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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苦修成正果

  夏侯媛陪王雲卿來到頤和軒,小鄧已經派人把菜品擺好了。她問小鄧:“宮總呢?”


  小鄧回答說:“宮總原先說陪你們一起吃午飯,客房部葛姐來電話說有什麽事,她就過去了,恐怕不會過來了。”


  夏侯媛看了看王雲卿,說:“那我們自己先吃吧。”


  小鄧很知趣地出去了。夏侯媛問王雲卿:“王哥,機關食堂的師傅不會等你吃午飯吧?”


  聽著夏侯媛依依不舍的口氣和生怕他臨陣逃走的樣子,王雲卿動了心,隨身附和著說:“我與食堂約定在先,要是回去,務必給他們打電話,好準備我的飯,若不回去,就不打電話,這時已經形成的習慣,他們都知道我單身一人,已經形成習慣,回去不回去,他們都覺得很正常。”


  夏侯媛聽得很明白,她說:“那你就安安心心在這裏吃飯,我們喝兩杯清酒如何?”


  王韻卿又開玩笑說:“咱們每次相會,你的那位準會從天而降。這次可是僅喝兩杯酒,別有讓人家捉個現行。即使我們什麽也沒做,當場還是說不清楚。”


  夏侯媛說:“看王哥說的,在銀座大廈可不是他打的電話哈,咱們就在一起喝點酒,又沒有偷雞摸狗,怕他那樣?我現在倒是懷疑他呢,說不定他已經有了外遇,還反倒把我撇在一邊呢,但沒有調查研究便沒有發言權,一切結論隻能在調查研究的末尾而不是它的先頭,等我調查清楚,有了確鑿的證據,我當采取果斷措施。”


  王雲卿突發奇想,莫非夏侯媛去西都與調查老公私生活有關?如此說來她老公肯定已經出軌了,如果她調查落實了,會不會馬上離婚呢?

  菜品很精致,而且很合他們的口味。王雲卿和夏侯媛分坐在小餐桌的兩旁,不溫不火地喝了兩杯清酒了。


  盡管他們有千言萬語要說,但酒樓人多眼雜,他們也不敢過分親密。三杯酒過後,一壺清酒所剩無幾,感覺也喝出來了。夏侯媛招呼小鄧再上一壺清酒。王雲卿舉杯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但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媛媛,我勸君更進幾杯酒,西進西都要珍重啊!”


  夏侯媛回答說:“謝謝王哥,我進西都實屬無奈,哥哥你可要記住我,鬆山一別不會久,哥返西都要容人,倒是你不容留我的話,我隻有——”


  王雲卿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夏侯媛眼裏含著淚花,舉起酒杯迅速地與王雲卿碰杯,很誇張地一仰脖子把滿杯清酒喝掉。


  趙德林那天回省上去的途中,發短信告訴王雲卿提拔的事有轉機。王雲卿熱血沸騰喜興之色溢於言表。


  他欣喜萬分地回了條短信,然後就把手機揣進口袋,興高采烈急急忙忙地往金龍咖啡館去了。


  當他到到金龍咖啡館時,夏侯媛早已等在那裏優雅地喝著咖啡耗時間。王雲卿推門進屋,兩人象征性地擁抱了一下,正準備說些什麽,可手機的信息音又響起來了。


  還是趙德林發來的。趙德林說:“聽說鎮山縣農商銀行喝酒醉死人的事多少與你辦公室有點兒關係,不管你站不沾邊,你一定要當大事處理,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擺平,堅決防止被網絡炒作,別留一點兒後遺症。”


  王雲卿的心怦怦直跳,臉色也沉下來,心裏是癩蛤蟆吃豇豆——懸吊吊的。他急忙給趙德琳發回短信:“謝謝啦!我已經擺平了,網上炒作的可能性也已經消除。”發完短信,他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擔,心裏釋然了許多。


  夏侯媛敏銳地觀察出王雲卿這瞬間的變化,輕柔地問:“王哥,啥子重要短信?看你如釋重負的樣子。”


