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一天上班
吳方為了搪塞我不再講說道理，假裝很讚同的樣子，其實她沒有往心裏去 ，我知道
在門衛室那裏登記了廠牌，出了門往右邊走
廠門口的大大小小的店鋪倒是熱鬧，悠閑。
有些店門口還圍著很多人，有坐凳子上的，有接坐地上的，也有雙手環抱站著的，都在盯著電視看。
吳方:你說他們看電視這老板要不要收錢的？
繞在人群背後走過，吳方小聲的問到，眼睛卻還瞄著電視
我:應該不要，但在那裏看的人應該是在那家老板家消費的吧，你看那些男的邊上，手裏拿著啤酒 ，還有抽著煙，女的也在吃東西呀
吳方:那肯定是這樣了，你看見電視上在演什麽沒有？
我:好像有大s吧，沒注意看，也看不見電視名呀
吳方:我也想看，走，我們倒回去站在人群後麵看一會兒，應該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吧!
我:走走走，先去辦正事，一會兒回來時候再說吧 ,我拉著吳方繼續往前走，她也沒再掙紮。
走過"迪信通"賣手機的店，門口音響裏放著的歌
"我不後悔我曾愛過"
"隻是天涯從此寂寞……"
店裏燈火通明，裏麵的工作人員都是些年紀不大年輕的小夥子們，穿著白色合身的襯衫，黑色的西褲站在櫃台裏，應該還穿有白襪子黑皮鞋吧？！隻是站在櫃台裏，看不見。
有正在接待客戶的，有在旁邊幫忙的，有在櫃台裏來回走動的，還有在收銀台看著電腦的，個個都生得好看。
又一個走到收銀台的男生，眼睛看向外麵，很好看，長得像一樣，加快腳步走開，不敢多看兩眼，也不敢走進去，現在又買不起手機，進去會被人笑話的吧!
走到海萍帶我們買東西的街口，開始掃視哪個店鋪有賣鬧鍾，琳琅滿目，隻能走著尋找，好多個店鋪都有的賣，討價還價，貨比三家，終於三塊錢買了個白色的有兩隻小耳朵的小鍾，之所以三塊錢，是因為真的很小，裝了倆節五號電池剛剛好，隻有一節五號電池那麽高，花三塊錢買了小鍾，花一塊錢買了一對五號電池，吳方說看不懂鬧鍾的分針秒針，買了一塊數字的手表，花了十塊錢，也好吧，上班總能知道時間，付了錢，校對好時間 ，身上隻剩41塊錢了。
往回走的路上，吳方還惦記著電視劇，硬拉著我快跑，看電視的人少了好大半，明顯就看見吳海車和心同哥也坐在人群裏，也好可以借著打招呼看看演的什麽電視劇了。
吳方:海車哥，你們還在這兒呀
心同哥和吳海車轉眼看了看我們，馬上又轉回到電視上
吳海車:你們不是不出來的嗎？
我:我們出來買鬧鍾
吳海車:就你們兩？小姑呢？
吳方:她回寢室了，你們走她就走了。
我:你們看了多久了？演的什麽電視呀？
心同哥:不知道，我們來時候就演著的了，看不見電視名字。
吳方:看是林誌穎，沒有大s呀
我:可能不是剛剛那個吧，走了我們回去了
吳方:還早呢，看一會兒吧，都才八點呢
我:我想回去了，要不你在這看，我先回去洗漱，不然一會兒她們下班了，人多得排隊。
吳方:哦哦，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們寢室人更多 ，昨天晚上我看她們很晚很晚了都還在洗 ，應該十二點過了。
我:嗯，那趕快走吧
吳方:好 你們兩個走不走？
心同哥:再看一會兒，把啤酒喝完了
心同哥搖晃著手裏的啤酒瓶，還剩三分之一的樣子
我:不要喝酒，對身體不好。
心同哥:啤酒沒事的
吳海車:沒多少我們一個一瓶
我:哎隨便你們吧，我們先回去了，你們也不要待太晚了吧!
心同哥:嗯嗯，心裏有數的，你們快走吧!
吳方:走走，小寧。
我:走了
到502的時候，吳娟都衝好涼，洗好了衣服，在晾衣服，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陽台上。
吳娟:你們怎麽才上來
吳方:我們出去買鬧鍾了
樂歡:鬧鍾嗎？我們都沒買，給我看看。
樂歡從蚊帳裏探出腦袋來
我把手上的小鬧鍾遞給睡在上鋪樂歡
樂歡:小姑這是你買的鬧鍾嗎，怎麽這麽小個呀!
我:可以看時間還不占位置呢!
