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情非所願
“……聯手……聯手啊……”
心急的老洲相連主語都省去了,趴在桌上,吃力地抬起腦袋迫切地傳達著自己的意思,可換來的卻是年輕饒回身怒目。
“洲相是,要我與那個蠢哥哥聯手?”
又被劇烈咳嗽奪去話能力的老洲相,不住地點著頭。
“為何我非要……為何我非要……”
維長引在房中憤恨地踱著步,似乎每一步都能把地麵砸出一個窟窿來,嘴中不斷地嘀咕著。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都等待著這裏最高權力者的大聲叱罵。
“我、我……”
當維長引停在了老洲相前方時,老者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角。
“獨木難支,公子不能拒絕,這是現在唯一能行的辦法。和大公子聯手,前後夾擊權洲軍,才是能在短時間內打破困境的辦法。”
老洲相稍稍喘了口氣,繼續了下去。
他必須抓緊時間,生怕自己這口氣過去,就要再次失去話能力。
“下官知道兩位公子之間的紛爭,但現在絕不是內訌的時候。因為洲內的糾紛而丟掉維洲,這就太過愚蠢了。”
“這個不用洲相,我也清楚!”
維長引依舊憤恨難平,但已經比剛才冷靜了許多,他站著沒有動。
“記得下官在患病之前,大公子就寄來了聯手書。
二公子不要再猶豫了,現在隻有這個兄長能夠幫助二公子渡過難關。
兄弟聯手一致對外,才是明智的選擇。”
“難道我已經弱到,非要接受我那個蠢哥哥幫助的程度了嗎?”
“現在的二公子的確是這樣。”
旁人都在感歎老洲相,竟然堅持一下子出了這麽多話,但轉瞬就被重物承受衝擊力,以及之後重物墜地的巨大聲響,震得靈魂出竅。
像是遭到列人突然襲擊似的,他們腦中出現了片刻的空白期。
等到他們的視覺恢複功能之後,就看到那張最靠近他們主子的椅子,已經被踢飛十米開外了。
好在這回沒砸著人,但無辜而粉身碎骨的椅子又多了一把。
踢者仍舊火氣未減,一臉通紅地喘著粗氣,瞪著眼前話毫不留情麵的老者,像是要吃了對方一般。
“二公子既然不願意聽下官的意見,那又為何急著把我這將死之人抬來,煩擾公子呢?!”
老者並未被維長引的怒氣嚇到,沒有撒手,仍舊緊緊扯著他的衣角不放,努力抬起頭,將自己並不清晰的視線,放在眼前年輕人身上。
“二公子現在的實力不敵權洲軍,是眾所皆知,但這並不是實力不濟大公子。
但想要和大公子交手,就必須先要攘除外敵,否則連爭奪維洲統治權的資格都要喪失掉。
此時,如果你們兄弟倆能夠暫時摒棄前嫌,協力抗擊外敵的話,不僅能保住維洲不會落到王室手中,還會贏得維洲民眾支持。
而且最重要的是,離二公子想要得到全部維洲的願望也相距不遠了。”
在聽到老洲相最後一句話之前,維長引的怒火都是在一直在上升的。
但不管之前的怒火有多麽旺盛,都被這最後一句話瞬間澆滅了。
他的麵部表情變得鬆軟下來,等待著老者進一步的闡釋。
“和大公子的聯手是必要的,在保障我們擊退外敵之後,我們就可放開手和內部的敵人一決高下了……”
在不間斷地了這麽多話之後,老者終於還是不敵身上的病痛,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而這次卻得到了上司的照懷。
隻見維長引俯下身來,用還是略顯粗魯的手拍著老者的背部。
老洲相身子已經孱弱到不行,再溫柔的手掌恐也抵禦不了,更何況拍他背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隻見老洲相的腰越來越彎,身子越來越抖。
旁人見了都不得為老洲相捏了把汗,但了解這位維洲二公子的人都清楚,這已經是他們主子最溫柔的表現了。
“……除掉大公子很簡單,根本不用在戰場上拚殺那麽麻煩,又費人力又費時間,隻要……隻要……”
咳嗽聲再次響起,但身旁安撫老者的維長引,已經露出了笑容。
在維長引和老洲相商量完對策的第二,權洲軍就開始了對十坡城的圍攻。
此時權洲軍的規模已經達到了四十萬,而維長引這一邊隻有三十萬軍。
為了保存實力,維長引也收斂了許多,堅壁清野。一連幾,他都在十坡城的城樓上指揮戰鬥。
雖然這種戰爭模式造成雙方的傷亡都很,但他早已厭倦了這種消耗戰。
望著打打就湍權洲軍,他的臉上又爆出了青筋。
“真該死!紳連那蠢蛋到底在幹什麽?我五前就要他率軍回防,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到!
要是讓我那個蠢哥哥先到了,就……”
維長引正自言自語地罵著,忽地察覺身後有異樣響動,他抽刀猛一回身,一名吏驚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到霖上。
“你跑上來在幹什麽?”
維長引有些氣急敗壞,劍背在吏脖頸上亂拍一氣,吏大氣都不敢喘了。
“有事稟報就趕緊,要是再像剛才那般悄無聲息跑過來,我就一劍劈了你!”
吏趕緊點點頭,心中卻叫屈,明明剛才是叫著跑過來,怎會就成了“悄無生息”?
這上司已經敏感到了草木皆兵的狀態了。
維長引一邊將架在吏脖頸上的刀收回,一邊極不耐煩地又轉過身,望著城外的戰場。
“是、是的,大人,的、的有要事稟報……”
吏聲音顫抖著站起了身,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魂中清醒過來。
“那就趕緊!再吞吞吐吐的,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了!”
“的……”,吏用袖口擦了擦臉上流下的冷汗,“剛才接到急報,泥耳城守城將軍紳連已經叛變。”
吏的話音剛落,就聽到維長引的一聲怒吼,剛進刀鞘的刀再次被拔出。
一道寒光閃過,城樓的一節扶手被砍下,飛濺起的碎石砸中了一名士兵的臉頰。
士兵痛苦地捂著臉倒在地上。
此刻這名士兵身後,出現了被人攙扶過來的老洲相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