  王雲卿沒有給她說趙德林的事,卻說:“鎮山醉死人的事,省裏也知道了,戰友發短信提醒我注意些。”


  夏侯媛覺得王雲卿沒說真話,卻也不再追問,而裝做煞有介事地說:“是該注意些舍,網上擺平了沒有?需不需要花錢?如果花錢能夠擱平,就不要吝嗇,花錢買個清靜也值得,隻要不影響你升職,花好多錢都應該。要不我先給你墊付,等你攢夠了錢再還我也不遲,我又不是拿不出來。”


  王雲卿伸手輕輕地拍拍夏侯媛的手背,用肢體語言表達出他的謝意和愛意。隨後又是譚雲爽打來電話,叫夏侯媛馬上回家去和他視頻一下,他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她商量。王雲卿和夏侯媛萬般無奈地分了手。


  兩天後的下午,劉明遠電話召見王雲卿。電話上劉明遠沒說有什麽事,王雲卿滿腦子問號去了書記辦公室。


  劉明遠笑嗬嗬地說:“王雲卿同誌,你還真有辦法,網絡上那些亂七糟八的東西,硬是讓你刪掉了,你還愣是把這件事擺平了哈!”


  王雲卿以為劉明遠在考驗他,說的是反話,便模淩兩可地說:“劉書記交給我的任務我本當完成啦!”


  劉明遠說:“其實那件事也不能怪你,你有病沒在場,冉叢也是被動喝酒,雖然吃請吃出了人命,也是那個成幫先主動,他心裏有抵觸情緒,賭氣喝多了,結果讓自己丟了命,中途家屬又胡鬧,搞得大家都很被動。”


  王雲卿說:“雖然我沒在場,但冉叢是代我去的,責任不能讓他一個人來負,加上我本來就是領導,至少也該負領導責任。市委領導給我安排的工作我卻沒去,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推得幹幹淨淨,那樣會辜負市委領導對我的信任。”


  劉明遠笑道:“玩你的蛋去吧,你別給我們戴高帽子了。要說責任的話,你有責任不假,市委和我都有責任。”


  王雲卿說:“我真沒想到,死者家屬提出那麽高的要求,您不知道,當初她提的要求多高,我真想跪下給她說好話了,好在喬新運出麵,用了一些關係才勉強把事情擱平,不然的話還真給您添麻煩了。”


  劉明遠覺得王雲卿還是很誠實,雖然在提職的事情上他沒用按照吳謙的意思去照顧王雲卿,甚至還設了套,後來又遇上劉仁青攪局把整個套路搞黃了,但看趨勢省裏還是要提王雲卿的,胳膊扭不過大腿,我幹脆順水推舟,重新把戲演下去。於是,他說:“鎮山喝酒醉死人的事情既然已經擺平了,我們吸取教訓就行了,用不著再糾纏。”他看著王雲卿繼續說:“市委辦公室這段時間工作作風有所改進,機關的行為動作也有了改善,你的工作是抓出了成績的,常委的幾個同誌近來都有正麵的評價,我想在會上講一講,這對於整頓市級機關和個區縣機關的工作作風有很好的推動作用。”


  王雲卿本來心裏就有一些怨氣,隻不過深藏在心底不願表露出來,現在頂頭上司發話給他戴高帽子,他知道即使再大的怨氣,也必須咽下去。他討好地說:“這段時間隻不過我們吸取了教訓,在幹部中做了一些這方麵的教育和學習,雖有起色,也是市委和劉書記領導得好,我們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好。”


  劉明遠正兒八經地告訴王雲卿,省委已經決定,市政府副秘書長趙曉娥調省城鄉建設和規劃廳任副廳長職務。他頓了頓,有點兒賣乖地說:“王老弟,省裏傳來消息,你擔任秘書長一職的事已基本定下來了,市委秘書長要進入常委,今後你的膽子就更重了,這當然是省委和市委對你的信任。你既然就要進市委領導班子了,有些情況也應該讓你知道,戴大年同誌基本到站了,將要退居二線等待退休了市長由譚晨同誌代。”


