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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法相或真身(其二)

  於是,吳雪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在一本書上見過,說是修為到一定境界的絕世高手,可以「容萬物為一體,化腐朽為神奇,據而化氣凝神,可使神識離體成實」。

  當時吳雪觀之覺得極其扯淡,認為這些子虛烏有的所謂「法相」、「分身」全都是獵奇小說家的杜撰,是完全無可考證和琢磨的。

  但經歷了一系列波折之後,吳雪對一些曾經嗤之以鼻的術語也開始重新審視了起來。

  「所以說,」吳雪狐疑道,「這些就是所謂法相?」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依舊有些懷疑,「化虛為實,僅僅靠神識就可以做到么?如此這般,那這個世界豈不是真的由神所創造,而非是以物為主體,意識是物質的衍生物?」

  說是為精神虛體,可從剛才的短兵相接來看,卻真實不虛,可知可觸。縱然是虛幻如少林派的「意真波」,也從未脫離「物」這一主體。完全靠精神力完成的創造,怎麼可能存在?

  由此追溯,精神誕於物,物又豈非是憑空產生?物誕生於宇宙,宇宙又是從何而來?將去何方?在此之外呢?宇宙這一物,之外又是什麼?當人們仰望星空的那一刻開始,這些問題就使無數先輩們糾結困擾,至今也未曾有過合理的解答。

  於是乎,吳雪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思索之中。但只靠人之思維來思索,毫無疑問是閉門造車,無法通達明徹,最後又無疑陷入自我的窠臼之中。若想要領悟世界,就必然從自我狹隘的認知之中超脫,根據已有的經驗和真理,來開拓並創造出新的真理,但最終,人們也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無限接近於宇宙的真理,但永遠也不可能完全將其破解。

  吳雪的困局,蘭兒怎沒有發覺?而她只當他又為自我的小世界所困擾,從而忘乎所以了。她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吳雪渾渾噩噩回過神,但他有時候也覺得奇妙,在現實中短促的時間難以完成的事件,在一些特殊的手段下竟然可以無限延伸,形成一個沒有邊界的城堅壘厚的城堡,根植於虛無縹緲的疆土之中。

  三個秋良陰氣森森地站在碎石堆成的坡道上,其中一人持劍,而那把劍就是十字星棱劍,這把劍在秋良手裡發揮出了多大的威力,之前他們已經見識過了。三個秋良或笑或怒,卻絲毫不給人親切之感,唯有漫無邊際的威儀。

  「再怎麼多加討論也是無意義,只有打敗我,或許才能解開你們心中的疑惑……」

  其中一個秋良說完,三人便一齊下落,朝著吳雪他們沖撲過來。

  「中間那個拿劍的法相,攻擊範圍極廣,先散開!」

  張祐麟急呼一聲,便只聽耳邊有人冷森森地低吟道:「先顧好你自己……」

  張祐麟大為錯愕,他根本沒有想到只說話間,秋良便已經攻來,一手朝他后心掏去。只這張祐麟的第一名也不是吹的,側身策右肘回擊,迫使秋良將進攻的右手撤離回防。只聽一聲悶響,二人肘掌相接,一股暗勁激蕩開來,張祐麟藉此拉開身位。

  而他也看見,吳雪和蘭兒兩人也各自陷入苦鬥,使劍的秋良正與蘭兒比著劍術,只見雙劍亂舞,其劍光颯颯,幽影重重,正值難解難分之際。

  至於吳雪,他赤手空拳地與那個秋良交手,二人拳腳相加,招招落定,勁風赫赫。不出須臾,便已出數十招,斗得難解難分,直教人眼花繚亂。

  「第一名……」秋良冷冷笑道,「江河幫最有潛力的高徒,未來掌門人的潛在繼承人,上一屆武林大會的第一名,有如此多的頭銜傍身,你總不會就這些三腳貓的功夫吧?」

  張祐麟微微蹙眉,忖度道:「他之所不惜內力以化出三個法相,是在為須頡陀拖時間。那個石像發動一次,似乎極其損耗內力。在須頡陀發動期間,他便為斗篷男保駕護航,而這裡的三個全不是他的本體……」

  他一直沒有出全力,是因為他知道秋良的計策,先以法相拖延,損耗他們的內力,目的是為了被深埋在巨石之中的須頡陀的下一發進攻而護駕。

  秋良話音未落,便又接著進攻,可張祐麟始終不曾出全力,二人只是來回攻防著,比起以命相搏的決鬥,更像是在相互試探。

  「拿出點幹勁來,繼承人!就這麼點水平么?!」

  秋良大笑著抬起腳,朝他腦袋上狠狠砸下。那一腳勁勢強悍,張祐麟不想為此損耗內力,便抽身脫離,無論秋良怎麼激將,也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是我行我素地遊走著,僅以拳腳功夫與之點打,竭盡全力使內力的損耗降到最低。

  而在另一邊,吳雪則陷入了苦鬥之中。他所面對的秋良,似乎有著極其充沛的精力,無論是緊身功夫還是退離的速度都可謂上乘,他忽近忽遠,時而似抓耳撓腮似的騷擾,時而突發奇招,教吳雪完全陷入了被動,或攻或防完全被秋良掌握,而他只能被迫接洽,時刻緊繃著神經,內力的損耗過於迅速,出拳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他在拖延……」吳雪氣喘吁吁地這麼想著,「之所以拖延,並不是為了等到須頡陀再次發動的時機……」

  吳雪一邊躲閃,一邊忖度,漸漸地將心神安穩下來,不再急著進攻,而是隨他而動,不動則不動。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那個須頡陀出了問題,不得不延緩進攻的時間?」

  「怎麼?」秋良冷笑道,「你似乎還很困惑,是什麼困惑你?是這個世界上難以辨別的真假,還是……你?」

  吳雪不為所動,他沒什麼可被激怒或者影響的心情了。過於陷入自己的世界的人有個好處,他人的影響力會在自己這裡有所下降。他並不是個喜歡聽別人說話的人,他喜歡沉默,或者乾脆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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