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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拿錢辦事

  到達雲南是四月底,氣溫剛剛好,下了飛機濃濃的旅遊氣息撲麵而來,可我們還得匆匆忙忙去取那三個背包。


  李柏在軟件上定了客棧,從圖片上聽複古,等到了地方我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複古的有點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他後來解釋說隻住兩三天,隨後還得往烏蒙山下去,用不著浪費錢。


  提到錢,我頓時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反正我一男的,隻要有床能睡覺就行,不講究,不講究。


  隨後兩天我們倆把烏蒙山附近的縣鎮都給打聽個遍,最後選擇去會澤縣,至於為什麽會選在那裏,李柏的意思是隻有這個地方名字熟悉。


  我沒有表示反對,反正那地方離烏蒙山也近,地理環境上也不錯。


  到了會澤縣安頓好,當天夜裏我們的房間就被人敲門了,李柏還摸著下巴說這裏的人真開放,我白了他一眼起身去開門。


  門外靠門邊站著一個人,渾身上下漆黑一片,但那張臉卻跟這身酷帥的黑色不太搭調,顯得格外滄桑。


  “謝秉徽?”我睜大眼睛上下看他,這張臉沒錯,隻是這行頭跟他看著不怎麽協調。


  我把他請進屋,我和李柏的資金有限,所以這標間有點小,我們隻能窩在床上說話,否則都沒下腳的地兒。


  謝秉徽一點不介意,盤腿坐在我們對麵,張口第一句就是,“快遞收到了嗎?這幫人真他媽不守信,掏一次錢幹兩回事,虧了啊。”


  我和李柏對視一眼,對羅布泊那件事的預感,看來是真的,不過沒想到謝秉徽是拿錢辦事。


  於是我問他,“謝大哥,那給你錢辦事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找上我?”


  最後一句是廢話,為了讓謝秉徽放鬆警惕,期望能問出一些對我有用的東西。


  謝秉徽身體朝前傾,雙手搭在膝蓋上,滿臉無奈的說,“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至於為什麽會找你,這得問問你自己吧。”


  我被這句話說的忍不住以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心說我要知道為什麽找的我,我還問你個屁啊。


  “行,那不說這個,你現在來是為啥,別告訴我你就是第三個人。”我指了指堆在牆角的背包問他,至於他怎麽找到這兒的,不用問也知道是他口中掏錢那人告訴他的。


  “什麽第三個人?我就是來給你送個東西,明天我就離開會澤了。”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東西遞給我,看著像是一卷陳舊的宣紙,樣子還挺複古。


  謝秉徽小心的放到我手上,像是珍重一箱子珠寶差不多,那眼神看的我有點發怵,“這什麽?”我下意識也小心翼翼的拿過來。


  “古籍,具體好像是從一本縣誌上拆下來的,就這紙張,唐代的且材質很特殊,一張都差不多抵得上半拉房子。”


  我和李柏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卷紙,頓時原本輕飄飄的紙變得無比沉重,半拉房子?我從小到大的錢拿出來,連一個廁所都買不起,更何況半拉房子。


  咽了咽口水,我緊張又謹慎的把宣紙打開,心裏一直犯嘀咕,那個年代的縣誌除了對地方外,並不是多貴重的東西,怎麽會用特殊紙張書寫。


  打開一看我傻眼了,全他媽繁體,認識那幾個字摘出來都不足以組全一句話,這縣誌寫的也太拗口了吧。


  我和李柏傻乎乎的盯著那張紙看,被謝秉徽一個接一個鄙夷的眼神掃射,最後沒辦法我又雙手把宣紙遞了回去,低聲請求他把上麵的內容給念一念。


  謝秉徽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著宣紙說道,“我也看不懂。”


  頓時我倆表情就垮了,在李柏舉起拳頭的同時,他趕緊解釋道,“不過上麵的內容我知道大概意思。”


  “說,繞什麽彎子。”李柏不耐煩的催促他。


  “好,這上麵寫的東西大概意思是說唐末有一支神秘的家族遷移到了杭州,並在當地一個山腳下落戶,這家人很神秘,基本不與外人多來往。”


  我皺眉,這怎麽聽起來那麽像封珩的家族,但爺爺說過封家內家十分神秘,見過的人很少,更不可能被記錄在當地縣誌上。


  謝秉徽頓了頓,繼續說道:“縣誌上記載了他們家的大致情況,是個非常富有的族群,還聽說當地那個傳說也跟這家族有關。”


  “錢王傳說?”我下意識問出來,謝秉徽立刻點頭說是啊,就是錢王傳說。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他說道,“後來這個家族因為戰亂再次遷移,自此就再也沒了蹤跡,但戰亂後有人在山下的廢屋裏撿到了幾個造型古怪的錢幣。”