  王雲卿既驚訝又懇切地說:“事情會這樣子的?謝謝劉書記和市委對雲卿的信任,劉書記把這壓箱底的話都對雲卿說了,雲卿受寵若驚,今後隻有努力工作,以此來報答您和市委對我的厚愛。”


  劉明遠感慨萬端,一改以往的口氣說:“王老弟,你道行深厚,雖然起步晚,但前途無量,可惜我發現和重用你有點兒晚。”


  王雲卿回到自己辦公室,趕緊給已經擔任省委組織部部常務副部長的戰友趙德林發了條短信,告知就醉死人的事已經妥善處理,劉明遠已經給他談話。


  趙德林很快給他回信息,短信息隻有三個字:搞定啦!


  第二天上午,市委組織部長甄德賢打電話告訴王雲卿,說是剛剛接到省委組織部通知,省委決定,鎮山縣縣委書記喬新雲調任鬆山市委任常務副秘書長,真善縣縣委書記一職由縣長任成興兼任。通知要求喬新運十天之內就要來報到,同時市內調整的正副處級幹部還有六七個人。


  王雲卿心想,據傳劉明遠也要調離鬆山去省城鄉建設和規劃廳任廳長,這次為了班子穩定暫時未動,恐怕遲早是要動的,這次人事調整或許是他在鬆山的任上所做的最後一次,不乏還情還願的成分,也為自己平安調離平穩著陸擦幹淨屁股,有著手後事的味道,今後誰來主政鬆山,目前還不甚明朗,但無論怎樣,根據分析,我的好事或許就在眼前,大不了就是近幾天的期。


  果不其然,五天後趙德林就來了鬆山。


  趙德林代表省委和省委組織部來鬆山,正式宣布鬆山市市委政府班子的調整事宜:戴大年因年齡已到點不再擔任市長職務,副市長譚晨代市長並任市委委員、常委;王雲卿任市委委員、常委、市委秘書長;喬新運任市委委員、市委常務副秘書長,免去其鎮山縣縣委書記職務;任成興任鎮山縣縣委書記兼鎮山縣人民政府縣長;趙曉娥調省城鄉建設和規劃廳任副廳長;免去劉仁青清江縣縣委委員、常委、書記職務,調市總工會任副主席,保留正處級待遇。


  王雲卿把這個消息發短信息告訴夏侯媛,夏侯媛聞訊後大喜,她立即回短信向王雲卿表示祝賀,溢美之詞難掩內心的喜悅和激動。


  發短信還不過癮,隔了幾分鍾她又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之情,打電話給王雲卿道喜。她說:“王哥,你終於修成正果,媛媛好高興啊!這段時間你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沒有白費,看著你那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跟著難受,現在好了,我也可以和你一樣,能夠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王雲卿說:“我也曾經坐地聽天命,現在看來確實有天意的成分,先是酒醉死人把我逼近了死角,哪知劉仁青出來攪場給我贏得了時間。”


  夏侯媛說:“你的競爭對手也有了一個好的結局,沒承想那個姓劉的卻當了犧牲品,無意當中被人拉下了馬,真不知是天意還是故意?”


  夏侯媛的話讓王雲卿受到了啟發,他想了想這中間的細節,自嘲地說:“如果是天意,怨不得任何人,如果是故意的話,那設局的人也真是太高明太有才了。”接著他話鋒一轉,問夏侯媛:“記得你說過,你有個弟弟畢業後去了外地,現在幹嘛啦?混得怎麽樣?”


  難得王雲卿還惦記著她的家務事,夏侯媛高興極了。她十分歡喜地說:“謝謝王哥的關心,有你這句話,媛媛已經很知足了,一年前夏侯文已經回鬆山了,現在在鎮南縣當鄉長,盼著他有福,能沾些你的光。”


  王雲卿故作嚴肅地問:“那我該怎麽稱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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