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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片梁城破

  一直對王室忠心耿耿的賾侯,在被下屬囚禁了五年之後,給饒感覺總是有些微妙。


  去年,他助漣延王抵尭的鐵血手腕,讓人不寒而栗,讓世人對他有了全新的認識。


  莊侯自不會例外,他甚至對賾侯產生了一股恐懼。


  隻是此種感受不便言,隻得規範下屬,不要去觸犯敏福


  “權洲和維洲那邊如何了?”莊侯看著已基本定局的戰場問道。


  “據報,兩軍已經順利攻下了問洲都城,茲口城。”


  “看來我們真的是沒有後顧之憂了。雖炚侯迫不及待想要立功,不過他過於冒進,還是讓人有些擔心。”


  聽到這句話,立刻讓廬籍兩眼冒光:“那麽大人,我們也開始追擊吧。”


  “當然,最後隻有一洲之軍圍攻匡洲核心,總讓人心中不舒服,不過……”


  著,莊侯將視線放到了一直在旁邊瑟瑟發抖的斷腿男子身上。


  “我們得把這邊收拾幹淨才校片梁城四十萬的守軍,雖被炚侯掏了一個洞。但畢竟有四十萬之眾,不清掃徹底是很危險的。”


  “讓鬱洲軍去收拾不就行了,他們一直跟在咱們後麵,馬上就會趕到。


  我們得加緊趕上去,末將看炚侯殺得太猛了,不知會捅出什麽簍子呢。”


  廬籍追心似箭,他還是不願讓炚洲搶了全部風頭。


  “鬱洲軍?”莊侯不屑一關撇了撇嘴,“跟在咱們後頭?你看他什麽時候主動過來幫咱們殺敵,不都是一直在後麵看著咱們手忙腳亂嗎?”


  “末將聽,鬱侯大人身體抱恙,似乎在佖洲領軍作戰時受了傷,還……”


  廬籍的話還未完,兩人被幾個衝過來的匡洲兵圍住了。


  對方似乎識破了莊侯的身份,都朝他猛撲過來。


  廬籍策馬擋在上司身前,而莊侯則將馬身擋在了那名斷腿男子的身前。


  就在男子吃驚的當兒,發現狀況的莊侯親衛趕了過來,一舉擊退了想要襲擊洲侯的匡洲兵。


  “我廬籍,我們到底和那個男人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什麽身體抱恙、受贍,全都是胡扯!

  那個家夥現在指不定窩在哪裏,和美女一起唧唧我我呢,不分場合偷懶耍滑可是他的一絕。”


  雖然覺得很有可能會像上司的那樣,但廬籍還是忍不住道:“可鬱侯手裏有將近一百八十萬的大軍,難道真就打算這樣擱置了?”


  “這可不準”,莊侯輕哼了一聲,“如果我們這些衝在前麵的人夠用了,沒特殊理由,他才懶得動呢。


  不過,本侯會給他找活幹的。”


  著,他又望向了斷腿男子,男子仍舊驚慌失措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了莊侯的庇護,他並未受到周圍激烈爭鬥的進一步傷害。隻是因失血過多,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不管怎麽,這個匡聚還是挺能幹。就算已到了窮途末路,他的士兵還是不肯放棄。哪怕隻有一點希望,都會朝本侯撲過來。”


  話音剛落,莊侯侯手中大刀,已經掀飛了一名大叫著衝過來的匡洲兵手中的長矛,再向上一挑,把士兵拋出老遠動彈不得了。


  “我們莊洲可不會像炚洲軍那樣無情的殺戮,但我們會多製造些傷員,讓那個懶家夥去收治的。”


  完,莊侯發出了一陣長笑。


  片梁城,這座匡洲北麵的邊城,剛剛經過生死激戰,四十萬守軍非生即死。


  城守區列,自知無法抵擋百萬聯軍猛攻,在堅持抵抗一周之後棄城撤退,卻被從西側突襲過來的炚洲軍打散。


  一部分軍隊繼續向南而逃,一部分則留在原地,與後續奔過來的莊洲軍繼續作戰。


  當然,還有一部分仍留在城中的,則是受了傷無法繼續參戰的。


  一名身著青蓮色盔甲的大將,騎著駿馬穿過還未脫離血色的片梁城街道。


  他沿途看到士兵們或抬或攙扶傷患進入城中臨時醫療點,痛苦的呻吟嘶嚎不絕於耳。


  大將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再次策馬加鞭,趕到了城守府。


  剛被入城的鬱洲軍占領的這座城府中,留守的匡洲官員正配合鬱洲軍,清點錢糧及書信資料。


  隨行軍醫也在此設立了醫療點,不時有傷患被抬進來。


  一切有條不紊,片梁城守府正穩步過度交接。


  看到進入城府的大將,眾人忙向其行禮。


  他點點頭,似乎對這裏的狀況很是滿意。


  一番巡視之後,大將直奔府中後堂。剛剛踏入紅漆的走廊,就聽到一陣女子嬌滴滴的嬉鬧聲。


  大將前一秒還平淡的臉上,立即現出一片陰雲。


  他快速越過走廊,扒開後花園中經久無人修剪而張牙舞爪的植枝。


  抬眼一望,就看到園內涼亭中,自己上司那一頭葡萄色的長發,在一群年輕妖豔女子的包圍下隨風飄舞。


  “哐當”一聲,大將將自己腰間大刀拔出,刀鞘重重地嵌進了涼亭的石階鄭

  聽到這滿懷怒意的聲響,那群女子尖叫著,皆躲到了葡萄色長發男子身後。


  而亭中的男子仍舊悠閑地手持酒杯,也不理會這股明顯衝他而來的怒氣,徑自將杯中液體倒進了口鄭

  “洲侯大人!”


  大將怒視而向,大叫了一聲。此刻男子才慵懶地回過頭來,露出一笑,撩了撩自己的披肩長發。


  與此同時,另一杯酒也送到了他的嘴邊。


  “末語,你來的正好,快來陪本侯喝一杯。


  本侯的這些蝴蝶們酒量都不太好,才喝了兩杯而已就不肯再喝了,好無趣哦。”


  著,鬱侯伸出一根纖長手指,勾了下身邊一名侍女的下巴,侍女麵帶喜色的逃開了。


  鬱侯則笑著繼續他的不正經,道:“你看,本侯明明都按照她們的心願,把她們帶到戰場來了,居然這麽無情。”


  看著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的自家洲侯,阡聶抓耳撓腮,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處開始罵他。


  見他站得難受,鬱侯便讓一名侍女送他一杯酒吃。


  但阡聶卻像是找到了閘口一般,不去理睬送酒侍女,抬目瞪向了鬱侯。


  “虧大人還知道這裏是戰場,莊洲軍可還在外麵拚殺呢,大人居然躲在這裏和女人喝酒!洲相不在,大人這是又放風了嗎?”


  大將眉頭緊皺,雖知道鬱侯愛胡鬧也不是一兩的事了,但在戰場上如此作態,著實令他發狂。


  “怎麽你現在變得和夜闌一樣嘮叨了?明明以前從未拒絕過和我同飲的?”


  著,鬱侯一手扶上額頭做欲哭狀,“做洲侯還真是讓人寂寞的差事。”


  阡聶恨不得踹他一腳,叫道:“不要在這裏買醉胡扯!”


  不管他如何嘶吼,鬱侯都是鬱鬱寡歡之狀。無奈,他硬著頭皮走上前,一把奪過鬱侯手中的酒杯,而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鬱侯拍著手,將他的洲將軍拉坐了下來,另一隻手又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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