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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夜來風雨聲

  王雲卿說:“我該怎麽稱呼你弟弟呢?”


  夏侯媛信口回應道:“怎麽稱呼?他是你的下級,你叫他同誌可以,直呼其名更好,他叫夏侯文。”


  王雲卿遺憾地歎了口氣說:“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可以以親戚相稱呢。”


  夏侯媛聽出了王雲卿的弦外之音,有點兒害羞地說:“王哥,你好壞喲!繞來繞去把媛媛繞進去,反正咱倆關係在這裏了,隨你怎麽稱呼都要得,隻要你叫得出口。”


  這下輪到王雲卿臉紅了,他半真半假地說:“是呀,看弟弟的造化吧,如果他真有才幹,屈不了他也虧不了他,如果是熊包一個,就是親小舅子也白搭。當然囉,是親三分愛,畢竟還有你嘛!”


  趙德林這次來鬆山,以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身份宣布省委任免決定,宣布完畢,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他假意要回西都,被劉明遠留住了。


  上次來去匆匆,酒場也未盡興。王雲卿私下請求趙德林,市委的工作宴請就別當真喝,應付幾杯算了,接下來咱搞些地下活動,去天然居喝點兒小範圍的酒,順便把楊俊來叫上,你倆好久沒見麵了,在一起切磋切磋書畫,不亦樂乎?


  趙德林笑道:“這個提議不錯,你通知俊來。”頓了頓他又問道:“天然居酒樓,還是那位風姿綽約的老板娘在經營嗎?”


  王雲卿衝著趙德林笑笑並點了點頭,他在揣摩著趙德林所說的“不錯”是啥意思。


  楊俊來接到清江縣公安局的報告,清江縣農商銀行五裏鄉儲蓄所所長範德貴涉嫌謀害儲戶,罪行敗露後潛逃至鬆山,據偵查得知,範德貴以吳世貴的假身份證住在天然居酒樓客房部6181房間,請求協查支持並實施抓捕。


  楊俊來命令歐陽文的刑偵支隊負責辦理此事。


  歐陽文接到命令,立即親率偵查人員前往天然居酒樓,不費吹灰之力一舉將假名吳世貴的範德貴抓獲,經過突審,範德貴供認了全部犯罪事實。


  那一天,五裏鄉街道劉德珍滿四十五歲。一大早遠在天津打工的兒子楊啟明就開始撥打她的手機,可手機一直關機。無可奈何的楊啟明又撥通了家裏的固定電話,祝賀媽媽生日快樂。然而,電話打了好幾遍,接通了卻無人接聽。一直到第二天,楊啟明先後打了二十多次電話,仍讓沒有人接聽。


  楊啟明一家五口人,父親楊仁林在上海、小妹楊啟梅在東莞打工,大妹楊啟輝已經嫁人。多年來母親劉德珍一人在家留守,靠一部固定電話和手機與丈夫和兒女聯係。因為家中也沒有好多事,劉德珍除了自己一日三餐簡單的生活外,幾乎是天天要去河邊溜達散步,然後是看電視、睡覺,千篇一律,很少例外。每次兒女打電話回家,總能聽到母親那親切的問候聲,這已經成了這個家庭的一道風景。然而這次楊啟明給母親打電話卻出現了意外,手機關機,坐機長久無人接聽,楊啟明隱隱覺得家裏好像出了事。這天晚上小妹楊啟梅來電話告訴哥哥,也說的家裏無人接電話的事。楊啟明對小妹說我這幾天太忙走不開,你是不是先回家看一下,我隨後就回來。小妹同意後,楊啟明又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在上海的父親,然後他把情況對工程隊的負責人講了,急匆匆地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從東莞趕回來的楊啟梅回家後發現,自己家新蓋的二層小洋樓大門緊閉,母親劉德珍卻不知去向。打開房門各個房間均一如平常,隻有廚房案板上擺放著洗好的小白菜和手幹的麵條,看樣子母親是在做中午飯時,臨時決定並匆忙走出家門的。鄰居阿婆告訴啟梅,那天中午十二點左右,她從街上回來,碰巧在家門口遇到了劉德珍,二人人打過招呼,劉德珍說了句“我去找人幫我修理一下冰箱”,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她了。


  獲悉劉德珍離奇失蹤的消息,楊啟明、楊啟梅兄妹以及父親楊仁林都向自己工作的單位請了假,十萬火急地趕回了家。一家人到齊後,又分頭向親戚和朋友們打探母親的消息。可是忙忙碌碌兩天過去了,始終沒有得到劉德珍的任何消息。於是,楊仁林和楊啟明向鄉派出所報了案。


