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怒發衝冠
佖同榮帶出的十萬大軍,在這次夜襲之中總共損失了八萬人馬,剩下的兩萬人中隻有不到千人追上了他們的主帥,其餘的士兵都不知流向了哪裏。
一幹部下們帶著他們身受重贍上司,逃到了佖洲的邊界守城——透鯊城,並迅速把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寫成書信,詳細報告給了佖侯。
接到前線書信的佖侯,頓時火冒三丈、七竅生煙。他的幕僚們看著長官臉上的怒氣,就如七年前得知匡洲和業洲來犯時一模一樣,那種恨不得將對方捏碎一樣的仇視。
佖侯雖然對鄰洲這種赤裸裸的背信棄義行為,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出動全洲兵力討伐征洲。但他的幕僚們則要冷靜得多。
征洲現在,在北麵正和由洲打得火熱不可開交,怎麽又會在自己的南麵放把火呢?這不是把自己陷於南北夾攻之處境嗎?就算征洲有意將佖洲吞並,但也絕不會選在此時,這個一點都不恰當的時機。
“你們的意思是,本侯冤枉了征洲不成!”
麵對幕僚們的勸誡,佖侯目眥盡裂,顯得極不耐煩。自從接到了前線傳來的書信,他已完全不再相信他的這些盟友鄰居了。
“也許別的洲派出十萬軍隊不算什麽,但對我們佖洲而言,絕對不是個數。佖洲麵積,人口本就有限。但這征洲不但不知感恩,竟然還做出如此卑劣偽德之事。所有的眼睛都在看,本侯還能找什麽理由為他們開脫?!”
“大人,發生了這種事我們都很悲憤,但佖洲畢竟弱,我們有必要查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若真要與征洲這樣的強洲為敵,我們必須要有所計劃和準備,決不能貿然而校”
注意到佖侯與眾部下們的意見衝突越發逼緊,洲將軍什尚名,字譽高,趕緊上前緩和氣氛。
“沒錯,大人,什將軍得對。如果因為大人一時的氣憤,就對勢頭正猛的征洲拔刀相向,那後果會不堪設想!”
話的人是佖洲的洲相化澤,字淩潤。他與什尚名之前,因到底和誰聯手而意見針鋒相對,但是現在卻意見一致得不容分。
望著自己手下兩位重臣的苦苦勸,佖侯稍稍壓製了一下自己的怒火。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踱起步來。看似正在思考兩饒話語,但很明顯憤怒還是壓製著他的理智。
佖侯不想再跟議事廳內,所有不讚成他出兵的幕僚再多一句話,突然一臉鐵青地離開了。
佖洲的洲官們,也因為上司並未完全喪失理智,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們並未散去,仍站在原地探討著。他們還是很不安,雖然能夠阻止佖侯的魯莽,但接下來該怎麽做,還未有個結果。
沒有人認為佖洲能夠打得過征洲,就算在征洲北邊與由洲有戰事的情況下,佖洲也是沒有一點勝算的。
眾人討論許久,也有一些想法,但都無疾而終。
深知佖侯脾氣的化澤和什尚名,在眾人都離去之後留了下來。他們商量著,盡快派人手去落寶山和透鯊城調查此事。
“要是當初聽老臣的,不去援助征洲也就沒有今這樣的事了。”
化澤著歎了口氣,而他對麵年輕的洲將軍也是一臉凝重。
“就算我們沒有選擇征洲,也一樣會遇到相同的事。如果征洲真的覬覦我洲,不管我們選擇誰,此劫都是逃不過的。隻是……”
什尚名著眉頭皺了起來,“既然我們已經選擇了征洲,他們大可不必如此著急。先利用我們對付由洲之後,再下手豈不是更好?”
化澤望著什尚名點了下頭,道:“這一點的確是不過……但確實來報,穿著征洲兵服,打著征洲之旗的隊伍,放火燒了落寶山。”
“假冒一洲之兵是可以辦到的,隻是到底是誰幹出這樣的事?又為了什麽?”
看著什尚名那冥思苦想的狀態,化澤頓了頓道:“還能有誰,如果真的有冒充,一定是由洲幹的。他們一定是知道了,我們選擇了征洲而放棄他們,才懷恨在心。”
什尚名沒有回答,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半晌他搖了搖頭,才又張口:“不,就算由洲窺知了我們的行動,但也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趕到落寶山設埋。他們精力有限,光是對付征洲就已經夠他們受了,絕沒有能力再開這種差,設計我們。”
“照將軍的意思,既不是征洲也不是由洲,那也隻能是別的洲摻和進來了?”
著,化澤不以為然地苦笑了一下,繼續道:“連由洲這個當事洲,都來不及趕到事發地陷害我們,難道還會有哪個洲消息這麽靈通?
如果真的有第三方插足進來,那也隻能推測,他們是早在我們做出選擇之前,就埋伏在落寶山了。而照著這個推理,也隻能他們早就料到,由和征這兩個洲都會向我們提出請援。”
到這兒,化澤抬眼望向了洲將軍,反問道:“將軍認為這種事可能嗎?如此料事如神,仿佛連征洲和由洲起衝突,他們都事先知道似的。”
什尚名再次沉默了,化澤的話並沒有錯。如此推理,的確會得到這樣一個不能令人信服的結論。但拋開第三者橫插進來這種設想,所有的推論又很矛盾,疑點眾多。
實在想不通,他不禁又往回想,如果真的存在第三洲,那一定是對他們這幾洲下了很大的套兒,並一步一步引導,按照他們所設想的進展推進計劃。隻有知曉一切的前因後果,才能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埋伏伏擊。
如此想著,尚名不覺全身一涼,如此鑽火得冰之事真的能夠實現?但卻可以將所發生的一切解釋得清。如果有人處心積慮,想要霍亂東側諸洲,經年策劃,按部就班,實現計劃也絕非不能。
什尚名越想心越涼,到底是誰能夠如此靜默地守在暗處?仿佛一隻毒蜘蛛一樣,耐心地編織著捕獲獵物的蛛網。
他抬起頭,看著身旁的洲相,想要出心中所想,但就算出來,恐也沒人會信。
就在他糾結之際,外麵一陣騷動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