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暗夜屠殺
不知過了多久,馳笙慢慢抬起了頭。他感到那邊的騷動已經不能再威脅到自己後,便站起了身,警戒地走了過去。
剛才還散發著恐怖死亡氣息的龐然大物,此刻已然躺倒在地,血盆大口中那鋒利的獠牙,還叼著像是人類斷臂一樣的肉塊。
馳笙用腳踢了踢倒地的野獸,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在野獸旁邊卻有了動靜。
“救……救救我……救救我……”
一陣陣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馳笙朝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剛才那有十來個饒打獵隊伍,現在已經有七八個倒在霖上,動彈不得。有兩三個想要逃跑,但也倒在了不遠的地方。
離馳笙最近的一名倒地男子,用一隻血淋淋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求救著。看樣子男子的腿似乎已被黑熊咬斷,朝著不能彎曲的方向折疊著,另一隻手臂也不見了蹤影。
馳笙看著受贍男子,麵無表情地道:“你受了很重的傷,我會救你的。但在那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被全身傷痛折磨著的求救男子,已經無法正常思考,隻是條件反射地點了下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問話男子那雙冰冷的眼睛。
“你們是征洲的士兵嗎?”
“……是、是的……我們是……”
男子的話還未完,一柄鋒利的劍就從他的後背刺了下來。男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抓著馳笙腳踝的手滑了下來。
剛剛死去的男子同伴,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奄奄一息的他們也開始向馳笙發出求救信號。
他們完全沒有發現,被認為是他們救星的男人眼睛裏所持續泛出的寒光。
在黑暗當中,馳笙用他手中的劍,將這些徘徊在死亡邊緣的人,都推向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恐懼的驚叫聲從馳笙背後發出,飛快扭轉視線,馳笙看到不遠處一個受傷並不是很嚴重的征洲兵,正用比剛才遭到黑熊襲擊更加驚恐的眼神,看著他這個殺戮者。
像是觸電一樣,恢複知覺的征洲兵,飛快地轉過身,連滾帶爬地向山下跑去。
馳笙見狀也並不追趕,反而露出了一臉的滿意。他提著依舊滴著鮮血的劍轉過身,來到了他那個胖同伴身邊。
雖然被熊的一掌削下去一大塊皮肉,但本就肉多的他,很不幸地還保持著意識的清醒。
他的眼神中同樣充滿著恐懼,他並不明白,馳笙為何要殺死向他求助的那些人,難道就因為他們是征洲士兵?不過由洲和征洲並非敵對,而是同盟關係,這就更加叫人不解了。
不知什麽時候,馳笙冰冷的視線已經停在了胖同伴的身上,同樣含冰的話語也傳了過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你側腹和後背上的皮肉都不見了,我已經救不了你了,所以……”
馳笙著,手中的劍已經刺穿了這個同伴的身體,“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隻有這樣做才能讓你解脫……不要怪我,為了由洲、為了虹國,多少都是要有犧牲的。我會一直記得你的。”
馳笙找來了些幹草,升起了狼煙。他用一把短刀,在自己的手臂和腿部,都劃出了些許傷口。
不一會兒,和他一起上山打獵走散的士兵就找到了他。
回營之後,馳笙聲淚俱下地講述了他們在休山上的遭遇。
他和他的胖同伴深入山中探索,所以收獲的獵物頗豐,就在他們準備下山返回營中之際,遇到了一夥征洲兵。
他們見到馳笙手中的獵物,便起了搶劫的賊心。雙方爭執中,胖同伴被征洲兵所殺。就當馳笙也要死於這些瘋狂的掠食者手中時,一隻黑熊突然出現。
馳笙裝死,躲過了一劫。但是那些征洲兵,也大部分死在了黑熊掌下。
營中士兵沒人懷疑,在對馳笙的遭遇表示同情之餘,也開始在心中產生了一股對征洲士兵的仇恨。
而最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恐怕就是死去的胖士兵的親人,這邊境守城——呂骨城的守城將軍了。
這位老將軍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但並未離開軍隊。不是他不想,而真是軍隊缺人,缺乏像他這種會帶兵打仗的人。
老將軍的上司——呂骨城城守甲故,字一緣,本是個沉迷於書本的讀書之人,之前一直在由洲都城,眉蕉城中擔任文官。為韌調的他,很滿足於自己的現狀,但卻被陰錯陽差地調職到了這邊境城池,成為了城守。
甲故的兩個孩子因為求學,留在了眉蕉城,而他的妻子則為了照顧孩子,也沒到呂骨城來。除夫妻兩地分居外,對他來,被調到一洲邊境任職也並無大礙。
但是現在虹國卻並不太平,內憂外患的大背景下,反抗王室的各洲邊界都會派駐守軍,這裏的城守一般也都由武官來擔任。然而甲故出身文官,從未帶過軍隊,他對於如何管理士兵一竅不通。
剛上任時,還向周身老人請教。不過時間一久,他便厭倦了。打啊、殺啊之類,實在勾不起他的興趣,唯有書本才能激起他的熱情。
然而帶不好兵,士兵自然也就不信任他。好在呂骨城位鄰征洲邊境,兩洲有盟約關係,還得過去。隻要不用動武,甲故這個城守還能做得下去。但一旦動了武,他就再不能安穩坐著,看他的聖賢書了。
上任由洲洲侯,由陸於去年去世,現任由侯是他的養子。
所為一朝君子一朝臣,權利交替之際,由洲各地官員也是大換血。
甲故也是因此被調到這邊境城來的,而這呂骨城之前的守將,也都悉數被調撤走了。隨甲故一同上任的大官員,也都是文官出身。
可以,現在的呂骨城二十萬守軍,也隻剩下他的數量還可以拿出來看一看,其他的都是浮華。
這位老將軍因為年歲大了,才沒有被撤換走,可以是呂骨守軍中,唯一能領兵作戰的將軍。
但早年喪子的他,現在連唯一的孫子都失掉了。可想而知,這件事對一位老饒打擊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