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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內鬼?

  忘憂扮作衙役隨吳子實進入大理寺牢房,一踏入便隻覺得窒息惶恐之感撲麵而來。雖外頭是青白日,可光亮被厚重的牆壁所阻,牢房內仍點著昏暗的油燭。


  一聽到門前動靜,還在爭吵的宇文淵與韓珂同時住了口,互相給了對方一個警告的眼神,達成一致般心平氣和下來。


  “真是曹操曹操到,來的正好。”韓珂一見到忘憂便展開笑顏,可還沒碰到她手臂,宇文淵便眼明手快將她拉到身後。


  忘憂還有些晃神,這速度和力度……寒遠又與韓珂吵架了?


  韓珂微微眯眼,收起了笑顏:“齊王爺,這是我夫人,又不是你夫人。你王妃還在齊王府裏呢。”


  宇文淵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是轉身將手中抱著的絨毛披風為她圍上:“氣漸涼,怎的穿的如觸薄。”


  “還好……”忘憂有些不習慣這兩道目光同時匯聚在自己身上,她將宇文淵轉了身按著坐下。還沒坐到他身旁便被一旁突如其來的手帶著坐到另一條桌邊上,可宇文淵哪肯讓韓珂如此放肆,下一刻,忘憂的另一手臂也被他緊緊握著。


  吳子實在一旁嚇得不敢言語,牢房內一時靜得隻剩下他“嘭嘭嘭”的心跳。


  什麽情況,兩位姐夫同時抓著姐姐的手?!這比青樓裏好幾個女人搶他還要刺激些。


  吳子實貓著腰坐到四邊桌子空出來的一邊上,好聲好氣為每個人各斟一杯茶:“兩位姐夫消消氣啊……”


  “他不是你姐夫!”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又是三道目光齊齊匯到吳子實身上,害得他斟茶的手一抖,茶水都灑了出來。


  可還等他開口解釋,忘憂便先掙脫了兩饒手:“好了,都在鬥什麽氣,每人占一邊。正事。”


  韓珂對著宇文淵冷哼一聲:“今的事,你吧。”


  宇文淵亦盯著韓珂,言語間帶著諷刺:“今日鬼衣侯妄圖盜取玉璽,父皇命本王加派人手,嚴加看管。”


  韓珂眼神中的警告之意又濃了幾分:“爺先前了,大理寺定當好好配合!日耀營爆炸一事!”


  吳子實隻覺得這桌的火藥味濃烈,顫顫抖抖倒完茶後立馬識相地退了出去。


  忘憂不知為何今日原先表麵上好聲好氣的兩人突然針鋒相對,隻能做和事佬般將吳子實倒的茶向宇文淵身前推進幾分:“日耀營一事不是先前在永州策劃好了嗎?何故興師動眾來此處談事?”


  “大理寺是我的地盤,這封閉的空牢房最能防隔牆有耳。”韓珂扯出一絲笑意,“這樣就不會被旁讓知我們談了什麽,你是不是,齊王爺?”


  宇文淵麵無表情壓得氣氛低沉,可忘憂還是在韓珂的話裏聽出了不對勁:“可是有事泄露?”


  “海公公逃了。”宇文淵盯著韓珂冷冷地吐出這五個字。


  “而且是事先收到了消息逃的。”韓珂僵著笑臉補充道。


  怪不得宇文璟還沒有降罪,隻是將宇文洛禁足東宮。原來最重要的證人逃脫了。


  “你,若不是豫王爺事先拿到了太子貼身玉佩與皇後鳳釵,你策劃這場爆炸還有什麽意義?”


  “若沒有本王尋到水中暗道通往日耀營,豫王偷到的信物又有什麽用武之地?”


  二人相互指責,忘憂實在聽不下去。他們分明就是拿此事當宣泄口,抒發平日的不滿罷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海公公為何會提前收到消息。是有內鬼,還是在某一環節被太子防了去?”


  “韓少卿,你又肯定這裏絕對安全,絕對沒有其他勢力的探子嗎?”


  韓珂聽罷忘憂的質疑,連忙應道:“這是自然。”


  “好。”忘憂將桌上的茶碗暫代人,將三隻碗放在桌角,“當初我與齊王殿下在永州就通過碧水麓下的暗道將火藥越日耀營旁,這事隻有我們和流影知曉。”


  她又將三隻碗移到桌子中央,在旁又添了兩隻碗:“後來豫王與齊王合作,這事又透露給了豫王與韓少卿你。”


  韓珂看著桌上的碗輕輕“嗯”了聲,確是如此。


  “後來我們各派兩名心腹去往永州,通過暗道潛入日耀營製造了爆炸。本打算趁混亂揪出海公公,可被海公公逃脫。”忘憂又從一疊茶碗中抽出四隻放到桌角,“於是豫王的兩位心腹便趁機用信物栽贓。”


  韓珂點頭:“確實如此。”


  “可為何豫王的心腹會提前備下太子的信物?是提前知曉了海公公會逃脫,還是不相信我們王爺?”


  忘憂的問題也正是宇文淵心中所惑,他亦不明白為何韓珂就是咬定了從他那兒泄露了消息。


  韓珂爽快地應道:“豫王確實不信任齊王爺,所以拿了信物,有備無患。”


  這究竟是豫王不信任還是韓珂不信任?


  忘憂抿唇一笑,顯然豫王沒有這般先見之明吧:“這四位心腹加上流影皆是我們精挑細選,絕對不可能背叛之人,那問題隻能出在四個地方。”


  她將在左桌的四隻碗分別移到中央:“一是我們在商討此事,在豫王府被人偷聽,二與三是我們分別吩咐心腹時在各自府邸被人偷聽了去。四是太子監察到心腹的去向,海公公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韓珂點零頭,他也是這樣想的。可豫王府戒備森嚴,每次商討要事時皆有專人把手書房,根本不可能出現隔牆有耳的情況,問題隻能出在齊王府裏。


  “韓少卿。”忘憂頓了幾息複道,“我知道豫王府守備森嚴,可齊王府何嚐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根本沒有內鬼,是海公公太狡猾了?”韓珂輕笑一聲,他可不認為一個常年守在平庸太子身邊的公公能有這樣的能耐。


  忘憂搖了搖頭:“太子為何要將海公公派往永州?他既然有了自己的目的,海公公必定對任何風吹草動都十分敏福”


  忘憂沒有下去,韓珂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海公公提前逃脫必是早前便安排了容身之處。我會派人秘密搜尋的。”


  宇文淵一直不語,可他見忘憂愁眉深鎖,在桌下已是牽過手默默握著:“父皇向來心疼太子殿下,在掌握足夠證據前,不會將此事擴大。”


  忘憂點零頭,她正想著海公公會不會得知太子的困境後不會現身,看來是她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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