吳娟涼好衣服進來，接過鬧鍾看了起來
吳娟:季心安，這鬧鍾也太小了吧，你都可以揣在口袋裏去上班了。
我:嗬嗬，這提議好，還真可行哦。
吳方:你們看我的手表，也是剛剛買的
吳方搖晃著手腕上的紅色手表
樂歡:小姨你取下來我帶帶看。
吳方取下手表吳娟先接了過去
吳娟:吳方這個好看，多少時間一眼就看明白了，你的那個還要慢慢數。
吳方:我就是覺得看不懂她那種才買這個的
我:這個不麻煩呀，一小格是10分鍾呀，長的線條從12點這裏過去10個小線條後是1點，也不複雜的。
樂歡:對呀，不麻煩呀，我家的鬧鍾就是這樣，一開始不習慣的時候覺得很複雜，多看看其實就簡單了。
吳娟:反正我是看不習慣的
吳方:我也是隻習慣看數字這種，季樂歡，你衝了涼了？
樂歡:沒有，我來月經了不能洗澡，等我姐下班出去吃了夜宵回來洗臉刷牙，洗個腳就行了。
吳方:哦哦，那我先衝吧
我:我也是來月經，再過兩天完了再洗澡了，我都覺得身上黏黏的，怪不舒服的。
吳娟:真的，這邊天氣熱， 出點汗捂著更難受!
我:嗯嗯
樂歡:小姨還你。
樂歡將手表遞給吳方 ，吳方去陽台拿桶了
我給接過手表 放在吳方的枕頭下
樂歡:等哪天我也去買塊表戴戴。
吳娟:可以的，戴著方便。
我:吳方要下去提熱水嗎
吳方:嗯 走吧，你和我去， 我們提一大桶滿滿的，上來分點給你洗腳夠了。
我:嗯可以 ，走吧!
我把小鬧鍾放在吳方的床上
熱水房提水的桶和保溫瓶從屋裏排到屋外長長的一排。
吳方:還好我們不用加班，要是加班下班才來提水那要夠夠的等咯。
我:也還好吧，四個熱水水龍頭，我們也有加班的時候 ，得適應， 提前適應呀!
吳方:到時候再打算了。
我:不過天氣這麽熱 ，過段時間應該會更熱吧，熱水估計都用不上呢
。
吳方:有可能的
接了滿滿一桶熱水，兩個人手握住水桶的手小心翼翼的爬上樓梯
將水提到507，寢室裏沒有人，都加班還沒回來 ，將熱水倒了三分之一給我，吳方將水提走 梳洗完畢，時間九點半了，聽說加班是到十點 ，她們還有一會兒才下班回來， 爬上床躺下，將鬧鍾定在7點鍾， 小心翼翼的將鬧鍾放在靠牆枕頭邊。
昨晚看完了故事會，打開讀者，最後一頁的歌詞是的"一萬個理由”，腦袋裏開始搜索唱這首歌的畫麵，跟著浮現"梔子花開" "丁香花"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晚自習的教室， 夜晚靜悄悄的校園，外婆家的小院……爸爸媽媽現在在做什麽？下雨天？還是有圓圓的月亮？……第一天上班好想給媽媽說說所見所聞，離開家到現在還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有很多天沒有聽見爸媽的聲音了 ，想他們了，努力工作， 努力賺錢 有錢就好了……收回思緒，翻到讀者第一頁，開始看起來。
廠裏開始熱鬧起來，很多說話聲，開門聲 關門聲，她們下班了，寢室的夥伴們陸續回來，開始接水衝涼，洗衣服，簡單的打了招呼，各自忙活，我也繼續看我的書。
陳麗萍回來了，她要吃泡麵 ，聽她吃麵的聲音 ，肚子越發感覺餓了，隻能忍著 "等發工資了，我就去買很多方便麵放起來，然後夠夠的吃"心想"好好看書吧，不要分散注意力了"
大家都要睡覺了，關燈了，饑餓的感覺依然很清晰，期盼著天快亮起來，好去食堂吃個飽飽的早餐迷迷糊糊睡著，迷迷糊糊醒來感覺一股悶熱，掀開身上蓋的薄被套，稍微感覺到涼快，這樣的悶熱在家鄉緊接著便會是一場漂泊大雨，這裏沒有摸黑看了鬧鍾時間，現在才淩晨一點四十，天快亮吧
再次醒來五點十五，再睡一會兒吧，勉強睡著，再醒來六點二十六，不能再睡著了，又不敢起來怕吵到寢室的夥伴們,閉住眼睛冥想媽媽做的飯，媽媽做飯的樣子
天終於亮了，趕快起床收拾好，去到502叫上吳方，終於坐在了心心念念的食堂，吃上了熱騰騰的炒粉，軟軟的稀飯吃進胃裏暖暖的一天的工作開始了！
早上集合的時候，萬組長說從今天以後所有人都要穿工作服，是全部
“穿工作服也好，正愁沒有衣服穿呢”
