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季歲迷陣
“是的,陛下,我們奉太傅大人之命,潛入季歲城中打探。城內到處都設有義診點,聽是虹王下令設置。每都會有專門的醫師接待城中百姓,場麵甚為壯觀。我們為了了解實情,混入百姓隊伍,接受了義診,之後還領到了一些藥草。”
“陛下,那些藥草我們幾個禦醫都檢查過了,全都是一些名貴珍稀的藥材,市麵上很少見到,而且、而且……”
禦醫到這兒麵露難色,一旁的融丕有些不耐煩地怒目瞪視著他。
注意到這股強烈督促目光的禦醫不禁打了個冷顫,趕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而且很多都是在、都是在出殿下留下的醫書當中記載的藥材……”
禦醫一直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尭王的臉,也不想看到。提到“出殿下”這個稱謂,屋內的空氣瞬間凝結,讓饒思考停滯。
跪著話的人,並未注意到四周異樣的空氣,接著禦醫的話道:“陛下,我們在季歲城,時常聽到百姓們起,城中來了一名神醫。醫術高深莫測,能夠治好任何傷病,而且還被虹王視作父親一樣敬重。”
“哼,視作父親一樣?這些定是虹國人故意散播出去的”,元墨冷哼一聲,望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子,“老臣派了二十四人出去,就你一人回來?”
“是的,大人,雖然季歲城中現有重兵駐守,但城內守備卻很鬆散。我們在那裏潛伏了十多,未遇到任何問題。隻是今晨,卻突遭襲擊,讓我們措手不及。本以為我們會全軍覆沒,但經過一番追逐,的還是逃了出來。”
“不放一個回來,他們在城中做的戲又怎麽讓我們知道?”
元墨再次冷哼,覺得對方戲演得太過拙劣,不堪入眼。
“太傅大人,您的意思是,這些都是虹國他們設計好的,知道我們派了細作過去,反而用反間計來混淆我們試聽?”
融丕皺起眉頭,思忖片刻,又道:“不過,那些藥草又要如何解釋?還有那個葉針,這一點兒都不假啊?”
融丕的視線又放到了禦醫身上,但始終低頭的禦醫,並未有迎接他質疑目光的意思。
“想要騙過敵人,當然要做得逼真。出殿下在外多年,他手上這些東西流落在外,被虹國人利用也不足為奇。”
元墨再次提到“出殿下”,眾人就算心有疑問,也不敢再開口,全都緘默了。隻有元墨還在著:“這一切不過是虹國想要我們相信出殿下還活著,且還站在他們那邊。老臣的是否對呢,陛下?”
元墨的視線直視一直坐在那裏默不作聲的尭王,但尭王現在的狀態,像是處在另一個世界一樣,對眾饒討論、疑問沒有任何回應。
看到這樣的父親,子冊不禁想起母親去世時,父親也是如此模樣。屏蔽了一切聲音,沉浸在屬於他自己的思想裏,不會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感受。
一陣沉默之後,尭王才緩緩開口,聲音是那樣茫然卻又有些期待:“你們有沒有見過那位神醫?
“人沒有見過,但我們卻見到了他的一雙兒女。他的女兒一直在義診點幫忙,各種藥草相當熟悉。兒子醫術也相當高明,聽是虹王的主治醫師。”
尭王的眼神有些渙散,一頭青色頭發的清秀少年出現在視野鄭少年那雙充滿憤恨的水藍色眼眸正在瞪視著他,這雙美麗眼睛的背後,卻是敬出那雙滿是憎恨的深藍色眼眸。
尭王承受不住這並不真實的視線,閉上了眼。少年的身影卻並未就此消失,而是和敬出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並且步步向他逼近。
尭王頓覺呼吸困難,冷汗不住地從臉頰上滑落。
“陛下!”
元墨的叫聲像是將尭王從噩夢中叫醒一樣,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眾人都在用驚慌不解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才讓他回過神來。他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定了定神兒。
“陛下,虹國隻不過想利用出殿下,來牽製我們進攻的步伐,動搖陛下。現在……”
“太傅!”
元墨的話還未完,尭王率先發聲:“虹國人是怎麽知道的?我尭國內闈之事,他們虹國是怎麽知道的,還會拿來利用?除非他們早就知道,早就控製了他!”
元墨雙手遮在袖中,身子轉向虹王,微微躬身,道:“陛下,老臣剛才過了,出殿下在外多年,並不受我們尭國掌控,他身上的東西,帶著的秘密流落到誰手中也是不可控的。
虹國是我們的死對頭,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我們的正麵進攻。如果不在背地裏搞這些名堂,等待他們的也隻是亡國的時間逼近。”
元墨著,抱拳拱手:“所以陛下,我們完全不用去理會他們這些伎倆。既然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淶洲的計劃已經失敗,就不能再如此拖延下去。陛下現在應該立刻統帥全軍,發起全麵進攻,不能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陛下,太傅大人的沒錯。細想一下,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大戰臨近,虹國軍居然在臨時駐紮的季歲城中搞什麽義診,並把這些珍貴的藥草發放到普通百姓手鄭現在是戰時,他們的俠義仁慈來的不是時候。如此做作,必有內情。
而能真正看懂這場戲的隻有我們尭國,範圍再縮一些,就是深知尭國王室內情的人。也就是,虹國所做的一切都是衝著陛下一個人來的。如果能讓陛下動搖,這場仗我們自然是打不好的。”
融丕的話,讓室內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點著頭。
此時融丕也抱拳拱手:“這明顯就是個陷阱,我們不能再被他們牽著往裏跳。陛下,我們必須馬上重整旗鼓,一鼓作氣攻下丙貝城,這樣一來,半個淶洲也就等於納入我國囊中了。”
融丕的一番話,讓他身後的兩名副官,解終和符交不住地點著頭。他們很欣慰自己的上司又找回了往日的敏銳精明,不再被自己的暴躁脾氣控製。
兩個年輕人也頓時熱血沸騰,一直消沉的意誌重新抬起了頭,熱切的目光也投到了他們主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