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夜纏綿
清晨,微光輕灑,唐雪柔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
那是一種鑽心的疼痛,尖銳綿密,而且自己的小身板更像是別人拆開後重新組裝過後的疼痛。她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舒適的大床,具有現代氣息的壁燈,寬大舒服的沙發,液晶電視,精致的茶桌,寬大的落地窗視野開闊,亦有古樸結合的現代風尚
這是什麽地方?
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而且渾身怎麽會那麽酸疼,而且下麵……
掀開被子,唐雪柔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後知後覺的才發現這是個酒店豪華套間,她捶了錘腦袋,昨晚的事陸陸續續在腦海中浮現。
喝醉後的她被米雅蘭和一個女服務員送到了這裏,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很熱,而且床上好像還有一個人。雙眼迷離,她看不清床上的人,隻知道他是她的解藥,靠近他,親吻他,她就沒有那麽發瘋,沒有那麽燥熱……
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唐雪柔猛地衝到衛生間裏,巨大的落地鏡,身上不深不淺的青紫吻痕清晰的表現著她昨晚到底經曆了什麽。
唐雪柔頹唐的坐在一旁的巨大的床上,潔白的床單上有著顯然的紅色落單……
夜幕降臨,直到酒店裏的工作人員前來催促退房時,滿眼空洞的唐雪柔這才離開這裏,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走出酒店的唐雪柔並沒有直接打車,回到唐家老宅,而是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湍急的街道上走著,一路上,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撞到過多少個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遠。
腦海中,隻有她和他在床上交合糾纏的身影,一夜纏綿,她寶貴的第一次就這樣交給了一個她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可惡的是她連他的模樣,她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唐雪柔,你真是個罪人。
“嘟嘟嘟。”
唐雪柔猛地轉過頭,望著那輛朝著他急促而來的黑色轎車,朝著她襲來……
而她就這樣直直地愣在那裏,望著那輛轎車朝著她衝過來,手裏的手提包轟然落地。如果就這樣死去了,會不會還有人為她流眼淚。
吱!
急促的刹車聲響起,直到那輛黑色轎車越離越近,她才驚覺,原來死亡,離她是那麽近……
千鈞一發之際,高大的身影一閃而過,帶著她撲向了一旁,撲通一聲,他倆相互撞向了一側的護欄。
腦袋再次與護欄來了下親密接觸,唐雪柔痛的差點要昏過去,可是身體的疼痛,又怎麽會抵得上心裏的苦澀。
“柔柔!你還好嗎?怎麽見到車也不會躲?”
這溫柔的聲音,是歐敬軒。
那一刻,唐雪柔隻覺得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滿目的天光刺的她難以睜眼。她掙紮著起身,可身體卻仿佛不受控製般的往下倒。
雙眼一黑,唐雪柔就這樣直筆筆的倒了下去,她原以為自己就這樣會和大地母親來一次親密的接觸,可轉身卻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清香味,淡淡的傳來。
歐敬軒看著懷裏雙眸緊閉,臉色發白的少女,立馬打橫抱起唐雪柔,朝著他靠在一旁的賓利車衝了出去!
此時的歐敬軒再也沒有以往那般的溫文爾雅,多的更些對副駕駛座位上唐雪柔的急切關心。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這一次他再也不能放棄她!
想到這裏,歐敬軒不由加重腳下的力道,白色的賓利車就像是鬼魅一般向著中心醫院衝了過去。
醫院門口,抱著唐雪柔的歐敬軒拚命的叫喊著,一旁的急診室很快認出歐敬軒,立馬準備一個急救專用通道。
醫院急診室門口,一道高大的身影此時正頹廢的坐在長椅上。歐敬軒看看了自己的雙手,手上還似乎殘留著女子獨特的體溫,輕輕的用手環繞著自己,也許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女子還沒有離他而去。
慌張的腳步聲打破了急診室裏安靜的氛圍,唐婉麗拉著坐在一旁的歐敬軒問道:“敬軒,到底發生了什麽?雪柔,怎麽會突然出事?”
