一手拿著一塊手絹擦著臉上冒出的汗水。看著玹羽那糟糕的臉色,沛鬆城守臉色也同樣變得不佳,不禁又擦了下汗。
“陛下,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叛軍已經知道這裏是陛下的房間,會源源不斷撲過來。”
“那又能去哪裏呢?”醨樂不安地問道,“陛下現在根本騎不了飛馬……”
“陛下還記得那些采藥人是怎麽運糧進來的嗎?就是通過這城府大牢裏一處密道。”
“你是要陛下躲到密道裏去嗎?”
醨樂猶豫地轉身,看了玹羽一眼,他知道他的主人最不喜歡這種躲躲藏藏了。誰知玹羽已經動了起來。
玹羽臉上沒有一點不悅,隻道:“密道在哪裏?快點帶路。”
“是!”
夤元趕緊應道,招呼著手下斷後,自己則跑到玹羽前麵,帶著一幹人從後門出了去。
夜空中到處是濃煙與火光,原本應該一片靜寂的深秋之夜,現在充斥著死亡與痛苦的鍾聲。
夤元帶著玹羽向著大牢的方向奔去,他實在想不到到這個他原本要填埋的密道,現在會變得如此重要。
和桂雀的想法相同,如能見了那挖道兒逃走的犯人,他也想跪地向他磕頭。
就這麽向前奔著,視線中出現一道閃光,突來的外力讓夤元向後倒去。
走在後麵的昔立嚴扶住了他,驚恐之際,沛鬆城守胸前已出現一道冒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