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霜堰議事
“大人,維州那邊已經有了回信”,著,貢明耀將手中的信交給了賾侯,“維侯還真是對大人言聽計從,多虧了他的協助,我們才能安心地和尭國周旋。
不過,他也已經到了極限了。”
“必須讓他達到極限,否則他還會幻想著,早就和他異向而行的胞弟會回心轉意。”
賾侯冷冷道,快速看了一遍手中的信後,抬頭看向了老洲相。
“匡洲那邊情況如何?他們攻打莊洲似乎並不順利。”
“是的,他們本想趁著王室這邊和尭國交戰不能脫身之際,迅速出擊,占了莊洲,但沒想到現在的莊洲卻是這麽經打。
再加上王室那邊速戰速決,匡洲這回的算盤算是打歪了。
不過,看到王室騰開了手腳,之前一直在觀望的問洲,恐怕也要行動起來了。”
“本侯記得十年前,匡洲的兵力就已經超過了一百八十萬,現在有多少?”
“二百二十萬左右,不過下官想,這個數字恐怕並不準確。匡洲吞並了榮洲和業洲,他們或許隱藏了更多的兵力。
位於它北麵的多洲,就如同傀儡,受匡洲操控。多洲又接鄰明洲,所以和它接鄰的莊洲和鬱洲,必定要把防範主力都放在這個多洲身上。
這樣一來,對付問洲這邊,就要靠我們賾洲還有權洲了。”
“權洲,我們的確需要他們的協助。”
賾侯一邊聽著,一邊提起筆,開始給他的兩個鄰洲洲侯寫信。
如何對付以問洲為核心的團體,他已經在腦海中形成了全盤的作戰計劃。
“賴烈安在那邊如何?”
老洲相被上司的突然一問,愣了下神兒,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平和。
“大人請放心,他在那邊一切安好,也很努力地為大人工作。”
“是嗎”,賾侯沒有抬頭,繼續寫著手中的信。半晌,停下了筆,“烈安很聰明,有些事情不方便在信中明,相信他一定能明白本侯的意思,並轉告給維侯的。”
承載著賾侯行動計劃的信函,三後到達了維洲都城,霜堰城。
在呈送給維侯之前,先是送到了賴烈安手上。
這個之前一直狂熱地崇敬著貫重央的青年官吏,此刻身在維洲府鄭
半年多前,賾洲所發生的事,在這個青年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貫重央所做的事,將他整個人生觀都衝毀了,讓這個青年一度抑鬱成疾。
賾侯向虹王爭取了賾洲所有官員的處置權。
太後本是不準的,她想借此機會,將賾洲一幹官員進行徹底清洗。但玹羽還是將這份處置權,作為賾侯在尭國戰場上所立功績的獎賞,賦予了他。
賾侯甚是感激,但這也導致虹王母子間的政見分歧進一步加大。
在賈善被賜自盡之後,賴烈安一度也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來謝罪。
爭取到處置權的賾侯,除了處死幾個首要的官員之外,其他的大官員一律免責。
賴烈安雖然未被追責,但心中的罪惡感始終消除不盡。他想要贖罪,便主動向賾侯請命,來到了維州。
手持賾侯信函的賴烈安,直奔維侯的書房,還未進門就聽到裏麵陣陣唉聲歎氣,還有維洲官員們的爭論聲。
得到允許後,青年走進了屋內。書房內掛滿了各種畫作,靜物、山水、人物,而這些畫作的作者都是同一個人,可見書房主人對於該畫家的喜愛。
而這個畫家不是別人,就是鄰洲洲侯賾侯。
在這間帶著濃厚藝術氣息的書房內,籠罩著一股極不友好甚至夾雜怒氣與殺氣的氣息。
圍繞在維侯身邊的眾官員,都斜睨著剛踏進屋內的人,猶如不速之客侵入領地一樣,虎視眈眈。
略微膽的人,恐怕早被這種待客之風,嚇得退避三舍。
但賴烈安似乎對這種狀況有生的免疫力,毫無畏懼,大步流星地進了屋,朝著已經站起了身的維侯行了禮。
維侯名長弤,字紅弓,是個和賴烈安年齡相近的青年。個頭兒也和這個鄰洲青年差不多,不高不矮。
略顯瘦弱的身材,縮在一身寬大的錦袍當中,根本無法顯示出自己想要佯裝偉岸的假象,倒是更顯一副經不起風濫文弱書生相。
維侯麵色有些蒼白,還算標致的五官間,帶著幾分憂鬱的藝術氣息。但是近期來,這份氣息隻剩下憂鬱了。
見到賴烈安進來,維侯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真不知賾洲的人為何現在還有臉賴在這裏?”
“恬不知恥也要有個限度!”
“我看不如把他綁起來交給問洲,沒準我們還能有條活路!”
官員們故意提高自己的嗓門,冷嘲熱諷著,仿佛這樣他們就能化解眼前危機似的。
不過,青年將這些人和他們的聲音都當成空氣一般,徑直來到他要找的人身前。
而維侯也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繞過書桌迎了上去。
“賴大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何權洲會突然派大軍進攻我維洲?而且還是權侯親帥二十萬大軍?
前方來報,權洲軍已經攻陷了莆覺城,現在還在繼續東進。
我們維洲不是早就和賾侯大人約定好了,維洲已不再是王室的敵人,為何權洲現在還要攻打我們?難道他們還不知情嗎?”
“當然知情,而且要權洲出兵的,就是賾侯大饒意思。”
青年不急不緩地出前麵的這句話,但是他聽眾的臉色,就從剛開始的多雲一瞬轉到了陰靄。如果青年不趕緊將話講完,馬上就會迎來一陣狂風暴雨。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道:“各位的反應似乎不太對啊,難道不是應該感到高心嗎?”
“胡言亂語!”
幾個急性的官員恨不得衝上去,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分寸的子。
但維侯始終站在青年身邊,阻擋著他衝動的部下。
“賴大人,現在您還有心情開玩笑,本侯手裏的兵本來就不多,大部分都掌握在我弟弟長引手鄭
如今再和權洲軍打起來,恐怕我維長弤馬上就會赴奎侯的後塵了。”
維侯幾乎帶著哭腔,但賴烈安卻從未在他臉上找到過憤怒的痕跡,反倒是他身後的部下們各個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