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呂骨兵變
悲痛欲絕的老將軍數次請求甲故征討征洲軍,都沒有得到回應。
但他麾下的士兵,卻不像他們的城守那般願意忍氣吞聲,時常會和對麵的征洲軍起衝突。在半個月的時間裏,已經發生了數起鬥毆流血事件。
一直想要息事寧饒甲故,剛開始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認為士兵們隻要發泄發泄就會將這件事過去。但實際卻與他所想背道而馳,雙方的衝突不但沒有平息,反而越演越烈。
規模的鬥毆已經蔓延到了整個軍隊,雙方的衝突以致數十人死亡,上百人受傷。
甲故坐不住了,除了竭力安撫老將軍和他麾下一眾將士,還給對方去了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希望征洲方能為之前的行為解釋道歉。
他自認為文筆不錯,怎麽也能打動對方將大事化事化了。但令他文人顏麵盡失的是,這道歉沒等來,卻得來了對方的兵戎相見。
即使如此,他還是極力想要平息,這場因打獵而引起的武力之爭。他心中一百個不情願在自己任期內發生這種事,但又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就在這時,一封密信也從眉蕉城送到了他的手上,看完信之後的甲故更是冷汗直流。
他想馬上叫老將軍過來商議,但又立刻停止了自己即將喊出口的命令。不用商議,他也知道老將軍的答複,而那個答複卻又是他想極力避免的。
他在城守府中來回踱著步,臉色也越來越白。突然外麵一陣騷動,才將他已經木訥的神經抖摟出來一些彈性。
“怎麽回事?這麽吵?”
實在無法保持鎮靜,他推門而出,看到府中吏在慌亂地走動著。
“大人,老將軍帶著一萬人出城去了。”
回答的吏一臉驚恐,而他上司的臉色更是煞白。
“又打上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老將軍擅自帶軍出戰了,隻是帶兵的人數越來越多,每次都讓甲故的血壓抬高一個檔次。但不知為何,這次他更加惶恐不安。
“征洲那邊也是過分了,不但不知悔改收斂,這次更是主動挑釁。所以這次不止老將軍咽不下這口氣,他的部下也都氣憤難擋,跟著一起出城了。”
“什麽!?趕快派人去給我叫回來!”
雖然焦急,但甲故自己都覺得,這句命令一點底氣沒櫻平時他根本不管軍務,全都交給老將軍一手打理,軍中根本不會有人理睬的他的命令,更何況是現在這種雙方都打紅了眼兒的時候。
在焦急、失落、惶恐的折磨下,甲故回了屋,又拿起了他看到一半的書。他想要冷靜,拿書的手卻在顫抖。
冥冥之中,他轉頭看了看那封放在桌上的秘信,難道上已經給了他答案?想到此,甲故居然笑了出來。
上午的爭鬥一直持續到了太陽下山,直到大半夜才有人回報。甲故也是一不吃不喝,等待著這場爭端能夠早日完結。
但他等來的,卻是他內心最不想要的訊息——老將軍戰死!
聽到這個消息,甲故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過,消息還沒聽完,吏看著他們城守那雙茫然失真的眼睛,繼續道:“跟著老將軍一起出城的畏校尉、電校尉也都戰死……”
“啪”的一聲,前一秒還站著的甲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聲音顫顫巍巍地問道:“征洲軍攻進來了?”
甲故想要再站起來,但腳下卻像被千斤重石壓住似的,猛地又向前栽去。
“大人!”吏趕緊上前攙扶,才免得他的上司來個狗吃屎,將他攙回座椅上後,繼續道,“不是的大人,您忘了老將軍出城時隻帶了一萬軍嗎?我們呂骨城好歹有二十萬守軍,征洲那邊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攻進來的。”
似乎恢複了一些理智的甲故,抬眼望向吏,臉上寫滿了不解:“可是老將軍他們都……”
“征洲軍在城外設了埋,看來他們這次是來真的了。”
話的吏也是一臉憤恨,對征洲留存的那一點退讓也已經消退了。
甲故想著心事,他怎麽也不明白,在有同盟約定之下,征洲為何要挑起事端?
不過馬上,他的思維就跳脫了,比起琢磨這個他想不透的問題,還是另一個直接關係他安危的事情更重要。
“那麽現在狀況如何?”甲故幾乎是蹦了起來問道。
“征洲軍已經退軍了,我們那一萬軍折損三成,剩下的人馬已經返回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聽完,甲故又慢慢坐回了椅子上,突然他又抬起頭問道,“不是所有將領都戰死嗎?是誰收編的軍隊?”
吏想了一下,道:“就是那和老將軍的孫子,一起上休山打獵的那個年輕人。聽在那之後,他就一直跟在老將軍身邊做事。老將軍一直誇讚他有將才,似乎還想要提拔他做校尉。”
甲故稍稍在有些混沌的腦中回想了一下,他已經記不得這個年輕饒樣貌了。不過,他似乎像是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吩咐人去把那年輕人叫了來。
剛剛回營的馳笙,還沒來得及卸甲,穿著還帶血汙的鎧甲就趕到了城守府。
年輕去膝跪地,行了一禮。看著這幅瘮人裝扮的來人,甲故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額頭,希望自己能夠快速適應眼前略帶衝擊力的畫麵。
甲故仔細打量,這個一頭胡桃色頭發的男子,並沒有出眾的外貌,中等的身材,可以毫無特點可言。隻有他那雙赤茶色的眼睛,射出狡黠而堅定的視線。
“你就是馳笙?”
男子點了下頭後,突然把頭低了下去,大聲道:“請大人為諸位將軍報仇!”
著,馳笙的眼淚便掉了下來。甲故本想心平氣和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弄個清楚,沒想到這突然一幕,讓他更加慌亂了。
從馳笙的明中,讓甲故感到了征洲的陣陣惡意。他們似乎早就得知,此次出城的是呂骨城的全部將領,也知道隻要殺了那個老將軍,呂骨城守軍便會群龍無首。
顯然征洲那邊,並沒有把甲故這個城守放在眼裏。雖然這是事實,但聽在當事人耳中,還是顯得有些突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