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請讓我自私下去
好不容易哄好了星星，我忽然想起了歐陽辰，這個神經病當時的笑是什麽意思？
不想給他發信息，但是歐陽辰卻像我肚子裏的蛔蟲一樣，在此時給我發了信息過來。
我看著歐陽辰的信息，很沒道德的再次笑了。
他覺得我吃醋了，一邊像哄孩子一樣的安慰我，一邊跟我說，他會對我好的，隻是……
這個隻是，我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
我逗趣的對他說，要不，我們就在一起吧。我不想嫁人，但想有人照顧，隻要你不死，我兒子至少有個爹，我也有個依靠。
歐陽辰很久都沒有發信息過來，就在我以為，他又要說什麽大道理，或者裝作看不見的時候，忽然出現的短信聲，嚇的我將手機扔在了床上。
他隻是發了幾個字，問我在哪裏，我才幾秒沒回，電話立刻打了過來。
“幹嘛，殺人滅口嗎？”
別廢話，你在哪裏？
“希爾頓。”我說完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有些緊張。這家夥，不是來找我了吧。我連房門號都沒有告訴他啊！S市有三個希爾頓，他知道我在哪一個。
可我總是忘記了一個事實，歐陽辰是超級富二代，更不是沒有腦子的阿鬥，調查一個人的住址很容易。所以我忽然想起來，那次歐陽辰問我地址的時候，我沒有告訴他，他也沒有問，是不是已經調查出來了。
他記性不錯，每次我想躲避的問題，總會被他拐彎抹角的再次詢問。如果不問，他就是知道了。
這個夜晚，我大概等了一個半小時，歐陽辰就拿著粉色的玫瑰出現在我的門口。他頭發上還塗抹了發膠，光亮光亮的，讓人想笑。
“我不是求婚，隻是覺得你是我兒子的媽，想跟我在一起，必要的程序要走。”
說完，歐陽辰單膝跪下，拿著一捧粉色的玫瑰花，從身後拿出一個紅絲絨的盒子給我。一枚鑽石戒指，應該有五克拉的大。
“我買了兩枚，一枚六克拉，一枚五克拉。”他看著我，用抱歉的眼神。我微微一笑，不想再詢問，伸出了左手：“別廢話，帶上。”
歐陽辰楞了一下，有些緊張的給我帶上了。他修長的手指在輕微的顫抖，卻還是焦急的給我帶上，很怕我會後悔一樣，到了關節的位置，是死勁的往裏麵套的。我看著他頭頂被發膠固定的刺蝟發型，在燈光下閃亮，心想他是找誰弄了這樣一個造型，這麽渣。
還在想著，身體突然落入歐陽辰的懷抱中。
我才帶上，他就抱著我去了浴室。
“你幹嘛，喂，你……”
歐陽辰害羞的像個小男孩，抱我到浴室以後，就衝到淋雨下，洗頭。一邊洗，還一邊對我說，沒看過求婚是什麽樣子，雖然我們不是求婚，但是他也打扮了下自己。
我看著他，在淋浴下被淋濕了一身的阿瑪尼，心裏泛起很久沒有品嚐過的甜蜜。
這是個多傻的男人！
洗澡過後，我們回到床上，歐陽辰不依不饒的讓我給他講，這些年我是怎麽過的。
我有些累了，但又躲不過歐陽辰的不依不饒，迷迷糊糊的跟他說，這麽多年了，星星都托給我爸媽照顧，自己沒有盡到什麽責任。工作上，有劉芳跟邵輝幫我，生活雖然寂寞，可我有很多的朋友……我不虧。
不知道說了多久，迷糊之間感覺到歐陽辰親吻我的額頭，跟我說，以後不會再讓我依靠其他人了，他會保護我，直到永遠。
第二天一早，我就發覺歐陽辰不見了。
除了手上那個閃爍的鑽石，證明他來過，屋內沒有他的任何蹤跡。
我起身，抱起小星星，準備退房今天去買房子，還有工作的事情，如果放在以前，羅程一定會罵死我。經過昨天與歐陽辰的事情以後，我依然堅持不嫁人的想法，但我也想有個人陪伴了。
想著如果邵輝知道會怎麽樣，想著劉芳知道會怎麽樣，想著……羅程知道會怎麽樣？
我再次要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買單了。
當我剛退好房子，歐陽辰就打來了電話，他跟我說房子已經給我買好了，晚上下班的時候，就帶我過去。小星星就帶到羅程的公司，讓他時刻知道，我是有兒子，有男人的人。
“有沒有人對你說，你很霸道？”
我剛說完，歐陽辰就掛斷了電話，似乎不想跟我計較一樣，過後還發了一條信息過來，隻有一個字“乖。”
我臉一紅，鬼使神差的帶著星星去了公司。
公司裏的人都不知道我有了兒子，一開始對我空降的身份諸多猜測，如今見我帶了孩子過來，以為我與羅程有什麽關係。看著周圍人的狗腿，我笑歐陽辰的失策。
羅程今天一天都沒有來公司，他昨天才回家，我擔心他的身體狀況給他打了電話過去。但是，他並沒有接。
