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文學的力量(3)

  袁小藝通過肖老師剛才的表演，在課桌下麵，用手機寫著什麽。


  “小藝，你再寫什麽呢？”趙完石感興趣的是，袁小藝到底在做什麽事情，非得要背著他？


  “呶！”


  袁小藝將手機遞了過來。


  趙完石一看，裏麵用文檔的形式，寫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肖老師的表演、同學們的提問、還有自己剛才的表演。


  文字樸素，卻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回味。


  趙完石還回手機，趕緊舉手提問。他怕下一秒，又會有同學搶著舉手。


  “好的，趙完石，你有什麽問題？”


  肖老師此刻的心情，依舊是大好的。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年齡，而減少自己的快樂！


  “肖老師，我想問一下，就是文學與表演，有什麽相互作用嗎？”


  肖老師一聽，這還是自己的最得意的學生嗎？趙完石這樣的學生，不應該問這樣，自己剛才重複提到的事情呀。


  “嗯，趙完石，你是覺得，文學與表演，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嘍？”所以肖老師有些暗自生氣的問。她這時，隻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是的。文學與表演，是有聯係的。這個，我懂的。可是，我就是不太明白，為什麽有些人文學能力強，表演又那麽到位？”


  趙完石其實是在說袁小藝。


  肖老師被剛才趙完石的提問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特別無知呢。原來，他是在問文學與表演，魚與熊掌可不可以兼得的問題呀。


  “好了，趙完石，你的問題提的還可以。就像你身邊的袁小藝一樣，她不是既寫作好，又能表演嗎？我們就事論事，這個問題恐怕讓袁小藝來回答，更加恰當一些。”


  這時，袁小藝停止寫作，趕緊站起來。


  “肖老師，我覺得，這個問題挺有意思的。就像魚和熊掌一樣，兩者不可兼得時，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啊？袁小藝竟然說出這樣的論斷。這令大家都大跌眼鏡。


  幸好肖老師見多識廣，沒有當場批評袁小藝。


  現在是在討論文學與表演，她竟然單獨選擇了文學。


  看來局麵有些失控了。


  肖老師不得已，隻能把平生所學，最重要的一招，也是她表演生涯，最重要的一招給搬出來。


  “現在下課！”


  “起立！……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


  這家夥，被兩個心愛的同學給傷的，肖老師一到自己的辦公室，就不停的喝茶。


  “小藝，你怎麽可以這樣回答肖老師的問題呢？”趙完石非常不滿的說了袁小藝。


  大家都知道“魚與熊掌”這個故事，所以，這一次的震動，使班上的同學，都有些恍惚。好多並不願意學習表演的同學，馬上就站到袁小藝這邊。


  而其他希望自己表演技術，能夠更上一層樓的同學，則站到了趙完石這邊。


  剩下的同學，模糊了自己的意見。


  下一節課，還是肖老師的課。


  “同學們，這節課，我們不研究別的，我們就研究上節課的問題。究竟文學與表演，魚與熊掌，我們到底該如何選擇。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心情得到平複之後的肖老師，也開始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演藝了大半輩子，還真的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


  說句題外話，肖老師其實早年，也單獨喜歡文學，而不喜歡表演。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她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文學夢，轉而進行表演事業。這樣一演，就是幾十年！

  “肖老師，我覺得書寫著，戲演著，都無所謂。隻要能掙錢就行！”


  那些意見模糊的同學，最開始發言。


  這是一節討論課。所以，同學們都不想拘泥於老師。


  接下來，又有同學這樣說了，“我不這樣認為。表演就是表演，文學就是文學。寫書寫得好的人，不一定是個好演員，大家說是不是？”


  因為大家都各執一詞。所以，他也沒能讓他們信服。


  接下來，大家七嘴八舌的，好不熱鬧。


  肖老師不僅沒有了剛才的氣憤，反而喜歡看到這樣“百花爭鳴”的景象了。


  “來，同學們，我們分成正反兩方。同意文學與表演可以同時進行的，站老師左手邊；認為文學與表演是互相孤立的，就站老師右手邊。”


  這下子，肖老師的左右，都站了一排人。


  那些意見模糊的人，此刻都站在肖老師的左手邊。


  他們這是，認為還是跟著班長趙完石走，比較妥當。


  站隊選完之後，袁小藝有些失望。


  自己這邊，隻有對麵一半的人數。


  “現在，大家做一件事。我左手邊的同學，等下我會給你們布置一些表演任務；而我右手邊的同學，等下我會給你們單獨寫作的任務。你們兩隊人，隻要有一隊人可以成功讓老師感動到哭，就判你們這隊人勝利。”


  肖老師這樣說完，兩隊人都開始各自的工作。


  同樣，肖老師還是布置那個極其難寫的“年味”主題。


  不過，肖老師左手邊的同學，此刻表現出異常的輕鬆；而肖老師右手邊的同學，則表現出特別緊張。


  因為肖老師右手邊的同學，隻能通過文章，讓肖老師感動。


  這不是很“天方夜譚”的一件事嗎？

  隻有袁小藝，在默默地寫著。


  ……


  時間飛快，雙方已經都準備好了。


  首先，是趙完石這一隊。


  他用自己在農村的所見所聞，編織出一個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


  結果，肖老師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趙完石他們，集體與個人的表現力，都特別強。但是，這樣也不足以讓肖老師感動到哭嘛。


  緊接著，肖老師開始看袁小藝的文章。


  不知道怎麽的，肖老師哭了。


  難道，文學真的高過了表演嗎？

  這些同學，一個個的，特別的詫異。


  肖老師將袁小藝即興寫的這篇文章，分發給大家看。


  結果，大家都在哭。


  趙完石才不信這個，他拿著看時，卻也流淚。


  本來隻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怎麽可能讓大家流淚呢？


  讓大家流淚的，是一種莫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