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心叵測
“是真的!”
子冊毫不遲疑又不帶感情的回答,像針一樣刺痛了苾子。她情緒激動地一把推開了子冊,狠狠道:“瘋子!瘋子!你們尭國人都是瘋子!坐上王位就那麽令你們開心嗎?!為了獲得權力就可以下手殺死自己的至親,抹滅自己的人性?”
苾子得痛心,淚水也再次充盈她的雙眼,讓她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心中的痛讓她的胸口如開裂般難以忍受,頓覺呼吸不暢。
她捂住了胸口,表情扭曲,腳下有些不穩。一個趔趄,被子冊扶住。
子冊的手剛一碰觸到她,就被苾子無情地推開了,同時招來她怨恨的目光,大叫一聲:“不要碰我!”
“苾子……”
子冊從未見過如此激動的苾子,有些不知所措,僵在了原地。
“你們尭國饒手上都沾上了至親的鮮血,不要碰我!讓我惡心!”
苾子的話雖得強硬,但明顯有些哽咽,“明明幾個月前,我們還是一家五口人,有有笑的……為什麽轉眼間就會變成今這個樣子?!
你們為什麽要去妖林?為什麽破壞我們的生活?這麽多年過去了,為什麽還要……”
苾子已然哭成了淚人,子冊掏出了手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這次,苾子並沒有拒絕。
苾子並不是一個柔弱愛哭的女孩,她的個性要比她的哥哥枔子來的強硬,然而接踵而至的不幸,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為苾子擦拭淚水,兒時在妖林玩耍的種種又在子冊眼前浮現,隻是那時經常照顧苾子的是自己的哥哥子弼。
“子弼哥呢?”
子冊正在想著那個人,名字卻從苾子口中發了出來。但聽到這個名字,仿佛有根針卡在了子冊的嗓中一般,驚慌的視線和苾子質疑的視線迅速對上,又迅速離開。
“你殺了他嗎?”
子冊睜大了眼睛,剛剛轉開的視線又收了回來,再次對上苾子變得冷肅而又疑慮重重的眼眸。
他對苾子提出這個疑問感到震驚。
“為什麽不回答我,難道那個元墨所的都是真的?”
聽到“元墨”這個名字頓時讓子冊怒火上湧,問道:“那個家夥都對你了些什麽?!”
“他你殺死了子弼哥,獲得了太子之位。”
苾子詢問之聲平靜得異常,但視線卻冷若冰霜。子冊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無法再忍受苾子的視線,站起了身。
“那個老家夥,腦子到底在想什麽?!”
子冊怒不可遏,氣得有些發抖。看到旁邊桌上還歪倒著一個茶杯未被苾子砸碎,他想也沒想,伸出手一揮,僥幸生存的茶杯還是被無情得撥落地麵,摔得粉身碎骨。
子冊灰暗的臉上,因為震怒而染上了一片紅暈。他喘著粗氣,背對著苾子,似乎並不願意在苾子麵前露出怒顏。
苾子也站起身,眼睛仍舊直勾勾地注視著子冊,道:“如果你沒有,那麽現在就讓我見到子弼哥。”
子冊自嘲地笑了笑,回道:“如果他還在這裏的話,在這昛炴宮,還在尭國,我也希望立刻見到他。”
室內一陣沉默之後,苾子強忍著即將再次湧出的淚水,硬聲道:“好,我信你。但我要馬上離開這裏”,苾子狠命將模糊了自己視線的眼淚擦去,“我爹在哪兒?我要和我爹一起回家,我已經連一秒鍾都不想待在這兒了!”
苾子著徑直朝外屋走去,但卻被子冊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哪兒也不要去,就待在這裏。”
子冊的阻攔,也搓起了苾子的怒火,嚷道:“果然還是你想要囚禁我!是不是還想殺了我?因為我是你們尭國想要清除、想要殺掉的那個饒孩子?”
苾子怨恨的眼神襲上了子冊全身,讓他生出一股焦急。
“相信我不會傷害你的,但你一定要留下!”
“放手!”苾子想要掙脫子冊的手,拚命掙紮著,“你們這種為了自己愚蠢的目的,可以殺死自己親饒人的話,誰會相信?!
明明強行把我帶到這裏,還有臉是為了我的安全。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是想利用我去威脅玹羽哥對不對?!”
“……沒錯,我無法否定你所的事不會發生,但你想要回家又是回到哪兒?回到虹國去?你以為那裏是你的家?你以為虹國的人都會像玹羽那樣,真心把你當成自己人來看待?”
“你到底想什麽!你想玹羽哥也會像你們尭國一樣做出……”
“為何不能!?就像你認為的那樣,你身上流著尭國王族的血會招來禍事一樣,你身上也同樣流著虹國王族的血。你認為虹國人不會去利用你?甚至是殺了你嗎?
這種你看起來卑鄙無恥的事,難道隻會發生在尭國?既然你用自己的手打開了真相這扇門,那就要把一切都看清楚!這個世界並不像你想象得那樣單純、那樣美好!”
“不要再了!不要再了!”
苾子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聲叫嚷著。但子冊卻抓住了她的雙肩,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聽好了,苾子,我知道我們尭國所做的事,旁人無法接受。但這種毫無人情、卑鄙無恥的事在任何國家都會發生。
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尭國的卑鄙,但也不要想回到虹國去這種傻話,因為你還沒有看到虹國的陰險。
為了國家的利益,他們會在充分利用完你這顆棋子後,再毫不留情地將你舍棄。所謂的國家、所謂的政治就是這麽一回事。”
“你虹國利用了……”
苾子突然抬起頭,用驚恐地眼神看著子冊。
子冊苦笑了一下,道:“太傅沒有對你嗎?叔父隱姓埋名了二十多年,為何會選在尭虹大戰之時,重新出現在世人麵前?叔父收養了玹羽,他和虹國太後之間不會沒有聯係的。”
瞬時,苾子睜大了水藍色的眼睛。那日盛承太後來到妖林,跪求敬出出手相救的一幕,清楚地再現苾子腦海之鄭
一時之間,苾子腦中一片空白。她身子一沉,沒有意識的軀體向下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