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挑撥離間
征洲是向我們佖洲請援的,為何又會做出偷襲他們援軍這種事?佖同榮一邊指揮慌亂不堪、潰不成軍的士兵,一邊在腦中反複思考著。
征洲一直在欺騙我們!他們不僅進攻由洲,連這佖洲也要一舉打盡。要佖洲出兵不過是想在半路大肆截殺,讓本就薄弱的佖洲軍力遭受重創之後,再圖侵占。
得出這個結論後,佖同榮已經沒有發怒的時間了,不管他怎麽努力召集潰散而去的士兵都無濟於事。
在深夜中熟睡的十萬大軍,有近半數在睡夢中被活活燒死,其他相互衝撞踩踏致死者,又有一萬人之多。
佖同榮並未放棄,仍然堅持著整編隊伍,並且避開火勢,找尋道路撤退下山。但就在他的努力初見成效之際,忽聞身後亦或是從不同方向,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鼓噪喊殺聲。
這讓剛剛遭遇火攻還未平靜下來的佖洲軍,猶如驚弓之鳥,再一次失控。不管佖同榮如何大喊下令,要手下眾將保持冷靜,都已無效了。
隨著喊殺聲的大肆逼近,不絕於耳的刀槍棍棒碰撞聲,也開始刺激著人們的聽覺細胞。
佖同榮也抽出了腰間佩劍,他能感到危險的一步步逼近。
敵軍不知何時上了山,與這支已經崩潰的大軍廝打成了一團。
突然,他意識到一股帶著強烈殺氣的劍風,從側旁襲來。他條件反射般地朝著危險來源方向一揮劍,在兩種武器相持之下,佖同榮也看清列手的麵貌。
那著一身海鬆色鎧甲的,的確確是征洲士兵的裝扮。原來還尚存的一絲懷疑也消失殆盡,他頓時怒不可遏,發力將對方打倒在地。
“!你們征洲兵為何要偷襲我們佖洲軍?”
佖同榮劍指倒地的敵人,瞪視著對方。
“為何?當然是要消滅你們佖洲軍了!”話音剛落,佖同榮就被對方從地上揚起的沙子迷了眼睛,“都怪你們佖洲人太傻才會上當!居然還在這山上安心睡大覺!”
看到狀況不妙,佖同榮的侍衛趕緊上前,將剛才的敵軍士兵砍倒在地,但是他們的將領也被砍傷了右臂。
侍衛們護著佖同榮左擋右避,穿梭在火海之中,找尋著下山的路,沿途召集著散在各處的士兵。
侍衛們找來了幾匹馬,他們趕緊將主帥扶上馬衝下山去。就當他們快要衝到山腳下的時候,一棵被山火燒得,再也無法支撐自己那龐大身軀的老榕樹倒了下來,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逃至此處的佖同榮身上。
福無雙至,禍不單校年輕人被這突然一劫,砸下馬來摔出老遠。渾身也被點燃,瞬間燒成了一個熾熱的火球。驚恐的侍衛們趕緊奔過去,奮力滅火。
四周的喊殺聲依舊濃重,侍衛們不敢耽擱,再次將佖同榮扶上馬,這次終於逃離了這座已經燒得通紅的落寶山。
望著像是從獵人手裏僥幸逃出的獵物,一個身著征洲兵服,手握征洲洲旗的男子,向已露晨光的空中伸出了手臂,他身後的這群夜襲者都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阡將軍,我們不追趕了嗎?現在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們全部殲滅。”
“不,必須留下活口,讓他們回去知會一聲。當然人數越少越好,已經殺的夠數了。趕緊把那些未被火燒著的,屍體上的佖洲軍服脫下來。”
罷,這位阡將軍示意他的下屬們開始清理戰場,並且放火燒了落寶山四周的植被。
植被相互連接麵積廣闊,竄起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將夜空中的雲彩也染上了一層殷紅,似鮮血潑灑幕布,可怖瘮人。
沒過多久,征洲邊境的丘野城馬上就發現了這裏的火情。
正直雨季,卻起了山火,他們派出五百名士兵前去偵察救火,但火勢燒得正旺,他們一時無法靠近。於是,丘野城又派出了千人兵力奔赴火場。
大火足足燒了五五夜才被征洲兵撲滅,當他們爬上原本蔥鬱,現卻黑焦光禿的落寶山,向山南側探去時,忽從山腳下襲來一陣箭雨。
毫無準備的征洲兵,就如五前那一晚的佖洲軍一樣,一下子被打蒙了。將近兩千饒隊伍,一下子就被射死了三四成。還沒等征洲軍反應過來,第二波箭雨又襲了過來。
“那是、那是佖洲軍!”
一個捂著頭,趴在地上躲避箭雨侵襲的征洲兵,看到山腳下不斷向上冒進的人影,那栗梅色的鎧甲、那旗幟,都無疑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對方黑壓壓的一大片,像是已經完全占領了山腳,不知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但給饒感覺是不下萬人。
帶兵將領也曾試圖派人去問個究竟,但根本就無法靠近對方。將領無奈,也堅信自己的判斷,怒極大叫道:“撤退!撤退!佖洲軍來偷襲了!”
聽著將領那驚恐的軍令,士兵們慌忙向征洲境內退去。
丘野城的征洲守軍並不多,隻有五萬人。因為與佖洲的同盟關係,再加上佖洲的弱,征洲似乎並不把防範這個弱鄰居放在心上。
不過,根據征洲府傳來的消息,佖洲是要在近期派出十萬大軍來援的。可是丘野城左等右等,也沒等來佖洲的援軍,而今所見到的,卻是來自佖洲殺氣騰騰的敵軍。
“不要再追擊了!”
五前火燒佖洲軍的帶隊男子,此刻身著佖洲軍服站在光禿禿的落寶山頭,俯瞰著向丘野城逃去的征洲兵。待確認他們都撤退之後,這名男子開始整頓自己的隊伍。
這支隊伍充其量不過兩千人,兩場偷襲戰中隻有三十九人戰死,受傷者也不超過百人。
迅速統計完人數後,他下令趕緊將己方傷亡者運離戰場,將之前藏起來的佖洲士兵的屍體,再次挪放安置在此,並重新給他們穿上己洲的軍服。為了顯得自然,將兩洲死傷士兵交互挪放,將戰場稍作修飾。
做完這一切,男子不禁咂了一下嘴,如此粉飾戰場還是頭一次,感覺自己就是個殺人嫁禍、挑撥離間的惡行犯,真是要多可惡有多可惡。
他不禁想起,命令自己犯此惡行之人那一臉的安之若固,真是招人恨!
沒錯,自己再怎麽可惡也不及那人十分之一!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待一切收拾完之後,便帶著他的手下迅速撤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