  接報後,鄉派出所所長鄒力三一邊派人保護現場一邊向清江縣公安局匯報。清江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派刑警葉登峰、張曉寒等人迅速趕赴現場。偵查人員通過查閱其家中固定電話的來電顯示,發現劉德珍失蹤當天十二點鍾有兩個手機電話號碼曾經與該機通過話。同時,楊啟明兄妹在整理家中的東西時,發現了一個發黃的筆記本,上麵清楚地記錄了這兩個電話號碼及其機主的名字“德貴”,楊啟明把這個情況提供給了偵查人員。


  關於“德貴”這個人,楊啟明一家都很熟悉,他是農商銀行清江縣支行五裏鄉儲蓄所所長範德貴。


  根據這一線索,偵查人員調閱了範德貴這兩個手機號碼的通訊記錄,發現這兩個號碼與劉德珍聯係頻繁,範德貴有重大作案嫌疑。


  與此同時,與清江縣鄰近的鎮南縣八道鄉農民鄒旭平報案稱,他在他所處的村南的一條深溝裏打柴,發現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袋內赫然裝著一個被焚燒過的人頭!次日下午又有人報稱,與清江縣比鄰的鎮山縣五關鎮東廟村西南的樹林裏,發現一具燒焦了的無頭女屍!

  清江縣公安局先後向鎮南縣公安局和鎮山縣公安局發出協查通報,並迅速將三案並案偵查。經對比和認證,受害人正是劉德珍。


  清江縣公安局決定對範德貴進行監視並實施抓捕,可有人反映說五裏鄉儲蓄所已經關門兩天,範德貴早已不知去向。


  清江縣公安局發出了通緝令並派出強有力的偵查人員捉拿範德貴。


  範德貴作案以後開初滿以為天衣無縫的作案過程警方肯定對他無可奈何,可聽說鎮南縣發現了他扔下的黑色塑料袋後,做賊心虛,擔心紙包不住火了,他立即實施潛逃。最先他打算直接坐火車去廣州,然後隱姓埋名徐圖生計,一個辦假證的電話號碼讓他改變了主意。他抱著僥幸的心理,用了一千元錢找辦假證的人迅速辦了一張“吳世貴”的假身份證,在鬆山的天然居酒樓住下來,想暗中觀察案件的進展,然後在確定下一步逃亡計劃。


  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範德貴想得太天真。偵查人員很快發現了“吳世貴”的蹤跡。當歐陽文帶人來到天然居找葛琳核對“吳世貴”的身份時,範德貴還在睡大覺。葛琳假裝派人打掃房間,偵查人員一擁而上,不費吹灰之力把赤裸裸的範德貴摁在床上。


  範德貴被帶到了刑警隊,他已經麵如土色。一番突審,他供認了殺害劉德珍的全部經過。隨後,通過調取範德貴作案前後的話單,分析論證偵查人員又先後把同案犯罪嫌疑人範修明、李二寶抓獲。前往認屍的楊仁林楊啟明父子,看到劉德珍的慘狀時,當場抱頭痛哭,楊仁林昏倒在地上。


  身為堂堂銀行儲蓄所所長的範德貴,為什麽要殘忍地殺害劉德珍呢?

  五年前,五裏鄉在五月溫暖的陽光照耀下,萬物一片生機。滿山遍野的杜鵑花、油菜花,各種不知名的紅花、粉化、黃花、白花,散發著不同的香氣,一陣微風吹來,濃鬱的花香讓人陶醉。


  剛從田間整理完田壟的楊仁林,回到家裏喝茶,兒子楊啟明打來電話說:“爸爸,我匯了2000元錢回家,匯在儲蓄所賬戶上的,你注意查收。”


  第二天,楊仁林去儲蓄所查詢,一位年紀約為30多歲的儲蓄員接待了他。這儲蓄員笑容可掬,服務熱情周到,楊仁林對他印象很好。閑聊之中楊仁林得知儲蓄員名叫範德貴,本縣東林鎮人,父親原係銀行老職工,父親退休後他接班進入銀行工作,最近才調到五裏鄉儲蓄所。


  當時楊家有三個孩子在外地打工,經常往家裏匯款,每次匯款回來,楊仁林都要把錢拿到儲蓄所去存。儲蓄所離楊仁林家不遠,時間長了,範德貴就和楊仁林夫婦混得很熟了,東林鎮離五裏鄉有一段距離,範德貴單身一人在這裏。楊仁林家裏有了好吃的免不了叫上範德貴過來喝兩杯,有時候楊仁林也會到儲蓄所坐坐,和範德貴聊天擺龍門陣。這樣一來二往,楊仁林和範德貴成了好朋友。範德貴年紀稍長,楊仁林稱他為“德貴哥”,範德貴則稱楊仁林為“仁林弟”。