工作房間裏掛滿了油好邊的料子，昨天下班的時候都還沒有這麽多呢，應該是昨天晚上心樂姐加班油的。
我：心樂姐，這些都是你昨天晚上加班時候油的嗎？這麽多好厲害呀，工資都有不少吧！
心樂姐：這裏有4000個
我：那一晚上就有三十多塊錢咯，那加上白天油的一個月下來工資就不少哦
心樂姐：也不是專門油這個，價錢也不一樣，等你做熟悉了你就知道了
我：哦哦
“心樂姐怎麽不詳細給我們說呢”心想
心樂姐：這些都幹了，你們拿袋子把它們收起來。
我：哦好
吳娟：哦好
心樂姐：從這邊數過去一共六根繩子，你們不要收錯了哦。
心樂姐指給我們看，之後就出去了。
我和吳娟小心翼翼的收拾好，老劉也來了，她也開始收起來，除了心樂姐指給我們的剩下都就都是老劉的了，掛起來的比心樂姐的多的樣子，顏色不一樣，還有一款長邊（20厘米長的樣子）的，目測有一百多個不到兩百個的樣子，我們兩個人收很快就收完了，吳娟站到窗戶邊吹風了。
我：劉姐，我幫你收吧
老劉：可以呀，謝了！
老劉露出整齊的牙齒，微笑起來，很好看。
我：嘿嘿，劉姐我想問問你
老劉：恩，什麽問題
我：這些料子計件怎麽算的呀？
老劉：季心樂沒給你說嗎？你不是她妹妹嗎？
我：心樂姐還沒來得及說能，我們都還沒熟悉呢！
老劉：嘿嘿，那真的慢慢來哦！
敢情老劉也不願意多說了。
心樂姐推著一個小車進來了，上麵放著大大小小很多包材料
心樂姐：季心安，快來幫忙！
心樂姐大聲叫道我
我趕快放下手裏的東西
我：劉姐我先過去哦
老劉：恩，去吧
老劉還是微笑著
從心樂姐的小車上把材料搬了下來
心樂姐：是她叫你去幫她的嗎？
心樂姐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我：不是，我們收完了，看你還沒來，我就想著去幫一下，閑著也是閑著呀！
心樂姐：你呀！！
心樂姐沒有接著說
我不知道心樂姐是怎麽了，想要說什麽？！
心樂姐：你們兩個用一個油盒，兩個換著做吧。
吳娟：好，那我先來吧
我：可以
心樂姐在一旁開始工作起來，做的是得心應手。
萬組長還沒進來，聲音就先傳進來了。
萬組長：季心樂，怎麽樣了你的兩個老鄉學的怎麽樣了，可以上手了沒有？
萬組長雖是和心樂姐說話，卻是走到老劉身邊。
像是鬧著玩似的將繩子上夾著的料子扯了下來，扔在袋子裏。
心樂姐：都可以上手的
吳娟：季心安你來，我有點怕萬組長。
吳娟小聲的和我說道，並讓了下來，我接了上去。
萬組長：恩不錯不錯
萬組長還沒有離開老劉身邊，老劉打了一下萬組長的手， 嬌吼道
老劉:你不要弄，你該給我扯壞了
萬組長摸著被打的手，賤賤的嘿嘿笑，然後走到我們邊上。
抬眼看了看剛剛油好夾起來的料子，然後背著手又走到心樂姐邊上，站了一會兒，轉向我問道：你 你叫季什麽呀？
我：萬組長，我叫季心安。
萬組長：季心安好，好你跟我來。
我：要幹什麽？
心樂姐;去吧，季心安。
放下手上的料子，跟在萬組長後麵，萬組長大步走到膠水部，就在吳方身後那一排停了下來。
萬組長：謝向會，給你個人，你教教她。
聽到萬組長的聲音，背對著的人轉過身來
“萬組長，你這機器三天兩頭的壞，你要我怎麽帶新人喲”
萬組長：怎麽又壞了？叫機修來修吧！
“萬組長喲，機器舊了，機修修也修不好的呀，一天叫機修也不是辦法”
萬組長：我倒是想換新機器呀，要錢呀！
“萬組長喲，你找誰要錢呀，帶上我們一起唄”
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是呀，萬組長你路子廣，帶上我們一起去要錢呀,嗬嗬”說這話的女孩還是在小店吃炒粉的時候遇到，說我和吳方是雙胞胎的那個。
萬組長：你們別拿我打趣了，好好做事情
“萬組長你看誰閑下來和你聊天了呀，我們可都忙死了”旁邊又一個大姐接話道
萬組長：謝向會，人我交給你了，別再給我叫苦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