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訴說往事
這種事情被提起,暄章要雖然覺得羞澀異常,但在還是姑娘的詩安心中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詩安有些興奮,道:“就算為人處世再低調,父親母親的身份也難以抑製這些消息外傳。而且這段相遇相知的經曆,早已在宮中被傳為佳話。”
看著那第三副碗筷,暄章要緩緩張口:“就是因為這個身份,才會讓我和你母親之間產生巨大矛盾……”
一邊著他一邊伸手,將剛才喝空的酒杯再次斟滿。
知道此刻女兒正用疑問的眼神注視自己,他繼續道:“如果你母親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而不是丞相府中的千金。
而我隻是個平凡軍人,也不是什麽手握兵權的將軍,那所有的不愉快就都不會發生。”
完,暄章要將杯中的酒倒入口中,眼神有些迷離,似是飄向了遠方,“你在宮中也待了有段時日,你很聰明,很多事情也能看明白了。“
“我知道爹從不涉身黨爭,難道是娘……”
詩安秀美的臉龐抹上一層陰雲,眉頭微蹙,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我和你母親在賾洲相遇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身份尊貴,我們很投緣,相處得很好,不到半年我就決定娶你母親為妻。
但當我知道了她的身份,根本無法掩飾內心的失落與失望。”
“會不會是父親誤會了母親,這一切不過是個巧合?”
“就算事實如此,在當時太後和你外公爭權火熱之時,我根本不可能相信這隻是個巧合。
我不願卷入他們之間的爭鬥,就和你母親分了手。”
“但最後,你們和了好,爹還是娶了母親。”詩安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暄章要眼神有些縹緲,頓了下,答道:“我就是為了逃避太後的拉攏,才和你母親成了親。”
完這句話,他內心一陣揪痛,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咽了下去。
“知道我和丞相千金分了手,太後便給我了不下二十次的媒。而我每次都找各種理由敷衍、搪塞。有一次甚至自己心情不好,不想見人這種不能成為理由的理由都扔出來了。
我知道每次被我拒絕之後,太後都很生氣。如果再拒絕,恐會引來殺身之禍。
我是絕不願做太後帳下饒,所以隻能選擇相信你母親,便和她成了親。
但黨爭的陰影還圍繞在側,讓我無法坦誠麵對你母親。
婚後,我對她依舊冷落,有一陣子夫妻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流,直到你母親懷上了你,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有所緩和。”
到這兒,暄章要沉默了,他再次將酒杯斟滿,道:“後來我才知道,你外公不知有多少回,想要將我拉入他的陣營,但都被你母親所擋。
而且直到你快足月,即將落地,我才知道,你母親的體質是根本不適合生產的。
但她卻瞞著我,堅持要將你生下。隻為我能信她,望我們能做一對真正夫妻,攜手共度人生。
但是……是我不好……”
暄章要罷一仰頭,一杯酒又喝了下去。
酒的甘烈,硬生生將竄到嗓子眼兒的哀愁壓了下去。
“爹……”
仿佛體會到了暄章要此刻心情,詩安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她又拽住了父親衣袖。
“是爹不好,了不該的”,暄章要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今是你生日,就應該開開心心的。”
“爹,我出生那,你是不是很難過?”
暄章要一怔,隨即釋然。
他又夾了些菜給女兒,道:“為你的出生高興,為你娘的離去哀傷。這是兩件事,隻不過發生在同一罷了。”
詩安會意地點零頭,雖還是覺得今的父親有些奇怪,會對自己大談特談母親的事。
但詩安不是一個會長時間沉溺於不快情緒中的女孩。今她冒著風險出宮,就是為了和暄章要一起高胸過生日,所以很快就將哀思壓入心底。
詩安一邊吃一邊露出了笑,她已經一年多沒吃過家中的飯菜了,不由覺得還是家中的味道最合口味。
“怎麽樣?在宮中過得習慣嗎?爹軍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去看你。”
暄章要看著女兒,臉上一片柔和。看著她對家中飯菜一臉滿足,臉上不禁露出微笑。
“起初有點擔心,但現在完全習慣了。陪竹映殿下念書,真是太有趣兒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趣事,詩安突然樂了起來,“自我進宮以來,殿下還沒有一不逃課的。
有一次,老師為了看住她,一直盯著她,並讓她大聲念書。但過了沒一炷香的功夫,老師就開始打起盹來。
殿下在那裏哈哈大笑,不知何時,她在老師的茶杯中放了催眠藥草。”
“我看這位長公主要比你進宮之前的狀態好多了,聽之前老師連她影子找不到的,起碼現在還能和你一起在學堂出現。”
詩安難掩笑意,道:“我也聽了,不過最初我還以為是自己不好,殿下不願和我一起念書,那時真是有些沮喪。
不過,我覺得竹映殿下不愛念書也不能全怪她。”
著,詩安又笑出了聲,笑過之後接著道:“有時陛下也會在學堂學習,經常拉著殿下一起逃課。
教我們書法的老師經常腰痛,陛下特意送給他一包熏香,是能舒筋活血、提神醒腦。
結果第二,那位老師就沒能來為我們上課,後來才聽是用了陛下的熏香後,整整在家昏睡了兩。
等到第三老師人是來了,可還是昏昏沉沉,看著我們練字,沒一炷香就睡著了。
而陛下一直等著這一刻,拿起筆就開始在老師臉上亂畫。當然殿下也是同謀,兩個人根本不是寫書法,完全是在畫臉譜。”
詩安邊邊笑,大部分都是圍繞玹羽的趣事。看得出,她不僅和竹映長公主相處融洽,和漣延也很是聊得來。
暄章要津津有味地聽著,才發現之前自己的擔心竟是多餘。
太後從他身邊將詩安奪走,雖然他表麵上波瀾不驚,但內心和他的丞相嶽父如出一轍,是有千萬個不願意。
如果今的詩安向他訴苦,他絕不會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