就在我以為他出事了，想著找小城去帶我去找羅程的時候，羅程的電話打來了。
“羅程，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焦急的對電話說話，羅程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說自己在家喝多了。我心下一痛，立刻給劉芳打了電話，讓她照顧下星星。
為什麽沒有給歐陽辰打電話呢？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害怕，或許是其他的。可現在不允許我去想其他的事情，跟小城一起來到羅程的家，小城輕車熟路，我跟著對方走。
“張姐，你離開後，羅總就後悔了。有次他喝多了，拽著我說讓我幫他把你找回來。他那時候不懂，看別人玩，他也玩。直到自己失去最在意的人才明白，玩，會死人的。”
小城的話，刺痛我的心。我低下頭，見到左手的鑽戒，沒有回他。
來到羅程家的門口，看著門口的密碼鎖，忽然側頭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已經與羅程錯過。我按下密碼，是我的生日，沒有錯。
一打開房門，屋內彌漫著很濃的酒味。
我見羅程跌坐在地上，眯著眼，見到我來了，嗬嗬一笑。
我很生氣見到羅程這個樣子，很久以前，他是我的偶像，我的啟明星。我不允許他出現這個樣子……哪怕我跟他再也不會在一起。
“你給我起來，羅程……”我伸手去拖他，羅程卻重重的推開了我。
因為四周都是酒瓶子，羅程這麽一推，我就跌倒在地上。見我摔倒了，他迷醉的雙眼猛地睜開，立刻拉我起身，那樣子倒也不像一個喝多人。
“鬧夠了嘛？”我開口問他。
羅程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低著頭。我讓小城幫著收拾下客廳，我扶著羅程去屋內。
羅程的病情我有去打探，良性不是不能治好。但是我擔心，他這麽折磨自己下去，會不會治不好。
“羅程，以前總是你教育我，說吧，你這麽鬧因為什麽？”
羅程看了我一眼，仿佛在反問我，你說因為什麽。
我楞了一下，在屋內教育羅程很久，最後在我跟小城的努力下，將他送到了醫院。
等辦好了一切手續，羅程最終要在醫院住半個月，再也沒有借口離開醫院，之後有斷續的治療一直到治愈為止。
醫院內，我看著羅程，小城去辦手續。
“我是不是病了你才會注意到我？”羅程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我正在削蘋果，聽到他這樣一問，手上一頓，刀片就割破了手指。
鮮紅色的血液，驚醒了我。
“你……這麽不小心。給你。”羅程從換好的衣服裏，拿出一張創可貼給我。
“以前，你就喜歡受傷，很不小心，我也習慣了，給你準備這些……”
我不說話，用紙巾擦掉手上的血液，用創可貼包紮好。羅程還在一邊說著，說著過去，說著他後悔的事情。
“你是不是一直找機會跟我說起過去？”我轉過視線問他。
他楞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也知道，那是過去。”
羅程聽了我的話後，很受傷，很受傷的看著我。
一直到小城進來，他都沒有移開視線。
“我走了，明天我會來看你。”我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小城拉住問我，是不是我愛上了別人，那個孩子是誰的，為什麽對羅程那麽殘忍。但是他所有的話，都在看到我的戒指以後，“你……”
我轉過頭，很殘忍也很殘酷的對他說：“管你什麽事？”
小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說了一句，張姐你變了。
我是變了，變的隻會自己享受。但我曾經想著別人，我得到了什麽？我唯一愧疚的，就是我的父母，其他人我沒有任何虧欠。
不想去解釋，我離開了醫院門口。等我去劉芳那裏，接到孩子，我才想起來，歐陽辰說過，今天會去公司樓下接我。我打他電話，並沒有打通，又趕往公司樓下，果然見到歐陽辰，正拿著一捧玫瑰站在車旁，聽見我的腳步聲，見我出現在他的身後，一臉不悅的走過來，我以為他會凶我，歐陽辰卻伸手將我攬在懷中。
熟悉的寄情香水味道，熟悉的體溫。
我想，就讓我繼續自私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