歐敬軒見唐婉麗那般著急,咽了下內心的疑惑,轉而慢慢地說道:“伯父伯母,還有婉麗,你們先別著急,雪柔,肯定會沒有什麽事情的。”
其實,在看到那樣黑色轎車的時候,歐敬軒就開始懷疑那輛車是唐婉麗的,可唐雪柔是她的堂妹,而且唐婉麗也沒有理由去傷害她。而且當他看見唐婉麗這幅著急的模樣時,心裏的懷疑更是減少了很多。
一旁的唐振雄著急的說了一聲,“要是雪柔有了什麽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去見我那還在坐牢的弟弟,還有那已經死去的弟媳。”
薑素英見自家的丈夫那麽傷心,上前輕輕拍拍唐振雄的後背,柔聲說道:“老公,別那麽難過了,我們都得相信雪柔她吉人自有天相,上天自會照顧她的。”
唐振雄輕輕拍了拍薑素英的手背,點了點頭,“是啊,雪柔她總能化險為夷的。”
這時,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隨即,一旁穿著手術服的醫生緩緩走來,“病人的情況很是樂觀,我們已經為她做了全身的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醫生的話,一旁的唐家人員以及歐敬軒都不經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任何事情。
“那她剛才怎麽會昏倒?”剛才安靜一直聽著醫生回答的歐敬軒突然問道。
“是這樣的,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而且加上高燒不退,這才出現了昏迷的情況,我們已經為她退了燒,接下隻需要靜養數日就可以出院了。”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緩緩說道。
見他們沒有什麽其他反應,醫生緩緩時說道:“這樣,你們誰來跟我來一趟,把住院手續給辦好。”
“我,我去。”一直坐著的歐敬軒突然對著醫生說道。
其實,聽了醫生的話,歐敬軒還是有些疑惑,就如唐雪柔為何會突然情緒奔潰,又為何突然高燒不退,而這一切都肯定會有原因。
此時,見歐敬軒走遠後,薑素英這才敢走到唐婉麗的身旁問道:“婉麗,到底發生了什麽?”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肯定和她的女兒脫不了幹係。
唐婉麗移開了眼神,望著身旁的病房輕笑一聲,“沒什麽,隻不過出了什麽洋相。”
薑素英還準備接著問下去,可是當看見唐婉麗那不耐煩的眼神時,也隻好憋住了內心的想法。她這個女兒就是如此,心狠手辣,想做的事情,更是沒有人可以改變,而且就連她這個當媽的都難以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清晨,暈暈乎乎的唐雪柔一睜開眼便已了然,又是醫院,熟悉的消毒水不斷的刺激著她的嗅覺神經,讓她窒息,讓她沉湎。
突然,房門輕輕打開,高大的身影夾雜著熟悉的味道,見唐雪柔已經醒來,歐敬軒微微一笑,“柔柔,醒來啦?餓不餓,給你買了你最愛的皮蛋瘦肉粥,快來吃吧。”
“不,我不餓。”床上的人搖了搖頭說道。
“咕咕——”
一聲響聲劃破了安靜的氛圍,唐雪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肚子,尷尬的笑了笑,指著肚子說道:“我不餓,可是它卻餓了。”
歐敬軒將剛剛打包的皮蛋瘦肉粥慢慢吹冷,用勺子輕輕遞到唐雪柔的跟前,眼神滿是寵溺的說道:“柔柔,開口。”
唐雪柔本想回絕歐敬軒的請求,可當看到歐敬軒滿是寵溺的雙眼時,也隻好一口一口的慢慢吃著。
唐雪柔望著歐敬軒俊美溫柔的臉龐,思緒不禁陷入沉思,敬軒哥哥,我現在已經不幹淨了,你還會要我嗎?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站在門外的唐婉麗笑著走了進來,“雪柔,你醒啦!還有敬軒也在這裏呢。對了,敬軒你先把碗放在那裏吧,我洗下手舉來喂雪柔。”絲毫不受剛才那一幕的影響,仿佛那就隻是一個無意的行為。
唐婉麗走到病房旁的衛生間,輕輕用清水洗著雙手,可眼裏的狠毒卻清晰的倒映在清水之中。唐雪柔,你可知道你的好日子可就要到頭了,今天的事情,我要你身敗名裂。
唐雪柔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唐婉麗,可被子下的手卻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單。
如果到現在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是誰搗鬼,那麽她唐雪柔可就算是笨蛋,真相隻有一個,就是唐婉麗,更是因為當時她賭氣喝下去的酒水。
那酒水裏麵肯定被唐婉麗設計加了春藥,而那個女服務員則是唐婉麗的幫凶,那麽雅蘭呢?她到底去哪裏了?
想到這裏,唐雪柔不禁渾身發抖,顫抖的問著一旁雲淡風輕的唐婉麗,“婉麗堂姐,就是你知道雅蘭,她現在在哪裏啊?”
唐婉麗看了一眼唐雪柔輕輕說道:“你是說米家那個小丫頭啊,昨天喝醉了,被米家的人給接回去了。對了,雪柔,你怎麽想起問起她了?”
“沒什麽,隻是好奇,我這住院,她都沒有過來看看,還算那門子閨蜜,。”見好友沒有事情,唐雪柔剛才一直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還好,她沒有事情,不然她肯定會內疚死的。
聽到唐雪柔的話,唐婉麗不禁一笑,拉著唐雪柔的雙手柔聲說道:“這倒是真的,朋友怎麽比的上家人。雪柔,你說是不是?”
唐婉麗還想接著說下去,可包裏的手機卻突然震動個不停,“敬軒,雪柔,我先出去下,接個電話。”
接完電話回到病房的唐婉麗麵色凝重的對著唐雪柔說道:“雪柔,爺爺他現在很生氣,讓你趕緊回去一趟。”
“好的,我這就回去。”不知道為什麽,唐雪柔在內心總感覺這是一場鴻門宴,更像是一場陰謀,可不管怎麽樣,她都會去勇敢的麵對眼前的一切未知數。