  從此以後,在相互接觸的一兩年中,楊仁林多次把孩子們打工掙來的錢存進儲蓄所裏。出於信任,每次錢到了,楊仁林都會把存款交給範德貴,由他到櫃台把錢存好後再把存折交給楊仁林,同時由範德貴把存折密碼告訴他。兩三年間,楊仁林讓範德貴幫忙為他存款8萬多元。


  三年以後,範德貴被任命為儲蓄所所長,楊仁林對範德貴更加信任了。孩子的匯款到了,楊仁林直接把錢交給範德貴,有時好多天後範德貴有空了才把存折送過來,有時範德貴幹脆連存折也不給楊仁林,隻是對楊仁林說一句:“我這裏就是銀行,難道把前方在我這裏你還不放心嗎?”


  楊仁林殺了隻大公雞請範德貴來家裏吃飯。二人推杯換盞喝得有點兒高,範德貴剛當所長不久春風得意說話喝酒難免放大調門。勸酒之間,劉徳珍半開玩笑地說:“德貴哥,你好能幹啊!年紀輕輕的就當所長了,你看我們,還在躬起個背背兒修地球,你這輩子才活的安逸哈!”


  範德貴心中一動,比他小五歲的劉德珍,雖然生育過三個兒女,但是天生一個美人坯子,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身材姣好,相貌俊秀。範德貴不由得直吞口水。


  劉德珍竟然用敬仰的眼光看著他!這是範德貴的一個重大發現。他心裏開始打起了她的主意。此後,每次出現在劉德珍麵前,範德貴都要極力展現他那所長的魅力。有一次,劉德珍要上縣城,範德貴知道了,急忙開著所裏的長安車,說順路帶她進城。


  進了縣城,範德貴拉著劉德珍跑了好幾個單位,在這“科長”那“老總”麵前,範德貴稱兄道弟,一副“吃得開”的派頭,然後又帶著劉德珍進高檔飯店吃飯。這些出色的表現,讓劉德珍覺得,德貴哥混得不錯,德貴哥真是條漢子。


  以後,在家閑著的楊仁林也出去打工了,家裏隻剩下劉德珍一人,有時候家裏有事忙不過來或者存錢的時候,她便讓範德貴來幫忙。範德貴求之不得,他本來就想接近劉德珍,留的真的要求正中下懷,因此他進她家的次數漸漸多起來。


  那一天,街道上一家街坊兒子結婚,劉德珍前去喝喜酒,席間遇到同是喝喜酒的範德貴。看到新郎新娘歡天喜地的樣子,劉德珍羨慕地說:“人家小兩口都在本鄉工作,離家近,想見父母的麵多方便,不像我家的孩子,遠天遠地去打工,想見一麵都很難,哎!”說到最後,劉德珍不禁有些傷感。


  範德貴一拍腦門,連忙接過劉德珍的話題說:“銀行正在醞釀內部招收一批職工,我可以幫啟明爭取到一個名額。”


  看著範德貴煞有介事的樣子,劉德鎮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忙不迭地道謝:“德貴哥,你真是個好人,我和啟明感謝你了,事情辦成之後,我們還要謝你!”


  範德貴說:“這是誰跟誰呀,還要這樣客氣,我早已把啟明當做自己的孩子了,老子幫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此後,範德貴又多次在劉德珍麵前提起幫楊啟明跑指標聯係工作的事,這讓劉德珍覺得他是個熱心腸的人,因而對他非常信任。


  秋高氣爽,五裏鄉的空氣裏氧氣充足,深吸一口,讓人頓覺神清氣蕩。


  劉德珍有收到匯款5000元。她照例給範德貴打電話,請他幫忙存款。範德貴隨即開車來到劉德珍家裏。他推說辦理存款的儲蓄員臨時有事回家了,隨後驅車帶著她去十公裏以外的六橋儲蓄所存款,他對她說,銀行已經聯網了,存在六橋和存在五裏是一樣的。存完款後,範德貴一看時間還早,便說車的刹車有點兒問題,需要修理一下。磨磨蹭蹭搞到天已擦黑他才開車返程。半路上,範德貴要在一家路邊店吃飯,劉德珍想到回家也是一個人做飯,也就同意了。


  席間,範德貴十分人情,在劉德珍麵前大獻殷勤,一個勁兒地地勸她喝酒,結果,不勝酒力的劉德珍幾杯酒下肚,就醉得一塌糊塗。


  範德貴把她扶上車,開到一處農田邊,趁著劉德珍人事不省,他把車停在路邊,抱著她走進玉米地裏,解開了她的衣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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