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船上潛伏
玉先鳳又道:「縱使他看著再書生意氣,實質上就是一個賊。」
張節陵笑眯眯道:「看來還是一個分量不小的賊。」
三花姑娘微微歪頭,笑道:「看起來他好像是他們的頭頭,只不知道他的武功比起其他莽匪,又如何?」
這秋良雖面有病態,但那股溫文爾雅的氣質卻反倒增添了幾分,更顯得是個俏書生之氣。
三花姑娘有一個喜好,那就是找好看的公子哥們比劃比劃,正如她初次在林間撞見吳雪和游天星之時,滿山林追著他們,幾乎把他們逼上絕路。
而如今她見了這秋良,頓時玩心大起,手已經情不自禁地攀在了腰間的刀帶子上。在她衣裳下面,藏著一個附著一排刀刃的腰帶,無不是鋒利精悍的匕首短刃、鋼針長錐。
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難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清新脫俗、古靈精怪的小姑娘,手底下竟然有如此多狠毒的利器!
正當三花姑娘手情不自禁地搭到腰間之時,邊上的蘭兒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腕,沖疑惑地三花姑娘搖了搖頭,悄聲說道:「群匪強橫,不可莽撞。」
三花姑娘好久沒有使用她這套折磨人的利刃了,以至於心裡痒痒得緊,適才想要與之一決高下。但見蘭兒神情凝重,雖態度柔和,但骨子裡總有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威儀。
她笑了笑道:「蘭兒姐姐,我知道啦!」
蘭兒暗暗嘆了口氣,心裡總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於是她又悄悄地看了翎歌一眼。不知怎的,她總感覺翎歌神情間有些古怪。是女人的直覺,還是她多慮了呢?她完全不像看起來那麼鎮定自若,不禁暗暗惱恨:「雪兒……你這次又要與我分別嗎?」
這時候,只聽下面傳來一聲吆喝,從下面上來兩人,正是瘦猴子和瘦竹竿二人。
秋良見了,上前迎道:「仁寬,仁厚兄弟,可是有好消息來報?」
原來那「瘦竹竿」和「瘦猴子」,分別叫做「仁寬」、「仁厚」,只是這二人無論是站著看,趴著看,豎著看,甚至是躺著看,都不「寬」也不「厚」,而且跟著這個「仁」字毫不沾邊。
仁厚抱了抱拳,說道:「秋哥,我們確實有好消息,但……」
「仁厚兄,但說無妨。」秋良伸手寬解道。
可仁厚卻顯然犯了難,這時候仁寬說道:「秋二哥,我們沒找到她……」
秋良一聽,好似挨了一悶棍,身子就欲站立不穩,狗皮三跑過來攙扶住秋良,對仁寬、仁厚二兄弟叱道:「你們也太不長眼力見,這難不成就是你們所說的好消息嗎?」
仁厚嘻笑道:「狗三哥,我們雖然沒有找到陳姑娘,但我們發現了其他有趣的東西……」
秋良神情恍惚,定了定心神,幽幽問道:「什麼東西?」
仁寬笑道:「秋二哥,原本我以為我們是窮凶極惡的狗賊,但沒發現,原來這富麗堂皇的船,竟然是個販賣人口的走私船!」
秋良掏出手帕,捂嘴劇烈地咳嗽了一陣,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兩抹病態的紅暈,微微蹙眉道:「還有此事?」
仁寬說道:「千真萬確。」接著他笑嘻嘻地對秋良道:「秋二哥,那裡面都是年輕女娃娃,要不就分給兄弟們做老婆吧!」
此言一出,頓時眾匪皆歡,船上一陣歡呼雀躍。
「這些蠢貨……」屋脊上,翎歌嘴角微撇,露出一絲譏笑,「無時無刻不再找女人,就好似這就是他們活下去的動力一樣。」
其他人只感覺這正是匪徒習性,無論是嘴邊還是身體,總是離開酒和女人的。可蘭兒愈發覺得古怪,她只感覺翎歌的話有些奇怪,甚至覺得她這個人有些奇怪。
歡呼聲落,秋良只冷冷道:「你們忘了我們為何來此了嗎?」
秋良的語氣很輕,但卻有一種難以掩飾的威嚴和神采,他雖病重,但那一雙眼睛卻如同穹星一般森寒閃耀,就算是一夥干慣了壞事的匪徒,也不禁畏懼他三分。
仁厚撓撓頭,喟嘆道:「秋哥,那我們怎麼辦?陳姑娘沒找到,還劫了一艘賊船……」
仁寬說道:「不如我們就反過來把他們劫了,也算是替天行道。」
秋良隻眼神有些獃滯,嘴裡不斷念叨:「這算是什麼替天行道……陳姑娘。」
良久,他長長嘆了口氣,好像是終於放下了執念,幽幽道:「走吧,我們去看看被綁的人……」
說著,一眾人便沿著階梯下到船艙里,甲板上又重新恢復了平靜。這艘船已經完全被匪徒控制,留守的幾個匪徒看起來有駕駛船隻的經驗,好在夜間行船不快,未須人力,順風緩行。
夜空中,兩邊開闔的雲如同一扇巨大的天門,月光從中灑下,江面一片凄迷,這艘船彷彿是朝著進另一個世界的大門駛去。
玉先鳳喃喃自語道:「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人販子,看來這船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張節陵苦笑道:「人販子遇上攔路打劫的了,可真是有意思。」
石業蘭說道:「要不要跟上去?」
玉先鳳點點頭,沉聲道:「我們且去看一看好了,注意隱蔽……」
蘭兒說道:「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三花姑娘笑道:「那我們分開行動不就行了?」
張節陵說道:「這樣也好。」
玉先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眾人,說道:「這樣吧,蘭兒、翎歌、三花,你們三個留在上面盯防,我們三個下去找一找那兩個不靠譜的小子……」
這麼決議,便各自行動,只不過玉先鳳三人從另一側潛下去,繞開了船室的劫匪,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下上面只剩下蘭兒她們三人。
三花姑娘懶懶道:「好無聊啊。」
翎歌說道:「是有些無聊。」
蘭兒說道:「今晚或許會無聊,但是絕不會太安靜。」
她雙目如劍,盯著翎歌,後者一副懶羊羊的姿態,笑道:「你幹嗎這麼盯著我?是怪我跟你的情郎相處太久?」
蘭兒說道:「一個人頂著另一個人的臉,無論模樣再像,性格總是不太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