  我眯起眼睛,那麽一切線索就有了共同點,古錢幣。


  “後來呢?”李柏聽的津津有味,一個勁兒追問謝秉徽。


  “後來那家族輾轉到了雲南,並在烏蒙山下最終安定下來,清末的錢王傳說王熾,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家族在外的行走人。”


  我在謝秉徽開口前說出了後來的可能,他表示不知道,因為縣誌並沒有記錄後來的事,畢竟這玩意兒隻對當地有用。


  送走謝秉徽,我拿著那張價值不菲的縣誌看了又看,然後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幾種可能,李柏還以為我較上勁兒了,立誌準備研究繁體古文呢。


  隨後幾天我們倆在會澤周邊幾個村鎮來回閑逛,權當休閑度假來的。


  一周後,我們倆終於有了點收獲,在會澤一個叫田壩的地方,聽到了一則傳聞。


  傳聞說的是清末一個滇商,祖籍南京家世顯赫,後來經曆波折輾轉到了這裏,且生意越做越大,曾有一品三代紅頂商人的封號,在當地相當有名。


  我覺得這個滇商八成就是清末的王熾,至於他怎麽有了錢王的稱號,我上網查過,說是王家曾鑄造過一個巨大無比的銅錢,那枚錢幣還破了吉尼斯世界紀錄。


  隨後我查到了更多其他細節,那枚巨大錢幣之所以會進入人們的視野,是一個古董店老板無意中在花瓶裏發現了鑄造圖紙,揭秘了當年築錢局曾鑄造過一個58厘米直徑,40多公斤的銅錢,這個銅錢被譽為錢王,而資助這個巨大銅錢製造的,就是王熾。


  所以他才被私下冠上了錢王的稱號。


  不過最早發現大銅錢的卻是在1950年3月,當時雲南省軍事管製委員會的工業接管部,派軍代表王榮接管了會澤縣的滇北礦務局。


  當時的王榮是會澤縣委員,他到滇北礦務局後第一次聽到了關於巨大銅錢的傳聞,且找到了那個真正見過那枚錢幣的人。


  隨後他們進了在縣委辦公樓的一間老屋子,在裏麵找到了被放置在角落裏的堆滿灰塵的巨大銅錢。


  接下來的事都跟我沒關係了,我從電腦上移開目光,側頭看旁邊的李柏,一看之下我差點氣暈過去,這貨竟然旁若無人的打魔獸!


  從網吧出來,我們徑直回了旅館,卻在踏進房門的一瞬間,看到一個熟人,一個眼神十分凶狠的熟人,我當時就把還在磨嘰的李柏硬生生推進了屋子,隨後貼在門上聽外麵的動靜。


  腳步聲從門前經過,沉重而穩健,隨後大概在我們隔壁停下,接著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臥槽,王律住在我們隔壁,什麽時候的事?!”我壓低聲音吼出來。


  我心裏是惶恐的,雖然上次王律的傷不是我造成的,但看得出他沒出來前就想把我和封珩一起弄死,這會兒要是碰麵了,說不定明天我就成一具無名屍了。


  李柏一頭霧水,不明白我怎麽突然成了受驚的老鼠,抱頭亂竄。


  我深吸幾口氣,在床上如坐針氈,小聲跟他說在沙漠裏跟我一起出來差點死了的那個壞蛋,就叫王律。


  他啊了一聲,在我緊張的表情下趕緊捂住嘴,學著我小聲說道,“就那個被你們整的差點掛了的哥們啊,他在隔壁?”


  我抿著嘴點頭,心裏糾正說,是封珩差點把他整死,跟我關係不大啊。


  在屋裏忐忑不安的待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隔壁的人再次出門,我和李柏才著急忙慌背著行禮退房走人。


  當天下午我們上了去田壩的大巴,到達當地已經是晚上,我和李柏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下,一大早就開始拿著爺爺和古錢幣的照片挨家挨戶問。


  一連幾天都毫無收獲,我們倆每天累的跟狗似的,結果卻打擊的人越來越沒勁頭。


  “會不會弄錯了,雖然古錢幣跟錢王傳說有關,但不一定就是在這裏啊。”李柏趴在床上,他看起來比我好多了,翻個身試圖從我們現在得到的線索上找問題。


  我搖搖頭,古錢幣和仇淳的出現太過蹊蹺,前頭有人給你送來線索,你沒找到,後頭破解線索的人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要說這一切是巧合,或許有可能,但我直覺事情並沒那麽簡單。


  “唉,那你幹什麽不去問問封珩或者白臨夜,尤其是白臨夜,他在俱樂部留有電話,我可以幫你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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